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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星空高远幽蓝,清风徐徐。
王湘云在逶迤的山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她的前方,是一个荒废了一些时候的花木场。
花木场里,搭着许多用竹竿支撑,用防水雨布遮顶的花房,花房里的花木已经被搬空了,但是这些花蓬因为不方便拆卸,便留了下来。
王湘云沿着花房内的通道,朝花木场的另一个出口走去,那个出口是以前花农用牛车搬运装卸花木的一个小型装卸台,连接着一条山间的车马道。
而这条车马道是通向山外的一条唯一通道。
王湘云手里还拿着那一捧花,她心无旁骛地走着,她的脚步很快,快得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不谙武功的少女的脚程。
然后,她听到了一把声音在她的身后呼唤她。
“湘云,你…等等我,等…等…我!”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王湘云停下了脚步,她回过身来看着这个朝她喊话的人。
只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地朝她跑来。
年轻人来到王湘云面前,气喘吁吁地道:“湘云,你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我约你,你也…不理我?”
王湘云笑了,她的耳畔又响起了那曲充满了诱惑的妖异的歌声。
年轻人见王湘云并不回答她,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他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他颤声道:“湘云。你怎么啦,怎么啦?”
然后他闻到了香气。
而且看到了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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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段千仇很早就起来了,他来到饭厅。准备吃早饭。
他刚跨进饭厅,就看见梅铁轲穿得象个木头人一样,在厅的中央,手捧两碗热汤,正从桌子的一侧跳到别一侧去。
地面上铺满了钢珠,梅铁轲的脚一着地,就会踩在滚动的钢珠上,为避免滑倒在地上,他又会纵身跳到桌子的另一侧去。如此反复……
叶初珑和梅方在一旁看着,兴奋地拍着手掌,好象在天桥底下看猴戏似的。
段千仇见了,也索性搬了张椅子坐下来看。
叶初珑一见段千仇,欢天喜地的凑过来搂着他的手臂道:“怎么样?我们训练铁轲轻功的方法不错吧。只有汤不洒出来,才有早饭吃。”
段千仇点头道:“方法是不错,可是这样的训练方法是不是太过简单了呢?以铁轲的身手,应该很容易办到才是。”
梅方听了,对着段千仇道:“才不是呢。老段!如果他身上不负重物,自然是很轻松的,可是他现在穿着的是我跟初珑姐亲自设计打造的玄铁衣,那又另当别论了。”
段千仇呵呵笑道:“玄铁衣?就是上次崔成秀送我的三百五十斤玄铁吗?便给你们做成这件象沙包一样的衣服啦。”
叶初珑皱着鼻子。可爱地道:“当然不是,玄铁我们是要用来打造兵器的,才不会这样浪费呢!这件衣服用帆布混杂天蚕丝织成。内衬里缀着铁块,一件衣裳做好。重达一百七十五斤,几乎是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了。披戴在身上,是做为练功的辅助工具的,尤其是练轻功身法。再配上梅方妹子的补元汤药,对于强健脚力,提气凝功,功效卓著。”
“那为何要叫玄铁衣呢?”
“为了卖的时候,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啊!”叶初珑道。
“你们还打算做这些…铁衣裳…拿去卖?”
“当然,我和梅方研究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的。现在烨煌城内这么多武士聚集,肯定需要非常多的辅助练功的器具,我们的兵器坊适时的推出这些练功服,必定会大受欢迎的。”
梅方在一旁骄傲地附和道:“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兵器坊,我们什么时候又开了兵器坊?我怎么不知道?”段千仇讶然道。
“你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的,哪有空管府中的这些家务琐事啊!唯有我们这些小女人自己操心咯。”叶初珑故意叹道。
段千仇想起自己这些天几乎是脚不沾家的,全部心思都扑在了查案上,确实没有空过问家中的事情,不禁歉然道:“是的,让你受累了。”
梅方听了,在一旁嗤笑道:“她才不累呢,什么重活累活,她都推给我干了,她自己倒养得白白胖胖的。”
叶初珑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我以后也不叫你干活了,也不借钱给你了,你自己过些逍遥日子吧。”
梅方涎着一张脸道:“我哪敢啊,掌柜的,离开了你,我就象鱼离开了水一样。”
就在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的时候,那边的梅铁轲一个侧翻身从厅中央跳到了靠近段千仇的地方,放下了两碗热汤,朝段千仇拱手行礼道:“公子爷,您看铁轲练得如何?”
段千仇看了一滴也没有洒出来的两碗热汤,赞许地道:“很好,有梅方督促着你,看来进展颇为神速啊。”
梅铁轲望了梅方一眼,心中暗喜道:“谢公子爷派梅方来督促小人,她的要求很严,我的进步也很大。”
梅方面有得色地道:“那是自然,如果不是我这个师父高明,就他那样的榆木疙瘩,能练出个什么东西来。”
叶初珑笑着搂住梅方的脖子道:“象你这样的师父能教出一个这么高明的徒弟,也真是难得啊!”
段千仇笑着对梅铁轲道:“这样最好了,你们两个相互督促,省得梅方总是出去惹事。还有我去登州府之前,教给你们的追踪术,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梅铁轲道:“人选已经选好了,共有二十人,都是轻功底子比较好的。之前在梅庄也做过斥候侦察一类的差使,我按照公子爷您教给我的训练方法,将他们集中进行特训,现在对于追踪已经是非常熟悉了。”
这时,梅方凑了过来,嘻嘻地笑着道:“吹牛吧,铁轲,上次比试轻功你都输给了我。”
梅铁轲红着脸嗫嗫地道:“谁说的,那是我……”
“那是他故意让你的。”卢邦彦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