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离婚新娘_分节阅读_16

碧落飞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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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你妹妹……”他转身,面朝着她,逼近一步,她脚跟一侧,往墙边退了一步。

    一边轻轻点头,一边自嘲的笑:“你也知道,她是我妹妹?”

    俩人干的时候,早该想到,那是妹妹!

    现在才知道那是妹妹?

    晚了!

    干出这等丑事,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说起妹妹这两个字,表情还如此坦然?

    她抬起下巴,迎视着他的目光,不管有多寒冷,有多锋利,始终都保持着美好的姿态。

    微微笑着,只不过,那是冰凝的弧线。

    他突然一下子抓在她胳膊上,她微愣,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挣了下,一股剧痛却渗入柔嫩的腕骨。李明远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手腕拧起来,疼得她咬唇,蹙眉。

    他将她按在廊墙上,一字一顿,语气带了点威胁:“是不是要我来求你,你才肯救?”

    “求也没用……”指柔忍受着他给予的疼痛,手足冰冷,有种彻头彻尾的死心。

    从前,从来不对她使用强硬的态度,虽然偶尔也会神色冷淡,但一面对她,他还是有微笑的。

    而今,他一个人颠覆了所有堆积起来的好形象。

    “求也没用?这心是铁铸的,还是钢炼的?”他轻戳她胸口,滑下小腹。

    心猛一缩,指柔怕他觉察到胎儿的跳动,只得屏住气息,因而脸憋红。

    “你不救,我救,我明天就娶她。”他指尖抚上她的脸,停在她弯弯的秀眉间。

    这么恶心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指柔硬吞下那涌喉的恶寒,丢给他一句:“这话,你应该去跟妈说,而不是我,我作不了主。”

    “别拿你老母,来压我……”他嗓音暗沉,脸上有着隐忍,以及道不清说不明的压抑。

    “你怕她?”弯唇一笑。

    姿态美好,即使心中很慌乱,也不露破绽。

    “对……”没料到他居然很坦白,“我怕得要死,难道你没发现么?”

    眸光凝了凝,指柔怔忡地愣在那儿。

    他的神情,不像说谎之人。

    李明远紧盯着她的目光,慢慢收回,转头望向廊道,眼眸中的伤痕一闪而逝。

    松手,转身而去。

    “李明远。”指柔靠着那面院墙,清晰的说着:

    “你更可怕!”

    这章女主慢慢在变强,收藏哈。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一)

    他微微一怔,转身,眯起眼来,打量着她因含愤而泛红的脸,阳光映着她,明媚鲜妍。

    “过来呀。”他站那儿朝她勾勾手指。

    她不动,低下头去。

    娇羞的小模样。一如当年,她和他一起并肩,牵她手,她把头垂得低低的,仿佛湖边杨柳依依,让人不胜怜惜……

    “向指柔!”他突然向回走,朝着她,一把扯过细软的胳膊,往怀里一带。

    “我有多可怕?我究竟有多可怕?”

    有一仆人躬身走近,他压低声音,那仆人打个招呼,飞快地越过,离开。

    路过的仆人只当他们俩作亲密之举,谁能料到,两人在正午的阳光下撕扯,只差揪打了。

    她直直看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眼中去。

    李明远突然低头,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如果怕,怎么不拒绝?”

    恶心的想吐。

    不拒绝并不代表接受。

    她将脸一偏,擦去残留在唇上温热的屈辱,下巴抵在肩膀处。

    双手被他抓住,她无法挣脱,亦不愿去使那个无谓的力气。

    他五指捏住她下颔,“这张脸,看着挺美的。可惜,总是太假,连笑起来,也像个布娃娃,永远没有创意。”

    她盯着他,目不转睛,静候他更恶毒的讥讽。

    李明远神色冷淡淡的扬了扬眉:“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将我万箭穿心了?”

    他闲闲一笑:“你觉得,我很无耻?”

    她不反对他作自我评价。

    “对,我无耻……尽管如此,两年夫妻,恩爱甜蜜……你要的,我都给过你。”

    他沉入回忆里,阳光碎在眼底,反射出灼烈的光芒。

    在强光下,她脸色亦明媚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我宁愿从来没有……”

    “你会恨我……”他伸指,撩起她一缕秀发,置于鼻间深嗅,有过片刻的失神,似喃喃自语:“……恨就恨吧,我无所谓……”

    勾指,拂开自己的发丝,轻轻推开他,她淡淡的笑:“你错了!我从不拿自己折磨别人,更不拿别人折磨自己。”

    聪明的人,从不轻易去恨谁,怨谁。与别人过不去,使自己不开心,何必?

    凝着她充满个性的眼睛,李明远哑然失笑,伸手,牵她的手。

    声音很低,似在邀请:“来,一起进去?”

