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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两国现在都很希望能够与我国就北美的利益范围达成一定协议。.?r?a?n??e?n?`o?r?g?”
南京传来的外交部消息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内中透漏出的信息却是海量的。
在中国出兵加利福尼亚这么长时间之后,英法两国在华使臣是再也无法无视中国在北美的利益了。而且不约而同的将中国在北美的插足视为一种隐形的威胁。
不过陈鸣更希望得到的是伦敦和巴黎的最终确论。当马尼拉被中国夺取,当中国出兵加利福尼亚的消息传递到欧洲之后,巴黎的反应是什么样的?伦敦的反应又是什么样的?还有圣彼得堡和马德里,以及阿姆斯特丹。
陈鸣更好奇的是这些欧洲国家的主宰者们的反应。
在亚美利加洲【美洲】被哥伦布发现了二百八十年后,这块肥厚的蛋糕上有多出了一个举着刀叉的分享者。对于欧洲人来说,这个黄色皮肤的伙伴是那么的陌生,可是他又是那样的强壮。
这是一个红果果的掠夺者,欧洲人很难将他定义到游戏秩序遵守者的位子上。对比美洲游戏场原来的享受者们来说,他更会是一个破坏者。
“让外交部先展开接触,但正式的谈判让他们先拿到伦敦和巴黎的授权再说。”
对比欧洲人,现在陈鸣更感兴趣的是暹罗人递来的忠诚。自从郑信吞吃了吉兰丹之后,暹罗国内对于中国的‘忠诚心’就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之前中国护着万象和金边,让暹罗白白看着肥肉却不能吃的痛苦瞬间烟消云散。
对比相对贫瘠的金边和万象,彻底的被暹罗吞进口中的吉兰丹更可暹罗权贵们的心。
这儿本身就算是暹罗国大城王朝的属国,位置在北大年东南边,沿海顺风约一日许可到。常年累月都有暹罗的商船抵到这里。结果之前暹罗大城王朝被缅甸人给彻底打灭,吉兰丹也就‘自主’了。
郑信城里的吞武里王朝并没有被吉兰丹苏丹认可。
这次暹罗军吞吃吉兰丹,那在扩充地盘的同时更是一种内心郁气的痛快释放。
暹罗国上下得到了切切实实的好处,吉兰丹有现成的金银矿,有丰沃的田地,更有大片的森林和一个可辅助北大年的次级港口。暹罗人对中国的忠诚度猛地拔高一截,而吃了个满嘴流油的暹罗更将目光投向了被中国吊在空中好几年了的缅甸。
这就像中国要去打鬼子,如果中国打缅甸,不需要对暹罗许诺太多,后者就会动员起自己可以动员的一切力量去猛怼缅甸。
中南半岛上的三国争霸可是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自从吴哥王朝崩塌之后,三百年的时间,安南和暹罗,暹罗和缅甸,为了中南半岛上的王者桂冠可争夺的不可开交。
缅甸人海扁暹罗人,暹罗人暴打高棉人和马来人,安南人猛k占婆人,高棉分裂后的几个小国被暹罗和安南两国争来抢去,万象被缅甸人、暹罗人、安南人三强争来抢去……
众多龙套,命好一点的沦为三国争夺的藩属国,比如幸存至今的金边和万象、琅勃拉邦;更惨的直接被ko灭国:
如阿洪王国、阿拉干王国、孟人王国、掸族王国、素可泰王国、北大年苏丹国(宋卡,之前暹罗国的最南部),这是刚刚被暹罗吞吃的一个小国,两年前郑信在中国的支持下直接灭掉了这个本就被宰割掉了大半国土的脆弱小国,暹罗也就此才跟吉兰丹接壤。这是中国给暹罗的第一个好处。
还有占婆王国,真腊王国。
……
千万别小看了中南半岛,人家人口虽然不多,但战争之激烈还是很可观的。正所谓:千年争霸,灭国无数,民族熔炉,血溶于火啊。
现在缅甸这个恶邻摊上大事了,被中国人记在了黑本本上,那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暹罗人可以静静地等下去,等到中国腾出手来,招呼他们进攻缅甸。
但是吉兰丹的胜利激励着他们渴望更大的财富。
如果缅甸灭亡,中国肯定不会少了暹罗的好处,只要一想到对死敌的蹂躏和赚取财富的快感能够统一结合,被吉兰丹激发了胃口的暹罗人就不愿意再等待了。
而且他们还听说了一件事,中国人打了马尼拉不算,还要跑到万里之外继续打西班牙。
郑信和他的心腹重臣们不是不相信中国的强大,而是佳州之战的跨度实在太大太大,他们很怕中国一下子陷在了那个北美,没精力再掉过头来对付缅甸了。那么既然中国距离那么遥远的战斗都进行了,那就算带着也敲一敲缅甸么。即使这一次不把缅甸灭国,也先把它的气势给打掉。
陈鸣手里的小本本上又记下了一件事。
如果暹罗人愿意自己打主力,陈鸣可以让南洋舰队位置配合,把马来半岛上的那一块先给缅甸切了么。
按照陈鸣之前的划分,把萨尔温江,也就是中国境内的怒江流域东部区域划归暹罗,其他的地盘就全归中国所有了。
