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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论一出,便是南阳帝卿也变了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说清楚些!”
王御医抹了一把额间冷汗,赔着小心道:“回帝卿殿下,郡卿他中的乃是一种西域奇毒。相传当年文帝纳了一个西域的男子作为妃君。因为他的美貌甚是恩宠,但这位西域男子十分善妒,当时还有一位杨贵君十分的受文帝宠爱。结果那个西域男子就给这杨贵君吃的东西里头下来这种毒。一开始的时候杨贵君脸上也是长这样的疹子,后来他的脸上就出现了脓包,最后遭了文帝的厌弃。尽管后来查出是他中了毒,但最后杨贵君脸上还是留了很多的疤痕,更因为这毒身体大受损伤,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
说到这段前朝的宫廷秘史的时候王御医还是一脸的唏嘘,她这话说完,秦何一张脸就彻底变了,南阳帝卿也完全不能接受自家儿子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蛋就毁了,激动地站了起来。
“那秦,不,我夫郎他的脸还有得治吗?”作为一个标准的颜控,陆柒表示自己更加不能接受秦何毁容的情况,还不等南阳帝卿发怒,她先开口问了御医。
王御医连忙开口:“自然是有的治的,那前朝的杨贵君只是因为脱得太晚了,以前的太医又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宫里有专门治这种毒的法子,只要郡卿按照我开的方子,,每日按时吃药膳,再涂上我拿来的药膏,不消半个月一定能够把毒性清除干净,也绝对不会留疤。”
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位御医也跟着补了一句:“我给郡卿大人再开个美容养颜的方子,保证过上十天半月的,郡卿大人比之前更加貌美。”
南阳帝卿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两个怎么不早说,还拿那前朝贵君的事情吓唬淮安!”
王御医抹了把汗:“老妇糊涂,分不清轻重,还望帝卿殿下恕罪。”
南阳帝卿拂袖坐回椅子上:“本帝卿恕你无罪,还说什么废话,还不快给我儿开方子!”
“微臣这就开这就开!”房间里有现成的笔墨,两位御医立马用笔写了方子,还特地在上面用端正的小楷写了忌口的食物等注意事项,写完之后王御医还特地叮嘱道:“这些疹子涂了药之后可能会结痂,到时候脸上可能会很痒,还请郡卿大人千万不要用手去抓它。”
陆柒的目光转到秦何的脸上,后者看起来被打击过头,到现在还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等太医收拾了自己的药箱要走了,他才反应过来一般把人给喊住:“请问太医,我脸上这些东西真的会好嘛,真的不会留疤吗?”
哪个男儿不爱美的,像他这样容貌出色的人更加珍重爱护自己的脸蛋。
王御医颔首肯定:“只要按时服药,不去吃那些易发大补之物,等疹子消退下去,郡卿脸上定然和先前一般光洁白皙。”
秦何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心有余悸地瘫在椅子上。倒是陆柒站起来送了这两位御医一程,顺带着请教了一些她上一世就颇有兴趣的养生问题。
好歹这是皇宫里出的正儿八经的御医,比她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所谓的专家强了不止一个档次,现在不问总不能随随便便进宫问。等陆柒送完人回到房间里,安慰了秦何一番的南阳帝卿却还没有走。
在知道秦何不会毁容之后,南阳帝卿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比起被宠爱着长大的秦何,他看这件事要更深更远,秦何在府里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被下这种恶毒的毒那下次他们指不定就被毒死了呢。
虽说秦府的吃食都会有下人率先尝过试毒,从食材运进来到做好也会经过重重把关,但保不齐就有意外呢。他越想越是后怕,坐在那里冷汗都沁了出来。当下就下了决定,好好整顿秦府一番。
但在整顿之前,他必须问出来秦何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那王御医可说了,秦何这毒是毒从口入,而且中毒的日子已经有好几日了,不在府中,那便是在那几日秦何随陆柒回陆府的时候。
见陆柒进门,他扬手招呼她过来:“你坐这,同我说道说道,在陆府你和淮安他吃的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这孩子记性不如你好,我怕他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陆柒的脚步顿了顿:“您这是?怀疑陆府下的手脚?”便是借给陆府的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堂堂郡卿。不然的话,当初陆青也不会答应让她入赘秦家。毕竟让自家女儿入赘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陆青为人清高虚荣,要不是为了仕途,也不至于就这么把她给卖给秦家。
这样的一个人在她都入赘后还在自己家里光明正大谋害自己女儿的夫郎,只是有百害无一利。至于卢氏和陆玖,这两个人靠着陆家生活,她在秦府待着受罪才合他们心意,秦何因为陆家的人出什么事绝对没有什么他们好处。
见她迟疑,南阳帝卿又解释了两句:“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陆府比不得秦府,若是下人之中混进来与秦家有仇之人,那对我们两家自然极为不利。”
陆柒顿了顿:“爹亲顾虑的是,方才我只是在回忆出府那几日我与夫郎他吃的有何不同。儿妻想了会,兴许是秦何吃的果子出的事。”
脸上抹了一堆绿色药膏的秦何总算是忍不住出了声:“你也吃了那果子,那怎么你没有出事?”
陆柒瞥了他一眼,不徐不疾地开口:“在陆府吃的那些东西,你吃过的我也基本都尝过,你没吃的我也吃了。只除了那果子,我只尝了几个,而且都是未曾裹糖的,剩下的裹了白糖的都由你吃了。若那贼人有心针对于你,她在这东西上面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那保不齐是你比我多吃的东西上面抹了解药,所以你没事呢?”秦何出声反驳。
“这样也不是不可能,但可能性很低。”陆柒极有把握地开口,“陆家的厨房并未进过新人,如果这个人想针对你的话,她要做到受害者只有一个,要么是在你使用的碗筷上面单独动了手脚,或者是在只有你一个人吃的东西里下了手脚。如果这个人不了解你的口味的话,她不可能提前做这个手脚。”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顿了顿:“至于碗筷,碗筷是我为你拿的,我并不知道哪个是被动了手脚的碗筷,贼人又怎么能够保证,这药一定是作用到你的身上,所以我说,在这上面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还有一个理由:“我在大病之前喜好甜食,但家母和家父她们喜好不是太甜的食物,因此家中一向只有未裹糖的果脯,那日送来的却几近都是用白糖裹了的果子。”在她看来,虽然说这下药之人也很有可能在别的方面让她吃下了这毒的解药,但这白糖果子实在异常,破绽也最大。
“既然你喜好甜食,那按照你说,那下毒之人也是有意要害你了,那你怎么偏偏你逃过去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和那贼人一伙的!”听了陆柒这两句,秦何倒是怒了。
“我自大病起便不爱吃甜食,只是府中一向不准备甜食,陆府中人也不知我的口味变了。兴许是我运气好,避过了而已。”看秦何杏眼圆睁地样子,陆柒甚是惋惜地开了口,“夫郎这张脸若是被毁了,那最痛苦的不是夫郎,而是与你朝夕相处的我。这世上,除了夫郎,便是我最不希望你毁了这张脸,我又怎会与此事有干系。若你还是不信我,我陆某便以性命指天发誓。”
“行了!”南阳帝卿开口打断了这妻夫两个的对话,“既然陆柒你说那裹了糖的果子有异,那便先从陆府做果子的厨子查。”
他顿了顿,眸间浮现几分狠戾:“不管是谁,想对我儿下此毒手,我定教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