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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庆余瞬间治愈,自我感觉人品爆表。
逸公子送他一个大拇指:“方驸马真是高风亮节、当世楷模。”
方庆余长得帅,一向爱脸面。现在拍下来,能壕气到底;现在后悔,面子就丢光了;一念之间,地狱或十八层地狱。他狠狠一咬牙:“拍!本驸马喊价当然要拍!今年冬天会很冷,雪灾严重,本驸马能做点贡献,是本驸马的荣幸!”
逸公子冲长公主姑奶奶竖起大拇指,这一记真狠。
安平长公主严肃的呵斥:“十万两黄金,你拿得出来吗?宴平刚走没多久,你别将公主府都了。”
方庆余还没傻到这地步,但今儿太丢脸,他现在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十万两黄金,买一幅斗方,这不是脑子有病,而是祖宗脑子都有病,遗传到现在,重新到娘胎回炉再造也没用。
方庆余已经回过神,拿着牌子再看一回,吓得差点扔出去。
逸公子也很严肃:“老太傅的斗方是无价之宝,你也难得举一次;但你花主子的钱最好小心点,免得他晚上让你跪雪地,还不给你喂骨头。”
靖国公很严肃的说道:“方驸马喊价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黄金!方驸马,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本公给你一个机会。喊错就坐下,别影响其他人拍。”
方庆余今儿带了十万两黄金,手里拿的是黄纸黑字牌,“十”字牌上还抹了一层金粉,格外壕气,也把所有人震住了。
其他人举牌用的都是白纸黑字,默认是白银,价格已经够恐怖。
一片金光闪过,拍厅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方庆余,神情复杂丰富。
方庆余深受刺激,忙抓起牌子喊:“十万两!”
泰王眼看要**了,抓紧再喊:“九万两!”这喊得他自己热血沸腾,声音发抖。
周芣苡都比他大气,自个儿举着牌子喊:“八万八千八百两!”
后边一阵爆笑,无数人看着方庆余替他着急。还有鄙视,刚六万两他就急了,现在已经涨到八万两,他又急什么?带那么多金子好歹大气点啊。
逸公子逮着机会问候:“方驸马怎么费半天劲儿还没举起来,真没事吗?”
方庆余早跳起来,但站那半天找不到机会,伙计想举牌,价格涨的比他手更快。
昌丽驸马抓住机会举牌:“八万两。”
白文不能弱了气势,掺一脚也是功劳:“七万两!”
李湄率先跟进:“六万两!”
不少脑子机灵的却明白过来,这是给老太傅捧场啊!寻常想巴结都没机会。虽然老太傅拿不到银子,但能扬名,老太傅也不缺钱,大家下手也不能小气。
后边无数围观的彻底麻木,一般人家一二百两还能拿出来,好在围观免费。千味轩和千画廊的伙计挺伶俐,还给他们免费上茶上点心。
其他人都被吓疯了!别说黄桑娘勇敢,这一万两万的往上涨,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黄桑娘女中豪杰、横插一脚:“五万两!”
昭王不甘示弱,天籁之音从包间传遍拍厅:“三万两!”
泰王慢半拍,赶紧举起牌子喊:“二万两!”
逸公子飞快举起牌子:“一万两!”
拍台上,靖国公终于继续:“第二件拍品,是老太傅有名的斗方。大家都看过,本公也不再介绍。底价同样是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白银,现在竞拍开始。”
也有一些人冷静的继续观望,一些人为恐怖的价格吓住,名垂青史得有那资本才行。
千依坊诸位****,很快影响到其他人,拍厅气氛愈发热烈。
黄桑娘温婉秀美、柔中带刚,又添几分县君的气势:“难得碰上好时候,总要试一下。”
楚记布店掌柜问:“黄县君有什么打算?”
黄桑娘一身朝服,坐的离他们不远,眼睛非常认真的盯着拍台。
“急什么,虽然我们是邻居,但这么好的机会,兄弟可不会相让。”千依坊三号羊绒衫店掌柜也站起来,手里拿着牌子,剽悍的像是要打架。
“靖国公赶紧拍,第二幅在下要了!”席位中间,千依坊二号二手成衣店掌柜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壕气冲天。
一些追逐名利的蠢蠢欲动起来,别的什么目的丢一边,这个机会得先抓住。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花钱买到书画,还能做好事扬名,名利双收的好事儿可遇不可求。
其他人也真心被吓到了,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方庆余再次吓一身冷汗,看那些史官奋笔疾书,感到一阵深深的恶意。
老味解释完赶紧催伙计去交钱,又让人赶紧上点心,他是势在必得、早有准备。
老味依旧激动,态度变得生硬:“逸公子两幅神画被盗,在下拍下这一幅,可以放在千味轩供贵客欣赏,又能为两项慈善基金出点力。这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没准还能名垂青史,怎么算都不亏。在下要感谢诸位,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在下。为表诚意,千味轩将免费为大家送上一份点心,谢谢。”
逸公子抓起板凳,又放下,对老绣花的智商已经完全放弃。
方庆余也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回过神一想,面子却愈发没了,急的尖叫:“你你、你是和逸公子合伙的!”
老味狠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朝靖国公行了一礼,旋即奸计得逞似得忍不住激动起来。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纷纷看向老味,这难道不是坑,而是来真的?
靖国公第一次做拍师,激动的给自己鼓掌。
拍台上靖国公淡定的等了一阵,完美的嘴唇如春风含笑:“千味轩喊价六千六百两黄金,有没有更高的?六千六百两黄金一次!六千六百两黄金两次,六千六百两黄金三次!成交!恭喜千味轩拔得头筹,成功拍下逸公子的巨作《满山红遍》!”
