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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经之地,想不了解也不行呐。
而且听说闻人旻残酷嗜杀,他蓝绝君名号中的“绝”既指蓝绝榜的绝,更深一层的涵义是指“绝户”!传言在十八年前,也就是闻人旻二十七岁继任岛主之时,共剿杀叛众十三万余,以致岛上住户消失过半!
凤得摇头咋舌,此人确实称得上绝代凶神了,可惜啊可惜,日后等待他的天劫就不好过喽!——呃,前提是他能修到有资格渡天劫。第一次小天劫是指破碎虚空,飞升修真;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天劫当然是飞升仙境。
这是凤得对自己修炼历程的推测,至于旁人——从未听大陆上有飞升一说,却实实在在存在着仙神,也有人进入了另一界,每二十年都会有人到大陆上挑选弟子,带他们进入“上界”,而据凤得猜测,这所谓的“上界”应该是指修真界,而不可能是仙界
与此同时,裘府密室——
“看法如何?”
“……或堪大任。”
“我说吧,还非要亲自考校过才信!嘿嘿~被小辈下了脸子的滋味如何?”
……
“怒极攻心!”
“呵呵……”
“三叔~您老今日一言不发,就是存心看侄儿笑话是吧?”
“咳咳~那是你小子欠磨练!怎么样,我白天那手隐身功夫是不是炉火纯青?”
“是啊,您连袖手旁观的功夫都臻至化境了!”
第六十二章 我要结局
第二日清晨,裘尚轩与燕轻久一早便登门造访,没直接跑来西院,而是先问候靳家主人去了。
不错,还算没白痴到家,仍记得凤得说过“来找她就是对她人格的侮辱”那句话,没直接跑来吃闭门羹——或者吃排头,生怕进一步把她惹怒了,而是想到从主人家那里曲线救国。
可惜呐,他们还是错估了凤得的冷面程度,切,有主人家带路又怎样,她照样拒之门外,一丝情面也不讲!
于是两人在院门外等了四个时辰,也没能让太阳从西边儿出来,“感动”某位钻石心肠的女子,眼见日头西落,只得讪讪返回,铩羽而归。
正所谓头顶升起的朝阳而来,背对沉落的夕阳而归;
正所谓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正所谓朝而往,暮而归。竟寂寞而无见,独悁想以空寻。敛轻裾以复路,瞻夕阳而流叹。
……
天刚擦黑,第二批人到访,又是直奔靳家老爷而去,直让下人们同情地摇头轻叹——可怜的老爷,花儿又浇不成了;幸运的花儿,可以少淹一回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靳老爷今日无疑是最愁的那个,凭什么都来找他?白日两个小辈还可以让乖孙儿打发——你说为什么不去?废话,明知会吃闭门羹,笨驴才会赶着去碰一鼻子灰呢!可面前这位——
“咳咳,燕老弟,此事须从长计议……”
正张口准备说什么的燕相立马噎住了,被口水给呛的!多熟悉的言辞呐,貌似他试探凤得的第一句里就有“从长计议”,而如今真的是从“长”计议了,还不知将有多长……悔不当初!
惟有苦笑:“我当时已经很谨慎措辞了,明明没半点苛言刺语,真不知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靳老爷抚须的手顿了一下,试探地问:“你到底说什么了?”
燕相烦恼又不解,道:“确实没什么,就提出了两个承诺,可那两条对谁也都是天大的好处啊,没道理为好事儿着恼吧?”
靳老爷摇头叹气:“好事儿?你凭什么说这是好事儿,紫阶晶石世所未见,乃真正的无价之宝,拿什么换都占了便宜,更何况你们是急需救命,就算许出再珍再贵的报答也不过分!”
燕相气滞:“可照兄长所言,天下都找不到等价的东西,这不是换无可换嘛!”
靳老爷抚须微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道:“不,这件事还有谈拢的余地,端看老弟肯不肯了。”
燕相默然,许久才道:“当年皇后入宫,身系燕、裘两家荣辱,尤其我燕家有负于她,若此时袖手,与禽兽何异!”