    指柔笑,那样冷的笑意,阳光也融化不了心里的冰。

    碰着他的手,如碰到了一座千年冰山,冷至彻骨。

    行不过丈里,院里一阵喧哗。

    隔着一条长长的围墙,清晰传出仆人的脚步声,以及急促地呼喊:“二小姐,二小姐……”

    内院乱了。

    外头有医院的车呼啸而近,白衣大褂,粉衣天使,抬着救护担架,朝着里边亟亟奔来。

    死气沉沉的指情被抬上了担架——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二)

    那血,温红,顺着担架淋漓不尽,一个劲的滴。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刺鼻,令人恶心。

    目睹这一切,呕吐感袭来。

    强忍住喉头忽上忽下的酸涩。

    指柔如被钉子狠狠地钉在原地,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飞过去的人影,一阵又一阵迷乱眼的恍惚。

    回房,倒在床榻,那些血,疯了似的往她脑海里钻……

    苍茫的暮色,从各个角落里漫散开来。

    房间的灯亮了,调成幽幽的红。

    “哭什么……”李明远站于床边,轻拧眉头,神色不悦。

    她张了张嘴,想回他几句,又因隔墙有耳,不便与他起争执。

    再者,委实不会吵。

    “哭够了,出去吃饭。”甩下一句,他头也不回的撩开长腿,几步跨出。

    餐厅。

    热气腾腾的饭菜,盘盘碟碟,红红绿绿。席上少了爸爸和妹妹,还有楚风,与那日相比,曾经的欢声笑语,一夕覆灭。

    徐凤珍沉下眼眸,宣布完开饭,拿起匙子。

    轻搅着汤,一对精锐的眸子盯着李明远:“你们要加把油,争取今年有好消息。”

    “是,妈,我会努力。”李明远表情尊敬,吮汤的动作,也因回话而优雅的搁下。

    侧头与指柔对视,她嘴角凝着笑。

    却虚幻得,一吹就灭。

    他刚才喊,“妈”,看似尊敬,那个称呼,却冷硬无比。

    指柔吃饭前,扫向他和徐凤珍。第一次,觉得可疑,两人像做戏。

    饭后,徐凤珍倚着贵妃榻,阖上眼,疲乏地说:“指柔,弹首曲子来听。”

    指柔应声。

    坐上琴凳,李明远也来加塞,见她微愠,他闲淡的扬眉:“想和你一起弹琴。”

    坐直,手弯成虎爪,指尖划过左边第一个动听的音符。由低到高,串联成她所熟悉的旋律。

    四手联弹,纤纤玉指与他修长手指,轻舞跃动,指尖流淌着美妙的乐章。

    明媚,凄艳的复古水晶灯下,弥漫着暧昧的空气……

    尽管曲子后边的节奏变换越来越复杂,音符越来越繁多,但两人总能心领神会,音色控制,默契十足,高低音声部达到最完美的配合,浑然一体。

    仿佛情投意合,弹出那些华美的复调。

    当最后一个音符终止,浑身激荡,又怅然所失,他和她彼此迅速地凝视了一眼。

    缓缓合上琴盖。

    站起来,他又低头看了她一眼,无比迅速,无比短暂,却又无限的意味深长。暧昧、纠结、伤感……

    所有的表情,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抬起眼,发现他目光正落在她指间那枚闪亮的钻戒上。

    “还戴着呢?”他讥笑,唇角滑开一个弧度。

    指柔一怔,只一瞬,脸庞换上无懈可击的平静:

    “出到外边,就不戴了。”

    收藏啊好压抑!深仇大恨哪。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三)

    戴着,也是一项功课,做给妈妈看的。

    眼神朝那边望过去。

    徐凤珍睡了。

    嘴角皱纹下沉,不时微微抽搐,睡梦不安。隔着一段距离,指柔却将她的伤痛看得一清二楚。

    “妈……”绕过去,轻轻说,“我扶你到房间休息吧。”

    突然被惊醒,愕然如雷轰顶,仓惶地弹起身惊呼:“小情……”

    瞳孔里现出指柔温婉的脸,她迟疑的定住,好一阵子才稍稍缓过神,阖上眼。

    涣散的意识回笼,嗓子有点哑:“……你爸爸他,吃饭了没有?”

    “他吃了点,现在睡了……”指柔答着,轻揉着她肩膀。

    她眉间似有挣扎,精心化的妆,经过一天的折腾,松散质变,也没去补妆。往日,晚间也要把妆补全。永远收拾得光彩照人。

    “指柔……妈是不是很凶?”忽然这样问,那凄惶的眼神,叫指柔心酸,摇摇头。

    徐凤珍苍凉地笑了笑。

    幽幽的望着她身后一口窗户,疲惫地说:

    “等小情出院,妈找个人把她嫁了……嫁远一点,最好是国外……这一次……”

    手轻轻拍在她细白的手背上:“听妈的话,你再不要维护她。妈是为你们好。”

    她说的“你们”,咬字特别沉。

    “你要努力点,争口气。有了孩子,家才会安定,才会温馨。”

    语气越来越柔和,满满的宠溺,似要溢出来。

    “妈……”她忽然哽咽,该怎么跟她说,婚姻已失败?

    嫁给李明远,她好像对自己寄予了厚重的希望。她却不懂,那一柜子的珠宝,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夜里冬风撩过窗台的帘子。

    灯光雪亮。

    清晰照见徐凤珍一脸倦容,指柔搀住她胳膊,缓缓往卧室去,听她边走,边说:

    “二十三年前,你才这么点大……”

    她用手比划,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又瘦又小,我和你爸爸都怕养不活。小时候,你总是体弱多病,动辄发烧,可是也乖巧得过份,不哭不闹。倒是我一喂药,小情就闹,抢着要吃,我说那是药不能吃。她顶嘴说,姐姐能吃的,她也要吃……”

    很少听她讲起她们儿时之事,说到妹妹,徐凤珍脸庞散发出母爱的光辉,是指柔惊讶的。

    在厅堂那张雕花隔屏顿住,望了一眼上面的楼阁。

    那是指柔的闺房,出嫁后,就成了空房,有时候,指情也会到上面当成她的卧室。

    她叹道:“就那楼上的小房间,你妹妹也争着要睡……”

    一路叹气回卧室,等她睡下,指柔回东边的房。

    花雕的酒香,从四面八方,渐渐的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