不过这个时候陈鸣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西安城的‘查案’一事上。虽然他相信内卫绝对不会办这点小事都要留下被警察抓到的把柄,陈鸣更好奇的是西安城天方教的大排查中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就好比这几年陈汉一直在大力禁止的门宦制度。
门宦制度这个玩意儿,自从当年复汉军进西北以来,就一直开始打压。特别是屁股坐到了新教那里的门宦,一个个领头人,一个个教主,和他们所有的亲属,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是被追到尾巴了,那就都在当初的混乱中消失的渣滓都不剩下一撮了。
从康麻子时候开始在中国诞生的门宦,小百年的时间发展中遍布了咁肃、清海,产生了四大门宦和近十家的小门宦,被一场战乱冲刷的毛都不剩下几根。特别是子孙世袭、家族世袭的门宦,那就更是受陈汉打击的重中之重。
中国的这些门宦制度,一半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另一半就是苏菲神秘学。正统派的天方教和苏菲教团从来没尿到一壶里面,在正统派看来后者是不折不扣的举伴行为,是全都要下火狱的。
就算正统派和苏菲教派经过了伊玛目安萨里的调和,后者也只是多出了一层画皮而已。
陈鸣倒是并不排斥天方教汉化后的正统派,可苏菲这玩意儿是真不能让他们留下根来。门宦制度,尤其是血脉传承的门宦制度,那就是跟白莲教一样的玩意儿,对于政权统治太不利了。
或许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打压为什么要那么严格,苏菲对于王朝统治又有怎么样的影响。这是因为很多人都不了解什么是苏菲。所谓苏菲,就是一种非常强烈的防抗意识的、来自基层的、驳杂的东西。最初,一些草根阶层的宗教人士,反对统治阶级的骄奢淫逸,过着简朴甚至是苦修的生活。后来逐渐演化出各种修炼方法。一些早期苏菲逐渐有了哲学思想和理论体系。但是,正统派并不接受。官方的正统派,同草根的苏菲主义,始终矛盾尖锐,互相指责。
直到天方世界出现了一个牛人,叫做安萨里。此人本已经是顶级教派学者,执教于尼采米亚大学。安萨里本来已经是正统派的权威,但心中始终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东西。因此,他放弃教职,潜心研究多年,终于在哲学上有了更高的成就。他的诸多成就之一,就是将苏菲主义的哲学与正统派的哲学相调和。成功的解决了正统派与苏菲主义对立的问题。于是苏菲的春天来到了。
当逊尼派的人都想当官,什叶派各自钻山沟,时刻准备着推翻现朝廷。哈瓦立及派不断利用阶级矛盾与朝廷死磕的时候,取得了‘身份证’的苏菲更加注重教团自身的建设,在全世界忙于建立自己的小社会。
在陈鸣的理解中,这就类似于国营企业与私企的区别。过去天方世界都希望能建立一个统一的大帝国。现在,苏菲主义者却是打算建立一个山寨版的小王国,极可能天方教的东传也跟苏菲教派联系密切。他们或者随着教团的扩大发展为政权,自定章程,或与世俗君主结盟,为其提供一套“解决方案”,甚至苏菲教团还可以变形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
而当这个可以‘自定章程’的宝贝落到中国,落到了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hh手中的时候,被天方教的正统派极为敌视的“导师崇拜”就出现了。它们梳理出自己的师承源流,不断的纪念自己的历代导师,在精神世界空白,缺乏娱乐的眼下时代,尤其是贫瘠的西北地区,那一个个门宦就将自己的小王国经营的十分不错,凝聚力很强大。
当朝廷的实力强大的时候,这些门宦必然会乖乖的听话。但是一旦政府的统治秩序岌岌可危,这些门宦会做的事情可不是帮政府稳定局势,而是落井下石,趁机狠狠一脚彻底的踹倒秩序。这就像两宋以后给历朝历代都找够了麻烦的白莲教教门一样,他们做的事情是完全一个性质的。
看问题要从它们的本质来看,这东西对于政权的危害,对于政府统治权的威胁,陈鸣也就是看清楚了这个东东,所以才不给门宦留半点的活路。
尤其是那些以血脉为传承枢纽的门宦,斩尽杀绝,零容忍。这根民族政策河蟹不河蟹是完全两码事。兔子干起轮子功来也一点不手下留情。
“陛下,这西安城的阿嗡们都很是安分守己,据查,似乎没有人与门宦有染。”
刘武看了调查报道都不敢相信,他可是知道,最近几年西安城里的hh多出了一半人,从之前的不到两万,都快跃居到两万大几千人了。可这真就是事实。
天方寺一律给封了,阿嗡们全部带走,连着家人都有很多人撂进了去。可除了查出了一队狗皮倒灶的破烂事外,大问题大方针上却真的没有人犯忌讳。
“让警局和国安给我再查。”陈鸣看了一眼报告,随手就扔飞了出去。他不信!
