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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还有邱晔。
而贺荆山被孔狄留下了,说要讨教几招。
路过一品楼的时候,赵阿福想起上次贺荆山奇怪的神色,不由小声问邱晔,“邱公子,你可知道这一品楼是谁家的?”
邱晔表情瞬间也有些不对劲儿,“你不知道?”
呃,她应该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品楼,她真的没有印象,甚至对于那个自己爬过床的宋淮,在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印象,只知道这件事,但是宋淮的容貌,半分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淮对原主造成的伤害太大,导致原主死了,也要把这个人的记忆磨灭。
邱晔讪讪的开口,“一品楼,是宋家的产业。”
宋家?
赵阿福眸子僵住,僵硬的看向一品楼,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宋家吧?
怪不得那天贺荆山的脸色很不对劲儿,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还打算将熊肉卖给一品楼,她真是……
赵阿福也讪讪的笑了下,瞬间加快步伐,“咱们还是走快些吧,娘娘的病要紧。”
美人娘娘看着美,但下起手来,也是毫不手软,这古代,说杀个人就杀了。
人命如草芥。
而一品楼内,却有人悄悄的又折了回去。
小厮小林子飞快的跑上二楼,打开包间的门,冲开一堆杨柳细腰的丫环,挤进去,谄媚的道,“二少爷,您猜我刚刚看到谁了?是贺家的那个肥婆!被大少爷打断腿的那个!”
这人是宋飞白,宋淮的弟弟,也是宋家的小儿子,前有天才之子的哥哥,自己又是老幺,宋家宠得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想要什么有什么,就算走鸡逗狗的过一辈子,宋家也养得起。
有宋淮顶着,宋老爷压根儿不指望宋飞白能干出什么伟大的事业来,好好的吃喝玩乐就可以了。
宋飞白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正愁清水镇的日子太无聊,他爹也不准他跟着走货,这清水镇就这么大的地盘,他待了十几年,早就待腻了。
上次赵阿福爬床,还是他和几个玩儿得好的设计的,找了个小娃给赵阿福传信,说宋淮心悦于她,让她前去赴约。
没想到这赵阿福也是个蠢蛋,傻乎乎的就信了,还走的她丈夫贺荆山的路子,居然跑到了他大哥的卧室,脱光了衣服躲被子里。
赵阿福被他哥下令打断腿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生怕赵阿福透露出自己来了,就给小林子使了眼色,堵住赵阿福的嘴。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大哥发那么大的脾气,将整个卧室都拆了,重新翻新了一遍。
现在想起来,宋飞白就有点害怕。
宋飞白瞅一眼小林子,张嘴让丫环喂了一块儿哈密瓜,“怎么,那肥婆居然还活着?”
小林子嘻嘻一笑,“可不是,这贱人坯子的命,我刚刚看到她居然和邱掌柜的家的少东家走在一起,这莫不是还要爬邱少爷的床?”
一伙人嘲讽的笑了起来,尤其宋飞白更是轻蔑得不行,眼里的坏,流里流气的。
小林子一见宋飞白这使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到少爷的心思了,宋飞白最喜欢玩儿,伺候好他怎么玩儿,自己才不会被打骂,还能得赏钱。
小林子更是积极几分,“一会儿死肥婆肯定还得往这边回来。”
“啧,你这小子!”宋飞白坐了起来,有了几分兴趣,腿都打断了,还能再勾引男人,这娘们够骚的,那他就做做好事,替天行道!
永年堂内,邱晔按照赵阿福的药方子抓药。
“贺娘子,为什么加这么多贯众炭啊?”邱晔看着药方子,其余几味药材都是两三钱,唯有贯众炭居然有六钱之多。
赵阿福道,“你不懂药理吗?这方子贯众炭用得多,是为了治疗宫腔淤热,若是贵人还有发热症状的话,贯众炭就少用,改多用金银花,加连翘。”
邱晔抓药的手一顿,惭愧的挠挠头,“阿爹不让我学医,说是从前做错了事,这门医,到他手里就断了为好。”
赵阿福哦了一声,没再问。
每个家族,总有那么一点秘辛,知道得少,才活得久。
只是,邱掌柜这样心善的人,之前做错的事情,需要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将一门医术都断绝了?
“好了,贺娘子,药已经抓齐了,你看看。”
药方子,抓了五包,赵阿福每个都拿来看了看,对于药材,她十分敏感,看一眼就知道对不对,虽然邱晔不懂药理,但是这抓药的速度,还是很可以的。
将药材给了连心,她体胖,走不快。让连心速度回去煎药,给娘娘喝下。
再次路过一品楼,赵阿福没了打量的心思,但是不料却有人不放过她。
“哟,这不是被我哥打断的赵……赵阿福?”
前面一小厮打扮的少年拦住赵阿福,声音从后面传来,赵福转身,就看到穿一身银白锦衣的少年郎。
看着最多不过弱冠之年,脖子上围着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戴着兜帽,唇红齿白的,十几岁的模样。
大冬天的,为了装逼,手上还挥着扇子。
这是……宋飞白?宋淮的弟弟。
宋飞白身后还有几个身段窈窕,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丫环,前面有两三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赵阿福心里一紧,不好搞,她没带工具,别说银针了,手术刀也没有。
要不然也能让宋飞白体会一下,医学生砍你几十刀,刀刀避开要害的操作。
可惜了。
现在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等躲过了这茬,赵阿福想着,什么时候一定得去打一套银针,或者打一套手术刀。
小林子谄媚的接上,“二少爷您说得没错,就是那个不知廉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妄想爬大少爷床的肥婆。”
这场面不好收拾,于是赵阿福说了一句很俗的话,“你们想干什么。”
宋飞白挥了挥扇子,看了看赵阿福的腿,“你这腿好了?我哥怎么说来着,打断你的腿,你的腿怎么能好端端的呢?”
说完,宋飞白露出残忍的笑容,嗓音低沉又夹着疯狂,“举人老爷的话,你怎么能不听呢?你不是很喜欢我哥?那为我哥断一条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