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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顺利应当。
他成了她的家教老师,每天都会给她辅导课题,当然,她每次都不会很认真的听,偷偷的看着他的侧脸,然后又快速的低下头。
然后她在一个无法平静的夏天,闷热的让人神情恍惚的季节偿。
逼迫他娶了她撄。
盛晚安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些鄙视自己,这种威胁别人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做,也不屑去做。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的交换。
她只是在去医院看望秦铮的时候,偶尔探听了他和秦然的对话。
她一直以为,秦然是他的亲妹妹,
没想到秦然是自己的妹妹。
盛恺在外面和人生下的女儿
她会去的时候,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端眉,在她的印象之后,妈妈一直是一位高贵优雅的女子,虽然妈妈和爸爸经常争吵,但是她知道爸爸很喜欢妈妈。
但是妈妈……
盛晚安走到秦端眉身边,秦端眉带着眼镜正在看报纸,看见她,温柔的一笑,放下手中的报纸。
盛晚安在秦端眉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靠在她肩膀,“妈,我想求你个事情。”
二十年,盛晚安第一次用求这个字。
秦端眉一怔,似乎听到了这个字的严重性,察觉到盛晚安情绪淡淡,将手放在她的后背,轻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我想嫁给秦铮。”
她的嗓音很轻,很坚定。
秦端眉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秦铮,就是那个经常来家里辅导你功课的那个人对不对。”
盛晚安点头。
“那个人是很不错,长相出众,气质卓然,听说还是你们学校的才子。”秦端眉看着她,“但是,晚安,你不觉得你们还小,你可以和他交往一段时间看看。”
秦端眉并不是反对,她没有那种门第的观点,只要晚安喜欢并且对晚安好的人,这就好了,但是……
秦端眉凝眸,侧过肩膀扶着盛晚安的胳膊,“晚安,婚姻大事,你要考虑清楚。”
秦端眉没有同意也并没有很直接的拒绝,盛晚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下。
她几乎每天都去医院。
秦铮的腿伤的很严重,她每次去的时候,都能看见秦然在抚着秦铮练习走路。
就像是一根生了锈的铁钉,一点一点的碾进她的心脏,很轻很轻的力量,每次当她要感到疼痛的时候,那根铁钉又放缓了碾进她血肉的力量。
到后来,她才知道,正是因为她已经熟悉了这种疼痛,所以,当最致命的疼痛来袭的时候,她才会如刀枪不入一般的承受。
终于在那个夜晚,她看着窗前清然的身影,狠下心来。
“我要你娶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娶你。”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秦铮拄着一根拐杖,站在窗前,他看着窗外,然后又收回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那倒身影,嗓音冷淡如冰。
她依然梳着很乖的马尾,没有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她抿着唇,手指紧紧的绞着。
秦铮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喜欢的女孩让他娶她。
这似乎是世界最美妙的事情。
可是,老天偏偏喜欢和他开玩笑,
她的爸爸是杀了自己爸爸的仇人。
她的妈妈是破坏自己家庭的人。
似乎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他们之间,走的似乎都是死路。
而且,走一步,都没有退路……
盛晚安站在门口,走廊微微的光落在她身上,她看着那个几乎要融入夜色的身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在颤抖,“我可以让我爸爸认回秦然,只要你能娶我。”
这是威胁,似乎也是公平的交换。
他娶她,她可以让秦然回盛家。
很公平不是吗?
这好像,已经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盛晚安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陷入掌心她都未察觉,脑海中的一根弦紧紧的绷着,她想让他答应,但是……心里又不想。。
因为,难道秦然在他心中就这么重吗?