世上最有名的字画,价格都没超过三万两白银。逸公子的神画虽然不同,但这幅不是,这价格喊出来,太考验人的心脏。
拍厅忽然一片寂静,大家都被吓坏了。
美女轻松自信的将黄牌举起,有种竞拍到底、势在必得的气概。
※※※
老味依旧儒雅和气,从容应道:“话不能这么说,方驸马不想要,我喊六千六百两!”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就算逸公子的画好,六千两黄金啊,听着都心疼。大家看着方驸马,愈发有趣了。
方庆余猛吓一头冷汗,黄金!六千两黄金!什么画要这么贵!他敢买回去,陈玄龙季没准会砍了他!想起来腿软,又强撑着面子怒斥老味:“你竟敢坑我!”
拍台上靖国公敲桌子:“方驸马喊价六千两黄金!还有更高的没有?六千两黄金!”
他凶狠的盯着老味,老味意外的老实闭上嘴。
方庆余看着他更不顺眼,没身份没地位的贱民,也敢跟他抢风头:“六千两!”
老味不紧不慢,继续喊:“五千六百两!”
众人的眼神却意味深长,好像有个词儿叫做贼心虚,还有个词儿叫欲盖弥彰,很像啊。
伙计飞快将牌子举起来,方庆余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像又做回了真正的男人。
方庆余跟他扛上了,指挥伙计,一边气势汹汹的喊:“五千两!”
美女同时举起牌子,一看就训练过,看着很养眼。
第一个喊价的是千味轩掌柜老味,穿着蓝色锦袍,一脸和气笑容,从容的喊:“三千两!”
方庆余再次变色,明雪忙让伙计再拿牌子过去,方庆余依旧生气。
拍台上,靖国公拿着小锤敲桌子,跟惊堂木似得,一边严肃提醒:“现在继续拍,必须喊价同时举牌才算。”
其他人也吓一跳,旋即期待起来,不知道逸公子又准备怎么坑方驸马。
一阵寒风刮过,方庆余吓得直哆嗦,刚才是男人的尊严受到挑衅,但他更怕死。
逸公子星眸冰冷:“等拍会结束本公子再跟你算账,你最好赶紧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方庆余眼睛都红了,指着逸公子大怒:“小野种,你找死!”
宴平长公主的事儿别人也不好乱讲,不过都怀疑起来,看着方庆余神色很精彩。
点到即止,不讲了。
逸公子又乱入:“举不了不能拿牌子出气!还是赶紧请大夫看一下!宴平长公主不会因为这个才那什么吧?你再不赶紧治,府上姬妾只怕……”
伙计赶紧闪一边,大声喊冤:“您刚进来的时候,就将牌子砸了,现在举不了!”
方庆余气的差点吐血,一巴掌扇向伙计:“还不赶紧将牌子举起来!”
周广看着宝贝闺女无语,昭王心里下起满天暴雪。
拍厅刹那笑翻一片。
逸公子在前面一本正经的插话:“方驸马,你就算有黄金,不举也是不行的!”
方庆余黑脸,干脆怒喊:“二千两、黄金!”
他睥睨的姿态还没摆好,第一个喊价的美女又举起牌子,上面黄纸黑字写着一千两。
“八百两!”方庆余在后边,来不及举牌,干脆站起来,狂拽酷炫叼炸天的喊,“黄金!”喊完挑衅的一眼扫过整个拍场,本驸马今儿有的是黄金!
大家好像看明白了,给逸公子捧场的人挺多,一下好几个人举牌。
很快前面有人喊:“五千两!”又一个牌子举起来。
众人一块看去,只见中间一个美女高高举着牌子,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三千两”。每个字都是单独做好的纸牌,需要哪个挂上去再举起就好。
嗤笑声正响起,就听有人喊:“三千两!”
随即大家想起,这幅画竟然要一千两白银,抢钱啊!顾明瑞大师的《烟雨南山图》才一千三百两。
拍厅终于掀起看新鲜的热潮,大家东看西看,又看逸公子,她到现在还挺老实。
靖国公看小太保一脸晦气,也赶紧:“下面正式开始拍。第一件拍品,是中间这幅逸公子的巨作:《满山红遍》。这幅画已经展览几日,大家都该看过,本公不再作介绍。只是逸公子小小年纪,笔法竟如此老练,本公也很佩服。所以此画很有收藏价值,底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白银,现在竞拍开始。”
泰王吓一跳,比姑父宴平驸马还老实,一边赶紧想办法补救。
逸公子不悦,他们老实了,谁给送钱?
