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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无能为力
夜幕,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冷月银霜,没有半点夏日的暖意,但这青楼林立的街市上,却是慢慢的热度,各种调笑声,娇吟声,劝酒声响彻一片。
在这样的声音里,我轻飘飘地落在“粉意楼”的屋顶上。在这迷乱的地方,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更何况此刻的我,已经将功力提升到了极致。
一间间地扫过,将房内的动态都探查的一清二楚,没有发现太多的异常,倒是在屋檐下,楼宇后的各个角落里,都有着不寻常的气息。
看来,这里真是布的天罗地,只等着那只不怕死的飞蛾扑火了。
雅啊雅,你就算定了我会来吗?
再看门口,小倌们依旧在卖力地拉着客,看来雅为了极尽的羞辱凤衣,并没有彻底让青楼歇业,而是维持着以往的情形。
我无声无息地落回地上,随意走进一家店铺,将自己打扮成一位江湖侠士的模样,我的易容术虽不及合欢那么鬼斧神工,连最亲近的人都分辨不出。改个模样还是不在话下的。
带着满身风尘气息的三流江湖人士,大大咧咧地走到青楼门口,立即就有几位小倌围了上来。
“姑娘可有相熟的公子?”
“姑娘是否远道而来啊?”
“姑娘要不要喝一杯酒?”
叽叽喳喳中,香风扑面。脂粉将我裹了起来,浓烈的让我呼吸困难。
我一手搂着一个,色眯眯地笑了,“你们两个,怎么样?”
柳腰在我手中扭捏着,“姑娘要两个人相陪吗?”
我丢出一锭银子,“今夜伺候我喝酒,外加陪夜,伺候的好另外有赏。”
两个人眉开眼笑,故作矜持的问着,“那姑娘可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我豪爽地开口,“就一个要求,房间大、床大!”
我声音很大,猥琐中又有点下作,那声音惹来了暗中几道目光地凝视,我凑上脸狠狠地在一旁公子的脸上亲了下,“大床,知道吗?”
“知道了啦。”公子嗔笑着,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那几道目光跟随着我的身体,看着我左拥右抱,连亲带摸急不可耐的德行,一会后就收了回去。
刚才在旁边,我注意了很久,不少遮遮掩掩来找公子的,他们却打量了很久,所以我索性以江湖人士的姿态出现,雅断断想不到,我就这么直咧咧地让人注意,故意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在这个时候,越是不引人注意的,越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反其道行之,却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两只手在上下模索,不是在小倌腰间扭上一把,发出呵呵的怪笑声。
看着公子带着我一步步领上楼,在三楼的一间房停了下来,我忽然一仰脖子,“喂,最上面那好,没人打扰,老娘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去上面。”
公子笑着依偎过来,“不行的。”
“干嘛?”我直着脖子,“嫌弃老娘没钱啊?”
“不是的。”公子温柔地凑上脸,“那一层都被别的客官包了。”
“妈的。”我狠狠地呸了口,“扫兴。”
不过很快,我就将注意力又回到了公子身上,凑上他的颈项,狠狠地嗅了口,一脚踹开三楼某间房门,“这里就这里吧!老娘没空管了,先进去。”
我都把门踹开了,公子也不好再继续纠缠,被我连推带揉地丢了进去,三个人笑成一团,在榻上打着滚。
门没关,笑闹的声音满楼皆闻,我的手不住留恋在其中一人的腰身上,啧啧赞叹着,“我猜,你功夫一定很好。”
“哪有拉。”那公子扭着腰,“莫要嘲笑我。”
“看你这腰身如此有劲,还不是功夫好?”我又捏了下那腰,低下头亲了下。
他嬉笑着躲闪,“我是舞倌,腰身自然好,可不是……”
“那你想说你功夫不好?不好我可不要了哟。”我大声笑着,又顺势搂过另外一人,“你呢,怎么这么害羞?”
娇嫩的脸蛋低下,软软地身体却靠在我的怀中,我大手一挥指着前面那公子,“既然是舞倌,给我欣赏下,去叫桌好菜好酒,你,来陪我喝酒。”
那公子才扭了两下,我已经扑了上去,“我们一起跳。”
他笑着躲开,我作势又扑,扑不着就换来两个人的笑声,扑着了便是一顿狂亲乱吻,外加灌上一杯酒。
哄闹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两位公子被我折腾的笑声叫声一片,最初还能惹来一些关注的目光,到后来已是完全无视。
折腾了一两个时辰,两人已是完全无力,倒在榻上香汗淋漓,面色潮红,口中声音连连,双目轻阖,发出一阵阵**之声。
我看了眼依然大开着的门,并没有关上的意思,任凭这声音传出房门外。
恢复了冷然的姿态,再也不看床榻上的两个人,轻轻推开了窗子。
窗外,有一块巨大的招牌悬垂,正巧挡在窗户之外,连接着三楼与四楼之间,形成了视觉的死角。
从我开始探查地形时,心中就算计着位置,这间房大概是唯一能够靠近楼上的了。所以我故意踹开这间房门,让别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脱下衣衫,露出里面的夜行衣,黑色的人影如壁虎一样,贴在招牌的背面,顺着招牌竖起的方向,游了上去。
如果我估算的没错,四楼就是雅安身的地方,也是容成凤衣被困的地方,不知道今夜的我,能否有机会带走容成凤衣。
就算机会再渺茫,我也要赌上一赌。
如果我是雅,最安全的选择,是所有房间中最中间的一间,左右再布置上自己的人,那就必然安全无虞。
希望我这次赌的,没有错。
悄悄探出脑袋,将窗子挑开一条细细的缝,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
房间黑乎乎的,气息也是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人在的迹象,难道我猜测错误了?
