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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B市开会的男人此刻接到了王妈的电话，豁然站了起身，“你说小野还没回去？”
会议室里的人吓了一跳，纷纷看了过去。
男人脸色更沉了，沉的好似能滴下水来。他拿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可见隐忍的有多费力，才没有失控。
“从她出去到现在多久了？打电话问过苏瑞没？”
王妈早已经六神无主了，听了他的话赶紧点头，过了半秒才想起她在打电话，点头没用，急急的开口，“四个多五个小时了。打了，我刚才就跟苏小姐打了电话了。苏小姐说她去学校的时候没看到小野小姐，说她已经试着和小野联-系了，但打不通电话，小姐的手机关机了。”
“该死的！”傅止言一拳砸在了会议桌上。
嘭的一声响，砸的众人心头一跳！
这几天来，他们就没见过这位顶头上司脸上有过表情，更别说是这种普通人跟都少见的近乎失控的表情了。
傅止言挂了电话，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看也不看一会议室震惊的人。撂下一句会议结束，直接走了。
他走了……就这么丢下了所有人，走了！
……
瑞市和B市开车要十多个小时，傅止言打电话让andy订了最快一班飞机票后，开车回了家。
他在B市有套公寓，这些天他一直住在这边。项目才进行要一半，他要走的话，需要先把整理的资料交给副手。资料他昨晚弄完之后，放在了卧室的桌上。
车一停好，他就疾步上了楼。
公寓在19楼，电梯刚一打开，傅止言就眼尖的发现了门口蹲着个人。
那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靠在房门上，跟无家可归的流氓小猫一样。B市靠近海边，晚上的温度只有十几度，那人却穿这个短袖，大概是有些冷，露出来的胳膊微微泛红。
他悬着的心却一下子尘埃落定——
不用埋着头的人抬起头来，他一眼就能确定，蹲在那儿的人就是刚让他心跳都要骤停的韩小野。
她竟然关掉手机，一个人跑到了B市来！傅止言一股无名的火气倏然冲了上来！
担忧、焦躁、还有不想承认的想念，他板着脸，疾步走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人儿，猛的扯进了怀里！
“韩小野，我有时候真的想弄死你算了。”
本来蹲在那里又冷又难过的人听到他凶巴巴的话，顿时眼眶红透了，紧紧的抱住他。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上，眼泪簌簌而下，“小舅舅，我没考上瑞大。”
她没考上瑞大怎么办？
她不想和他分开啊。
傅止言感觉到衣襟微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我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高考成绩还没下来的之前。不对，更早。在她高考完第三天，他们还没有出国之前，他就知道她没考上。
不说只是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反正不管考不考上，他们都会结婚。
可没想到，小流氓结了婚了还是这么不安。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知道了，你今天早上说那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可是我不死心，我总觉得会有奇迹发生。呜呜，结果电视里演的都是坑爹的。什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丫的都是骗人的。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差1分，只差1分……它还不如差个几十分，我心里还好受一点。这不跟好不容易买了一盒方便面，结果打开里面没有调料包一样吗？”她又是哭，又是胡乱的说。
就算她尽量的掩饰了，可傅止言怎么听不出她声音里微微的颤抖。分明是伤心透了！
心口一紧，“就那么想考上瑞大？”
“废话！”韩小野抬起头，眼眶还红着，但她已经憋住了眼睛，粗鲁的擦了把眼睛，“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听你说我爱你？还有，我去了瑞大，就要和你分开了。虽然你傲娇，冰山、毒舌、闷骚，但架不住你脸好看啊。万一我和你异地恋了，你给我找个姐妹怎么办？”
……脸好看。
原来他在她眼里就只有脸好看！
傅止言脸黑黑的，想揍她吧，看她眼眶红红的样儿，又舍不得。冷峻的凤眸一闪而过的无奈和宠溺，“没有万一。”
韩小野眼眶红的更厉害了，她努力憋着不哭，可心里是真的伤心透了。没有万一，他们不还是得分开？她最不想的，是和他分开啊。
“C大表演系不错，或许开学后，可以去调研一番。”
韩小野眼睛眨巴了下，“调研？”什么意思？
傅止言没有解释，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把她带进来后，进了卧室，拿了件自己的外套出来。丢给她，“穿上。”
韩小野是真的冷到了，她也不矫情，立刻裹上了衣服。有些无措的站在客厅里。
见到傅止言，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飘乎乎的心就像找到了方向一样，好受了点。
可就是好受了一点点，立刻又窒息了起来。
他们才分开了一周，她就这样了，以后去读大学了，岂不是要经常半个月一个月的见不到面？那得多难受啊。忽然，她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脱口而出，“小舅舅，要不然我再复读一年。明年我肯定能考上瑞大！”
高三再辛苦，也辛苦不到见不到他的程度，再复读一年，不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吗？
韩小野眼睛蹭的一亮，“对，我可以复读呀。”
“你的意思是，让我再和高中生谈一年恋爱？”傅止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好递给她，面无表情。
韩小野刚雀跃了一丁点的心被他一句话拍的粉碎，失落，沮丧又绝望。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因为太用力，嘴唇都咬的泛白了。好半响，才闷闷的说，“你是不是挺无所谓和我分开的。不用奖励我了，你现在心里肯定偷着乐。”
她就知道，他没多在意她。
就是知道才焦躁，才憋屈，才失落的要命。
傅止言看她苍白倔强的模样，凤眸一凝，站在了她面前，“韩小野，我说了那三个字，你就肯乖乖去C大念书？”
“你会说吗？”她都只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也没见他松口过。她算是看白了，他根本就不会说。
下一秒，倨傲的男人抿了下薄唇，俯身，贴在她耳边，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