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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亚瑟王的话,凌浩翔感叹道:“是啊,普通的老百姓,从来不管统治自己国家的人是谁,他们想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只要能给百姓一个能够安居乐业的环境,百姓就认为你是一个英明的统治者,而无关统治这个国家的是哪个政党。
“而做为一个国家的主宰,倘若不明白安定和和平对于百姓的重要性,那么无论他有多么英勇善战,也无论他能够攻略多少城池,那么他的统治,总有一天是会被推翻的。”
“是的。”亚瑟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感慨地接过了凌浩翔的话,“守护大不列颠这么多年,本王看得多了,经历得也多了,也终于明白了,无论多么正义的战争,带给百姓的,永远都只有灾难。倘若本王当年就明白这一点的话,本王肯定会舍剑而取鞘。”
“但是,在亚瑟王当年的时候来说,战争是很必要的,因为如果没有那么多年的战争,今天的英国,版图不会这么大,更不会成为‘日不落帝国’了。”凌浩翔含笑看向亚瑟王,“而且,剑鞘只能为亚瑟王成就‘不死之身’,可是如果亚瑟王当年选择了剑鞘而没有选择断钢剑的话,你就不会得到那断钢剑所授予你的‘英雄之力’,那么就算你成就了不死之身,又能怎样呢?你一样保护不了你的子民,不是吗?”
亚瑟王却摇了摇头:“不,凌家主,你错了。本王座下,有的是勇士,而本王只要能够正确领导他们,让他们更好的保护我大不列颠的天空和子民,让我大不列颠的子民像你华圣国那样全民习武,就算是有敌人来袭,我大不列颠也可以全民皆兵,人人都奋起而保护自己的国家。本王相信,一个人心向善,万众一心的国家,是不会被任何有野心的人所打败的。”
凌浩翔轻轻一笑:“如果你们的女皇和你们的教皇也能够这么想,那就真是英国之福,世界之福了。”
想到凌浩翔之前告诉他关于教皇的事情,亚瑟王不由得心中一痛:“女皇陛下和教皇陛下的想法,不是本王能够干预的。本王只能安守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守护我大不列颠的天空和人民。”
凌浩翔深深地看向亚瑟王,眼中已是没有了笑意:“亚瑟王,你相信本座吗?”
看到凌浩翔突然口气一改,自称‘本座’,亚瑟王和除了尚自与蒋碧涵在一边窃窃私语的高文之外的其他圆桌骑士们不由都是一愣。
然而愣归愣,亚瑟王还是答道:“凌家主,此前的事咱们不提。单就琳达一事,本王也选择毫无条件地相信你。”
“哦?”凌浩翔眉头一挑,“琳达救你,是因为她是圣杯的传承者和持有者,与本座何干?”
亚瑟王正容答道:“话虽如此,可是琳达一直和东方死神阁下在一起,可以说,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是掌握在凌氏手中的。以凌氏的能力,想要禁锢她是易如反掌,只要凌家主愿意,她就永远不会在世人面前出现,圣杯更是有可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在这个世上出现。那么本王和十二圆桌骑士,今日在七大魔王的手中,也就断无生理。
“而一旦本王和圆桌骑士们在今日之战中死去,如果凌氏对大不列颠有所图谋的话,放眼整个的大不列颠,甚至于整个的西方国家,就算是圣殿骑士团和郇山隐修会为了主的信仰摒弃前嫌而联手,还有谁能够阻止得了凌氏的脚步?所以仅此一点,本王就足可以断定,凌家主对本王,对圆桌骑士,对大不列颠毫无恶意,试问本王又怎么会对凌家主有所怀疑呢?”
“呵呵。”凌浩翔由衷地笑了,“亚瑟王能够这么想最好。既然如此,本座有个建议,不知亚瑟王可愿意照做?”
“凌家主请讲。”
“你们的教皇陛下,已经没有资格再做教廷的主人了。所以本座建议你,废了教皇。从此以后,英国只有亚瑟王,再也没有‘教皇’这个称呼的存在。”
“什么?”亚瑟王和圆桌骑士们不由大惊,“这怎么可能?教皇这个位子,是最接近于主的存在,怎么可能废去这个职务?”
