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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家伙,是不是疯了……”
林牧嘴里吐槽,右手帮小萝莉揉着肚子消饱,还是有些没敢相信。
自己这个“带头大哥”都没的土豆吃,小萝莉只不过去看了半天书,就抱了一小袋回来,虽然都是半成品,但整个农场可再没第二个人,会有机会吃到这些东西!
更让林牧不可置信的,是任学识随后喊来的几个老教授,物理、化学、材料、工业方面研究了一辈子的几个老人,个个都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科技人才。
而这些见到中央,都要被奉为上宾的存在,在徒弟后辈的陪同下来到这里后,几个老头在与小萝莉聊了会天后,一个个就向林牧表达了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的请求。
原本为小萝莉上学发愁的林牧,再也不去提送她去上学的事,任由小萝莉跟着几个老人,每天在各种实验室、田野里学习玩耍,实验楼里几个权限最高,只允许少数几个专家使用的实验室,小萝莉也能随便出入,偶尔身边的小狗碰碎两个烧杯,几个老人也只是把两只小狗拴门口了事,看得那些青、中年学生,眼热得厉害。
天气转凉,一个个大棚也被扣了起来,那些培育成功的紫土豆,在仓库中也从来没有超过一百斤,多出的,都被重新育种,由最用心的科研人员,与几家年长的农户照顾。
这一天,在众人来到北美几个月后,在花费了不知多少亿的资金、熬了多少夜之后,林牧终于有幸能加了一场教授之间的内部会议!
那是一间外表普通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器材却都是国际一流,是林牧通过各种关系买来的。
而就在旁边的空地上,满头白发,脸色苍白中透出兴奋红润的任学实,摘下眼镜,激动地擦拭着镜片:“各位,我刚刚测试完整个实验的最后一个数据,紫土豆对肥料的吸收与分解,完全达到了小林先前所说的程度!我们的努力,终于成功了!”
饶是都心里有数,但当耳中听到这个声确认之后,一众熬夜通红的眼睛,仍旧迸发出火热的眼神。
“成功了!”
“哈哈,我就说实验数据没有错误!终于……终于成功了!”
“真成功了?老任,你那实验数据拿来我再看一下!”
整个实验室,一片兴奋与混乱的局面,无论是那些已经七老八十的教授,还是那些三、四十岁的“年轻学生”,俱都如同喝了酒一般地兴奋,有不敢相信要查实验数据的,也有高兴地想喝酒庆祝的。
任学实看了众人一眼,强按下心里的激动,双手压了压:“但是!这只是我们在实验室里得到的数据!这项技术在真正造福那18亿亩耕地之前,还要经历最严格、最慎重、最广泛的实地检验!”
众人都是一辈子与农学打交道的人,知道这些,当下都安静听着,等待对方提出第一份实验地点。
旁边的一个研究生送来一份文件,给周围众人轮流传看,任学实严肃道:“现在,咱们改变历史,改变未来的第一个目标,已经确定下来,那就是解决目前黑龙省大棚土地的问题……”
……
黑龙省。
作为全国最冷一块区域的省市,这里的温度已经下降得厉害,提前进入冬季,野外的黑土地里,一片又一片的大棚整齐排列,塑料棚里隐约的青菜绿色,在冬季里看上去给人一种心里踏实的感觉。
可是已经有20年棚室种植经验的老菜农齐奉仁,却忧心重重,每天都心惊胆颤地睡不着觉。
大棚技术在黑龙省被推广时,他靠这个赚到了钱,供养了自己儿女的上学、结婚,在他眼中,这世上就再没有比大棚更可靠的伙伴。
大棚于他,就如同以前耕牛对于农民的意义与关系一般。
可是这个“耕牛”,似乎已经年老力衰,各种疾病丛生了!
今年冬天,齐奉仁在自家的大棚里,种了小半亩的水萝卜,水汪汪的小苗,看着就招人喜欢。可是没多久,他就发现萝卜苗蔫了,小苗贴着地皮的位置,都出现不同程序的腐烂。
齐奉仁一连打了三次药,这才控制住病情,可好景不长,眼看水萝卜就要成熟,其在土下的部分,又发生了腐烂迹象!
打药!
打药!
病情终于被控制住,可是地里产量也下降许多,用药成本的增加,让效益减少许多。
这样的事情,不只自家发生,周围邻居家的大棚里,也或多或少地出现了这种情况,引起了当地农业机构的高度重视。
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经济作物站,在当地被称之为农业站。
农业站张站长带着几个技术人员,以及相关的检测设备来了几次地里,采集样本回去研究后,公布出与众人料想差不多的答案:
土里的病菌太多了!
这种情况事实上并不是今年才出现。
老菜区的发病频率越来越高,前几年育苗从不打农药的田地,现在就要提前预防,育苗期就要打药,药打少了还治不好,但药打多了,又出现抗药性,再有害虫出现,就得多打药。
这样反复增加,直到地里种不了菜。
一些农民,戏称这为“鸦、片式治疗”,棚室蔬菜对农药的依赖,已经如同瘾君子对毒、品的需求一样。
而大棚种植又经常连续种一种蔬菜,高肥量的黑土地不再是良田,反而成了各种细菌的温床。
农业部门,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可以用“土壤疫苗”和秸秆还田配合使用,但推广起来却很难,各种原因。
齐奉仁已经老了,对赚钱的需求并不强烈,但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一辈子的棚室,成了这个样子,让他整天愁眉苦脸,没事就蹲在棚室口抽着闷烟,心情难过得厉害。
不远处,农业站张站长领着一群老人,还有一群年青人走了过来,看到齐奉仁就张口笑道:“老齐,别哭丧着个脸了!这是咱们省里领导请来的一群大教授,专门来帮你解决麻烦的,还不把你酿的酒拿出来,给贵客暖暖身子……”
话没说完,小萝莉就从林牧的衣领里钻出头来,对这片黑色的土地,眼里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