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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妈妈气得浑身发抖。
龚墨放下筷子,正要说话,大伯母笑道:“二弟妹,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事何必瞒着我们?当初墨墨结婚,我就说她怀孕了,你还说不是,现在怎么着?还不是证明我说对了!”
“你对了又怎样!”龚妈妈叫道,“我就见不得你们这样!挤兑我们母女,你们能发大财吗?”
大伯母一听,冷哼一声撇开头。
龚白皱起眉:“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怎么了?”大伯母不高兴地叫道,“你就知道帮着外人!谁才你是亲妈?!我白养你了!”
“二婶是自家人,怎么是外人?”龚白看着她,“二叔下葬,二婶心里难受,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你们走吧。”龚妈妈说,“对,我和墨墨是外人。今天要不是因为龚行下葬,我也不会找你们!他在心里把你们当亲人,你们却这样对待我们孤儿寡母,他泉下有知,恐怕不会安心了。你们说得对,我要结婚了,我有相好的,不过闹成这样,等婚礼的时候,我也不用通知你们。”
一席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龚白扔开碗筷站起来:“行了!回家!”
“可是……”大伯母还想说什么。
“走!”龚白大吼一声,将筷子重重地砸在桌上,指着她和龚大伯说,“你们今天要是不走,老了别想我养你们!”
“你——”大伯母大怒。
盛南轩一拍桌子站起来,压抑着怒气问:“你们这样做合适吗?我数三声,看在你们姓龚的面子上,不和你们计较!”
“呜……”龚墨捂住脸,趴在龚妈妈肩上哭起来,龚妈妈也哭了。
盛南轩心中一痛,看龚大伯他们的眼神更加不善,仿佛要吃人似的——
“一!”
大家微微一惊,空气里只听见龚墨和龚妈妈的哭声。
三婶开口:“你干嘛呀?二嫂和墨墨是我们龚家的人,我们——”
“二!”盛南轩大吼,双眼阴鸷地看着她,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龚白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触到了盛南轩的逆鳞。
虽然他不清楚盛南轩的身份,但那天去学校找他,看到他和吴笛在一起,就知道他并不是一无所有。
像自己这种没背景的年轻人,人脉就是一切。而盛南轩有吴笛这种人脉,还有高贵的出生(虽然已经成为过去式),但一切都表明,盛南轩还是比他这种普通人强很多。
“走吧!”龚白抓住大伯母往包厢外走去。
其他人见了,不情不愿地跟上。
田橙走在最后,看见龚墨哭得颤抖的背影,知道经过今天这一闹,以后见面会很尴尬,可能当不成什么姐妹了。
她心里难受,一边抹泪一边往外走,龚小姑忍不住骂她:“你哭什么哭?!你爹又没死!”
“你们就不能积点德吗?!”田橙大吼。
“给你积什么德?”小姑夫大骂,“你这个赔钱货!”
“啊——”田橙尖叫一声,接着只听见叮叮咚咚的跑步声。
龚墨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