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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回答不出?让我来告诉你!她已经是我的女人,她已经是我的唯一。以后这样的甜言蜜语,由我来给,而不是你!”
李明远脸色白得像张纸。*
“楚晋。”指柔担心的说,“楚晋,你冷静!”她不希望这两个男人为她争执。若是打起来,估计李明远又要吃亏。
楚晋看看她,看看李明远,沉声说:“我现在很冷静!如果你们之间还有修复的可能,我会选择对她放手。”指柔瞪着他,他把手压在李明远肩膀上,对着他说:“我知道在你心中,你认为你爱她,更胜于我爱她。”他调回目光,望着指柔,“但是,天下只有一个指柔,我要了她,那她就是我的。你不许再有任何非份之想。你若还不死心,可以——”楚晋说着,手腕一扬,指间飞出一柄水果刀,叮的一下,刀尖扎在桌上:“除非我死!”
李明远脸庞唰的惨白惨白,悲愤的说:“杀了你,留下恨,留给她痛苦,这又何必?她已爱上你。”
“不见得。”楚晋盯着李明远,“不见得,她就爱上了我。虽然我早就认识她,但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爱上我。”
“楚晋!”指柔叫道,“你在说什么?”
他不是说,等了三年,他觉得心底踏实了。怎么现在又说,他不确定她对他的感情了?*
楚晋低着头,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拔出桌上的小刀,“我去削水果。”
“楚晋,你不要走!”她奔过去,一下子挡在他面前,“你什么意思,你那话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见得,她就爱上了我’?什么叫‘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爱上我’?你什么意思?”
她激动的涨红了脸,嘴唇发抖,眼光悲切,她喘着气说:“原来你是这样认为?我爱不爱你,只是你认为的“见得与不见得”,“确定与不确定”?你没有用心去感受吗?你没有心吗?你没有心吗?”
楚晋眼底有抹沉痛,瞬间飞快的闪逝,只平静的对她说:“我去削水果。你最爱吃的贡梨。”
“不,我现在不要吃!我不吃梨,我也不要你去削皮!”她上前抢他的刀,他抓着刀柄闪避不及,不可避免的伤到了她的手,尖利的刀刃斜刺过指间,血丝流出来。楚晋急坏了,冲口而出就是一句:“该死的向指柔!你一定要把自己弄伤,你一定要把我弄得手足无措吗?”
“对不起,楚晋。”她看到他那样担心的眼神,才后悔不应该向着刀子扑上去。
他察看她的手,四个手指被刀尖划出一条血纹,虽然不深,但那血让他惊心。他着急的叫人去拿药箱,给她包扎。
“别动!”楚晋命令的说,“坐好别动。这几天都不可沾水。”
她觉得他有点小题大作,“只是划破了一层皮,不要紧的。”
“是,对你来说,不要紧。”楚晋拿起雪白纱布,把她的四个手指给包裹起来,“但是对我,非常,非常要紧。”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依不绕的问,由于心里气,脸庞散布着红晕。
“别问这个问题,”他避而不谈。
“你在置疑我?”她怒气未消。
楚晋双手扶着她肩,“好了,我投降,以后绝不这样乱说!我确定了,我踏实了,因为你心里有我。”然后,刮她的鼻尖,再把她拥进怀里,双手抚.摸她的头,指尖缠绕一绺秀发,两人正依偎着亲密的交谈,突然换了衣服的李明远走来,冷着脸说:“你妹妹全身衣服湿透了,你去给她找件衣服来。”
“可是,我没带衣服来呀。”指柔在楚晋怀里转向他说,难不成要把她的衣服,脱给她穿吗?李明远慢慢转过身去,看那躺着不动的指情。
“你有不穿的衣服吗?”她抬头,问楚晋。心里隐约觉得,这儿是他的地盘。那肯定有多余的,不要的衣服。
他握起她的手,摇摇头。
