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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东莞的袁崇焕很快跪接新帝圣旨:
值崇祯元年,新主登基之际,着原辽东巡抚袁崇焕即刻返京觐见皇上。擢升尔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卿临危受命,望尽职尽责,不负圣恩,不负众望。钦此。
圣旨到了,袁崇焕得即刻启程远赴北京。袁夫人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忧伤念叨着:“这次去北京,去辽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袁崇焕安慰夫人:“阿丹,别担心,等我平复辽东,完成心愿就回东莞。”
袁夫人叹念着:“你该去完成大事,我不该这么不舍。只可怜了玉蟾为了我们,委屈了自己。”
袁崇焕哼了一声:“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会委屈自己为别人着想吗?”
袁夫人听不下去,便将邱玉蟾临别之言全盘告诉袁崇焕:“阿焕,你不能这么玉蟾。她临走时,跟我、、、、、、”
袁崇焕听后像做梦似地:“阿丹,你的是真的?”
袁夫人接连头:“千真万确。只是玉蟾不让我告诉你。我这一直在想要不要,今天终于出来了,心里舒坦多了。阿焕,玉蟾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只是心里有些固执。她是真的对你好,也本无意让你休我,只是为了让你忘了她而故意这么。我们不能薄待了她,去把她找回来吧。”
袁崇焕心里倒了五味瓶:邱玉蟾,你真的是脑子不好。
袁崇焕临别时对袁夫人:“阿丹,我会去找玉蟾,但你你才是个更好的,又善良至纯的女人。
在去北京的路上,袁崇焕绕了个大弯,来到四川奉节白帝城附近,寻便整个县,终于找到一户邱姓人家,家中老头:“我们这原本还有一户邱家人,其中有个闺女是叫玉蟾。只是这户人家多年未归,我也记不清了。”袁崇焕在白帝城内的观星亭等处四处观察,看看玉蟾有无留下什么画作或诗作在里面,但他心愿落空,悲凉不已。
而皇上催任圣旨在手,不得不迅速赶往北5555,<div style="margin:p 0 p 0">京。
邱玉蟾呢,离开东莞后,心中空落落的:袁大人,我们这辈子才相识相知几年就分分合合多少次了,为何总是离别多于相守,垂泪多于喜悦。可就算这样,怎么还是相恋了?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又没有勇气了呢?算了,既然已诀别,就别再见了吧,免得再次分开。
在回四川的路上,倒霉的邱玉蟾遇到土匪,一阵逃亡后仍然被俘。在牢里,心如死灰的邱玉蟾也不担心死活:要么逃走,要么劝土匪解散,要么去地下见爹娘。
想着想着,有人带邱玉蟾去见匪徒首领。
“李大王,这女人好看,献给您做夫人。”押解的人。
“下去,我李自成不会强人所难的。”李自成:“姑娘贵姓,可愿加入我起义军?”
邱玉蟾回答干脆:“免贵姓邱。不愿加入李大王部队。”
“不想加入也行,把身上所有细软交出,放你走。”李自成不大开心。
“李大王,我劝你解散你的起义军,重新做大明的良民百姓,我相信朝廷不会为难你们。”邱玉蟾是真的想劝散李自成,但这明显是句幼稚的话。
李自成愤然怒骂:“你不但不加入,还想解散我的部下,居心何在?”
邱玉蟾解释:“李大王请听我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大王的愿望想必是推翻大明王朝,建立自己的政权,可是那样要耗尽多少弟兄的性命。也许,大王的起义军的命运连宋朝的宋江也不如呢。”邱玉蟾这话哪里是劝散李自成,根本是送死。
李自成摸摸胡须,狞笑:“邱姑娘,你是不要命了还是脑子坏了?”
