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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资料室这边的值班人员半天都不在岗,沈淮有临时通行证,无论是直接进来看材料,抑或带着女孩子躲到角落里干什么事,都不算什么大事。
眉角有疤的青年颇为宽和,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为难人家;穿褐se毛衣的青年却坚持要将保卫处的人都喊过来。
沈淮也是气苦,也不想闹得难看,跟毛衣青年解释道:“事情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事情xing质严不严重,是你说得算,还是我说得算?”毛衣青年皱着眉头,没耐心听沈淮解释什么,威风凛凛的喝斥沈淮,“你们先给我站到外面去……”伸手推着沈淮,将他往外面的值班室赶。
沈淮见成怡秀眉微蹙,拉了她一下,先到外面的值班室才说,在里面解释什么,只能越描越糟糕。
过道里的人听到动静,探头往里看,问毛衣青年:“徐主任,发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哪里钻出两个人,拿了张临时通行证,说是过来找朋友的,却往资料室里钻。我说他们两句,还给我顶嘴,不找保卫处好好调查他们一下,这往后大家还不都以为省zheng fu是菜市场啊,想进就进?”
有个身材高挑、脸蛋漂亮的女孩子挤进来,听到有陌生人闯资料室,语言更加严厉:“你们哪个单位的,趁着值班人员不在,就闯资料室,你们这是窃取国家机密行为……”
沈淮看这女孩子应该就是资料室的值班人员小施,心想她大概是不想别人知道她半天都不在岗,才跑上去扣一顶窃取国家机密大帽子过来。
沈淮气苦,掏出工作证递过去。
女孩子接过沈淮的工作证,翻看了一眼,狐疑的打了理他好几眼,便将工作证递给穿毛巾的青年看:“徐主任,你看……”
沈淮心想这个穿毛衣的青年大大小小是个官,难怪“官威”这么重。
“身份证呢?”毛衣青年眼睛上下打量沈淮,张口问道。
沈淮只想将事情解释清楚,无意纠缠,就从皮夹里又拿出身份证递过去。
毛衣青年将沈淮的工作证跟身份证合到一边,眉头挑起来,轻蔑的问道:“你这两证,几毛钱一斤买过来的?二十八岁就县长、县委副书记了,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是胡致诚、王源的儿子啊?”
沈淮没想到拿出证件来,反而因为年龄给对方怀疑证件造假,心想即便告诉他们,成怡是他们新省长的女儿,说不定还要徒惹耻笑,他也只能摊手无计,要么喊陈勇军过来帮忙解围,要么就任他进行身份调查。
成怡没有想过她跟沈淮在省zheng fu大楼里竟会遭到这样的怀疑,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也没有在里间给顶撞那么气恼,凑过头跟沈淮悄声说道:“跟你在一起,怎么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这时候过道里有两个人走过来,似乎在交谈什么事情,连资料室这边的动静看一眼都欠兴趣,外面的人倒是挺畏惧其中一人,看着他走过来就连声招呼:“施省长……”
看到另一人,沈淮倒有些乐了,都省得通知陈勇军过来帮他们解围了,招呼道:“郁总……”
景瑞集团郁非刚走过去,听到有人招呼他,扭头看到沈淮朝他扬手招呼,而成光的女儿成怡就站在一旁,诧异又带惊喜的说道:“沈县长跟成怡已经到冀省了啊,前天还听纪市长说起你们呢……”
与郁非一起往里走的中年人,五十三四岁,眼袋颇多,脸皮子都有些挂,转回头来打量了沈淮、成怡好两眼,没等郁非介绍,也陡然想起他们的身份来,刚刚凝重沉毅的脸转眼间换出一副笑容来,带着有些惊奇,声情并茂的说道:“这不是成省长的宝贝疙瘩成怡吗?对了,听成省长说,你今天要来石门,”看到成怡手里提着空饭盒,笑道,“怎么,刚过来就给你妈指使着干活了?这位就是成省长的乘龙快婿沈淮了吧?我是施克俭……”
沈淮对冀省的人事不熟悉,只知道施克俭是常务副省长,而且在冀省从省委秘书长到常务副省长连着干了好些年,心想他内心深处大概对成光的到任远不会有他表现出来的欢天喜地。