“没有女人衣服,男人的总有吧?”指柔看看妹妹,她衣服湿湿的,滴水打湿了安乐椅,她睡着的地方一圈水印。
“我的衣服太长,她根本穿不了……”楚晋话音刚落,指柔就说:“不能让她长时间穿着湿衣服,那样会着凉的。”
楚晋走进房间,拿出一件花格子的衬衣,扔给李明远。
他蹲下去,摇了摇指情肩膀,“起来,快去换衣。”
指情蜷曲着,动也不动,不知是睡着,还是昏着。
“我们出去一下。”指柔拉着楚晋走出木屋,她不想呆在这里。
木屋外,她仰视蓝蓝的天空,深呼一口气,空气新鲜,阳光无限。
“这牧场好大!”她感叹的说。
楚晋嗯了一声,指着远方,“前面是高尔夫球场,标准的十八洞。想不想去打球?”他牵起她的手,看到那缠着的纱布,又担心又自责:“对不起,忘了你手有伤,现在不能打球。”
指柔抿唇一笑:“楚晋,你怎么这么黑了?”用手摸他的脸,“好黑好黑!好像是从非洲国家来的。”
楚晋皱起眉头,故意不悦的说:“是不是黑得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
拍牙膏广告?黑人牙膏?她被他逗笑了:“”
“又笑话我。”他牵她的手,他掌心有茧,厚实,粗糙,温暖,握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到心中有一种踏实感。
“你怎么提前出狱了?是保释吗?”她禁不住的问,他的突然出狱让她感到诧异。
他摇了一下头,转过身向一颗树走去,指柔跟去,两人站在树下,她凝视他。
在她的凝视下,她才发现他年纪越大,越有气质,已经三十六岁,棱角分明的轮廓,高而挺的鼻子,穿着件灰色衬衫,两只袖口随随便便的挽在手腕,没有打领带,松着领口,配着那一头亮汪汪的的光头。实在,实在……
够帅够酷。
“有人保释……”
指柔不解的问,“那么,谁保释你?”
楚晋却回避话题,“你看我,是不是长得特像犯人?”
指柔摇摇头,“不是,不是,你怎么可能像犯人?”不过他现在的光头,一看,就是犯人。
“徐凤珍向上面检举我,贪污受贿十亿……”楚晋平静的述说,“他们抄家,查案,根本查不出任何名堂,”
“十亿这是个大罪。”楚晋作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眯着眼睛,看看天,“而我只判了五年,除了上面把我抓去调查,我态度配合以外,还有另一原因。上面问我贪污赃款是不是十亿,我说是。然后问我赃款在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
指柔紧张的听着,困惑的问:“那我上交的十亿,后来怎么处理了?”
楚晋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松,轻声说:“那笔钱,他们去查过来源,从你在银行提出,到上交,都作了详细记录。上面认为,那是楚风的遗产,也是爸爸留给他的,根本与我受贿赃款无关。”
指柔想了想,还是觉得困惑:“那为什么还判刑?”
楚晋凝望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事发我没要律师,也没上交赃款,上面抓了几个证人,事后调查都是被人教唆的,那就是徐凤珍。这事经媒体报道,闹大了,影响不好,所以我的官职非丢不可,牢也非做不可。即使查不出我贪污受贿。”
指柔还是不懂:“他们在赌桌向你变相行贿。还有,你给李明远提供内部消息?这些,都没有查出来吗?”
“当然没有。”楚晋极认真,极严肃的说,“我决定帮李明远弄钱,夜夜去赌,之前也产生过恐惧,我也以为会有人检举告发。但是那些人比我还怕,行贿和受贿同样是罪,谁都怕坐牢。再说,国家对官员干部赌博式的受贿,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我赌,我输我赢,那是我的私事情,谁能管得了你?给李明远提供股票内幕消息,我们都是秘密见面,李明远不供出我,所以,他们根本是查无可查。”
“那你给他股票账户存钱,又是怎么秘密办到的?”