凌浩翔没有接他们的话,只是看着亚瑟王,含笑不语。
深思片刻之后,亚瑟王回道:“凌家主,本王相信你对大不列颠毫无恶意,也相信你之前所说关于教皇那些不妥的行为都是真的。本王向你保证,只要有了证据,本王一定会建议女皇陛下给他应得的惩罚。但是教皇一职,是我主耶稣亲自赐予的,所以从此以后不再有教皇这个称呼这件事……”
“亚瑟王错解本座的意思了。”凌浩翔含笑打断了他的话,“本座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亚瑟王你自任教皇一职。你是不死之人,那么教皇和亚瑟王这两个称呼,自然也是永远的合为一体了,不是吗?”
亚瑟王苦涩地笑了:“凌家主,本王刚才说了那么多,您还没有明白吗?没有了王者之剑的剑鞘,本王的肉身早就已经死亡,现在的本王,是借他人之躯才能够在世人面前现形的,和你们华圣国所说的‘鬼魂附体’差不多。
“不过,和附体有所不同的是,本王所借肉身最多只能使用两年的时间。倘若本王要任教皇一职的话,那么每两年就要有一个人因为本王的原因而死去,这也正是本王很少在世人面前显形的原因。”自嘲地摇了摇头,亚瑟王叹道,“所谓的‘不死亚瑟王’,终究也只是一个‘不死传说’而已啊。”
“那么,如果王者之剑的剑鞘失而复得呢?”
“失而复得?”亚瑟王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随之又暗淡了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剑鞘早就被本王在数千年前遗失了,怎么可能失而复得?”
凌浩翔轻笑一声:“亚瑟王,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
亚瑟王讶然抬头,瞳孔瞬间放大,周围的圆桌骑士们,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性格直爽的加荷里斯更是惊叫一声,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原因无他——凌浩翔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极为古朴的黄金剑鞘,金光流溢中,鞘身上刻着的那无数活灵活现的精灵仿佛呼之欲出,而那金光的外面所笼罩着的光圈虽然淡然微弱,却是亚瑟王和十二圆桌骑士们都极为熟悉的光芒——圣光!
然而让亚瑟王和圆桌骑士们激动到差点失控的并不是这层圣光,而是因为凌浩翔手中的那个剑鞘,正是他们久违了数千年的‘王者之剑’的剑鞘!
在看到剑鞘的那一刻,亚瑟王已是不复他素来沉稳的形象,几乎是失态地、他颤抖着嘴唇开了口:“这……这怎么可能?”
凌浩翔优雅地一笑:“本座说了,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亚瑟王,倘若本座把这剑鞘交给你,让你从此以后成为真真正正的‘不死亚瑟王’,你可愿意劝说女皇陛下废除‘教皇’之职,让‘亚瑟王’和‘教皇’这两个称呼,永远地合二为一?”
亚瑟王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当年,我主选中亚瑟所带领的圆桌骑士们做大不列颠的守护者的时候,曾对亚瑟说过:‘亚瑟,我把守护大不列颠天空和子民的任务交给你,但是我必派我的另外一个仆人协助你,让你能够通过他和人主女皇交流,能够通过他和我的子民们沟通,所以,你必得尊敬他,不得对他无礼,不得企图代替他。’
“所以,凌家主,就算是你把剑鞘赐给亚瑟,让亚瑟重新获得不死之身,让亚瑟成为真正的不死亚瑟,请原谅亚瑟也不能违背我主的圣命。”
一声慈祥的叹息,自空中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随之传来:“亚瑟啊,我的孩子,我之所以要另外派一个仆人协助你,就是因为你已经没有了肉身的原因啊。如果你能够重新拥有不死之身,以你对大不列颠的忠诚,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受那种磨难呢?”