凝神再仔细地探查着,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
有人!
而且是武功高手。
但是除了这个人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旁人的呼吸声。
显然,这里不是关押容成凤衣的地方。
我正准备不动声色地离开,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无奈又凄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我的身体顿时僵了下。
这个声音,许久没听见了。
在我记忆里的这个声音,是柔软又骄傲的,有时候会撒娇,有时候会固执,但永远都是充满着阳光的气息,快乐的犹如烈阳下的山茶花,明媚动人。
可是现在,若不是对他的熟悉,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阴郁,不应该属于他。
我定睛搜索着,发现床榻的一角,懒躺着一道身影,整个人歪在床榻的一角,衣衫散乱,发丝落在床头垂在地上,他也懒得撩动一下,手中勾着一个小酒壶,而床榻边,还横七竖八倒着几个空酒瓶。
鼻端,嗅到淡淡的酒气。
这么细微的缝隙,都能让我嗅到酒气,房中还不知是什么样的酒味冲天呢。
我眼中的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颓废。
他过的不好吗?
不会的,我能看到他身上的衣衫极尽华丽,丝缎绸带,件件都是上品之选,可见雅对他还是极好的。
这样的他,就象是一名贵家公子,将他的俊美更衬托成了十二分,可是我却有些陌生。
我记忆中的他,是那个锦衣短衫,顾盼风流的张扬少年。那个光裸着脚踝,骄傲地扬着山茶花的男子。
他不开心!
记得在“落葵”的时候,他就找我要酒喝,那时候的他已然有了满腹心事,现在的他却是完全的消沉,不复半点风采。
一壶酒,能否忘忧?
又是一声叹息,不过短短时间,我已听到了数声。
便是那一贯洋溢着刁蛮任性的脸庞上,再也不见当日风采。
门上传来叩响,只听得外面轻柔的声音传来,让我心头一拧,险些露了杀气,“忘忧儿。”
是雅!
床榻上的人仿若未闻,当叩门声再响,他也不过是举起酒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仿若未闻。
“忘忧儿。”门外的声音充满了柔情,哪曾闻半点狠毒之色,像是讨好着爱人的无措妻子,“你闷了两日了,出来好吗?”
曲忘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不是我记忆中熟悉的娇艳笑容,仿若嘲讽,又似是无奈,凝在眉头成为酸涩。
叩门的声音继续着,他听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冷的,那双眼睛闭了起来,“不了,我睡了。”
那声音,沙沙的,与我记忆中的明快也完全不同。
“忘忧儿,出来好吗?”雅哄劝着。
“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便出来。”他平静地回答着。
门外的人不再言语,两个人隔着门,互相僵持着。
此刻对我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手攀在窗沿,小心地挪动着,看到两间房门之外,亮着微弱的灯光。
房间就在不远处,因为雅的存在,我变得更加小心。
连窗户的缝隙都不敢撬,只能戳破小指甲盖的洞,观察着。
灯光中,那个铁笼子格外的显眼,笼子里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长发透过栏杆,象丝缎一般散在地上,他的身体蜷曲着,满是伤痕。
一旁背对着我的,是黑色的蒙面人影。她手中的皮鞭高高扬起,重重地落在容成凤衣的身上。
每一次落下,那肌肤就不由自主地抽搐。
我记得这个人,纵然蒙着脸,我也能认出她,正是今日戏台上亵渎容成凤衣的人。
杀气,顿起。
想也不想,推窗、拍掌,一切都只在电石火花间。
她的手还在空中,我的手指已戳上他的死穴,那人僵硬在空中,手松开,皮鞭掉落打在容成凤衣的身上。
笼子里的凤衣,一动不动,仿若昏死,对所发生的事亦一无所知。
我蹲下身体,轻轻抚摸着他的肌肤。
寒凉,如冰。
满满的伤痕错综着,有的是鼓胀着青紫,有的是半凝结的血痂,有的地方还渗着血水,一眼看过绝非一日造成,如此近的距离,我才体会到什么叫触目惊心。有的伤口中,还嵌着细碎的木屑,周边已是红肿起脓。
就在他的身边,摆放着各种器具、药物,看的我眉头深皱。他的颈项间,被一条狗链子栓着,腰间也有一道锁扣。这锁扣将他的腰身提的高高的,永远都只能保持着跪趴的姿势,狗一样。
我咬着牙,再看地上那气息已无的女子,有些恨自己下手过快,不该让她死的如此便宜,她、她竟然在调教凤衣。
我的手抚在凤衣的身上,那如丝缎的肌肤,如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他始终不曾抬头。
昏迷了也好,我想他……是不愿看到我的。
指尖忍不住地颤抖着,想要抚摸他的伤,又怕自己的手会让他疼。
扯下那女子的衣衫和面巾穿戴好,我从女子腰间扯下钥匙,将锁在他颈项间的狗链打开,当我打开他腰间的锁链时,他的身体一沉,跌落。
我的手按上他的脉门,他的脉息很弱,更是半点也查探不到内功。
这让我又是一紧,这样的凤衣,我是没办法在众目睽睽的看守之下带出去的……
时刻警惕的耳边,也已经听到了不远处的异动。
“忘忧儿,我一会再来找你。”雅的脚步声挪动,朝着我身处的房间而来。
怎么办?
硬打!?
不行,我和雅之间的交手,姑且不论输赢,带着凤衣,就不能打。
跑?外面守卫众多,强行突围也是梦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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