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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那个高帅,并不是什么虚伪的人,喝了点酒进入了状态,当时闷闷不乐的说道:“兄弟,你有这份心,那就不是什么浪荡公子哥了,我真佩服。在内蒙古混了这么多年,荣耀我也有过,落魄的时候我更经历过,可是真正的兄弟并没有几个。我蹲号子的时候,我女朋友病了,可原来我跟着的大哥不管不顾,一份钱都没掏出来,我出来以后,心就冷了,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最后都他妈的是狗屁啊!”高帅话说道最后,捂着脸啜泣了出来,当时我们并没有嘲笑他,反而觉得他是条汉子,因为他打这黑拳就是为了他的女朋友,为了那一份感情,他所缺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俗的东西,钱,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而他所拥有的,确实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这时候王子立骂了句艹!钱算什么!咱们哥几个今天聚在一起,以后C市就是咱们的天下!
当时王子立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想的确实有些狭隘,就觉得王子立虽然和他爸闹拜了,但毕竟还是有人脉的,C市是他的天下?那也不是我们的,我和高帅的处境有些相同,几乎是走投无路了,无依无靠的,我们要是能混起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见我们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王子立并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今天咱们都喝了点,索性结拜为兄弟,出生入死我不敢说,要是以后有事儿了,叫一声兄弟,在场的必须都到!怎么样?”
王子立这么一招呼,吴蔚当即拍手叫道好啊,这样再好不过了!
可是我和高帅,却不怎么高兴。高帅想的我不清楚,可当时我心里的想法就是,,当初我和纪巴、辉旭还有卫东结拜过,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么这一次又算什么?
见我俩兴致不高,王子立叫了瓶白酒,是C市当地产的一种白酒,度数绝对不低,当时王子立并没有把酒倒进杯子里,而是仰起了头,对着酒瓶子就开始灌了起来,那瓶酒,很快就被王子立干了进去,接着他打了个嗝举着酒瓶子说道:“我王子立活这么大,说过不少谎,但是对着朋友的酒,我从来没说过慌,反正我的意思也说清楚了,接下来就看你俩怎么做了?”
王子立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我和高帅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兄弟,我们交了!
就这样,就在那个饭店,我们四个人跪了下去,结拜成兄弟,并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还是四个人,喝了酒,抽了烟,那就意味着,我梁信在内蒙古又多了几个兄弟!
结拜完之后,王子立开口说道:“高帅,你需要钱,我要的是证明自己,这样,我现在手下有个挣钱发展实力的道儿,你们有没有兴趣?”
不只是高帅,我听了王子立的话,瞬间提起了兴趣,心里琢磨着要是在内蒙古混起来,那第一个就是需要钱。
高帅当然需要钱,为的就是给女朋友治病,当时就问起了王子立,王子立也没卖关子,当时就告诉我们在C市不远的B市有个矿场,他有关系,就是缺了点人手,因为他不想管他爸借人,所以他想让我们几个入股,帮他把这个矿场干起来。
那时候我并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王子立,我说我这条命,挺贱的,要是不能一步登天,就等着下地狱吧!所以我必须要混起来!
高帅的情绪也被我感染了起来,他有什么?他很能打,但已经对那些江湖上的大哥失望透顶了,他不能继续当红棍为人卖命,可是打黑拳又能挣几个钱?所以不单单是因为刚刚建立起来的兄弟情谊,说白了,更多的是因为钱,高帅马上答应了。
紧接着,王子立和我们说了些关于那个B市矿场的消息,他的手续是没问题的,只不过现在矿场归另一个混子头儿管,他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想拿下那个矿场,必须要办妥那个混子头儿。
我和高帅自然没什么顾虑,基本上没什么后顾之忧,巴不得有个机会冒头,在内蒙古站稳了脚儿,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纪巴和江震东,虽然我可以跟着纪巴混,在江震东下面做出一番成绩,那自然会比王子立提供给我的道路轻松的多,可是那毕竟不是我想要的。
酒过三巡之后,我告别王子立这几个兄弟,出了饭店。掏出手机一看,纪巴给我打好多的电话,那个手机还是之前的诺基亚,只不过卡已经换了,只有纪巴知道这个号码。
纪巴问我在哪呢,我当时喝的也有些迷糊,说了饭店的名,很快纪巴就开着车到了这个饭店来接我。
刚见到我的时候,纪巴闻着我一身的酒气,皱着眉头说道:“信哥,你这是和谁喝的酒?刚到内蒙古,你认识谁啊?”
