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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环失望的表情立马涌现:“我明白了,那我们走吧,今后我的生命里只有恨,没有其他东西。”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两人行走的仙道上,一片金黄灿烂。那一高一低并排走动的人儿如一对碧偶天成的无双连理,瓢然如画。
很多年以后,当顾小环再次回忆这一幕的时候,泪眼朦胧,心痛的犹如锥心刺骨。往时如晨曦前的大雾,最终只有散去的命,奈何有心无力,有情无心。终究是因为自己的太过于执着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然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月之后,戟辰袖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因为戟浩慵的余党始终不出现,他们就像是被隐藏起来了一般,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头绪,仅仅是一些残留的景象在那里扰乱着他的思绪。尉迟景缘也知道最近戟辰袖的顾虑越来越多,只要戟浩慵没有再次出现夺回自己的政权,那么他就会一直的不安。
她决定自己去找出来戟浩慵的余党和那些试图恢复政权的人,可是要怎么打探到蛛丝马迹是一个问题,她丝毫没有侦察的经验,也无从下手,所以这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来回想了很久,尉迟景缘决定先从做这件事的秦时乐和杨凌易那里下手。
在有所隐藏的情况下,她顺利的套出了所有的话,包括他们正在调查的事情,现在戟浩慵肯定没有走远,如果要做事的话,他只能藏匿在京城的位置,这样才好了解戟辰袖的一举一动,并保证在以后的反攻中处于不败的地位,如果走远的话他不会知道京城的形势的,只能远远地观望着,这铁定不是他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的笃定了戟浩慵一定会在汴京的想法,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引蛇出洞呢?想了很久,她才想起来,‘天云丛书’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引蛇出洞的机遇吗?如果戟浩慵那么想要得到这本书,那么他寻根究底的过来的,但是有一点是一个难题,怎么让戟浩慵感兴趣呢?如果就这样直接的做的声势浩大的话,那么戟浩慵一定会认为是戟辰袖做的,那么出于安全的考量,他是肯定不会出来的。
必须让他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引出戟浩慵,可是如何让他相信呢?越想越觉得负担,她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处理这件事了,哎,她这个皇后真的对戟辰袖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啊,要是有人可以帮她就好了。眼前迅速的划过很多人的人影,到底谁可以帮助她呢?和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说戟辰袖都会知道的,那么自己的亲爹呢?尉迟蒙俊会不会帮助她,想到这里,她恍然如柳暗花明又一村般的光景,激动了起来。
今夜她睡的格外的安稳,第二天 ,他早早的起来了替戟辰袖整理朝服,她表现得丝毫没有破绽,只是说了自己要回家看看双亲,戟辰袖便帝豪不作考虑的答应了,他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怀疑,这一点尉迟景缘是知道的,所以她笃定了戟辰袖一定会安心的让她离开这里的。
回到尉迟府邸的路上她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自己在骗人,而且这件事这么大,她害怕自己如果万一有什么闪失的话,戟辰袖以后很有可能不会再让她做些什么了,想到这里,她让自己的步伐更加的迅速了,一定要赶在戟辰袖回来之前做好所有的事情,而且必须密不透风,见到尉迟蒙俊的时候,尉迟蒙俊正因为伤痛而卧病在床,她的气色看起来却依然一如往常,那般的红润。
“怎么几天不见,爹爹你会卧病在床呢?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尉迟景缘关心的询问着,眉宇间带着一丝丝的担忧,自己的爹爹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古代的人寿命都不是那么的长,要是有她,一天尉迟蒙俊突然间离开了,她会在心里觉得很难过吧,也许远远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过。
尉迟蒙俊为了让她安心,只是随意的回应了几下:“爹爹没有大碍,真的,景缘,你大可不必担忧,我只是一些小伤而已,前些日子出去野外猎兔受伤了,只是一点点皮肉伤,不碍事的,你不用想太多……在皇宫里还好吗?岫儿国事繁忙,可能没有太多的机会顾及到你了。”