“有几次是让老许提着现金,直接交到他手里,后来,老许另找了个做生意的朋友,以客户身份,给李明远汇款。”
指柔想到曾和李明远谈及楚晋入狱一事,他大加赞赏,楚晋人脉庞大,不由的笑了笑。
“我之所以,被判五年,是因为徐凤珍找来一个证人,一个口咬定我受贿……”楚晋看着她发白的脸,知道说她母亲不好会伤她的心,及时打住。
“那个证人呢?后来怎么样了?”一听与母亲有关,指柔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问过李明远。”楚晋眉头蹙着,“听说那个证人,就在我入狱不久,失踪了。”
“失踪?为什么要失踪?难道有人要追杀他?”指柔一迭声的追问,楚晋不作回答。
他们两人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间,有一辆电瓶车从跑道的那一边转了过来。
楚晋抬头看着前方说,“他来了。”
指柔无意识的瞪着那辆电瓶车。嘎然一声,奶白色电瓶车停在他们的身边,李明远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诧异的望着树下的两人。
指柔也望着他,只因为她不知他来干什么,也不知该不该和他说话。他们彼此瞪视了几秒钟。
只听楚晋说:“让他来告诉你……”
李明远原是开着电瓶车透透空气,却不料,在在这儿碰上他们,听完楚晋所说,他点点头,对指柔说:“还记得,那天你去看望余颜,回来时下着雨,有个骑自行车的人,冲着你的车一头撞过来吗?”
指柔有点印象,当时,他还警惕的让她要小心妈妈。
“那就是徐凤珍的人,撞你的车死不成,第二天就失踪了。”李明远说,“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生死不明……总之,你老母是个很毒的女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她现在成了疯子,不管曾经做了多少错事,也遭到报应了。”她激动的叫。
“疯了又怎样?”李明远铁青着脸,咬牙说:“疯了,所有的罪过,就能一笔勾消吗?”
“你……”指柔涨了脸,她一生气,就脸红。
楚晋拉了一下她胳膊,她没反应,继续冲着李明远说:“你出来干什么?不去陪着小情?”
“向指柔,你一定要把我推给她,你才甘心么?”李明远冰冷的眼睛望盯过来。
“你不是说,要救她吗?”指柔瞪着他说,“只有你能救不是吗?她那么喜欢你。”
李明远气得脸色发青,又发白,他望望指柔,又望望楚晋,阴森森的说:“这女人变了,以后有你受的!”跳上电瓶车,呼的一下,疾驰而去。
楚晋低头看指柔,她若无其事,朝楚晋嫣然一笑:“我想晒春天的太阳,你来不来。”
他站着不动,深深凝着她。
她转身匆匆走开,走了两步,又回眸一笑,指着那天空说:“楚晋,你看,阳光多好啊,你快来,陪我一起晒晒太阳。”
“你不怕我晒黑?”楚晋问,依然深深的看着她。
正文 不要脸的东西(二)
“黑就黑啊,反正你已经很黑了。”指柔哈哈一笑,因为他追了上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夹在肋下,在草坪中,在阳光中,转了一圈。
“好晕,好晕啊,不要转了,我头好晕啊。”
指柔忽又想起来什么事,抱着他脖子问:“李氏金店打砸事件,那些什么叫斧头帮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唔,斧头帮?”楚晋呵呵一笑:“从前,他们是在道上混的。不过,现在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他们的老大在国内开了几家保镖公司。九七年以前在香港混过黑道,做过杀手。但是,现在没有黑道了,也没有杀手了,二十一世纪,不是杀手的天下,也不是黑道的天下。”
“那是谁的天下?”指柔抱紧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臂强而有力的托起她头部,俯头,深吻她的头发,“是每个人的天下,只要努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下。柔柔,你就是我的天下。”
“那你也是我的天下!”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