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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那个男人仔细打量着阎京他们,良久,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道:“既然都是为国家办事,看来刚才的事都是误会,几位里面请吧。”
男人朝身边的人比了个让开的手势,几个精壮男人立即就让开了一条路。
“多谢了,不过我们这也是初次来南岭,不知道这地方哪里的住宿条件好一些,我们车上还有一些女同事,我怕他们会住不惯。”阎京笑道。
“几位可能不知道,我们本地只有一家可供住宿的旅馆,几位开车进了城区就能找到了,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可以带你们过去。”打头的男人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阎京道。
打头的男人没说话,又朝手下比了个手势,很快两辆军车就从公路两道开了出来,看来刚才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这车就一直埋伏在道旁,一旦起了冲突,阎京他们未必会占得到便宜。
阎京当即脸色一变,道:“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位先生不要误会,这是我们军人的习惯,他们是没有恶意的。”男人说道。
阎京一脸讪讪,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只好道:“还请这位军爷前面带路。”
男人跳上了一辆军车,车子很快就呼啸而去,阎京他们的车就跟在车后面,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车子抵达了南岭县城当地的一家旅馆,从外观看,旅馆的规模不大,不过看着倒还算干净。
阎京他们下了车,将车在院子里停好。
“这……城里就只有这一家旅馆了吗?”阎京皱着眉头问道。
“这么垃圾的地方老子才不住!”秦哲一下车就不满道。
“这个不是我们太挑,实在是你看,我们还有几个女同事,他们平时都是娇生惯养的,恐怕真住不惯这种地方啊。”阎京为难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唯一的一家旅馆。”男人道。
阎京砸了几下嘴,过去跟白浔他们商议了一番,白浔他们是一脸的不悦,最后在阎京极力劝说下,他们才勉强答应住下来的。
“这个,今晚就多谢几位了,改天有机会一定请几位吃饭。”阎京道。
男人没有说话,径直跳上车走了,直等到军车消失在夜色中,阎京这才暗松了口气,说实话,演戏这活路对他来说还真是有点难。
众人进了旅馆,旅馆老板应该是早就接到了通知的,这会儿正和颜悦色的站在吧台里招呼阎京他们。
“几位是来住宿的吧?”老板笑道。
“嗯,老板我们要5间最好的客房。”阎京道。
“几位是6个人,要5间客房会不会不够住啊?”老板笑道。
“我和我未婚妻住一间。”阎京道。
老板心领神会,道:“请几位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阎京他们把身份证都拿了出来,一起交给了老板,在出发之前,离就已经给阎京他们都准备好了假身份证,并且在公安局的户籍信息资料里能查得到的,这就叫万全准备。
老板把身份证做了登记,一边道:“看几位也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哦,我们是过来搞地质勘察工作的,估计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所以还希望老板每天能给我们的客房做好清洁。”阎京道。
老板瞄了阎京一眼,笑盈盈的点头,道:“几位放心,我这旅馆可是几十年的老招牌了,绝对让几位住得放心。”
“那就先多谢了。”阎京道。
老板登记好了身份信息之后,将身份证还给了阎京他们,阎京他们交了押金,老板这才带着阎京他们去楼上看客房,这旅馆看着虽小,但里面的住宿条件倒还算干净,硬件设施也很齐全,甚至每个房间还配备了电脑。
“这是钥匙,几位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打房间内的前台电话找我。”老板把房间的钥匙递给了阎京,说道。
“对了,这么晚了,不知道这城里哪里还能吃到饭,我们是从安阳市过来的,这一路都还没吃饭。”阎京道。
“这个时间,城里的饭馆基本都不营业了,我们旅馆倒是有个后厨,就是不知道几位能不能吃得惯。”老板道。
“那就先请老板给我们准备一桌,我们收拾好行李马上就下来就餐。”阎京道。
老板点头答应下来就下楼去忙了,众人便各自回了房间,简单收拾了下行李便下楼去吃饭了。
老板带着阎京他们来到旅馆的后院,后院的院子里摆放着几张八仙桌,靠中间的一张桌子上这会儿已经准备好了几个菜。
“我们这地方小,也就这些东西,委屈几位将就一下了。”老板笑道。
“老板哪里话,我们一路过来饥肠辘辘,这会儿有口热乎的就已经很感激了。”阎京道。
秦哲他们则是一脸不悦的在桌子前坐下来,老板当然注意到了秦哲他们的反应,又不好说什么,道:“几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厨房就是。”
“多谢老板了。”阎京道。
老板客气的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后院,阎京坐下来,众人开始吃饭,秦哲倒是全程拧着眉头,挑三拣四的一直摆着脸色抱怨着,众人也没搭理他。
吃过饭,阎京他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这一夜过得倒还算平静。
第二天一早,阎京他们就起来了,一番洗漱之后,众人便下楼集合,开着车上了街。
县城的规模的确不大,顶多一个大一点的镇子的规模,阎京他们拿着安阳市政府的官文,加上又为了打消当地人对他们身份的疑虑,所以众人吃过早饭,便直接把车开到了南岭县政府大楼。
县政府大楼其实也就是一幢稍微大一些的老宅子,老宅子的门口就挂着一块已经腐蚀斑驳得不成样子的牌子。
阎京他们在县政府大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秦哲指着那牌子就拉了脸色,道:“这到底是什么鬼破地方,连政府都这个穷样!”
