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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人认识曲浪?”这次说话的是唐子言。
郭峰笑笑,“一面之缘。”
唐子言点头,随即命太医来检查这药,瓶口打开,屋内药香四溢,清香如莲。几名太医过来不由得纷纷称奇,拍着胸口说这伤有助于太子殿下胸口上的创伤愈合。
唐子言摆手,他们便把药用在唐子珩身上。
“不知跟随太子殿下一同回来的那五名侍卫,如今在何处?”郭峰是出了名的高效率,任何卷宗在他这里都能很快的解决。“四皇子有眉目了吗?”
“那五名侍卫之中,有两名重伤,其中一名已经不治去世。三名轻伤者正在太子府的偏房休养,他们都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亲信,所说的话值得信任。昨日本王已经详问过他们,除了一路追杀以外,并没有其余重要线索。”唐子言遗憾的说。
这半路截杀太忽然太猛烈,那几人只能带着重伤的唐子珩一路赶回城,什么都来不及细看,来不及细想。
郭峰点点头,表示了解,“死去之人可有异象?”
“有!”唐子言回身对吕峻吩咐一句,吕峻出去,带回一套沾血的旧衣物,“这是那死去的侍卫身上的衣物,这血干枯之后并没有变成褐色,而是直接变成了黑色!他死后一个时辰,尸体便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太医诊断说他体内有毒。那名重伤的侍卫也一样。”
“这么说,五名侍卫是两名身中剧毒,重伤;其余三名跟太子殿下并没有中毒。”郭峰严肃了,唐子珩不会武,反应不快,那毒定是冲着他来的,那两名侍卫替他挡了,才护他无恙。
唐毓深深嗅那衣裳一下,忽然开口道:“是津草的味道。”
“嗯,太医已经诊断出是津草了。”唐子言不否认。
“津草喜干不喜湿,多生长在荒凉干枯之地,南唐少有,我的封地恰好靠近北祁,在xx以北,南唐跟北祁交界之处,津草偶有看到。当地人称这是死亡之草,早几年曾被我下令斩除过一次。后来有人说津草的根茎能入药,我便命人把长津草一带圈起来,分给一些贫困的农户种植,让他们以贩卖津草为生。”所以她才对这种刺鼻之味记忆尤深,但是,整个南唐国,生长津草的地方也就只有她的xx跟北疆,北疆属于唐子言的军队驻扎处,他的嫌疑可以排除。
唐毓不悦皱眉,这凶手莫不是要把祸嫁与她不成?
“津草有毒,但毒性不算特强,只有服用才能死亡。如今凶手所用的津草毒性强烈,定是被人用药炉加以提炼了!如此一来,定是需要大量的津草。毓姐姐不妨去查一下,xx境内的津草都卖给了谁!”唐棠抿唇,听唐毓的语气,她把xx跟岐山城打理得不错,她打岐山城的主意,有些不厚道。
她悲哀的想,她要拿下岐山城,恐怕是遥遥无期。
“四皇子细心,毓郡主敏锐,棠郡主聪慧,实乃我南唐之福。”郭峰由衷的说。
郭丞相只是命他过来走个过场,大局留给唐子言主持。他念及唐子言年轻,特意询问一下,想给他提点些,没想到唐家的两个女辈都怀着一颗玲珑心。
他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这有何难?我昨日才从xx归来,账本放在二王府还没细看,我这就命人去二王府取账本。”唐毓爽快答应道。
xx的税收极低,若津草有卖出去的话,定是有记账在册,唐毓翻了又翻,什么都找不到。她又把亏损的账本看一遍,一张脸困窘得通红,因为,这批津草一两未动,全都没卖出去。
唐子言跟郭峰对看一眼,两人的神色都不好看。
“这对手真是狡猾,故意让我们都发现津草的味道,把线索引到津草上。”唐毓冷着脸,“津草毒性缓慢,不可能在一个时辰毁尸,会不会,是掺杂了别的毒物,我们没有分辨出来呢?四哥,你请太医辨认过这衣物上的味道了吗?能不能再确认一次呢?”
唐子言使眼色,吕峻再一次出门,想必是寻太医再确认一次了。
“那逝去的侍卫在何处?”郭峰倏地问。
“郭大人可是想验尸?”唐子言蹙眉,有些为难,“那侍卫死状恐怖,尸体腐烂极快,恶臭难闻,本王已命人下葬了他。”
死者为大,何况这侍卫还是为主而死,已经下葬的人郭峰也不好再说验尸。
一时间,殿里一片静默。
“不对!我们不要被毓姐姐的账本给迷惑了!”唐棠脆声道,唐毓脸一变,十分难看,唐棠抚慰xing的拍拍唐毓的手,以示稍安勿躁,“xx的津草没卖出,不代表这血衣上的味道不是津草,不是吗?”
“棠郡主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郭峰道。
“唐棠的意思是,这血衣上的津草不是从xx而出,那我们要查的便是这津草的来源。而并非是否定这津草的存在!不管这津草里是否混合了别的毒物,但这合成的毒物里含有津草是铁一般的事实。在南唐国,津草只在xx跟北疆生长。”唐棠声音清亮,说的话有根有据,足够让别人相信。
唐子言沉下脸,他默了许久,沉痛开口:“本王会下令细查北疆的津草,若是这津草从我北疆所处,唐子言良心难安。”
“唐毓也会查清xx的津草可有缺少一两,尽快跟四哥跟郭大人禀告。”唐毓接口道。
郭峰保持该有的冷静,静默不语。唐棠水眸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咧开一抹微笑,“四哥跟毓姐姐莫要着急!唐棠只不过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
“棠儿!”唐子言冷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唐棠知道。”她勾唇,娇俏的脸上一片坦然,“所以,哥哥姐姐查清自己的事之后,便要查另一个人了!”
“谁?”郭峰挑了挑眉,对这个人十分感兴趣。
“九天大陆之上,除了南唐国的两座城池适合津草生长以外,最适合津草的生长环境的……”她卖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