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无恙的木槿

逍遥红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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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好无恙的木槿

    这张脸,遥远的只存在于记忆中,明媚无暇,带着他一贯温柔的浅笑,整个天地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柔软了起来。

    木槿,真的是木槿。

    那脸,没有了分离前的凄惨,那些黑色的疤痕痂块都不见了,我记忆中那个无双倾城的男子,又回来了。

    是他最喜欢颜色的衣衫,却有着不同于曾近的高贵,我呆呆地看着,忘了举步。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在“泽兰”的吗,怎么会在沈寒莳出使的队伍中?

    还有,他身上的伤好了吗,这样的冰天雪地,他不能多呆的,他身子畏寒。

    还有还有,他的“蚀媚”发作过吗,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有没有发过病,会不会难受?

    想要说的话太多,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甚至忘记了举步,忘记了靠过去,只是望着,望着……

    我的木槿,回到我的身边了,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了。

    “哼。”

    他看看我一语不发,手中拎着食盒,在我刚刚想要迈步向前的时候,转身上了马车。

    刚才他就站在那,我对沈寒莳的话,被他听到了吧?

    他是生气了吗?我想要追上去,却被沈寒莳拉住了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酸,好酸。

    “我……”

    “我看不到的时候,随你。”他冷冷地哼了声,黑着脸说出一句话,“现在,不准。”

    马车一溜烟的不见了影子,带着我牵挂的视线,只剩下我和沈寒莳两个人。

    两人并肩而行,我看着身边的人,轻轻地笑了。

    他白了我一眼,看样子是余怒未消。

    我索性开口,“寒莳,我不会哄人,不如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

    我不解风情,我更不擅风月,所以猜心风雅我都不会,我只会单刀直入,好在我相信沈寒莳了解我。

    就算他说要我吃几顿他的饭,我也认命了。

    “跟我去‘白蔻’!”

    什么?

    我思来想去,连要我跪地认错的可能都猜到了,就是没猜到是这个答案。

    “不行啊。”我有些结巴,“我应该先回京师。”

    “看你的风流男人吗?”他哼了声,“果然你的心中,只有容成凤衣。”

    这关凤衣什么事,而是我身为帝王,在离开京师这么多个月之后,也该回去好好上朝了。

    他的手忽然塞了个东西进来,是一封信,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就连信封都是开口,没有封印的。

    抽出信,随便扫过几眼,又闷不做声地放了回去。

    “说什么?”沈寒莳问我。

    我大奇,“你没看过?”

    “容成凤衣给你的东西,我怎么会看?”他冷冷地笑了声,“他说,我如此大肆出使,若你在我出使的路上,定然会来看看我,说那时候让我将这封信给你。”

    我哦了声,朝他伸出手,“火折子有吗?”

    他丢给我,被随手扬起火折子,将信点燃,“凤衣让我随你去‘白蔻’。”

    沈寒莳呵呵一笑,“他倒清楚我的想法,只要你来了,我就不会放你走。”

    我含笑点头,“看来,我真的不用回去了。”

    我没有告诉他,凤衣的信上有另外一个交代,一个让我无语、沈寒莳跳脚的交代。不敢让沈寒莳看到,唯有毁了信。

    “那又如何?”他撇了下嘴,“即便你跟着我在一起,只怕陪的人也不是我,我知道你更想亲近谁的。”

    这刀子嘴,一句句戳的我难受。

    “木槿为何会在你的队伍中?”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答案,只好问他。

    “他自己说要回‘白蔻’,我怎么知道原因?”

    是气我丢下他不管,还是恨我长久不归,原本答应过在“泽兰”与我相守的人,为什么突然选择回“白蔻”,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相逢,我是不是又要和他擦肩而过了?

    忐忑的我一路心不在焉,直到站在木槿的房门前,还是不敢敲门。

    我亏欠他太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去想,他是对我失望了吗?失望到宁可放弃我,选择回到“白蔻”了吗?

    窗边映出他的身影,还有轻柔的脚步声,我定定地看着,看他靠近窗边,又看他离开窗边,听到了他斟茶的声音,听到了他摆放碗筷的声音。

    几次鼓起勇气,手到了门边,又缩了回来。

    真是,丢人!

