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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37年......
南月从塔佳丽手里逃出来,失去一年记忆的她回到皇宫的时候是黄昏。
奇异的光线笼罩着层层叠叠的宫宇,轻薄的雪花像飞驰的蒲公英飘下,在她眼前造成了障碍。寒风虽然冰冷,但是吸血鬼却觉得倍感亲切。
冷远比热好许多。
她莫名其妙的忘记在这一年里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记得自己是从一个令她感到恐惧的地方逃了出来。她没有返回去虐杀那些抓获她的人,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踏足那个地方,并且是永远。
她跌跌撞撞的在路上撞倒几个人,那些人都对她破口大骂,可奇怪的是,她没有生气。
李世民听到太监传话说南月回来了,就急急忙忙跑出来迎接。他脸上充满了担忧,甚至想要一把拥住这个女人。可是不行,他是皇帝。
“南月。”寒风让李世民的声音有些颤抖,像一把锋利的刀具将他的声音隔开无数个口子。一排排宫人从两人身边走过,除了微微屈礼,谁也没有停下打扰。
“南月。”李世民倒吸一口冷气,他看见南月就像是变了个人,脸上充满了合乎年纪的茫然与惊惧。
他就站在她面前,如此接近。南月的眼神像失了灵魂,变成一滩浑浊的水。
她微微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李世民,泪水并没有涌上来。难以察觉的哀默侵占了她的瞳孔。
仿佛,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实际上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多么矛盾的一件事情。
看到南月这副模样,李世民握紧拳头,克制心中的冲动,假装生气的问道:“你去哪里了?”
南月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我被银头箭射伤。然后被一个叫塔佳丽的女人抓走。至于抓去了哪里,并且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全忘了。”
李世民设想了无数答案。可是没有想到南月会这样回答。
“你是认真的吗?”他有些不敢相信。
南月没有进行解释,只是从李世民身边走过:“阿罗本在哪儿?”
“在他的小院子里。”李世民转身跟上南月的步伐,“抓走你的女人是谁?”
“只是知道她叫塔佳丽,是个女巫。但是我不认识她。”
“女巫?阿罗本说巫师有男女,其中女巫的力量要比男巫更高一筹。”李世民眉头紧锁。如果长安城内有女巫的话,那就说明他的吸血鬼身份不会藏得太久。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李世民追问一句。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要再问了好吗?去想一些我根本想不起来的事情。我会变得很烦躁。”
南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世民,眼里的波澜正在汹涌而起。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世民露出歉意的表情,不再说话。
两人走到阿罗本的院子。但是阿罗本无情的拒绝接见两人。
隔着门扉,南月大声的说:“我知道您在责备我。可是一年前的我已经死了,我向您保证,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屋里传出一声叹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南月继续叫喊:“您就让我见见您吧,我想给您磕头认错。”
“去给那些亡魂磕头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阿罗本依旧无情的拒绝了。
南月慢慢的将脸转向李世民,眼中尽是迷茫:“我该怎么办?”
李世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南月沉默了。
她第一次感到无比的迷茫。这种迷茫就像毒药一般贯穿了她的身体,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没有一点生机。似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背叛她,而她却没有资格再说生气。
“走吧。”李世民拉起跪在地上的南月,“既然阿罗本不想见你,你就别再扰他清修了。”
南月只好起身,随着李世民离开。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跟阿罗本说话。不久之后,阿罗本就消失灭迹了。
“这么说来,长安城内已经出现专门对付吸血鬼的巫师了。”听到南月回忆起那场屠城厮杀,李世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也许还有狼人。”南月说。
李世民揉着太阳穴,心中很是烦躁:“这真是令人头疼。”
南月顺道提醒李世民一句:“吸血鬼与巫师以及狼人都是天敌,如果不把他们消灭,我想我们随时都会有危险。”
“这个我很清楚。”李世民说,“可是要如何消灭他们?”
南月想了一下:“我倒是有一个可以将长安城内巫师尽数消灭的方法,可是代价过于惨重,只怕您会心痛。”
“什么方法?”李世民有些好奇。
“按照巫师与狼人的能力,就算我们吸血鬼再多也未必能将他们一举歼灭。而且一旦发动超自然生物的战争必将会生灵涂炭,那我们何不智取?”
“如何智取?你倒是说来听听。”
“凡是人都有欲望,我们和不借着这个弱点将巫师与狼人吸引入局。”南月顿了一下,“我们可以先制造一批吸血鬼,命他们在长安城内犯事,然后你再以皇帝之令发出告示,凡是可以消灭这些吸血鬼的就予以重用,到时再设宴款待这些奇人异士,让他们赴一场鸿门宴。您觉得如何?”
李世民愣住了。这计谋虽然狠毒,但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可是万一...”李世民表示担忧,“万一误杀好人怎么办?”
“宁可杀错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南月咬牙切齿的说,“我见识过他们的厉害,如果不将他们消灭,我们必将会成为他们的刀下魂。”
李世民十分惊讶,他看着南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难道您想让他们取得主动权吗?在他们没有出动之前,咱们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南月劝道,“我知道您心怀大慈大悲,可是咱们若不动手,将来死的就是咱们,那当初又何必费事寻来这长生之躯?”
李世民动摇了:“但是我觉得代价过于惨重。”
“没有无血腥的战争,也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能赢来的胜利,您觉得呢?”
的确是这个道理,李世民只好说道:“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就行动。”
“您是说今晚吗?”南月兴奋了,已经有些蠢蠢欲动,“您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也算是给长孙皇后报仇了。”
听了这话,李世民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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