女子的嗓音穿破夜色来到他耳边,昏暗的光线掩盖,他没有保留的将所有的视线落在她对的身上,紧紧的凝着眉。
一个站在逆光的地方,一个快要融入咋墨色里。
有光的地方,一定不会有阴暗,就如,他永远不会和她这一抹光,交织。
他不在乎她用这种方法威胁他,秦然是他的妹妹,他答应了谢珺会好好的照顾秦然,他一定会做到,这似乎是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
既可以娶她,也不会让自己……心里有愧疚。
秦铮眼底的情绪闪了闪,然后点头,“好,我娶你。”
……………
盛晚安在盛家门口跪了一夜,盛恺终于同意了认回秦然。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端眉,她最敬爱的妈妈,她竟然用这种方式逼爸爸认回秦然,秦端眉和盛恺虽然平日相处也只能说算得上相敬如宾,但是,,秦然毕竟是爸爸和其他女人生的……
所以,秦端眉不可能不在意。
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澜城再也没有叫做秦然的女子,有的只是盛家的二小姐,盛晚然。
盛晚然依然像往常一样喊她‘晚安姐’
但是听着,无端的讽刺。
盛晚然脸上的笑容,在她看来,就像是妖娆盛开的花,但是全是刺。
在澜城居住的人都记得,那是一场盛极的婚礼。
奢侈,繁华的程度几乎到了极致。
盛家大小姐嫁给了一个叫做秦铮的普通男子。
而这个叫做秦铮的男子也成了饭后的谈资,没有显赫的家势,竟然娶了名门盛家的大小姐。
在澜城的名媛圈里,盛晚安可能长的确实不算特别好看,容貌只是算的一般,清丽,安静,这是一只追随盛晚安的两个词。
但是,即使在美丽的女子也比不上盛家的财富。
追盛晚安的官家公子都能饶着澜城排一圈,曾经华城的季少为了盛晚安来到澜城,但是追了很久也没有追到。
最后,盛晚安嫁给了秦铮,秦铮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一下子,传遍了澜城。
………………
薄寒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曾经的自己,然后梦里是一个叫盛晚安的女孩,他和她结婚了。
然后在婚礼之后的不久,他和温森去执行薄启衡吩咐的任务,受了枪伤。
他看见那个女孩哭的满是泪水的脸,他想伸手,想摸她的脸,想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
然后,他就醒了,背脊全是汗。
薄寒生坐起身,胸腔一阵锐痛,一向忍耐力极强的他竟然闷哼出声,剧烈的咳嗽冲出喉咙,他下了床,一边压抑着咳嗽一边往前走。
温淼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快速走上前扶住他,“当家,你在多休息一会……”
薄寒生没有推开他,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甚至是借着温淼作为支撑,往病房外面走。
温淼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如果不让他去傅明烟的病房看一下,估计都不会好好的养伤,带着薄寒生来到了傅明烟的病房。
薄寒生看着病房的门,没有立刻进去,他眉宇凝起,在压抑着过分尖锐的疼痛,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绷起。
终于,他再也无法压制这股从胸腔传来的剧烈的咳嗽,咳嗽出声,他伸出手,扶在墙壁上,指尖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当家。”温淼担忧的看着他,看着他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导致胸口的伤口崩裂,殷红的血开始慢慢的渗出淡蓝色的病服。
“我睡了多久。”
等着一阵咳嗽过去之后,薄寒生淡淡的一掀眼皮,伸手轻轻的擦了一下唇角逸出的血沫。
“三天。”
五天前,他冲进手术室。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子,白皙的脖颈一圈乌黑的掐痕,她似乎回光返照一般的朝他轻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是艰难的张了张嘴,一个模糊的口型。
“秦学长。”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阖上眼。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傅明烟终究是从死亡关卡上走回来。
只是一直陷入昏迷。
这期间,薄寒生一动不动的站在手术室门口,走廊的空气里没有声息一般的死寂,温淼和温森站在走廊上。
温淼还记得当初他问温森的一句话,当时他说,傅明烟很像盛晚安。
竟然真的是太太。
傅明烟在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对薄寒生说她已经脱离了危险。
薄寒生冰封一般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一道裂痕,那根紧绷的弦缓缓一松,然后他点点头,开始转过身,往前面走,他只是走了两步。
就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身影轰然倒下。
………………
推开病房的门。
温森坐在沙发上,还有盛晚然。
盛晚然站起身,“哥,你醒了。”然后,她看见薄寒生胸口,正慢慢渗出的鲜血,离开蹙眉走上前,“哥……”
盛晚然看着薄寒生身后的温淼,“快去拿药箱。”
温森走过来,看着病床上,安静沉睡的女子,然后又看向薄寒生,“当家,太太这几天身体状况恢复的不错,医生说这几天应该会醒过来。”
薄寒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雕塑一般,因为这几天受伤,脸上的肤色过分苍白,连同唇瓣的颜色也很淡,但是却依然俊美深沉,只是多了一层霜。
温淼拿着一身新衣服和药箱走过来,替薄寒生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盛晚然想要伸手替他把衣服的扣子扣好,薄寒生淡淡的一侧身,看着盛晚然停顿在空气中的手,然后伸手将扣子扣好。
看着盛晚然要开口说话,他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他挥了挥手让他们都离开。
薄寒生走到病床前,深邃无痕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傅明烟。
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一定不是喜欢。
背后,传来关门声,病房里,陷入静谧。
他坐在病床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报纸,书籍,他轻笑的问她,“今天想听什么,给你读报纸吧。”
他的嗓音,比任何的男播音都要好听,低沉磁性,就像过水的白烟。
很快,他就把报纸读完了,然后又拿起放在桌面的那本书,一页一页的读者,读了有三页,他将书合上。
似乎是有些累了,薄寒生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然后慢慢的俯身,趴在她病床边,阖上眼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一件薄毯,抬眸看着咫尺,面容安静沉睡的女子,他又慢慢的阖上眼。
英俊的脸紧绷着。
过了两分钟,他才睁开眼睛,站起身,将薄毯放在椅子上,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盛晚然,眉目的表情很淡,走过去。
盛晚然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身影,步伐微跛,面容冷漠英俊,她扯唇笑着,似乎是陷入回忆一般,眼底闪过迷离,“我记得在姐姐生繁希的时候,出现了危险,当时我因为被何复行拒绝,而情绪低落,然后选择割腕自杀。”
“我和姐姐的血型一样,我陷入的昏迷,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你当时对我说的什么,你现在还能记得吗?”