我当时看着纪巴身边的小弟,想起了之前的信义盟,也不知道怎么得了,有些鬼迷心窍了,说道:“怎么?我刚结拜的几个兄弟,一起喝酒,怎么的了?”
纪巴听了我的语气,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又问道:“结拜的兄弟?都谁啊?”说话的时候,纪巴上来扶了我一把,可是我却不受控制,推开了他的手,说道:“你又不认识,用你管么?你做上了老大,你牛逼了,就不允许我有几个兄弟了?”
我这话一说出来,纪巴就有些急了,连忙说道:“信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你有什么事儿,内蒙古不比咱们北原,你要是被人算计了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骂了句艹,指着纪巴说道:“妈的!我梁信还有什么?我凭什么被人算计,是因为我是你这个大哥的兄弟么!艹!老子还不惜当呢!”当时我确实是喝多了,说这话的表情理直气壮的。
纪巴皱着眉头问道:“信哥,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听了纪巴的话,我马上骂了句:“去你麻痹的!我说什么话还用你管么!”
纪巴咬着牙,上来推了我一把,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气火无处发泄,纪巴和我身体这么一接触,我瞬间就怒了,一拳挥了过去,照着纪巴的脸就砸了上去。
纪巴挨了我这一拳,也是怒了,嘴里骂道:“艹你妈的!我是你兄弟,你竟然打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冲了上来,对我就踹了一脚,然后我俩就开始撕扯了起来。当时纪巴的那些小弟都在旁边看着我俩,现在想想确实挺煞笔的。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兄弟动手,可是下手很重,并没有留半点情面。
打着打着,我没了力气,拽着纪巴的衣领,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将拳头挥上去了。那一刻,我哭了,把鸡巴抱了过来,搂着他放声痛哭了起来。我说我梁信,什么都没有了,最开始我混,是为了林可心,为了打败陈欧找回自己的尊严,后来咱哥四个在一起,我为了你们,天天打架,不想让别人欺负到咱们的头上来,在北原我把人扎了,我转学到双城,混了起来,可是我在双城的兄弟,一个为我成了残疾,小拇指这辈子都伸不直了,一个为了死了,被人用绳子吊着,把装了老鼠的袋子往我兄弟脑袋上扣,我梁信是大哥,他妈的当上了双城的大白袍,可是到头来呢,跟着我混的兄弟死了,走了,我剩下什么!我连我的父母和女人都保护不了,跑路来了内蒙古,不再和他们联系,我得到了太多,失去的也太多....
纪巴听着我说这些话,不时的用手拍着我的后背,嘴里一直喃喃道:“信哥,我知道,我知道了,信哥,你不容易,兄弟都听着呢,兄弟陪着你呢,以后的路,不论怎样我都陪着你。”
后来,纪巴让他的小弟散了,陪着我坐在C市街头的一家大排档吃起了夜宵,我俩要了四碗馄饨开始吃了起来。
那馄饨很便宜,一碗才三块钱,但是那是我敢说那是我梁信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食物了,就连吃馄饨剩下的汤,喝在胃里,都觉得无比美味。
吃馄饨的时候,我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心里面懊悔不已,仿佛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梁信,你还是人么?你竟然对自己的兄弟动起了手!你他妈的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么!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个畜生!”
这么一想,我的眼泪又一次冲破的防线,流了下来,滴进了碗中,我哭的不成人样,就着苦涩的眼泪,把混沌汤喝的一点都不剩。
纪巴这时候点了两根烟,递给了我一根,说道:“信哥,我这婚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我想把辉旭和卫东都叫过来,我想风风光光的把老婆迎娶过来,我想要哥几个见证一下。”
纪巴当时说这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开心,反而是无比的落寞,我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