邱玉蟾无所留恋,所以继续送死般地劝劝李自成:“朝廷正在全力抵抗边疆蒙古、女真部落来袭,李大王与朝廷抗争只会两败俱伤,让那些外人坐山观虎斗,捡个大便宜。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大明的百姓。而且今年新皇登基,大明朝政可能会有所改善。李大王何不坐等大明朝政局面改变之后再作定夺,免得白白牺牲手下弟兄的性命。”
李自成明显怒容满面:“左一句大明,右一句大明,可这个大明让我们过尽了苦日子,现在连苦日子都没得过了,我们还怎么做大明的良民百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所有弟兄都不想再过为人鱼肉的生活。邱姑娘,你刚才的话已激怒了我们所有人,我也保不了你。”
邱玉蟾知道自己已面临一死,却镇定自若:“李大王,既然你是为百姓而起义的,我恳求您不要成为劫掠百姓的匪患。路是自己选的,虽然我不赞成你的做法,但我还是祝你,如果事有所成,请善待苍生;若不幸功亏一篑,也不必自暴自弃,带着弟兄,寻一僻静处,安度余生。”
“临死了,比一爷们还大气,”李自成赞叹:“邱姑娘,虽然我不得不杀你,但我记住你这个人了,你的模样,你的话,非比寻常。”
“李大王,自己保重吧。”邱玉蟾完就被押回牢房侯死了。
在牢房等死的邱玉蟾对世间无所留恋,居然睡着入梦了: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来看玉蟾吗?玉蟾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你们,不知有多想念你们。”邱玉蟾百感交集。只听爹:“玉蟾,乱世之中,有一人真心对待你是你的福气,要抓住这福气,不要漏走了。”娘:“玉蟾,娘以前的气话,你都当真了,别计较名分身份,平安就是福。”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爹娘就缓缓消失了。邱玉蟾痛哭地喊着他们。
醒来后,牢里的人只听到邱玉蟾喊“爹娘”喊个不停,其他人都骂她“烦人,吵死了”。
邱玉蟾心想:爹娘肯定是来告诉我,袁大人夫妻待我好,在这乱世之中有袁大人这样的际遇实在不易,应当珍惜,不可就此离去。那么我还要去找袁大人吗?
邱玉蟾还没想清楚,只听见一阵鸡飞狗跳的噪杂声:“官兵来了,快跑啊。”果然李自成未成气候,这么快就被剿了,带人逃窜去了。
邱玉蟾和牢里其他人都被放了,一起去谢过剿匪官兵。
“邱玉蟾,是你啊?”邱玉蟾听到一句招呼声,似曾相识。抬头一看:甩掉老虎又遇豹子,但还得回进一句:“洪大人,别来无恙。”
洪承畴请邱玉蟾用餐,其实两人都想着同一个人:袁崇焕。只是都没。邱玉蟾没有以前那么害怕洪承畴:“洪大人,官越做越大,人也更有精气神了。只是不知某些陋习改了没有?”邱玉蟾调侃了一下洪承畴,因为她看洪承畴似乎有事求她。
可洪承畴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先赞赏邱玉蟾:“谁花无百日红。想起本官与邱姑娘于几年前在河南邯郸一别,已有六七年了吧?今日重逢,却是容颜未改,如芳草萋萋。”
邱玉蟾夹菜喝酒,不屑地瞄了洪承畴一眼:“洪大人可真忘事,你不是写信给袁大人,送我到安徽安庆,还安排人送我回四川。怎么现在想起我们是在邯郸分别的?”
洪承畴有怕了,轻声问道:“这么,袁大人知道我在邯郸,酒后胡言乱语?”
邱玉蟾带着醉意甜甜一笑:“他要杀了你。”
洪承畴手发抖,手中的酒也撒了。邱玉蟾呵呵大笑:“我劝住了他,洪大人只是酒后失言。”
洪承畴觉得七年前青涩的邱玉蟾变了许多,便镇定一下再次夸赞她:“邱姑娘这个大美人又取笑本官了。所谓美人分“色香味三等”。七年前,邱姑娘以色迷人。如今,驻颜有术的邱姑娘色中添香,以香诱人。不知何时香中含韵味,以味惑人?”
邱玉蟾没有往洪承畴身上泼酒,而是稍稍瞪了他一眼:“洪大人这是夸赞民女还是亵渎民女呢?何来色香味,民女又不是一道菜。就算是菜,也不是洪大人的菜啊。”邱玉蟾口中已有股淡淡的酒味了。
洪承畴是个社交高手,没生气,而是笑嘻嘻地问:“邱姑娘别误解本官的赞美。洪某知道,邱姑娘是袁大人的一道家常菜。想必已与袁大人琴瑟和谐了吧?”
邱玉蟾听到这里,很失落,借着醉意随便道:“洪大人取笑玉蟾了。只是一奴婢,袁大人怎会看上我?”
洪承畴疑惑不解:“哟,邱姑娘这话可不好听。当日袁大人在北京送别你时,可是深情款款,恋恋不舍。我都看在眼里,至今都很清楚地浮现在脑海中。而你刚才不是他因为你要杀了我吗?怎么会嫌弃你,看不上你呢?”
这洪承畴观察太细致了,邱玉蟾也醉得无力周旋了,而是潸然泪下:“袁大人有意纳我为妾,可我当时生性高傲,不愿为妾,令袁大人夫妻难堪不已。现在真的是后悔不迭。袁大人,玉蟾错了,不该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