盛晚然看着他。
当年,护士说,他一直陪在自己的病床上,寸步不离,姐姐也恨自己,可是,谁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和姐姐生死一线的时候,全医院的血浆都留给了姐姐,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
她是他的妹妹,盛晚安是他的妻子。
后来,在盛晚然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从海城的医院调来了血浆,她才保住一条性命。
盛晚然现在想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发觉他喜欢盛晚安呢,好像很久了,久到她记不真切了。
薄寒生坐在沙发上,手掌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轻轻的用力,压着这股疼痛。
盛晚然替他说着,“小然,我永远都愿意站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但是,她是我妻子,我薄寒生的妻子。“
盛晚然站起身,“哥,到现在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我很早之前就想问。”她看着男人俊美苍白的轮廓,“如果我那晚进了手术室没能出来,你……后悔吗?”
薄寒生嗓音沉闷的从胸腔传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如果有,我只想谢姨没有把我从哪里带出来,那样,即使是我死在黑市里,也好。”
盛晚然转身,抿唇往病房门口的方向走。
薄寒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你当时的情况你她要好,从海城医院血库调血过来不过三个小时,而且我高额发出广播,依照你当时的情况,完全可以撑过那一段时间,我说过,你是我妹妹,我永远都会为你遮风挡雨。”
盛晚然闭上眼睛,一行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哥,我不是在怪你,即使那晚我死了,我也不会怪你。”她的声音慢慢的放轻,“我也不会怪她,秦姨说的没错,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带有仇恨,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了,等姐姐醒了,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以前不是有意要针对她。”
她说完,拉开门走出病房。
薄寒生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将身体陷入沙发,然后阖上眼。
真的,如果可以后悔的话,那么,就让他当年死在黑市里吧。
……………
傅明烟醒来的时候是七天之后。
他每天除了休息,几乎视线就没有离开她。
睡觉的时候也是很浅的睡眠,而且,他睡觉的时候一直是趴在她的病床边,握着她的一只手腕。
所以,当手腕上有一股要收回的力量传来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睛。
巨大欣喜冲击着脑海,他无法向平时那么的冷静,但是在看着女子陌生疏离的表情时,他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晚……明烟。”
傅明烟看着他,抽回被他紧握着的手腕,然后伸手,指了指他。
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傅明烟有些急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
她不能说话,她只要想出声,就发现喉咙疼的不行。
薄寒生面色一沉,伸手捧起她的脸颊,视线紧紧的盯着她脖颈间虽然已经淡化了但是依然能看得见痕迹的淤痕,眉心紧紧的皱着。
她不能说话。
这一个意识紧紧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很快,医生就赶来。
“薄夫人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声带受伤,调养一些时日就没事了。”
温淼送医生离开,薄寒生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让她倚着。
“你想吃什么,我让温森去买,你刚刚醒,应该吃一些清淡的,喝粥好不好?”薄寒生看着她,语气明显的低缓轻柔,商量的语气。
似乎她只要摇头,他就完全听她的。
傅明烟看着他,满眼的疏离,她蹙着眉,似乎是很不喜欢刚刚男人扶着她往她身后放了靠枕这一个动作。
她指了指他,然后似乎在想着该如何去表达。
她刚刚醒,身体虚弱,浑身没有什么力气,用手比划了几个手势之后看着男子依然温柔如水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倚在床头。
薄寒生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递过来,“你要说什么,写在这上面。”
傅明烟眼底一闪,快速的接过本子,刷刷的写了几个字递给他。
“你是谁?你能把手机给我吗?”