后边不少蠢蠢欲动的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圣上态度不友好啊。之前圣上对付火氏,二公子现在还被逸公子软禁。颜家也很倒霉。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泰王站起来表态:“父皇已经下旨,纵火抢劫,罪大恶极,杀无赦。”
靖国公来到桌前,感慨:“开始拍前,本公也想对千画廊诸位说声感谢。拍收入,三成用于经才基金,五成用于赈灾基金;千画廊光剩下提心吊胆,提防着刺杀、纵火等。大家进来前都看到,后面房子全毁了,损失惨重。”
拍台前边又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锤,还放了一柄折扇。
逸公子大悦,抬头看狐狸精在包间又准备阴谁?往后边扫一眼,有人急着准备送钱。
康王家美少年欲哭无泪,康王家媳妇儿母老虎发威,很隐晦的给了康王一脚。
逸公子深情的看着他家美少年,有种扔着试试。
康王抓起茶壶准备扔过来。
逸公子抬头骄傲:老太傅的斗方充分展现出了神韵,要做陪衬也是你。
逸公子看过去,正好康王看过来:让老太傅给你做陪衬,不怕他哪天哭你。
靖国公赵统,站在《满山红遍》前又看了一回,愈发让人看不够,四处有哭声。
中间正是逸公子的《满山红遍》。在耀眼的灯光下,一片红依旧气势磅礴、霸气张扬。
右边是康王与康王妃的名画《晨雾》,左边是老太傅的一副斗方。
三部分灯光也有所不同,重点还是书画。
整个拍台亮出来,又分为三个部分:中间摆了香案,像是正厅;左边摆着一张书桌、一张椅子,像是书房;右边摆着一张矮榻,像是休息室。
拍台前边的盆景快速撤下,中间帷幕徐徐拉开,再次引起一片惊叹。
相比之下,拍台光线更亮,吸引所有目光。
伙计整齐帅气的将后边座位和包间周围、以及地上的灯烛熄灭一部分,光线立刻变暗。
※※※
逸公子鼓掌,很多人鼓掌,别的先别管,拍会终于要开始了。
明雪上前接着发飙:“谁做贼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他不承认,老娘依旧诅咒他,吃饭噎死,洗澡淹死,总之恶事做多了,早晚会遭报应!”清清嗓子,理理衣服,从玉烟楼泼妇变成千画廊有文化的掌柜,“现在拍会正式开始,有请拍师、靖国公!”
后面一帮人还站那,被大招轰的头晕,在拍会上讲这个,昭王到底几个意思?
昭王放完大招转身就走,不管身后雷声隆隆。
昭王好像没看见,继续说自己的、天籁之音却带上一丝天威:“最后,对纵火及偷画的恶贼表示严厉的谴责!他们盗走的不是几幅画,而是恶意阻止盛世繁荣,扰乱天下太平!他们的所作所为,为天下所有人不齿!”
后面不少人激动的跳起来,恨不能上去将明雪和霍小玉统统扑倒。
都给玉烟楼的掌柜立牌坊了,一般人都看不下去。
逸公子唰的睁开眼睛,崇拜的看着昭王。不愧是狐狸精,前边故意给人催眠,欲扬先抑,关键时刻再出绝招吧。
悄无声息的一记闷雷,好像一道晴天霹雳,把瞌睡全劈没了。
昭王看看依依,继续淡定的念稿子:“其次,对作品的诸位、以及来参加拍会的诸位表示感谢,并对千画廊表示诚挚的感谢。千画廊、掌柜及所有人的善良与努力,才能成立这样的基金。资金筹集并用到实处,工作非常辛苦。为太平盛世努力的人都是英雄,你们就是女中豪杰。”
逸公子靠在明离怀里,睡得快流口水了。
昭王的天籁之音太好听,拍厅非常温暖,午后的时光,无数人昏昏欲睡。醒着的人纳闷,昭王究竟想做什么?
昭王背书怕忘了,干脆拿出一叠稿纸,边看边念:“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遇到天灾**,朝廷难免会有疏漏。赈灾基金,将为灾民免去挨饿受冻之苦,免去流离失所之难;为天下太平做出贡献,为国泰民安做出贡献。其功劳,将永载史册。”
昭王依旧四平八稳的讲:“首先,祝贺经才基金和赈灾基金,两项慈善基金在今天成立。经才基金,将为那些有才华、有抱负、有品德的秀才机会,助他们早日成才,为朝廷做贡献,为国富民强、盛世繁荣做贡献。”
大家都回魂了。昭王虽然没做皇太孙,但依旧是嫡长孙,在没有皇太子的年代,昭王的身份地位依旧光芒闪闪。这表现有点像背书,还算中规中矩。
昭王镇定的站灯光下,凤眸扫过整个拍台,声如天籁缓缓响起:“抱歉,母妃有事不能来,孤王代她来。”
明雪也不知道,还是自觉让开点,她可没资格和昭王站一块。
不少人回魂,昭太妃,昭王,嫡长孙,差点成为皇太孙,他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昭王已经从包间出来,走上拍台,好像头一次这么站在明亮的灯光下。
逸公子忽然感到深深的恶意,这回真不是她!不能因为那什么,就这么被人冤枉吧?这简直是老天在坑她。赶紧扭头,找罪魁祸首。
康王一家三口都看向逸公子,不用说,肯定她整的。
不少人四处乱瞅,昭太妃,人在哪呢?
当年的太子妃,闭关修炼多年,竟然出现在这里,除了做梦还有别的可能吗?
拍厅瞬间寂静,好像所有人一块入梦,泰王、昌丽公主、荣王妃等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雪在拍台上,继续:“现在,很荣幸的为大家介绍,赈灾基金总理事,昭太妃。”
逸公子倒在小玉姐怀里**得意的笑,拼爹怕什么,我亲爹就在后面坐着。
逸公子冲少年吹个口哨,美少年吓一跳,康王扭头凶狠的瞪她:滚!
他身边不仅有康王妃,还有个美少年,正是康王世子赵梓禹。
康王穿着黑底龙袍,一身儒雅书卷气,站起来朝大家挥挥手,便淡定坐下。
许多来观望的人,看着第一排康王站起来,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想不到一向不理事的康王这时候会站出来。千画廊因为是玉烟楼办的,很多人还等着找麻烦呢。
****的声音有点颤抖,拍厅都在颤抖。
明雪也挺有气势,继续介绍:“现在,很荣幸的为大家介绍经才基金总理事,康王!”