见燕相此刻表情愧苦,靳家家主长叹口气,他自然也清楚当年的情仇始末。
故事并不新鲜,燕裘两家俱世家大族,由来同气连枝,一对儿女更是自小结亲,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可男子在婚期前一月突然邂逅此生真爱,遂义无反顾地解除婚约,闹得满城风雨。
恰逢新帝选后,但裘家原本的候选人不久前忽然失踪,而燕家正因毁婚一事声名损,朝中势力不稳,两家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急需人顶替选后名额,就算不能当选,也不能触犯皇家尊严。于是,被退婚正肝肠寸断的裘氏少女顶着泪颜入宫,只以为过场罢了,然而讽刺的是,梨花带雨君笑看,竟是意外得了新帝垂怜,一朝为后。
更大的闹剧还在后头,燕家新妇竟就是月前失踪的原定候选人,那是一出英雄救美、一见钟情的佳话,俊美不凡的公子与失忆落难的佳人,原来孤单寂寞的佳人难忍每日修身养性的枯燥,偷偷溜出来透气,合理但不幸地遭遇调戏,惯例而幸运地被佳公子相救,意外更不幸地头部磕到石块——正常失忆。
娇弱失忆惹人怜爱的佳人自是得了万般呵护,其余人都不能窥得新欢真颜,直到新后入宫,所有人才发现这个荒唐的事实,但一切无法挽回,唯有将错就错。已经有一个入了似海宫门,失了此生幸福,至少还能成全这一对有情人。
新人觐见帝后,勉强忍耐着坐上这个位子的新后怔愣之后疯狂大笑,凄厉而惨绝!自此性情大变,喜怒不定,不久新妃入宫,便失宠于帝,恩情不复。
可偶然的机会,皇后竟察觉新妇行径不妥,它那时已再不是那个以泪洗面的天真少女,寸寸柔肠百炼炼成钢,于是她慢慢特意接近燕少夫人,终于在一年之后以幻药逼得燕少夫人吐露实情——原来,她根本没有失忆……
失忆不过是溺水惊恐时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勇敢追求幸福而撒下的爱的谎言,燕姓男子得知后虽爱妻依旧,但同时也知道自己深深亏欠了曾经的未婚妻,可出于对心爱之人的维护,愧疚不安皆压在心里,不得解脱。两家出于弥补的心理,当然,也为了巩固家族地位,尽全力支持皇后,使其后位稳固,然后顺利产下大皇子,这也是皇后不得帝宠却安稳至今的原因。
可是,因为伤痛怨恨,皇后对大皇子漠不关心,奇怪的是,大皇子亦从不与生母亲近,久而久之,母子感情疏远。及长,大皇子的表现就更奇怪了,对母族、燕家这些支持皇后的人表现出异常的冷漠,景玄昱自小聪慧异常,在初步培养出自己的班底后立刻与燕裘两家划清界限,甚至倒戈相向。
燕裘两家出于对皇后的愧疚,容忍了他的挑衅,之后却改而支持二皇子景玄天。
靳将军深深叹了口气,无限唏嘘,这种事说不清谁对谁错,但裘氏少女无疑受伤最深,如今燕相会选择倾力相救也在意料之中。
再看看亦陷入往事黯然神伤的燕相,摇摇头,这也是个伤心人罢了,爱妻早逝,当年体弱多病的燕少夫人硬撑着先后生育了一男一女,却在第三胎难产而殁,燕相一夕憔悴,整个人几乎衰老了十年,往事堪嗟呀!
燕相终于从伤忆中挣扎出来,神色仍是沉郁,静默半晌才道:“还请兄长告知对策。”
靳老爷这回很爽快、很识趣:“很简单,直接从当事人处求得条件,嗯,或者说~代价。当初凤小姑娘既肯答应,就说明有价可谈,而这回就是任凭狮子大开口也坚决得应下!”
