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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飞扬怔怔地瞧着石亚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好乱。这些天以来,他其实也想像石亚洲所说的这样做,总觉得有点缺德,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吴秀彤,如果做了那样的事,害人还害己,不是他的办事风格,所以他跟吴秀彤相处时都把握好分寸。此际,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了。稍缓,他才呢喃道:“这么做有点缺德,不太好吧。”
“我也知道不太好,但是……”石亚洲淡然一笑,“像吴秀彤这样的女人对婚姻一般是不抱希望的,她想要的是曾经拥有,只要你能给她想要的结果,她就会觉得这一辈子没有遗憾了。小步,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吴秀彤如果继续为那个组织办事的话,她不会有好下场,那你为什么不成全做一段时间的真正女人呢?你为什么不可以利用她来把那些人送上法堂呢?我只是建议,大主意还需要你自己来定。”
“这事容我想一想再说。”步飞扬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站了起来,他说:“石大哥,这事我记在心上了,你的情况好转了,那我就不多留了。”
“小步,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建议,尽快把使命完成行吗?”
“知道了,事关重大,我要认真地考虑好才行。”
“希望你能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我却要牺牲我的做事原则,别逼我,否则撂子不干了。”
“这,我……你……”
石亚洲语塞了,还要说时,步飞扬已经快速地离开,他也就只好收住了话头。这是一个讲原则到没有完全开窍的年轻人,执着,倔强,说多了也没有用,事情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那就顺其自然吧。
步飞扬的心也乱,逃一般地到了洞口。瞧着那满天的繁星,仰首长叹:“难道真要做那样的事?难道我真的要无耻到利用女人的忠贞来完成所谓的使命么?”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听从石亚洲的那个建议。
瞬间,他考虑到的事太多,也假设了无数个结果,却没有一个结果是好的结局。
“阿扬哥哥。”黄莺莺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步飞扬抬头去瞧,只见黄莺莺从洞口的上端站了起来。他二话不说,把手一挥,“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说完就走。
黄莺莺虽然看上去娇柔,毕竟练过武功,听见步飞扬的语气不对,连忙跳下来,快速地追上去,瞬间便到了步飞扬的后面,轻声问道:“你不开心吗?”
有人让他去干无耻的事,能开心才见了鬼。
“我很纳闷,有点生气,别跟我说话。”他的语气里溢满了愤懑,只是觉得没必要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发火,要发火也得冲石亚洲发才行。
“阿扬哥哥,是不是石大哥向你提出了什么苛刻的条件?”黄莺莺想当然地认为肯定是这样的事,否则以步飞扬开朗的性格不可能语带火气。稍缓,她见他不回答,又问:“难道他要让你做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吗?或者……”
“莺莺,你说我要不要按他说的去做?”步飞扬站了下来,见离那洞已经很远了,也不怕石亚洲能听见了,便站了下来,依在一颗树上幽幽地叹口气,“他是一个自私鬼,要让我放弃原则去做一件无耻的事,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吴秀彤虽然不怎么样?石亚洲怎么能逼我顾全大局,从而跟吴秀彤做事实夫妻呢?他就是想让骗人家吴秀彤,还说吴秀彤那样的女人不会太在乎婚姻,只在乎曾经拥有,要让我……我不想说了,太无耻。他怎么能让我做这么无耻的事?他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想法呢?”
说着,他恨一声,重重地在那树杆上来了一下,打得那树“吱吱”地直摇晃,朦胧中,那树叶就像那满天的星星落了下来,由此可见他非常生气。
黄莺莺见到他这么气愤,心里涌起一丝疼惜,拧开一瓶水,递到他的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阿扬哥哥,来,喝一口水,消消气,然后我跟你讲一个道理。”
她基本上听了出名堂,也知道步飞扬为什么生气了。石亚洲的那个建议让她既好气又好笑,但是,为了不让步飞扬更生气,她不敢笑,只能好言劝慰。
步飞扬生气时就爱喝水,此时也不例外,一大口水下肚,一丝凉意沁入心肺,好受多了,气也消了大半,侧脸瞧着黄莺莺问:“你想跟我说一个什么样的道理?”