拍厅内气氛愈发好了,泰斗出手,气场就是不一样。
靖国公转身朝后面挥挥手,完美的嘴唇就像含着笑,透出一股和暖的春风。
他就是靖国公赵统,是皇室宗亲,在鉴藏家的圈里有泰斗之称。
逸公子旁边站起一个大叔,穿着黑底三色雀锦袍,戴着白玉宝书冠,长相个头都属于中等,但嘴唇非常完美,好像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必然字字珠玑。
明雪看气氛不错,愈发进入状态:“首先,为大家介绍今天请到的拍师,靖国公。”
侍者、伙计们跟着鼓掌,安平长公主、康王妃等都很给面子的捧场。
逸公子拉着明离一块鼓掌,万事开头难,这开头挺不错。
明雪胸器一挺,信心倍增,收敛心神,严肃认真的开始:“再次感谢诸位,在这样的日子,能来到千画廊,参加今天的拍会。我叫明雪,是千画廊的掌柜。下面,请允许我先向大家介绍几位贵人。”
逸公子当即吹个口哨,看看自己胸部,再摸摸小玉姐胸部,可惜都比不上明雪姐姐。
明雪面对众多王侯公卿,长公主,王妃,还是忍不住紧张,脑门一层汗。
明亮的灯光下,明雪掌柜终于登场,一身和霍小玉类似的裙子,更显得妖娆霸气。
众人素质很高,注意力都集中到拍台,好好看新鲜。拍台下两边坐着两排史官,也在忙碌的记录着,共同见证奇迹的历史时刻。
昭王身上斗篷还没脱,长长的睫毛上融化的雪水,凤眸更加流光溢彩,阴柔的瞅依依一眼,高贵冷艳淡定的进了包间。
拍台上,灯光变亮五倍,正好照见昭王悄悄溜进来,逸公子瞅着他直乐。
拍厅安静五分钟,有人拿起臭鸡蛋、脱下臭袜子,逸公子已经在第一排老实坐下。
逸公子左手搂着霍小玉,右手搂着明离,闪亮登场。
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拍会,总会有各种问题;但看着拍厅以及霍小玉基本就值回票价了,所以吵吵嚷嚷议论纷纷,真不满的很少,踢场子的暂时还乖着。
中午十二点半,拍厅里,座位几乎坐满,后边空地几乎站满。
※※※
明离愈发笑得灿烂,有主子发话,有黄金收就好。
周芣苡大眼睛立马放光:“专门来送钱,真是好人啊!”
明离沏了茶进来,看似随意的笑道:“方庆余带着十万两黄金,回来参加拍会。”
周芣苡有爹疼有哥**还有肉吃,幸福的吃饱喝足,就开始打盹。
兰霈泽看她又萌又可爱,不过好奇怪,除了昭王,好像没别人喜欢她,简直不可思议。
周芣苡鼓着腮帮子瞪他一眼,转身扑到酱骨头上,这会儿她喜欢的是酱骨头。
书滴带着人进来送酱骨头,忍不住打个寒噤。
周芣苡被他看的脸红,拽着二表哥衣服狠羞涩,很想提醒他,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楚林泉正看着周芣苡出神。刚才逸公子那么威武霸气,跟她现在的样子差距太大,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人。
周依蓉满心嫉妒,爹眼睛都长在周芣苡身上,大发善心的时候才能看到别人。除了二哥和乔氏表哥,连兰公子和楚公子也围着周芣苡转,一人把所有都占全了。
周铃兰看着她羡慕,爹对她真是千依百顺,好像就她一个女儿。
周芣苡终于摇头,出门在外不方便,今儿千画廊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差不多就行了。
周广点头:“好,酱脊骨、酱排骨、酱棒骨各来三份,依依还想吃什么?”
周芣苡撒娇:“爹,人家要吃千味轩的酱骨头,还有糯米酒。”
周广忙发话:“好,赶紧准备午饭,别把我依依饿坏了。”
周芣苡赶紧请功劳:“爹,人家饿了。”
周广也骄傲:“你是我女儿呢。”
说起来,思路是逸公子早就提出来的,先是昭王改了一通,后边明雪、霍小玉、能工巧匠还有工部、将作监等都参与了,这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她的功劳还是大大滴。
周芣苡一脸骄傲:“你不看看本郡主是谁。”
楚林泉点头:“没到现场看过,根本想象不出,效果会这么好。我在海外也没看过。”
周邦立今儿打扮也很帅,看着周芣苡说道:“设计真是别出心裁。”
周依蓉还没回魂,啧啧惊叹:“跟天上仙境似得。”
周广进来最早,带着依依看了一遍,叫上周铃兰和周依蓉等,去旁边一个偏僻的房间休息。这是一个套房,上边就是玉烟楼,和千画廊基本就是一家。
历史上还没有将灯光作为艺术来欣赏,后面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全是一片赞叹。
后边座位和包间周围、以及地上,同样设计了非常精美的灯光。地上走道边还布置了五条小溪,养着水草和锦鲤,灯光照耀下,美轮美奂。
拍厅非常高,空气流通,光线充足,一点没有地下的压抑感。
拍台左右两排柱子上,就像各种玻璃灯和琉璃灯展,明亮的五彩的灯光,晃花人眼睛。顶上七组玫瑰流云,作为灯座,上边燃着灯烛,将淡蓝的屋顶照得亮如星空,光线再反射向四面八方。淡蓝的天空向周围延伸,又镶嵌了各种珠玉宝石等,折射的光线,更添气势。
不错,最炫目的是灯光。
拍台最为引人注目。中间拉着帷幕,前边摆着三排盆景,茶花、梅花、菊花等竞相开放,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华丽、震撼。
周围还有一些空地,张了很多小次,供贵客们休息。
拍厅分为五个部分,前面一个拍台,拍台正对着一大片席位,左右还有包间。座位后边是一大片空地,供其他人围观,但没有拍权。
周广看着四周,也很震惊,拉着依依又满心骄傲,这都是她整出来的。
周铃兰和周依蓉兴奋的大呼小叫,忘乎所以。
沿着通道转上一大圈,便来到地下,一个更大的大厅,这才是真正的拍场。因为在地下,丝毫不受昨晚的影响,里面已经布置完毕,恢弘大气,新颖别致。
大厅前面一条宽阔的通道,顶上有明亮的灯光,左右两边有各种壁画、书法作品等。
周芣苡拉着爹,跟着明离,进了大门,里边一个空旷的大厅。
王仁先交了二千两,后边有意见的都不吭声了,虎贲卫的气势都够吓人的。
大家来参加拍会,都带着银子来的,虽没有陈玄龙季那么壕气,买几张请柬足够。
王仁已经下令,虎贲卫一气儿提来十口箱子,一共二万两,后面还有。
后边不少人躁动,一张请柬就要二百两银子,打劫呢。
周广心被萌化了,回头吩咐王仁:“本将和依依先进去,你替大家交了钱再进去。”
周芣苡瞪眼:“这么贵呀,爹,怎么办?”抬头看着她爹,一脸傻呵呵的。
霍小玉高雅端庄的笑道:“周大将军及虎贲军将士都是大英雄,能来参加拍会是我们的荣幸。郡主可以再买一些请柬,每张二百两银子。”
周芣苡乖宝一样跟着她爹,乌溜溜的大眼睛冲小玉姐眨呀眨:“本郡主这么多人都想进去,怎么办?”
