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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没表情:“走一步算一步。先找个医生开个怀孕的化验单。”
玩笑开大了。
我说:“以后事情败露,你得负完全责任。”
林致远说:“放心,不会败露的。”
不知为什么,我的小心脏砰砰乱跳,有不详预感。我再一次强调:“这都是你信口开河,我是被迫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伯母的。”
虽然我经常撒谎,可我是有原则的,只撒撒小谎,这种弥天大谎要是被揭穿了得多伤伯母的心,何况伯母还是病人。
林致远说:“刚才谢谢你。”
他的表情很哀伤,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轻轻地拉起他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会。
这一次,即使伯母不在,他也没有甩掉我的手。
回家的路上,林致远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我想安慰他,就讲笑话给他听:“世界杯快开始了,前几天我花了100块钱买了一件盗版的阿根廷球衣,19号,梅西。第二天报纸来了,有阿根廷的新闻,我一看,梅西成了18号,啊——!”。
林致远没出声。
他不是最喜欢足球的吗?即使很迟回来,也要在客厅看看足球。
“上大学的时候,老师用英文讲了一个笑话,大家都笑了。我没听懂,就傻乎乎坐着,同桌碰碰了我,悄悄说,你还是笑一下吧……”
林致远开口了:“不会讲笑话就不要讲。”
“那你讲一个。”
又没声音了。
这少爷,真难伺候。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消息令伯母精神大振,医生说伯母可以回家修养,定时到医院做化疗就可以了。
伯母提出要住林致远的别墅:“别墅空气好。另外,我想和来来住一起,这一段时间喝她煲的汤,都上瘾了。”
我和林致远对视一眼,心想大事不好。
一回到别墅,赶紧把我的东西从二楼搬进三楼林致远的房间。
搬的时候,林致远的眉头直皱:“衣服干嘛要喷香水?”
我说:“我没喷。是你鼻子有问题吧,我怎么没闻到香水味?”
林致远说:“喷了就喷了,还要抵赖?”
从此后就要和这个难伺候的少爷挤一个房间,眼看着是个男人实际上却不能解渴,恩,我的思想不纯洁呀不纯洁……我的心情极端郁闷,突然就发飙:“尼玛我说没喷就是没喷!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香水了?”
林致远被我吓一跳:“你更年期啊?”
我骂骂咧咧:“今年真是衰神附身,坐飞机出糗、度蜜月一个人、打麻将输钱……现在还成了圣母玛利亚……”
林致远听到圣母玛利亚就不出声了,而这个时候,楼下伯母的车到了。
我们手忙脚乱地奔下楼去。
伯母一副长期抗战的样子,衣服带了整整五箱,命苦啊,那我要跟林致远挤多久?
吃晚饭的时候,我问:“妈,我上礼拜刚做的头发,好像没做好,会不会很丑?”
伯母看了我一眼:“不会呀。”
林致远接话:“当然不会……”
咦?
“你的丑跟头发没关系。”
这小子是不是跟我杠上了?平时话语不多,一逮着损我的机会,那是滔滔不绝妙语连珠。
我不干了:“我丑?告诉你,我一上街,多少星探拉我拍电影……”我从包里找出一张名片:“你看你看……”
说是名片,实际上是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姓名和一个电话号码。昨天我去超市的时候,正逛着,苏往电话来了,我一边接电话一边挑食品,这时一个男人拦住我,递给我这张纸,我正在讲电话,脑子没反应地接过来,只见这男人脸一红,话也没说就走了。
林致远看看那张纸:“星探是有名片的,怎么可能写一张纸上?这算什么?”
我说:“当时他名片发完了,又看到我,只好临时找一张纸写上电话号码。”
林致远说:“你每天都照镜子的吗?”
我被搞糊涂了,怎么突然换了个话题?
“我当然每天照镜子的呀,不然怎么刷牙洗脸梳头?”
“每天都照镜子,那你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啊啊啊啊!这小子杀人不眨眼,损人不吐脏字!我被强烈地噎住,转过头向伯母求救:“妈!”
伯母笑吟吟的,根本没阻止的意思。
我气呼呼地说:“如果不是星探,他干嘛写电话号码给我?”。
林致远不慌不忙:“他是整容医院的推销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气得对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发现林致远这个人不轻易开口,一开口就让人想扁他。和他在一起,我变得很有暴力倾向。
晚上,我当仁不让地往床上一躺:“你睡地板。”。
林致远不同意:“这是我的床。”
我笑嘻嘻:“傻孩子,这也是你的地板呀。”
林致远不说话,也往床上一躺。
小样,吃定我治不了你吗?我淫笑着扑过去要抱他。
果然,林致远最怕和女人肢体接触,见我要扑过来,已经主动滚到地上:“好啦好啦,我睡地板。”
我胜利了,心情大好:“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林致远忍无可忍地捂上耳朵。
关了灯,我正要沉沉睡去,林致远突然迅速地上床,拉开我的被子躺进来,我隐约听到“扑——”的一声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迅速离开被子,一个翻身把我连头蒙在被子里,然后紧紧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