阎京白了他一眼,秦哲冷哼了声没再说话,阎京转头对白浔他们道:“你们先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情况。”
阎京既然扮演的是队长的角色,自然就要展示出他的能力和威慑力。
阎京走进了老宅,里面死气沉沉的,就好像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似的。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忽然一个人从阎京身后走了出来,说话的语气也是阴森森的。
阎京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道:“是这样的,我是北平市地质勘察院的,我们这次奉上头的意思出来搞地质勘察工作,昨晚上我们才到贵宝地,今天是来跟你们县长接洽的。”
“公文呢?”男人不屑道。
阎京从包里拿出公文递给男人道,“这是我们院和安阳市政府发给的公文,不知道这位先生是?”
“我是县长的秘书,阎先生请跟我来。”秘书将公文递还给阎京,说道。
“我还有几个同事在外面等着的,我去叫他们一起进来。”阎京道。
“随便。”秘书道。
阎京出去叫上了白浔他们一起进来,秘书带着阎京他们绕了好半天,这才来到一间房间前。
“几位稍等,我进去请示一下。”秘书道。
阎京他们又只好等着,到了这地方,一切都显得阴气沉沉的,连秦哲这一路虽然都摆着脸色却没敢再抱怨。
秘书进去了一阵,这才出来道:“几位里面请。”
阎京他们这才走进那间房间,房间里光线很暗,不过还是能看清楚这房间应该是一件书房,里面的一应陈设都十分古色古香,颇有一种老电影里面的画面感。
“七爷,他们到了。”秘书对一个老者道。
书桌前,一个看着至少有七十好几的老人穿着一身长袍,正在桌前写着什么,阎京他们走近了看,这才发现他似乎是在练字,宣纸上的字行云流畅,一看就是行家高手。
叫七爷的听到秘书的话,也并没有立即做出应对,只是淡然的将最后一笔收官,这才将目光移向了秘书,道:“给老李家送过去吧。”
“是,七爷。”秘书说话恭恭敬敬的,将七爷面前的字取走了。
等到秘书都已经出去,七爷这才坐定,看着阎京他们,道:“几位是从北平市来的?”
