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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馨儿
美人鱼馨儿急忙扶住姥姥，面带慌色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两个都是好人，刚才我去湖心取冰晶时候他们都愿意将它交给我来医治您的伤势的。姥姥，他们心肠都很好的，没有伤害我。”
听闻馨儿的辩解，银雪面带愧色，却依旧倔强的转头不看他们。姥姥盯着二人看了会，叹了口气，道：“两位莅临寒舍，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林羽手势比划道：“您受伤严重，我们冒昧前来多有唐突，还请您见谅。您赶紧疗伤罢，不必管我们。”
姥姥递给馨儿一柄玉质利刃，又指了指旁边的银雪，示意着。馨儿明白她的意思便走到银雪面前轻声道：“银雪姑娘，可否借你一滴血？”
银雪虽心有微怒，但毕竟见到姥姥伤势严重，旁边林羽面带央求的表情，颇为不愿地划了一下手指挤出一滴血液，馨儿慌忙用玉质利刃接住，刹那间融入其中血丝遍布玉质利刃，似有活力，在其中缓慢流淌。
馨儿小心翼翼地用玉质利刃割下一小块玄灵冰晶敷在姥姥伤口处，包扎完毕，轻轻走到二人面前又回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姥姥对二人道：“我们到正堂中暂歇一会吧。”
正堂，依旧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洞穴，似在半山腰中，湖水不在，二人脱下水靠，放在门口。房内石桌石凳摆设整齐，依旧充斥着湖水的清香。
石花一朵朵、一簇簇的绽放在洞壁上，虽不像牡丹那样华贵，但却如白雪一样纯洁素丽。墙壁上盘踞着不知名的植物结着许多果实圆润透亮，不禁想要摘下一个尝尝它的味道。洞内洞孔繁多，洞孔相连，真可谓四通八达！环视洞内景物绝非陆上所能见到。那岩顶呈大拱弧形，仿佛就是一个大锅盖从天而降，别有一番情趣。
石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用丝竹所编制的把手精密细致，不用想便是面前馨儿的杰作，只怕也就她有着这么灵巧的技术。
沏了一壶茶，馨儿摆在石桌上，三人围坐。
终于摆脱水中束缚，林羽仿佛重获新生道：“水中的滋味确实不好，还是呼吸着空气来的舒爽。”
看到旁边的馨儿捂着嘴咯咯笑着，带着丝丝妩媚，林羽不禁有些心神动荡，便在此时，旁边银雪面带搵怒，咳了一声。
林羽悄悄将手放在石桌下面抓起她略带挣扎的手。
馨儿面色带红，仿佛秋日熟透的苹果，煞是好看：“公子说的不错，你们人类在水中肯定没有我们人鱼一族自在，但我从小听姥姥说，你们人类在道法修行上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体质，这是我们人鱼族完全不能比拟的。”
林羽笑着，道：“过奖了，对了，你们人鱼族不是应该有许多的么？怎么这里只有你们两个？”
听他提及，馨儿轻轻叹了口气，面带泪花道：“本来在镜湖中我们族里有几十名姐妹，但在昨夜子时分，一个狐族怪物突然来到这里，我姥姥说那是天狐族，有着非常深厚的修为，无奈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妖狐冲进我们洞府一路杀来，幸亏姥姥及时将我藏在洞府里一个隐秘的地方，才躲过这一劫，而姥姥也因与妖狐搏斗而身受重伤。其他的姐妹们却无一幸免被妖狐吞噬。”
林羽自然明白了，这妖狐正是昨夜将血龙救走的那个影子，没曾想，这妖狐竟然在那之前将将人鱼一族屠戮殆尽，心中隐痛，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难过，天无绝人路，妖狐作恶多端必遭报应的。”
馨儿嗯了一声，低着头默默不语。
银雪听着她的叙述，没有惊心动魄，却带着痛楚，想到这原本与世无争的人鱼一族族人竟一夜间被妖邪所杀，仅仅留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姥姥和孤苦凄美的馨儿，内心不禁有着同病相怜的感觉，林羽这榆木脑袋便是一窍也不通，自己多少次的暗示，他却丝毫不察，感受不到自己那份真心。
轻轻摆脱了林羽的手，走到馨儿面前，抓起她的手，道：“馨儿姐姐，刚才都怪我任性耍性子，不愿将冰晶给你，现在妹妹向你道歉，请你一定原谅我。”
馨儿感受着她手上传来的温暖，呜咽道：“不是的，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我第一眼时候就看出来啦，银雪妹妹你没有做错，毕竟玄灵冰晶并非寻常之物。我还得感谢你们呢，能让我切下一小块冰晶救治姥姥。”
