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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住木板,他仰起身子,一脚将其踢出。这灼热的木板效果拔群,立即便令敌人松开了双手,翻滚着闪避开来。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抓握,精灵踉跄后退,下意识的摸向后腰:还有三把绊锁,如果好好利用说不定能再找到一次胜机。
顶着脚腕挥之不去的痛感,他想到的作战方案,便是再次利用绊锁将其击倒后,用助燃的风能附魔长鞭,随后用火焰引燃鞭子。使用这条火鞭令鞭头变长,再在敌人未起身前绕开护喉刺入脖颈。
这样一定能起效……但愿。
收起那沾染黑血的长剑,游侠步步后退,心情无比紧张。即使是再粗略的估算,也能意识到自己这把极其普通的刚剑完全不足以贯穿敌人的重甲——当年征服整个世界树的欧亚帝国之所以战斗力如此强悍,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士兵们身穿的盔甲坚固至极。
甚至,包括幽冥铁和符文镶嵌之类的许多锻造技术都是当时被发展出来的。
敌人缓慢的站起身来,头部自如的移动,就如同从未被扭断过一般。在发出沉闷而饱含战意的咆哮声后,他冲着精灵大步疾奔,跟犀牛一般一头撞了过来。
拖着脱臼般疼痛的右脚勉强闪避开来,精灵用手肘别开拳击,一章拍在了对方的胸口。可是这攻击被完全忽视,腐化者猛地磕出一记头槌,将砸的踉跄后退,险些站不住脚。
然而尽管这一击的力道很大,可赛特的脑门一向坚硬,且同样擅长“头槌”这种适合于干净利索给予对方最后一击还不致死的体术。因此,他只是稍有眩晕,便稳住了阵脚:自己打过架的次数可比大多数人吃过的面包更多。
旋转双手做出格挡动作,精灵成功的防住了对方接连打出的勾拳,并依次以巧劲推开。逮住接近敌人的刹那机会,他箭步突进,以同样猛烈的头槌予以还击。就在对方也被撞得稍有退后时,赛特顶着脑门的生疼立即掷出绊锁,牢固的拴住了敌人的双腿。
见对方有恢复平衡的可能性,赛特立即抽出另两把绊锁,依次砸向了敌人的双臂。不偏不倚,它们刚好都重击了对方盔甲连接最薄弱的关节。在这猛烈的冲击下,敌人摔倒于地,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逮住机会,赛博达特为武器附魔了助燃风,将长鞭甩至燃烧的木料旁,将其引燃成了火鞭。然而未等他将鞭头转化成尖锐状,对方就猛地扬起双手,重重的震击了地面。
来不及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击,精灵被猛地震倒在地,耽误了进攻。尽管他很快便翻身而起,可敌人还是已经扯下了脚上的绊锁,重新冲向了赛特。
险些被对方那一击足以谢幕的重拳打中,精灵快速收起长鞭以双掌扒住了拳头,猛力推开。紧接着闪开另一记勾拳,精灵在尝试扭断敌人的手臂却未成功后便向侧方翻滚着高踢,一击踹翻了敌人的头盔。
总算打掉头盔了……盯着敌人溃烂而遍布黑冰碎末的脸,赛特感到一阵干呕:妈的,好恶心。可惜还是看不到脖子是啥样。在他的想象里,那理应已经千疮百孔,
就如同很不想让人看到面容一般,对方恼怒的低语着,拾起头盔恶狠狠地扣在头顶、重新作出了准备攻击的动作。十分紧张的拉开距离,赛特连续接住了三发对方扔回的绊锁,依次挂在了腰上。
未等精灵再度后撤,伤似乎已经完全痊愈的敌人便突然停止了行动,转而凝视起了游侠。在发出低沉的嗓音后,他晃了晃脖子,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石块,并在刹那间消失在蓝光中。
怎么不打了?!皱起眉头,精灵回身看了看那把武器:他连那杆钺都没拿走,怎么就这么着急?
就好像突然有人对他下达了撤退命令,他不得不立即执行一样。
难道是黑冰死神做的?或者是职位比他高的黑冰法师。
这家伙……跑去哪了?!惊愕的环视四周,精灵没有开启游侠视觉,便依靠敏锐的双眼很快找到了同样闪耀起蓝光的目标:敌人出现在了寒雪堡顶部的平台,身边不断在闪光中冒出其他的腐化者。与此相对,战场上的敌人接二连三的在黑光中消失,出现在了雪雾弥漫的房顶。
被转移的敌人为什么冒出黑光而不是蓝光?第一时间思考的居然是这件事,精灵赶忙纠正了自己的脑回路,整理了下新的思维方式:那个位置显然是冰龙栖台……他们就算转移到高处,又能如何?
因敌人突然消失而困惑不已,士兵们都嘈杂的喧哗着,齐刷刷望向城堡顶部。几十双幽兰的双眼在白雾、黑夜与蓝色月光的混合衬托下显得无比诡异,所有腐化者都如同被定格一般一动不动——这很可能是由于他们在被控制的状态下没什么自身意志,而他们的指挥官却又没考虑好下一步该干啥。
或许,就是他懒得动而已。就跟一开始打架时一个德行。不过那种站桩般的战斗模式,实际上威力还相当之大——当然,有一大半都是拜他的盔甲所赐。
收起腰间的皮鞭,精灵困惑不解的凝视着敌方。在雪雾的隐匿下,这些摄人心魂的眼瞳似乎都失去了应有的魔力:他们到底想干吗?傻站着,然后伪装成冰雕?
就在精灵回收了所有绊锁并躲开新一轮崩塌的箭塔残骸时,这疑问很快便得到了解答。所有敌人在刹那间便齐刷刷的消失在了雪雾中,堡顶只留下了些许紫光和快速飘散的符文。
为什么是紫光和符文?那不是传送法阵经常有的光亮吗?!愣了一下,精灵转过头来望了望地面:那杆巨钺他还真就没带走。
这家伙搞什么?临阵脱逃也就算了,居然还丢了佩剑和重钺?就从这些来看,他生前就是个粗心大意、小时候到处丢羽毛笔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