白色的纸张上,女子的笔迹清秀好看,薄寒生的眼角重重的一跳,薄唇紧抿,他的手紧紧的握住笔,手背上,筋脉清晰可见,片刻,他写下一行字,递过去。
“你是我太太。”
傅明烟看着上面的一行字,一挑精致的眉,似乎不相信。
薄寒生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不久,温森走进了,递过一个纸袋。
薄寒生将纸袋打开,里面是一个红本本,他拿出来,递给傅明烟。
傅明烟看着上面的照片,似乎还是无法相信,但是却又不得不信,情绪一下像是跌倒谷底一般,她将结婚证随意的一丢,一翻身,扯过被子蒙着头。
薄寒生站在床边,弯腰将落在地面的红本本拾起来,打开,照片上的男子一脸冷漠,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笑,而旁边的女子笑的一脸娇艳。
他看着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的女子,他在那一瞬间,他想,是不是她装出来的,她没有失忆,但是,她眼底流淌的陌生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曾想过,想过她醒来的时候会恨他,打他,再捅他一刀都没有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忘了他。
薄寒生伸出手,想要将她蒙过脸的被子扯开,但是手指伸到半空中就停下。
慢慢的收回手,手指僵硬,握紧的时候发出骨节摩擦的声音。
他只是低声说,“别盖着脸,会闷到的。”
过了一会,傅明烟间被子扯下,她确实是有些闷,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身形挺拔修长,面部棱角被窗外的光线晕染的全是温柔。
她伸手,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薄寒生点头,“我马上就走,你先告诉我你想吃什么,你刚醒,一定会感到饿,”
昏迷了这么多天,她确实是很饿,只是刚刚没来得及往这方面想,现在真真切切的感到饿了,但是她又不想过多的描述什么,对他点了点头。
意思是同意他说的,让他随便弄吧。
“好,我等会在过来。”
见他要走,傅明烟伸手扯住他的衣角,他的步伐停下。
傅明烟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着,“我想见傅长风。”
薄寒生的手指捏着这张纸,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嗓音沙哑,“你记得傅长风?”
傅明烟点头。
喉咙一股血锈气涌出,他紧紧抿着唇,还是忍不住低咳了几声,他看着她,“我会联系他,让他来。”
傅明烟微笑着,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谢谢、’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休息,等到一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
她坐起身,将他放在床头柜的结婚证拿起来,打开,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男子英俊深沉的轮廓,然后,她将结婚证重新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淡淡的看着天花板。
毫无温度。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薄寒生走进来,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我让周婶给你熬了紫薯粥,你先喝点粥,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一点,你想吃什么都好。”
薄寒生舀了一碗粥,坐在她床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傅明烟抿唇,并不想喝。
或者是说,并不想喝他手里的。
也不想他喂她。
她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接过他端着的碗,她可以自己喝,不需要他喂。
薄寒生微微眯眸,任她接过。
粥很烫。
傅明烟在端过碗的时候手指微微一颤,她没有想到男人面不改色的一直端着碗,没想到这么烫,烫的她指尖都发红。
但是,她又不能立刻松手。
所以,她就这么僵硬的端着碗。
她手上的力量猛的一松,薄寒生快速的伸手,将她手中的碗夺走,放在桌面上,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手背上,被烫红的地方。
指尖传来冰凉的感觉,傅明烟看着男人的手指,修长好看,仔细的在为她的手指上药。
上好药,她抽回手指。
薄寒生收回手,重新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白色的瓷勺,搅动着,他舀出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唇边。
她还是抿着唇,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
喝完粥,她写在纸上问他可不可以给她手机。
薄寒生将自己的手机给她,“你先用我的吧,你的手机在别墅,我下午让人给你送来。”
他似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商量的语气,似乎只要她摇头,他现在立刻就让人去瑜山别墅,把她的手机拿来。
傅明烟接过他的手机,在纸上写道,‘谢谢。’
他瞳孔一缩,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这么讨厌这两个字。
薄寒生看着那一张疏离娇艳的脸,和记忆里那一张安静清丽的脸融合在一起,他伸手出,摸了摸她的脸颊,嗓音带着微微不可察觉的轻颤,“傅明烟,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