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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温柔瞄了眼手机，淡淡地说。
“你知道？”杨轻轻怀疑，“你没看懂吧？”
“看懂了，那里本来有座山嘛，现在没有了。”温柔说话的语调总是舒缓的温柔的，听起来叫人舒畅无比。
杨轻轻斟酌片刻，讲道：“这是我朋友发给我的，我想她现在应该在那，可是我联系不上她了。她是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姑娘，我很担心她。”
“我也联系不上我助理了，可是我不担心他。”温柔说道。
“那怎么一样？”杨轻轻有些着急，“你助理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我朋友却是个娇滴滴的小女生。好吧，虽然我有点性别歧视，但这也是事实啊。再说了，你不是才说想去双角山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你这也太善变了吧？”
温柔眨眨眼，目露疑惑：“明明是你不想去的，我只是尊重你的意见。而且——”他小啜口红酒，“就算是女人，也不能在变卦之后再来找我，我就得立刻兴奋地迎上去吧。我又不是古代后宫里等待临幸的妃子。”
杨轻轻语塞，好像自己现在这个做法的确是这样啊，把人抛弃了遇事又转头来找人帮忙，是有点渣吧。
她垂头丧气，站起身道：“那好吧，我去想别的办法。”
找那个韩月末应该可以吧，付钱就行啦。
虽然对方不认识自己，但其实温柔也不认识自己吧，只不过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就好像很亲密了似的。
温柔从酒杯后面好好地看着她，看她道谢之后果真是在往门口走，并没有虚张声势，就有些疑惑，女人有所图的时候不是会低声下气求半天，得到了才会把他踩到脚底下吗，怎么今天这套路不太一样了？
杨轻轻走到外面，找到韩月末家应该很容易的，毕竟她曾经去过。不过老城区的街道错综复杂，又都很狭窄，就怕迷路。她一边想一边把衣服稍微裹紧点，还没出十月，怎么天气就变得这么凉了。
刚走到路边，旁边就停下辆车，温柔的脸从车窗露出来：“喂，小宠物，上车我送你吧。”
杨轻轻看着他，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专门喜欢跟人闹别扭吗？
她站着没动，支使这家伙还要欠他人情，不如找韩月末付钱办事两不相欠。
“别发脾气啦，算我不对啦好不好，上车吧。”温柔声音软软的，路边就有路人看过去，看到那样一个美男，再看杨轻轻这样一个凡人，就觉得这女孩身在福中不知福，乱闹什么小姐脾气。
杨轻轻默了默，突然道：“温先生，你那个双眼皮的欧阳小姐，开咖啡店的苏小姐，和留学的王小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别人是有求必应地做着冤大头，对她却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温柔显然很茫然：“那都是谁啊，我怎么知道？”
杨轻轻突然想起来，他跟助理提的时候，都是用的形容词代替，是真的不太清楚谁跟谁。
“呵呵。”她突然笑了笑，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也是想占点便宜，占完了消失的那种人。
温柔觉得很委屈，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前每次都是这样相处的啊，她们也喜欢这样的游戏，自己装作很无趣的时候，对方的态度总是最好身体最柔软声音也最甜美。
很快有车过来，杨轻轻打了车，就见温柔开着车也跟在后面，她也只做不知道。
找到韩家也并不难，楼下问问也就知道是哪一户了。她上了楼，变成人形再重来才发现，这里的楼道真的是很狭窄，而且还有大半部分被杂物占据了，人只好侧着身子上去。
温柔看到这个情况，皱了皱眉，没上来。
她敲了敲门，里面就有动静：“韩月初，找你的。”
韩月初：“怎么可能有人找我，你就懒死吧！”
门开了，杨轻轻看到韩月初恼怒地皱着脸，一看到她，就冲里面喊：“我不认识，是找你的。”
杨轻轻笑，大师兄和小师妹的相处模式还是这么有意思。
韩月末从里面伸出头：“我也不认识，走错了吧？”
韩月初就道：“我们家很穷的，你推销东西去隔壁，他们家很富有。”
杨轻轻无视了他的态度，她知道的，这家伙看着是个小孩，其实是个臭屁的老妖怪。她直接说道：“我找韩月末，我有件事请她帮忙。”
“没空。”里面有打字声。
“换个说法吧，我想去双角山，我知道那里发生了怪事。”她回忆一下卡里的余额，计算一下自己今后的生活，又算算九章答应的报酬，狠狠心，说了个数，“我知道不如温先生大方，不过，我这件事只是让你开开车而已，并不需要动脑子什么的。”
韩月末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她：“你可以打车去，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不安全啊。”
“我开车也不见得多安全。”
“怎么会，你技术很好。”杨轻轻笑眯眯的，这女人虽然把她卖了，但是看着还是很可靠的样子。
韩月初在一旁插话：“姐，这么多钱，够给我买新款的ipad了，我惦记很久了，你要是不给我买我就去卖肾了。”
“去卖吧。”韩月末瞅都没瞅他，看着杨轻轻说，“送你到双角山，帮你找到住的地方，但是不用帮你上山或者去打听消息，对吧？”
“对的，我也就是去看看，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就算真有什么事那也做不了什么啊。”
“现在出发？”
“对。”
“等我两分钟，换衣服。”
杨轻轻就坐在厅里等着，真有意思，做宠物的时候来看到的是那个样子，变成人来看到的是这个样子，不过韩月初的小床看起来更小了，床单垂下来，看不到床底下放了什么。不过她之前可是看过的，都是些书本，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堆积的那些杂物还是那么高，还种着一大桶大葱，绿油油的长势很好。
杨轻轻看着就突然笑起来，还是做人的感觉好。
韩月初很警惕，立刻凶巴巴地问：“你笑什么？”
杨轻轻看看他，忍不住就问：“做小孩子好玩吗？”
“难道你没做过小孩子？一直就这么大？”
杨轻轻摇头，这家伙是真的完全认不出自己了。这样也挺好，要是给他知道自己是之前那只宠物，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还是别告诉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