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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斯早先就让伊莉亚来见,故而毫不奇怪她的到来,招呼她坐于办公桌对面后,即单刀直入地问道:“先前战斗时,略儒拉号从正面突围,圣女贞德号突然从古尔托普号后方跃居其舷侧,我听说这是你向塞拉娜提议的。有这回事吗?”
伊莉亚镇定地点点头,轻声答了声:“是,蕾娜斯大人。”
蕾娜斯神色不变,暗想:“哈曼说过,‘伊莉亚有着堪当统帅的才略和深不可测的野心,但包容心略显不足,是个可以在一定界限内使用的人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应该怎么使用呢?算了,暂时也只有她能用了。”主意一定即问道:“你是预料到略儒拉号会往古尔托普一侧逃离,还是故意要用圣女贞德号来作古尔托普号的盾牌?”
伊莉亚垂目沉思:“塞拉娜虽然对蕾娜斯这个姐姐颇有微词,可观察下来,蕾娜斯对塞拉娜这个妹妹却是疼爱有加。略儒拉号毕竟从古尔托普号那侧通过,这件事必定不会有人受责。我若把事实说出来,无疑是将责任推给了塞拉娜,她护短心切,势必不能容我。我若一力承担,她从旁人口中知道事实,自然会谢我,并可能从此信任我。但是,她提的问题好像是个文字陷阱。我若回答了第一个,她必然不信。我若回答了第二个,就是别有用心了。没办法了,只能试一试了。”当即朗声说道:“蕾娜斯大人,我不是占卜师,不能在当时的环境预料到略儒拉号的行为,但是,我曾经是新吉恩军人,多少了解些姆塞改级的情况,古尔托普号的侧面装甲根本不能承受略儒拉号的侧舷炮击。塞拉娜大人最大的敌人摩纳汗国防部长所依靠的无非是手中的军权,因为宪法的缘故,他没办法扩展军队规模。古尔托普号若是沉没,共和国议会势必拨款弥补损失,他就得到了一个良好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这么重建起来的军队将完全听命于他一人,俨然会重演当年扎比家的故事。因此,我在当时的环境中只觉得不该让古尔托普号沉没。”
蕾娜斯暗暗一惊,心道:“我早知道作盾牌一事不是你直接提议的,你却能将这件事揽在身上,确实有担当统帅的气魄。但是,面不改色的说谎,还能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显然不单是为给塞拉娜担责。”随即黑下脸来,佯怒道:“援护的办法有多种,何况圣女贞德号的舰炮转动角度极好,就算在古尔托普后方,也能变换角度打到侧面通过的略儒拉号。当时的情况,有必要以身作盾牌吗?”这正是塞拉娜修改伊莉亚提议的地方。
伊莉亚心有准备,既想到了蕾娜斯会问这个,又决心一力承当,即不加犹豫地说道:“抱歉,这是我的失误。”
蕾娜斯长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总之略儒拉号灵机转向,圣女贞德号因祸得福,没有受什么损伤。不过,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伊莉亚虽然全设想到了,可在实际操作中也不免慑服于蕾娜斯的气势,见她如此一说,发自真心地焦急应道:“是,蕾娜斯大人。”
蕾娜斯哼的一声冷笑,意味深长地说:“别立即错了‘下一次’的意思,我真正不希望到的究竟是下一次的什么。”
伊莉亚颦眉一愣,恍悟道:“蕾娜斯大人不希望我像这一次这样再在塞拉娜身边出谋划策?”
蕾娜斯故作茫然,问道:“我有这么说过吗?”
伊莉亚俄的一声,疙里疙瘩地回道:“没……没有。”
蕾娜斯满意地笑了笑,将手一挥,指示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请出去吧!”
伊莉亚应了声:“是。”即走出了舰长室。一出舰长室,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暗道:“不愧为哈曼·卡恩的双胞胎姐姐,这种傲慢程度。总有一天,我要让傲慢的你匍匐于我脚下。然后,好好地打击你的这份傲慢之心。”
这时,一个女声传入她的耳中:“伊莉亚小姐?”循声望去,只见是塞拉娜。
伊莉亚暂时掩上愤怒之火,向塞拉娜问道:“塞拉娜大人,您是来见蕾娜斯大人的吗?”
塞拉娜握着自动移动杆到了伊莉亚身前,朝她点点头,说道:“是蕾娜斯姐姐叫我来的。”
伊莉亚灵机一动,故作消沉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话您可要小心了,蕾娜斯大人正在气头上,您可不要违逆她的意思,特别是之前战斗时的事。”
塞拉娜皱起眉头,警觉地问道:“姐姐难道因为‘盾牌’一事责怪你了吗?”
伊莉亚故作一副欲言难言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总之,全是我的错,和塞拉娜大人没有关系。塞拉娜大人只需如此说,蕾娜斯大人就不会再抓住这件事不放。”
塞拉娜咬牙切齿,高声说道:“蕾娜斯姐姐把责任强加到你头上了吗?果然,蕾娜斯姐姐总是这个样子,仅凭个人猜度就轻下判断,泰格巴姆是这样,对伊莉亚小姐也是这样,甚至……甚至连对我也是这样。”她连伊莉亚的反应都不,就自行定了论调。随后绕开伊莉亚,说都不说一声径自开门进去了。
伊莉亚等到门关上,忍不住嘴角一抿,暗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样子。你和蕾娜斯的隔阂越大,就会越靠近我。怪只怪你没有蕾娜斯和哈曼的能力,却比她们更为冲动。你们三姐妹确实有过人之处,可弱点也大得很。哈曼缺乏人际经验,所以开罪了吉恩派。蕾娜斯过分孤傲,所以自以为是。你们不会想到吧!这世上居然有人能清并利用你们的弱点。很遗憾,未来属于我。”
她隐忍下得意之情,装作无事般抓着移动杆离开,可内心深处仍然波澜不定,只是不知是在幻想未来的成功,还是想象正在发生中的“姐妹争吵”。
ps:怎么伊莉亚这个人越写越黑了?
话说评论区打赏,没想到出现一个十次限制,挺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