    脚步声朝着门边靠近、靠近,在我面前拉开,露出了木槿那张秀美的容颜,被身后的烛光映着,说不出的暖。

    “为什么不进来?”他温柔的声音入耳,我心头涩涩,不知道怎么迈出的脚步,不知道怎么进的屋,然后站在了门边,发呆。

    视线随着他动而动,不敢放过他的每一寸。不得不赞叹七叶的医术,我看不到一点伤痕,最上等的羊脂玉,没有任何瑕疵。

    活生生的木槿,不是那个佝偻着背的丑人,不是那个满面疮疤肿胀难看的容颜,轻快的脚步也不复沉重之态。

    “关门。”他一声命令,我才恍然醒来,反手关上了门。

    他站在桌边,“你喝了酒,我为你泡了茶,可好?”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好。”

    “方才你说没吃饱,我也未食,一同可好?”与我的傻呆相比,他自然的多。

    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腿,我默默地在桌边坐下,看他执起茶盏送到我的手中,看他轻巧的夹起菜,为我布菜。

    思念就像便秘,明明涨的满满就是出不了口。

    当他筷子夹着的菜放到我面前的碗中,我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柔地取下他手中的筷子放到一旁,翻转他的掌心。

    没有利刃的痕迹,看不到那些细细碎碎斑驳的伤,刚才那个轻巧的拈筷动作,似乎他筋脉的伤也好了。

    我的手搭上他的脉门,感觉到的是一下下有力的跳动,没有沉疴,没有凝滞,也有阻塞,顺畅而轻快。

    “你筋脉中的伤?”我记得他不仅有筋脉的伤,还有深入骨髓的寒病,当初七叶曾经与我约定,我助她拿到天族族长之令,她帮我医治好木槿的伤,可是后来我没做到,这个约定也就废除了,可木槿脉息中,的的确确检查不到那些伤病。

    “原本她的确没有医治过我的伤就将我送来了‘泽兰’。可是就在半个月前,她忽然又来‘泽兰’找到我,为我施针下药,将我体内的旧伤全部驱除,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她高兴,没理由。”木槿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个怪人。”

    七叶的确是怪人,这也真的是她的风格,做事只凭自己喜好。

    原本想带木槿回天族,自己亲力亲为的事,却被七叶抢了先,现在的我连哄木槿回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刚才,是在怪我吗?”

    他拿着杯子的手一停,“你说刚才马车前?”

    我默默地点头。

    “当然不。”木槿失笑,“我与他一路相处,怎会不知道他的性子,让你陪他一路,回来他才让的甘心啊,再说我手中提这着食盒,若不赶紧上车,岂不是被风吹凉了?”

    原来竟是这样的理由,我哭笑不得,“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回‘白蔻’?”

    竟然不是讨厌我,避开我,为什么他要回“白蔻”,我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他突然垂下了眼皮,看着被我紧紧握住的手,“我在‘泽兰’身份不明。”

    一句身份不明,我犹如被万斤巨石轰顶。

    他是第一个与我相恋的人,也是第一个我行了仪式娶过门的人,于情于理他都是我的正夫,毋庸置疑的地位。

    可我如今是“泽兰”帝君,我有凤后,凤后才是帝君的正夫,是天下间景仰的高贵之人。

    在容成凤衣面前,木槿的身份何止是尴尬,甚至可怜。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与天下间最尊贵的男人争地位!让他入皇宫,也不过一个君的身份,他不像沈寒莳,可以以将军之名扬威天下,与容成凤衣平起平坐,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些日子,我一直住在‘百草堂’中,探听你的消息也不方便,偶尔听到一些传闻,也是你在为国家大事奔走。”

    他住在“百草堂”?

    想想又觉得这个安排确实不错,虽然“百草堂”是烟花之地,但终究自由随性些,总胜过后宫冷院,困住了脚步。

    在后宫,无形就在凤衣的压力之下,倒不如这样更好些。

    “是因为觉得‘百草堂’名声不好吗?”我急切地开口,“那我着人给你置间宅院,可好?”

    “金屋藏娇吗?”木槿就连嗔怪,都是温暖的。

    他看着我不知所措的表情,又笑了,“我宁可在‘百草堂’,凤后他把‘百草堂’交给我大理,每日有许多事可忙,也不会老牵挂着你回不回来。”

    我连连点头,又突然摇头,“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又三年未曾回家,当年是我亏欠了家人,难道你还不让我趁这个时候回去尽尽孝心?”

    “只是回去看看父母?”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

    “你以为我要休妻吗?”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忒是动人。

    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我陪你回去,当年拐了他们儿子私奔,怎么也该交代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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