外面人不停进来,大家谦让一番,都让周大将军和乔氏、楚氏、兰氏诸位公子先进去。还有静姝郡主,穿着朝服,披着大红鹤氅,也是美美哒。
霍小玉上前,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尖叫。霍小玉寻常矜持、出现的少,简直美哭了。
明雪行个礼,又出去接客,今儿来的贵人可不少。
明雪掌柜上前一步介绍:“请各位拿出拍会请柬,由于场地限制,每张请柬允许三十个人入场。每张请柬,我们将安排一位侍女、一位侍者,请诸位配合侍者的服务工作。还有不懂之处,可以咨询侍者,还有更多惊喜等待诸位。”
明雪过去,霍小玉带着姑娘小伙、帅哥美女们站好位置,一块行礼:“欢迎诸位来参加千画廊拍会!”
霍小玉走到旁边门口,大门打开,里面红地毯铺出来。
在她右后方,走出一列美女,穿着统一的华丽长裙,戴着神秘的**面纱,充满异样风情。
在她左后方,走出一列绅士,虽然和大虞审美观不同,但充满异域风情。
花王霍小玉,这是给楚氏做广告,郡主****们纷纷眼睛放光。
雪地中走来一个美人,穿着楚氏从加里内海那边舶来的裙子,脸上戴着**面纱,头上一个红宝石玫瑰花冠,美的霸气,美的惊天动地,美的让无数人心碎。
后边人继续进来,看这雪景挺美,几盆红梅绽放,难道就幕天席地、风雪中开拍会?
周芣苡和爹下车,只见千画廊后院一大片平地,上面厚厚的一层积雪。
※※※
不少人都好奇,昨儿有人在千画廊放火,后面好几栋房子被毁,今儿准备怎么弄?
长孙壮看完好戏,带着神武军精兵也赶紧维持秩序,和伙计一块让大将军卤簿、康王卤簿、长公主卤簿等有序的进入千画廊。
逸公子跳下地,搂着明离潇洒走进千画廊。
方庆余、颜思且等少数人跟着他离开,李湄、傅良斌、赵轻云等人还是留下来。
陈玄龙季一头气昏倒,陈氏其他人赶紧将他送走,面子什么时候都能争,他的命金贵的很。
街上老百姓胆大的也大声嘲讽,偷了逸公子的画还敢来,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明离说道:“没错,是他要死,又不是他老娘快死了。”
明雪爆笑:“见他老娘干嘛,他已经断奶了。”
逸公子日行三善,给大家解围:“都遭天谴快要死了还信口开河,你能不能代表陈氏还不好说,别一口一个五大氏族。趁现在还有口气赶紧滚,马不停蹄滚回潞峄去,没准还能再见你老娘一面。”
这擂台着实让人左右为难,赵轻云、赵梓杞、赵永俨等许多人纠结。
千画廊今儿还要拍五大氏族楚公子与兰公子的画作,以及老太傅的墨宝。
陈玄龙季和逸公子打擂台没关系,但若是公开跟他走,周大将军一直在这,后面康王和王妃也到了,安平长公主和襄王太妃一块来的。
李湄、韩启生、赵轻云、傅良斌等也犹豫。
街上一片**动,金**要和逸公子打擂台啊。这里大家来千画廊参加拍会,金**要拆台将人拉走,且出手就是十万两白银加十万两黄金,太叼了。
他吃不得半点亏,不能落了陈氏的面子,这一招急智,出的极妙。
过了好一阵,陈玄龙季才缓过气儿,四处看了一眼,趁机找台阶下:“既然掌柜拒绝我们五大氏族,我们五大氏族也不再和千画轩、玉烟楼来往。听说未央湖雪景不错,本公子准备散尽千金,在未央湖请诸位赏雪,有意者可以随本公子一同前往。”
陈氏护卫赶紧送来灵药喂陈玄龙季吃下。
李湄、韩启生、颜思且及刚赶到的赵轻云、傅良斌等都吓一跳,陈公子情形很不对啊。
陈玄龙季气急。一个千画轩,在拒绝火氏之后,竟然还敢拒绝他陈氏!他盯着逸公子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脸色从青紫变成蜡黄。
看着挺正式,老百姓都看懂了,其实就是将陈玄龙季扫地出门,无数人欢呼喝倒彩。
一帮美姬俏媳妇等拿着笤帚出来扫雪,伙计们拿着地毯准备铺开。
明雪接话:“像你陈氏这种客人我千画轩和玉烟楼以后也不敢接待,麻烦你们让个地儿,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逸公子一声轻笑,满天风雪舞蹁跹:“不用跟本公子玩心眼,就算敢做不敢认,本公子又不会逼你认。再说大晚上又是放火又是偷画,还真是爱开玩笑,不分轻重,你这种朋友本公子可交不起。”
陈玄龙季控制住情绪,努力争辩:“逸公子,本公子敬你是个人物,一直想和你交个朋友。谁知你这么爱开玩笑,还如此不分轻重,难道是看不起五大氏族、不想与我交朋友吗?”