银雪抱着馨儿身躯，两人均泪花闪闪。
坐在一旁的林羽只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银雪这态度转换的也太快了，刹那间便展现出完全不同的神色。
其实他却并不会明白，银雪当时不愿将冰晶借给馨儿是因为她看到馨儿的美貌分明对自己来说是个威胁，即使当时林羽没有这种想法，但毕竟他初次见到人鱼族中长相如此美丽的馨儿所流露出的惊艳之色令她感觉不安。
如今，又感受到林羽的手的温暖，再在意这些，反而内心更多的欣喜。听闻馨儿酸辛之事，敢爱敢恨的性格使她抛弃了心中的隔阂，竟与馨儿成了最为要好的朋友。
在馨儿的招待下，林羽抓着满桌从未听说过的散着浓郁香味的食物狼吞虎咽，只觉自己这些年白活了，如此美味竟仿佛要将他的心勾出来，只盼能够永远能够吃到馨儿的手艺。便是银雪也是食指大动，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次晨，姥姥伤势明显好转，在馨儿的搀扶下，来带正堂。
此时的她显然了解了林羽两人性格，面带微笑道：“两位少侠，昨日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而今老身伤势在身却不能亲自供奉两位还请见谅。”
林羽慌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姥姥您尽管将伤势养好，我们二人在馨儿姐姐的照顾下依然颇为惭愧，哪里还敢劳动姥姥。”
馨儿抚着姥姥，曲坐在石桌上，负手立在一旁，姥姥道：“两位少侠，你们是从哪里得知玄灵冰晶的消息的？”
银雪道：“我们二人乃是天机门下弟子，当初下山时候师尊曾提及，是以来到镜湖找寻玄灵冰晶。”
姥姥点了点头，道：“怪不得，这玄灵冰晶每年生长半寸，能得到如此体积却也是千百年来慢慢积蓄而成的。只是它有着一个习性，便是不足如此锦盒大小便不容外力碰触，否则便会消散成碎片而一无是处。你们那位师尊却是有着极为敏锐的眼光，算准时间，让你们前来取走，当真也是天意了。”
不明所以，似乎感觉到姥姥有许多话隐在口中却不吐露，林羽道：“难道姥姥有什么难言之处不妨告知我们。”
一旁的馨儿缓缓地下头，不敢与二人对视，林羽只觉整个屋内仿佛有着些许的尴尬。
姥姥轻咳一声，似牵动伤口，眼角抽搐，待得片刻只听她续道：“说来惭愧，我们人鱼一族原本居住在东海，便是在无意间我发现了镜湖中的玄灵冰晶这个秘密。但那个时候，冰晶尚未长成，毕竟是稀有珍奇，我便带领着馨儿她们来到这里定居等待。”
她看着面前两人，似乎看出他们心中所想，顿了一下，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这玄灵冰晶乃是我们人鱼族的东西，你们不需紧张。自古以来，世间珍奇异兽都是能者居之，这个道理我们也懂，世间本没有是非对错，更没有东西专属于谁。既然这长成的冰晶由你们率先得到，它便是属于你们了，我们人鱼一族命途多舛，即使你们将它交给我们，我们也不会纳为己有。”
旁边的馨儿似乎听到了喜庆之事，面带笑容正视着林羽二人。
并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林羽轻声道：“您的意思便是要将玄灵冰晶还给我们么？”
姥姥点了点头，笑道：“这玄灵冰晶似有灵性，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你们打碎上面覆盖着的厚厚冰层。”
林羽奇道：“当初我们两人不说是费劲千辛，但也着实废了很大的力才将表面冰层震碎。”
姥姥摆了摆手，道：“你们不用奇怪，传说玄灵冰晶有着灵性也是有根据的，若不是它选择的人，便是任你道行多么高深，费多少法术都不会将表层寒冰震碎，这边是天意，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恍惚如梦，银雪接道：“这么说来，玄灵冰晶选择的人竟是我们两个？但是为什么当时冰层裂开缝隙，馨儿姐姐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它取出？”
姥姥摇了摇头，微笑地看着面前两个颇显激动的年轻人，道：“不是你们两个，而是你！”她手指抬起，指着银雪。“你可知昨日为何要借你一滴血么，便是这个道理，玄灵冰晶选择了你作为它的主人，也只有用你的气息才能轻而易举割下一小块来。至于为何能够取出，这边是另一番说法，据史书记载，这冰晶上层寒冰一旦破裂，任是谁都可以取出，但是，他们却并不能真正拥有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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