“阿扬哥哥,我的道理就是你要理解石大哥的苦衷。”黄莺莺朝他靠近些,也依在树杆上,侧脸瞧一瞧他后接着说:“他被人弄得生不如死,但是,他的思想依在。他呆在不见天日的山洞里,肯定会产生很大的怨气,久而久之,这样的怨气就会衍生出仇恨。有了仇恨,他就会想办法报复。仇恨,以及那些人残忍的做法,让他不想顾及任何事,只想让那些人被绳之以法。说实话,他还算控制得好的了,如果换一个人只怕早就疯了,或者会向你给出更残忍的报复方式。阿扬哥,请你理解他好吗?别生气了。”
一番话,打开了步飞扬的心结,使得他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是善良的,肯定会原谅石亚洲的自私,便不再说话。她认为让他自己想明白更重要,只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会真正地原谅石亚洲的自私。
皎洁的月光给山中的一切披上了一层朦胧美,深林那黑暗的一角却又散发出丝丝阴森,瞧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步飞扬的思维开始转弯了。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头响起:“莺莺说得不错。石亚洲没有错,他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情绪能保持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他被人害成这样,难道不应该报复吗?那些人做的事也太残忍,太不地道了,难道他不应该想办法快一点让那些人伏法吗?你有什么错?他给我的建议难道不可取吗?吴秀彤难道不是那样的人吗?”
一个个疑问在大脑里凸现,不需要答案,只需要良心去鉴定。良心再次左右着他的思维,石亚洲的现状,以及那些人的残忍,还有吴秀彤对未来的那一点点渴求……统统地汇聚在一起,让他做出了一个有违他自己行事原则的决定。他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按计划行事,完成使命的日子不会等太久,一切都将会有一个结果,也到了该有一个结果的时候了。至于这个计划中会发生什么事,他清楚,却不能向任何人言说。眼下,重要的是先带着黄莺莺出山,不能在这里待呆太久,一旦让那个狗蛋来碰就麻烦了。
“莺莺,最近我估计不会来看望石大哥了。”他侧着脸,语气里的愤怒荡然无存,稍缓后才说:“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能来看看石大哥,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也请转告他一声,我不会怪他,并且会把他交待的事情办妥办好,你能答应我吗?”
“放心,我也懂点武功,胆子还是大到不怕鬼地步了,我会抽时间来看望石大哥。”黄莺莺瞧着步飞扬稍顿一顿又说:“我会把你的话一字不少地传达到位。但是,阿扬哥哥,你往后要小心,我会一直想念你的。”
“那你自己来这深山里要小心,别被那个狗蛋发现。”
“放心,他发现不了,有二大爷保护我呢。”
“那我们下山吧。”
“阿扬哥,你拉走好么?”
步飞扬没有拒绝,拉着黄莺莺再次朝那夜色中走去。
一路上,他和她都没有再说话,两人都默默地感受着来自对方手掌心的温度与力量。
……
步飞扬当夜就回到了县城,当然是石以南送他回来的。他没有回家去见李丽华,直接在办公室睡了半夜,第二天便开始了主任的角色。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却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并没有影响到工作,谁也不愿意在工作时间里提那些伤心的话题。
这一天,步飞扬找陆靓丽谈话,没有谈过去发生的不愉快,只商谈怎么开展工作。陆靓丽不但没有被开除,还得以担任副主任,很满意,工作起来也很卖力,当然更尊重步飞扬的一切决定。
至于那赵鹏飞跟步飞扬就没有那么多故事了,工作上也很配合,这一天,这个副主任是充满活力,散发出斗志的,未来,他一定是一个出色的领导。当然。他还履行承诺,帮着高运标把钱的问题解决了。
……
忙了一天,步飞扬终于回到那个家,吴巧竹今天没有过来,李丽华独自一人在家,一见到步飞扬就扑在他的怀里撒娇。
“小坏蛋,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啊,我太忙了,忙得顾不上你了。”
“我把你的车从吴秀彤家的院子里开过来了,明天你可以开自己的车去上班了。”
“你,你……”步飞扬轻轻地推开怀里的冷美人,干笑一声,“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吴秀彤家?你都知道一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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