燕相眉头一皱,倏尔神色坚定,沉声道:“好,不过此事还得劳烦兄长从中周全,嗯,这女子对我可能意见颇大。”
随即僵硬地苦笑:“说实在的,脾气这么硬的女子我是第一次见,我来时甚至准备好若再谈不拢,就立刻调动隐秘势力,以武力胁迫,就算强抢也要将紫阶兽晶弄到手!”
嗄?靳老爷眼角一抽,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咳了一声道:“燕贤弟思虑欠妥,此举全不占理,如此行事恐遭非议,有损家族声誉呐。”心里直庆幸他还没这么做——为他庆幸!
燕相也点头承认:“我知道,所以,一切都看兄长的了。”
这回,靳老爷的嘴角眼角一齐抽了……这就赖定他了?我老人家怎么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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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凤得头也不抬,断然回绝。
靳将军慈祥地微笑:“贤侄女啊,就算不卖世伯薄面,唉~我与凤御极贤弟相交二十多年,看在你父亲的薄面上……”
凤得皱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似乎该对调角色,场景改为失怙弱女寻求世伯庇护:就算不可怜侄女孤苦,您与先父彼此相交二十多年,也请看在死去的父亲的份上……一阵哆嗦~~
人情牌还在继续打:“想当初……”
“停——!”凤得赶紧出声打断,再看看靳家家主那张笑眯眯的老脸,怎么看怎么像狐狸,不过——
“我为什么要卖你面子?”凤得毫不客气地道,你以为这就得逞了么?做梦!既然你自己将话题扯远,那我就不客气了!——想带我绕圈子听到头发晕?看我不让你搬石头去砸自己的脚!
靳家主僵了一下,道:“自然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还真是不客气!他的老脸啊……
“我父亲是我父亲,跟你的面子有什么关系?”凤得毫不松口。
靳家主面部更僵了,扯了个笑,也不管亲不亲切了:“我跟你父亲二十多年交情,自然有关系。”
凤得面露疑惑:“是啊,您是跟我父亲交情匪浅,可父亲早就亡故了呀!”
靳老爷急促地喘了口气,道:“故人虽死,情意犹在!”
哦~~凤得貌似感慨地点头,可不待靳将军欣慰地松口气,就听她接着道:“可这是你跟我父亲的情谊,跟我有什么关系?”
靳家家主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勉力压下沸腾的情绪,忍不住提声道:“女承父债~咳~不对!我与你父亲相交,即是两家的交情,世代相承,又怎么会与你没有关系?”
凤得思索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道:“好吧,靳家与凤家是世交。”
……没了?靳老爷提着口气都没敢松,却没听到每每让他暴跳的下半句,几乎不敢置信,又过了会儿才真正放松下来,心落回实处,几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动……(-_-!)
生怕再生什么么蛾子,赶忙道:“那凤得是答应了!”语气都是祈使,而没敢用设问。
凤得对靳将军微微一笑,悦耳的嗓音平淡却很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不。”
“为什么?!”靳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已经完全不顾什么家主威严、长者风度了,三个字几乎是用吼的!
与之相反,凤得的态度是直让他牙痒痒的泰然自若,半晌才不疾不徐地答道:“没有为什么。”
对靳将军铁青的脸色全不以为意,又考虑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接着道:“唔~实在想要理由的话——简单!一嘛因为我愿意;二嘛因为你管?不?着。”
吐血三升!!!可怜的靳老爷,吵到最后基本已经是为吵架而吵架,非要辩出一个是非曲直来,哪还记得什么条件不条件?!呃,不是他功力浅,可以看到他曾几次很努力把话题往正道上扯,可每次都跑得更凶、更远,实在力不从心呐!
——在这里,只能由衷佩服某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凤得很无辜,不能怪她呀,不以为然地撇嘴,谁让这老头不安安分分浇他的花,跑这儿来充好人的?不是自己送上门她还懒得给人气受呢,找死的人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