西北的战争让天方教大大流血了一通,人口的损失就不需要说了,连天方寺都很多被付之一炬。财富上的损失让不知道多少h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
这几年里每年都有过千人迁居到西安城,这么多人中可不仅全是穷光蛋,里头也有一部分是有钱的人。国安和警察都对这些人的来历进行过摸底,里头与门宦有牵扯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并不是掌教的血脉嫡亲,而是在变天的过程中拿到了一笔财富。其中一些人甚至跟教团武装有关。
这一回,西安城的警察和国安也可以趁这机会对城里的hh进行一次清洗行动。
陈鸣就不信了,这么多嫌疑人当中就全都是死了心的人?
因为人口原因,还有一直以来在中国的社会地位原因,h人抱团取暖,这种大气候下是很容易发展门宦的啊。陈鸣真不信!
就跟这边葛二不信自己姐夫拉起的生产队被取消了五级施工队申请资格的事儿,不沾他的边一样。
“姐夫,这咋么一回事?要不是我听人说起了,你还要一直瞒着我啊?”葛二脸色阴云密布,实际上他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没啥事儿。那施工队资格那么难通过,希望本来就不大,取消了也就取消了。他们能取消我一会,还能取消我第二回啊?”葛二的姐夫很看的开。
“我跟你说啊,这不碍你的事。卢厚昌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去年我跟他小舅子在大渡镇干活,一样是修淤地坝,完工后没一个月来了洪水,我修的淤地坝安安稳稳的,他小舅子搞得那个被冲垮了一半。卢厚昌丢了大脸,这是专门针对我的。要拿捏我,跟你没事。”
葛二姐夫显得满不在乎,葛二却知道姐夫不可能真的不在意。这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生产队被卡了一次,再卡第二次,第三次卡下来人心就散了。
毕竟大家伙跟着你是来挣钱吃肉的,别大钱没挣到一个字,连吃馍馍的粮食都没有了。
拿不到施工资格的队伍,还能有什么前途啊?
姐夫说是和自己无关,但是葛二知道若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卢厚昌才不会因为一个小舅子就这样处心积虑的来对付姐夫呢。
他姐夫说的那事儿他可知道,卢厚昌小舅子在大渡镇修的那座淤地坝比他姐夫的规模大多了,因为人家有施工资格证。而走洪水的时候,那座淤地坝承受的压力明显也比小淤地坝大的太多了。而且人家虽然被冲破了口,可也不是塌了一半,就只是一个小口子。对于卢厚昌小舅子的那个施工队根本没有影响。
这事儿啊,还是出在了葛二身上。
当初葛二在吉州放得那一炮让吉州知县锒铛入狱,这位可是卢厚昌的大靠山。
“那你现在怎么办?生产队的人不是得气死?”葛二心中一阵难受,姐夫是重义气的人,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搞成了这样,想到这里葛二心中就是内疚。
姐夫没有吱声,他自己虽然没啥,但是生产队却真的有了波动。他几年来建立起来的基础都因为这个事儿而动摇了。
生产队可不是农场,葛二姐夫是领头人,而不是地位不可动摇的老板。
“没差啦。过两天我到下面走一走,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甚大不了的。”姐夫深吸了一口烟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