看街上大家也都这样认为的,逸公子的影响力太大了。
陈玄龙季心底发寒。逸公子掌握了主动权,肯定他真的拿了,不论承认不承认都是输。
方庆余光顾着关心陈玄龙季,还没顾上管儿子,街上不少人嘲笑。
逸公子喝着美酒,心情很好:“本公子刚赏你儿子一个骨头,他非常喜欢。那个陈公子,本公子还等着你打赌呢,认或不认你吭个声。”
方庆余俊脸怒的扭曲,抬头狠狠的盯着逸公子。
陈玄龙季赶紧闪一边,生怕逸公子给他扔一块,那点自信又被风雪吹走了。
逸公子一碟酱骨头吃完,扔下一个骨头砸方庆余头上。
陈玄龙季总算找回一点自信。
眼看快中午,顶风冒雪来的人越来越多,后面却堵得过不来,不少人闹意见。一会儿李湄、方庆余、韩启生、颜思且等挤过来,围着陈玄龙季嘘寒问暖。
陈玄龙季总算被人扶起来,情形不算太严重,脸是丢光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不算不知道,陈玄龙季进京不久,缺德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逸公子没吭声,围观的热情参与,议论着金**在京师都干了哪些缺德事。
明雪挺胸争辩:“他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威胁刺杀老娘,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因为偷了你的画而遭报应?”
逸公子教训明雪:“看你胸大无脑,这分明是偷了本公子的画遭到报应了。”
街上狂笑一片,风都跟着呼啸,逸公子出手就是帅啊。
方敦厉悲愤欲绝,骨头刚好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样子更蠢。
明雪爆笑,胸前波涛汹涌,一身红裙妖艳泼辣:“逸公子离陈公子那么远,你们倒是一直在陈公子身边,不会陈公子没给你们喂骨头,或者分赃不均,你们暗中报复吧?”
逸公子稳稳的接住小几并放下,先喝了一口酒,再抓起一块骨头将香喷喷的肉啃了,将骨头砸方敦厉嘴里,冷喝道:“本公子赏你的,乖乖啃去!”
英俊扔上一张廮木小几,上面一壶酒,一碟酱骨头,一碟瓜子。
逸公子确实坑了陈玄龙季,现在其实已经摆明面上,就赌他不敢承认。所以替方敦厉的智商着急,不理他狗急跳墙。
他脑洞大开、想象丰富,越说越得劲儿,跟真的一样。
方敦厉吓得更惨,生怕这事儿赖上他,赶紧想主意,冲逸公子发飙:“你竟然暗算陈公子,太狠毒了,陈氏不会放过你的!”
陈玄龙季赖在地上半天不起来,陈氏高手、各路狗腿等吓得不轻,很快一大批人围上去,为了表忠心,各种嚎叫,陈公子死得好惨啊。
逸公子站在桌上,一身白狐裘,暴雪中仿佛融入天地,下一瞬就飞升上天。
逸公子一记打赌,就将陈玄龙季放倒,太酷了,让无数人痴狂。
天下暴雪,街上气氛依旧很热烈。
※※※
陈玄龙季猛吐出一口血,一头从马上栽下,被风雪掩埋。
一阵狂风刮过,暴雪沾上逸公子浓浓的杀气。
逸公子真喜欢这只乖汪,利索的应道:“很简单,承认你偷了本公子的两幅画,并立刻交出来!本公子赌你不敢承认!不过实话告诉你,本公子的画不是那么好偷的,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承认!”
打赌就是没证据,方敦厉赢了半招,主动替陈玄龙季接招:“你说,怎么赌!”
逸公子星眸猛地放光,让陈玄龙季身上愈发金光闪闪亮,万众瞩目:“本公子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但画是本公子作的!你之前不是不停算计要和本公子打赌吗?今儿敢不敢来赌一场?”
陈玄龙季这会儿气昏头,也希望逸公子能拿出证据,因为她肯定拿不出。
方敦厉一身雪爬回来狂吠:“逸公子,你不要空口诬陷人,你有什么证据!”
陈玄龙季气的吐血,为毛逸公子一开口,为毛大家就这么大反应?他明明算好的呀。
众人愈发声援逸公子,怒骂金**,街上屋顶树上堆满人,积雪和结冰都挡不住。
逸公子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偷了本公子的画,还想抵赖!”
陈玄龙季暴走,真没想到逸公子会当面说出来,太**了;他不认账,指着逸公子暴怒:“你敢诬陷本公子!”
明雪也不忍了,泼辣开骂:“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昨儿没钱想强抢神画,刺杀威胁老娘七次;夜里竟然又来放火抢劫,现在还敢来装逼!你就不怕惹怒神灵,天打雷劈!老娘告诉你,老天是会开眼的!”