官场就是角斗地,任何地方都不能概外,总之成光在冀省,也无需沈淮去cao什么心,只是友好客气的跟施克俭、郁非握手寒暄。
而刚才有意刁难沈淮、成怡的毛衣青年,跟气势汹汹闯进来当头就喝问的高挑女郎,这时候眼睛都有些傻,下巴掉了一地,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将新任省长的女儿、女婿堵资料室里刁难,脸se顿时难看得跟熟得的猪肝似的。
施克俭看着资料门口挤了一堆人,也没有问是怎么回事,朝那个毛衣青年说道:“健林啊,这就是我多次跟你提到的沈淮。你们平时以为能写几篇好章,一个个都眼高于顶,却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能写一手好章,又在地方干出大成绩的沈县长才是你们要学习的对象……”
沈淮知道这完全是施克俭的客套话,眼前省zheng fu里的这几个青年,刚才压根就不认识他是哪根葱。
在冀省地盘上,沈淮也不会咄咄逼人的搞什么事情,只是冲毛衣青年一笑:“徐主任,现在可以将证件还给我了吧?”见施克俭诧异,跟他解释道,“我到资料室想查个数据,徐主任工作认真负责,我刚拿工作证给他看……”
施克俭看着资料室这边围了一堆人,心知或许没有这么简单,但沈淮都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他自然就不再追问下去,又说了两句,就与郁非往里间的办公室走去。
郁非离开时,给沈淮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解过围,施克俭、郁非走后,沈淮与成怡也无意再在资料室逗留,徐健林带着尴尬的神情,想为他刚才的行为解释:“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工作制度如此,也没有什么,我们能理解。”沈淮轻描淡写的说道。
徐健林年纪不大,应该已经是处级干部,再看施克俭刚才突出介绍他的态度,大概是手下颇为欣赏的部属,沈淮心想这么一号人物要是xing子里失些稳重,有着趾高气扬的脾气实在正常得很,之前的沈淮,可不就是这种人?
沈淮与成怡离开主楼,问着路往后面的食堂摸去,成怡问沈淮:“你怎么这么好脾气?”
“我脾气什么时候不好过?”沈淮看着成怡的脸蛋,笑着说道,“又不是真在资料室里给捉jian,人家说几句难听的,犯得着跟他们翻脸?”
“去,谁跟你在资料室里被捉jian,要被捉也不会是我,”成怡想到刚刚确实有给误会,也不知道别人心里现在会怎么想,俏脸微染,嗔怪的横了沈淮一眼,说道,“肯定是你长得不像什么正常人,害我也给别人瞎想。”
“我这张脸哪里有不正常的样子,明明是你没有做贼,脸已经比贼还红。”沈淮笑道。
“你还说,还不是给你害的?”成怡娇嗔道,拿装空饭盒的塑料兜作势要打沈淮。不想塑料袋很薄,成怡挥舞两下,就破了大洞,饭盒哗啦啦都漏了出来,成怡吐吐香舌,忙将一摞空饭盒捡起来,都塞沈淮手里,叫他拿着。
沈淮跟成怡解释他所能看到的一些事情,说道:“我也不是脾气好,你爸刚到冀省任职,我不能明知道徐健林是常务副省长施克俭的人,还揭皮打脸,加深她爸跟地方派官员的矛盾吧?”
“丽她爸,跟施副省长关系好像比较近呢?”成怡说道。
“未必吧,”沈淮想到郁非离开时,给他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跟成怡说道,“刘传东出问题时,景瑞集团也没有什么牵连,郁非应该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他跟施克俭走到一边,或许是公务上的往来。清河要搞化工园,景瑞集团主营业务是化工材料,是入驻化工园的核心企业,也是化工园的共建单位,化工园在省里应该是施克俭的分管范围……”
沈淮对冀省的人事不熟悉,但对清河市的情况研究颇多,知道郁非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物,景瑞集团颇成规模,他如今也是纪成熙的座上宾,犯不着得罪谁,但也不可能再去踏别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