指点其中各种缘由的尉迟蒙俊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事情,而且尉迟景缘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好,这就更加的印证了他的猜测。现在自己受伤了,尉迟景缘可能会担忧,但是他不想她再担心那么多的事情,所以自动转移了话题,然后询问她关于她生活的事情。刚问了出来就看到了尉迟景缘那越发的忧郁的脸庞。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过得怎么样,尉迟蒙俊就这样一下子说出来让她觉得无法回答,不知道如何应对,她过得好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那里,她曾经以为和戟辰袖在一切就是最好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一切并不是,复杂的环境让她接的无所适从,她不知道如何的去处理这些事情,更不知道如何的去帮助戟辰袖。
那种深刻的无力感一次次的震撼着她的内心,就像现在这样子,她坐在尉迟蒙俊的床边,满脑子里都是戟辰袖,可是现实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景缘,你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心神不宁的,你怎么了?”见尉迟景缘久久的无法回应,尉迟蒙俊有些的忧心,自己的这个女儿他是越来越不了解了,只能从表面上看到一点,可是内心里,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女儿。
哎,尉迟语棠也是如此,整天不回来,他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这个家除了尉迟靖宇比较正常一点,其他的人都不是很正常,他一把年纪了,想要去做些什么也好做了,只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女们,如果有什么要帮助的,他一定会尽力而为。
尉迟景缘听到尉迟蒙俊的话,心里很温暖,看着尉迟蒙俊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爹爹,我没事,只是在想戟浩慵的事情,你对戟浩慵了解吗?他不是叛逃了吗?岫儿想要知道他的那些余党在哪里,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做,爹爹,你帮帮我,好吗?”她瞬间忧心下来,握着尉迟蒙俊的手都在细细的颤抖着。
“戟浩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在这之前我倒是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和戟辰袖相关的一切人等,而且十分的清晰,有他和那些人关系的远近,还有一些详细的交易事件,但是我要说的是,现在这份名单不知道哪去了……”尉迟蒙俊说的有些的严肃,显然他对于自己没办法帮助尉迟景缘这件事情很是无奈。
“是吗?也就是说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或者他在暗我们在明吗?只是有他找到我们的份了吗?”尉迟景缘心里的那个大石头一直压在自己的心上,片刻也不曾离开过,接着,她回想着宫里发生的一切,紧张感越加的剧烈。
尉迟蒙俊知道她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得不到答案心里肯定很不舒服,很难过,凭借着这么多年,他老谋深算的本事来看,他多少知道其中的内幕。
“你认为有谁可以和戟辰袖联系,对于戟辰袖留下的那些前宫中妃嫔,舒雅儿一直是戟辰袖的母亲……但是爹爹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并不是真的……”
尉迟景缘看着他的眼睛:“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她的思绪在自己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对了,如果实在这样子的话,那么当初戟浩慵一定会信任舒雅儿,不然他怎么会把戟辰袖放在舒雅儿身边呢?这个舒雅儿看似不参与宫里的一切,十分的无害,可是我们所参与的事情好像都与她有关呢。”想到这里她越觉得不对劲。
她忽感紧张。这一次她是知道事实的真相来的,冥冥中自有注定,她正在离真相越来越近,近到她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怎么?”尉迟蒙俊看出了她的紧张。
“无碍,我先走了,我自己先思考一番,爹爹,有事情我会回来的。”尉迟景缘站起来,回看了她一眼,面如蕙兰。
尉迟蒙俊想了一下,终于是回应着:“嗯……好……”
刚回到宫中,就看到舒雅儿,她没想到这么的巧合,好似天注定一般,走进深层,才看清楚舒雅儿,她似乎刚才什么地方出来,全身破烂不堪。
“舒妃娘娘。”尉迟景缘淡然唤她。
舒雅儿也同他一样淡然,只是多了一份岁月的沧桑和那双深情沉淀的眼眸。她慢慢的抬起头,眼睛定在了尉迟景缘的身上:“你回来了。”好似事先就知道自己和尉迟景缘之间会碰面一样,舒雅儿看起来肆意而又十分的自然,她的眸光一直追随着尉迟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