旋即一片怒骂,****问候金**全家女性,包括子孙十八代的女性。
街上一片惊呼,原来神画是被金**偷走的!他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拍会?
逸公子台子都搭好了,哪能放过他:“说人话。《满城尽带黄金甲》昨儿都被你偷走了,还参加什么?想要来结账,十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也不够。”
陈玄龙季快撑不下去了,他想****!他还是别节外生枝和逸公子比,继续刚才的第二计划:“不用了,本公子今日是来参加拍会的。”
明雪再次爆笑,依依就是个宝啊。看陈玄龙季昂着头,古陈冠画风着实不正。
逸公子是好人:“你要不要搭个台子,本公子怕你帽子掉了。”
陈玄龙季抬头,感觉从地狱仰望神仙,这是第一次正面对上逸公子,确实神清骨秀不凡。但他自己也不凡,控制情绪很贵气的打招呼:“久仰逸公子大名。”
街上一片疯狂呐喊,逸公子好帅!一身白将陈玄龙季的金黄也碾到尘埃。
桌子加台子三米多高,逸公子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桌上,远着看就像站在陈玄龙季头顶,别人站地上反倒和她拉开距离。
陈玄龙季骑着高头大马,比人都高一头,特有优越感。
明雪大笑,先拉着姑娘们后退,再让伙计快速搭个台子,上面放一张桌子。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开:“小汪,别挡着本公子。”
方敦厉是跟着陈玄龙季来的,本来看见周大将军比较含蓄;现在不管了,赶紧上前发飙、怒斥明雪:“你们这些贱人,竟然侮辱陈公子!”
逸公子大悦,这姑娘有出息;裹着白狐裘从车顶飞跃,转眼飞到前边门口。
陈玄龙季正昂首挺胸,带着五大氏族千年的骄傲飘在天堂,一不留神竟再次被一口唾沫打入地狱,脸黑如锅底。
一个姑娘上前一口唾沫吐陈玄龙季脸上。明雪咬牙后悔,怎么自己没吐他娘的一脸。
伙计激动的拔刀要冲过去砍他,明离赶紧拦住。
陈氏真够无耻,昨晚将画盗走,今儿还敢****炫耀,简直欺人太甚。
明雪大怒,明离也怒了。
街上不少人惊呼,金**竟然带了这么多黄金白银,堆一块能埋好多人啊。
陈玄龙季看她那气势、威信,愈发怒气,对着明雪狂拽酷炫的喊道:“昨日让你将《满城尽带黄金甲》给本公子不肯,今儿本公子带了十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来,就从拍会上买好了。”
逸公子挥挥手,街上很快安静下来,要不然陈玄龙季喊话听不见。
陈玄龙季瞬间从画面中心跌到地狱,怒了,对明雪喊道:“本公子要参加拍会!”
明雪和明离也热情奔放:“逸公子,姐爱你!”
大家挥舞着大公子手绢、手套、帽子、围巾等,小伙子也不甘示弱,爱逸公子人人有责。
老百姓以及****姑娘们愈发狂欢,逸公子好帅,逸公子是我的最爱!
逸公子画了《九天》后,身体好多了,精神也好,一眼扫过,星眸璀璨,风雪中仿佛神的光芒普照,给所有人来个开光加持。
大街上猛的炸响一片尖叫:“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看掌柜姐姐为难的,好心从车顶站起来,朝周围挥手。
刚才逸公子没到,大家不是都很疯狂吗?陈玄龙季伸长脖子努力往周大将军长长的卤簿后面几乎是画面外的逸公子瞧去。
陈玄龙季也傻眼,按说他目的达到了,这是万众瞩目,为什么就没看到他要的效果?大家为什么傻乎乎的,而不是各种崇拜各种欢呼?
大街上愈发安静,风忘了刮雪不敢下,全都傻乎乎的看着陈玄龙季。
千画廊门口,明雪掌柜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先招呼谁,咬着手帕美人纠结。
后边乔丰年和乔丰收坐车里没吭声,兰霈泽和楚林泉也没动静,拦路狗我们不认识。
周大将军的卤簿也安静着,碰上拦路狗,是考虑该打残他,还是剁死他。
街上比较安静,老百姓没搞懂,不少人被震撼了。
在他后面,两列二十排一共四十人扛着箱子,后面还有十辆车,不知装了多少金子和银子。在人和车的周围,还有上百个魁梧的护卫高手,穿着金甲和银甲,简直是超级土豪;拿着锋利的刀,又像在示威。
陈玄龙季骑着宝马,身上又穿着那套花里胡哨的金战甲,戴着高高的古陈冠;堵在周大将军卤簿前,一点拦路的自觉都没有,还非常荣耀。
明雪、明离带着伙计迎出来,街那头又来一大帮人,一片金光灿烂,十分炫目耀眼。
千画廊门前,人山人海,大雪更添一份独特的风采。
※※※
众人又等了一阵,才看见旭王卤簿过来,逸公子坐在车顶,裹着厚厚的白狐裘,圣洁的像个雪中仙。
很快,来的是周大将军卤簿,二百虎贲卫身上浓烈肃杀的气息,风雪中更加凛然霸气。
一刻钟后,街上让开一条道,有人冲过来喊:“逸公子来了!”