“几位既然是有安阳市政府的公文,那么在这南岭便可便宜行事,不必来我这里报备。”七爷道。
“我们也是初到贵宝地,对贵宝地不太熟悉,地质勘察工作关系到国计民生,所以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七爷助我们一臂之力的。”阎京道。
“哦?那阎先生想我帮什么忙?”七爷道。
“是这样的,我们想请七爷给我们派两个熟悉本地地质结构的专业向导,这样有利于我们开展工作。”阎京道。
“阎先生也看到了,我们县城就巴掌大个地方,本地迄今为止,倒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七爷道。
“这……那熟悉本地路线的人总有吧?”阎京耐着性子问道。
那七爷思索了片刻,才道:“几位稍等,我叫小梁给几位安排个熟悉路线的人。”
“那真是太感谢七爷了。”阎京道。
“阎先生客气,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力的,我也理应襄助几位。”七爷说道。
七爷的秘书这时候正好去而复还,秘书在七爷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因为距离太远了,阎京他们也听不清楚,不过离倒是读懂了唇语,只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几位是初次来到南岭,不知道几位对天葬有不有兴趣?”七爷这时候笑着问道。
所谓天葬,是一些边陲地区的传统习惯,是说人死了之后不用入土为安,而是将尸体喂养给秃鹫,天葬其实是一种极其残酷的葬法,但有天葬传统习惯的地方,却以此为神圣的象征。
南岭历来就有天葬的传统习惯,本地人死后,除非是生前有重大错误或者犯罪的人,以及并非寿终正寝的人,一律实行天葬,当然,不能天葬的人也不能土葬,大多是将尸体在祭祀台进行火化,最后将火化之后的骨灰流入江河,这在本地人来说,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惩罚手段,所以本地人大多不会犯罪。
阎京倒听说过这天葬,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因为天葬大多是不对外的,因此天葬是很少被外面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的。
“什么是天葬?”阎京装作不知道,好奇的问道。
“几位去看了就知道了。”七爷道。
“这个……那我们的向导?”阎京问道。
“你们要的向导,就在天葬现场就能找到,他可是我们整个县城最熟悉路线的人。”七爷道。
阎京的确对天葬好奇,但七爷在这个时候提出让阎京他们去观看天葬,想必是有他的深意的,阎京他们倒不好揣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这么多人,又有公函,谅七爷也不敢动什么手脚。
“天葬时间定在什么时候?”七爷问道。
“11点。”秘书回道。
七爷从怀里掏出一块老式的怀表,看了时间之后,七爷这才点头,道:“现在出发时间刚刚好,几位,请吧。”
阎京他们不知道七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时候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从政府大楼出来,阎京他们上了车,这才看到一辆老式的奔驰车从政府大楼后面旁边的侧门开了出来,七爷正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秘书则在开车。
“几位请跟在我们车后走吧。”秘书摇下车窗,对阎京他们说道。
阎京他们跟在七爷车后,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县城,阎京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不过看样子举行天葬仪式的地方离城区较远了。
大约开了四十分钟左右之后,阎京他们在车上就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山上修建着一些神秘的建筑,看样子这些建筑应该就是举行天葬仪式的地方了。
再开了将近五分钟,阎京他们来到了山上,车子不能停在天葬台区域,所以阎京他们在离天葬台还有将近五百米的位置就把车停好了。
此时天葬台上已经有不少道士在打坐念经,看样子是在为死者做法事,他们他们一下车,就闻到一股尸体**的味道,这味道极重,阎京他们闻着就是一阵作呕,白浔他们三个女人反倒没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必须装作不适应这空气的味道,否则就穿帮了。
阎京他们一弯腰就蹲旁边吐了起来,七爷倒是在一旁含笑看着,道:“几位看来是不习惯闻这味道。”
阎京虽然也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但这空气里充斥的腐烂味道太重,他根本就不用装,直接就吐了,这会儿正吐得脸色发白,根本就没有时间回答七爷的话。
吐了好一阵,阎京这才拿水漱了下口,一脸菜色道:“您老人家要是早说……我们就不来了,这可真是……”
“天葬是我们本地传统,只有远道而来的贵客有幸观看,几位来自北平市,我身为南岭县长,自然要请贵客来参观。”七爷道。
阎京苦着张脸,反倒不好说什么,那七爷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这还没有到天葬台,几位请跟我来。”
阎京一愣,道:“什么?还要再往前走?”
“几位不近前,怎么能看得清楚这天葬?”七爷笑道。
“这……我们就在这边看着就好了吧,要近前去看,我们几个这副样子,也怕破坏了仪式。”阎京强找了个理由,说道。
“几位放心,祭台准备了特制的酒水,可以安神的,几位喝了这酒水就不会吐了。”七爷道。
阎京一听心头就火了,***感情这老家伙是故意的!