“因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亚瑟和圆桌骑士们,见过我万能的主耶稣。”听到那声叹息,亚瑟王和圆桌骑士们浑身一震,极为虔诚地跪拜了下去——那正是今天第二次在他们面前出现的耶稣的声音。
凌浩翔微微一笑,冲空中的那团圣光优雅地弯了弯腰,极为礼貌地说道:“凌浩翔见过耶稣大人。”
圣光中,耶稣闻言轻轻一笑:“凌家主不必多礼,小王应该多谢你帮亚瑟寻回剑鞘,让亚瑟重新拥有不死之身才对。”
凌浩翔再笑:“耶稣大人客气了,这剑鞘并不是凌某寻回来的,而是女娲娘娘交给凌某,让凌某代为送还的。耶稣大人要谢,就去昆山谢娘娘吧。”
耶稣不由动容:“这么说来,让亚瑟接过教皇之职,是娘娘的圣命吗?”
不想凌浩翔却摇了摇头:“不是。娘娘只是让凌某把剑鞘代为送还亚瑟王,并没有其他的吩咐。让亚瑟王接教皇之职,只是凌某自己的意思。”
圣光中,耶稣沉默片刻之后开了口:“小王明白了。虽说娘娘没有明说,但是娘娘此举就代表了剑鞘之事全部交由凌家主作主。凌家主的意思,也就代表了娘娘的意思。”然后,耶稣冲遥远的东方向了个礼:“娘娘但有吩咐,耶稣和他的仆人们,无不遵从圣命。”
然后,耶稣慈祥地看向亚瑟王:“亚瑟,我的孩子,接受女娲娘娘的赐予吧。从今天开始,我才算是把守护大不列颠的重任,完全交给了你,而不必再假借他人之手。”
亚瑟王原本伏着的身子,伏得更低了:“亚瑟谨尊娘娘的圣谕,谨尊我主圣命。”
“千年圣战也已经接近尾声,撒旦和地狱七君也已经自这个世界上消失,暗黑势力已经失去了他们最大的仪仗,以后也不能再兴起太大的风浪,圣杯也已经没有了在这个世上存在的必要,所以我已经把圣杯收回了。
“没有了圣杯,圣殿骑士团和郇山隐修会也就没有了继续存在的必要。但是,他们这两千年以来的修为得之不易,且又从不为害世人,也为消灭暗黑种族尽了自己应该尽的义务。所以亚瑟,我的孩子,你也不宜难为他们,明白了吗?”
“亚瑟谨尊圣命。”
“既然你已经参透了‘剑’与‘鞘’的奥义,而女娲娘娘也选择在这个时候让凌家主把鞘赐予你,那么,亚瑟,全力守护我大不列颠的天空和人民,让他们在守护下安居乐业吧。”
耶稣的声音,已是渐行渐远,亚瑟王带领圆桌骑士们,身子伏得更低了:“恭送我主。”
片刻之后,凌浩翔打破了沉默:“既然耶稣大人发话了,那么本座也没有必要再说废话了。”神情一正,断喝一声,“亚瑟王,接鞘!”
说着,右手一扬,手中剑鞘已是抛向了空中。
亚瑟王清啸一声,长身而起,飞向空中,剑鞘接于手中的同时,一片明亮的圣光,自鞘身上激射开来。
耀眼的圣光中,亚瑟王的身躯迅速消失,那剑鞘仿佛是被一片白光托着一样;继而,那白光凝而成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变浓变厚。
然后,奇迹出现了:一个身穿崭新的英国皇室古代王服的俊美的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一手拿着镶满了钻石的‘王者之剑’,一手持黄金闪闪的传奇剑鞘,威风凛凛地在空中出现,脸上满是高傲威严的王者气度,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慑人的华贵和尊荣。
这,正是数千前南征北战,创下了大不列颠历史上最空前的统一和繁盛的王国,并形成了影响英国千余年的骑士精神和骑士准则,在英国历史上拥有无人可以超越的至高尊荣,原名为阿托利斯的传奇英雄——亚瑟王!
埋藏了两千年的记忆,在刹那间在脑海里浮现;久违了两千年的形象,在这一瞬间在眼前显现,十二圆桌骑士们不由得满脸是泪,高呼一声“亚瑟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如孩子一般,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