街上稍微安静一点,人群在精兵维持下避让。
忽然两条街外一阵轰动,犹如风浪快速侵袭而来。
大家现在看见精兵都不怕,反而很安心。然后一边对逸公子表示支持和膜拜,一边对颜思行及窃贼祖宗十八代还有子孙十八代进行各种问候,骂声一片,唾沫飞溅,场面格外壮观。
千画廊前街上,长孙壮带着两千神武军精兵在维持秩序,依旧挡不住到处都是人。
上午十点多,大雪还在下,利人市已是人山人海。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京师欢庆,老百姓大喊圣上万岁,无数人敲锣打鼓放鞭炮。还有无数人涌向千画廊,神画被盗,将此事再次推上一个**。
上次圣上将颜思行放了,已经给了颜家面子,这次颜家又准备用什么宝物换人?
不少人乐了,科场舞弊案颜思行被放回家没多久,这么快又要二进宫啊。
许多人反应不过来,圣上绝口不提火氏断粮的事儿,却在纵火盗窃的事情上态度坚决,还有锦田令被盗,这明显是在针对火氏和颜家。
天威随风雪席卷而过,大殿内一片寂静。
圣上再次下旨:“将相关人员拘拿到案,择日开堂审理!”
泰王上前回禀:“此案已基本查明,乃颜思行与火瑞所为,但颜思行与火瑞尚未到案。”
圣上当即下旨:“纵火抢劫,罪大恶极,杀无赦。乔氏锦田令被盗案,进展如何?”
大理寺卿董健上前,替京兆尹揽下这事儿:“盗贼已经锁定,是号称盗圣的惯犯,以及一批武艺高强的帮凶。纵火的嫌犯也初步确定,是一伙称为陈卫的刺客。双方联手,目的就是神画。幕后黑手昭然若揭,臣请圣上下旨。”
昭王在他叔后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心里很清楚,萧衍是被他坑爹的好儿子萧何牧坑的,这是表态;此事从丞相嘴里讲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些人直接鄙夷,****放火偷鸡摸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丞相也好意思讲?
而且大家在关心火氏断粮的头等大事儿,他说的这又是什么?
大殿内众人都愣住,萧丞相一向做的多说的少,今儿怎么这么积极?
丞相萧衍快步上前,启奏:“圣上!臣惊闻昨夜外城有人纵火,逸公子得上天指示所作的两幅神画亦被盗走。此行为过于恶劣,必须严惩,以免引起民愤,导致社会动荡。”
老家伙狗腿们把主子的意思看不懂,犹豫着是继续哭,还是一块死谏。
恭王和逸王站前边,不仅脸色不好,心情也很差。
圣上喝了一杯参茶,起身去正殿,上早朝。
至于火氏,这就喊啊,早着呢。火氏不产粮,产一点量也不多;只要朝廷和乔氏联手控制,以后火氏想吃饭,就看他们表现了,现在急什么。
昭王脸很好看。他们一点不知悔改,还各种花样作死,没直接毒死他们算好的。
恭王和逸王心里含恨,若非给他们灌那么多药,他们乐意这样啊?脑子都晕乎着,刚大家鬼哭狼嚎,嚎的他们头痛,脸色愈发难看。
圣上也看一眼恭王和逸王。病蔫蔫要死不活的样子,像个瘪三,看了就不喜。
一帮人看恭王、逸王,两位主子,请给个指示。
其他人狐疑,圣上这什么意思,给点反应啊,还要不要人哭喊了?除了对火氏禁运,又有什么事能让圣上如此震怒?火氏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可不知道圣上心里的数,就不好办了。
圣上低下头继续看,神色看似平静,一股海啸已经能听见风声,带着腥味的水气扑面。
内侍又送来一摞奏折,有几份看样子是匆忙间随便扯了块布写的,还有血书。
骁果卫上前,利索的将颜思德拖走,就像一条死狗。
圣上天威降临:“拖下去!”
有眼色的赶紧停下,目光殷切的灼热的期待的看着圣上。
圣上终于抬头,凤眸微眯,看似风平浪静,眼底却酝酿着一股海啸。
颜思德今儿表现最力,尖叫着一头朝殿柱撞去。
恭王和逸王一块站旁边,穿着一样的龙袍,病蔫蔫的样子,一声不吭。
昭王进偏殿,只见皇祖父坐龙椅上,一脸平静,耳朵好像听不见,手里还忙着看奏折。
一些老家伙哭的声嘶力竭,年轻的生力军喊的抑扬顿挫,不知早饭吃了几碗。
昭王唇如含蜜,透着寒意,心情并未受到影响,反而看着热闹;还没走到泰宁殿,就听偏殿内鬼哭狼嚎。
没资格的在雪地急切等待,急得一身汗,比死了亲爹还悲愤;够资格的急匆匆跑去找圣上,恨不能将圣上从被窝薅出来,火氏屠城都没这么激动,那才几万的贱民。
九潭二百万人口,就是二百万高贵的人命。
千画廊拍会之类现在都丢一边,火氏没粮食,才是天下头等大事。
他一眼望去,雪地一片人头,上朝的基本来齐,还有不少人特地进宫请旨求见。
昭王昨儿追妻路取得阶段性成果,夜里睡得好,今儿进宫,精神饱满,俊脸能看见**。
早上五点半,太极宫,天地一片白,雪还在下。
**没睡他终于困了,回到卧室好好睡一觉,今儿上朝他又不去了。
周广睁眼就看到闺女,心情瞬间治愈;依依虽然被骗,但还在这呢,抱着亲一口;看一下才四点,将她抱回卧室,塞进被窝:“乖,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周芣苡钻出被窝,风一般刮到隔壁卧室,掀了被子喊:“爹,快起来,拍会开始了!”
周芣苡为拍会想了一宿,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大雪,外面天色非常亮。
没想到依依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周广泪流满面,以至于**无眠。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