七爷已经往前走了,一路都有本地人给七爷打招呼,俨然把七爷当做神仙一样看待,阎京他们没办法,只好跟在七爷他们身后来到了祭台。
七爷的秘书让人给阎京他们送了酒水过来,阎京他们喝了那酒水,顿觉嗅觉失灵,再也闻不到腐尸的味道。
“这什么东西这么神奇?”阎京放下酒杯,问道。
“阎先生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本地特有的酒水,能让人暂时失去嗅觉。”秘书道。
“那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阎京问道。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就会自动失效,阎先生不用担心。”秘书道。
阎京点了点头,秘书已经让人端着阎京他们喝过的空酒杯走了。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几位不要在祭祀台乱走动,否则引起居民的关注就麻烦了。”秘书道。
阎京他们自从来到了南岭之后发现这四处都透着玄机,阎京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一切都顺着当地人的意思,这会儿天葬,他们自然就不敢有动作了。
阎京他们在七爷秘书的安排下,来到离祭祀台较近的位置坐下,七爷刚才不知道去哪换了身道士袍出来,这会儿正往祭祀台中央走过去。
“他这是在做什么?”阎京问道。
“你看他穿的道袍,和其他的不一样,他胸口的衣襟前有七颗芒星。”白浔小声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阎京依旧不解的问道。
“七颗芒星是道士中级别和地位最高的,称为大祭司,也就是说,他是这群人里地位最高的。”白浔道。
阎京仔细回忆了一遍他们从见到七爷之后的所有场面,发现他们根本无法看出来七爷有什么不对,也没发现七爷是个道士,也正是如此,这个七爷还真是深藏不露。
“这又有什么影响?”阎京问道。
“在这种偏远落后的地方,大祭司就相当于最高权力者,他们虽然接受了政府管辖,但所有行事一切都是看大祭司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昨天遇到的所谓武装部的人,以及旅馆老板,这些人都是按大祭司的意思办事的。”白浔道。
阎京听得心头一阵发寒,道:“这么说,如果他们要对付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没错,不过因为我们有公文,到目前为止也没露出什么马脚,所以他暂时还没有拿我们开刀,这个所谓天葬,其实就是他给我们的下马威,也是检验我们的身份有不有问题的。”白浔道。
“这么说来,他是对我们身份有所怀疑才让我们来看天葬的?”阎京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其中的玄机,问道。
“没错,不过他倒是比我们想象中的难对付,这趟南岭之行真没有这么简单。”白浔道。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听见一阵铃铛声,阎京他们顺着铃铛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留着山羊胡须的男人正在赶尸,他身后一共有五具尸体,尸体上罩着黑色的斗篷,大约是为了遮住阳光,避免尸体吸收了阳气起尸。
五具尸体这会儿正跟在道士身后一跳一跳的往祭祀台过来。
阎京看着那一跳一跳的尸体当即就一阵头皮发麻,赶尸这东西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倒从来都没有见过真正的,这突然看到道士赶着尸体过来,阎京惊得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道士口中正念念有词,大概是念在什么道家的偈语,用以控制死尸的,大约五分钟之后,道士把死尸赶到了祭祀台,手中的铃铛顺势一收,死尸们便停了下来,道士把铃铛收入袍中,朝祭祀台上的七爷行了个道礼,然后朝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这才走到道士群中间坐了下来。
“这人又是什么身份?”阎京问道。
“这人应该的道袍上有五颗芒星,又位居其他道士中间,看样子应该是护法一类的人物。”白浔道。
阎京点了点头,没再多问,看着几个胸前缝着三颗芒星的道士在那五具尸体前念念有词了一阵,然后十几个小道士上来,把五具尸体抬上了祭祀台,安置在祭祀台前。
这时远处山上已经渐渐汇聚来一群秃鹫,有的秃鹫在山顶一个俯冲,然后再一飞冲天,在高空一阵嘶鸣。
“马上就要11点了,天葬就要正式开始了,一会儿你不想看就闭上眼睛。”白浔道。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阎京问道。
“一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如果你不怕晚上做噩梦的话。”白浔道。
阎京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目光再次落在了祭祀台上。
祭祀台上,七爷似乎已经进行了某种神秘的仪式,然后朝左右的小道士点了点头,那十几个小道士转身走到邢台上拿起约30厘米左右长的柴刀走向了那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