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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文帝拓跋弘听得平原王陆丽所奏,不觉惊讶地道:“高爱卿,陆爱卿所奏可属实?汝刚任中书令,久为我大魏著作朗,何以生活如此清贫?”
高允奏道:“启奏皇上,臣高允生活尚能自足,比之百姓,那可是好得多了。”
见此光景,冯太后心中一动,她思忖道:“何不借此机会推高允为百官楷模呢?”
冯太后道:“高爱卿,平原王所奏,哀家亦不相信。果如平原王所奏,本宫定当好好赏赐于你!”
献文帝沉下脸来,生气地道:“平原王,高爱卿如此清贫,你为何直到现在才说呢?如此为官清贫的好官,当为我大魏百官学习之。”他转向高允道:“高爱卿,联欲带百官前往汝家察看之!”
高允再三推辞,献文帝执意不允。高允无奈,只得谢恩应允。平原王陆丽心中暗自得意:“高允啊高允,你素来清贫没假,那是因为你手中无权无势。汝既于帝面前驳我面子,那也休怪我羞辱你一番了。我就不信,你擢升为中书令后,还能甘得清贫!”
献文帝与冯太后即排下圣驾,令高允带路,与文武百官一起前往高允家。车行一程,高允忽然驻足不前。
献文帝唤高允问道:“高爱卿,汝何不再前往?意欲抗旨么?”
高允伏地而道:“启奏皇上,前面就是微臣家,请皇上、太后下车驾、入寒舍。”
献文帝与冯太后一起下了车驾,打量了一下前方,见只有几间茅草平房位于路边。献文帝疑惑地道:“高爱卿,联何不见汝之府第?”
高允手指那几间茅草平道:“启奏皇上、太后,前方正是寒舍。”,献文帝与冯太后见状极为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数朝老臣,竟然只有几间茅屋。
献文帝与冯太后在高允指引下,进入高允家的茅屋。只见炕上堆的是麻布被子、粗陋棉袄,厨房里也只剩一些咸菜。献文帝对众人叹道:“古以来清贫之人,恐也莫过于此啊!”
冯太后道:“皇上,高允数朝老臣,尚清贫若斯,亦见他为官之正直也。皇上可重赏高大人,诏令天下,令其为百官楷模!”
献文帝从冯太后之言,便当场宣旨,赐高丝帛五百匹、粮食一千斛,并任命他的长子为绥远将军,长乐太守,即刻上任。
期后,高允多次上表推让,献文帝拓跋弘根本不理他,并且更加重视高允,对他不直呼其名,而尊称为‘令公‘。皇帝起了头,其他人有样学样,从此高允的‘令公’美名,远播四海。
平原王陆丽万万没想到,自己本为捉弄高允,欲令其在皇帝、太后及文武百官面前出丑,却不料弄巧成拙,反而因此成全了高允。他心中十分忏悔,埋怨自己因为急于找回面子,而没在上本之前对高允的真实情况作祥细调查。
见高允被献文帝表彰为百官楷模,平原王陆丽心中极为不爽。他托病不朝,与陇西王源贺暗中计议后,拜辞皇帝与太后,回到各自封地。
献文帝从冯太后之言,尊高允为师,对于各地官员,献文帝的措施是对治理的成果进行考核,强调赏罚分明;对于平民百姓,他也很愿意搞‘形象工程’,每年都要下到地方上去观察了解风土人情,多次下诏减轻免除不必要的赋税和徭役。就这些举动而言,他几乎不像是出生于戎马大漠的鲜卑部族,倒更像一名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汉人皇帝。
自然,这一切,幕后都是冯太后之功,毕竟那时献文帝还年幼,朝政皆把于冯太后之手。
冯太后听从高允的建议,设立巡查制度。不管是地方上出现哪种问题,归根到底都是当地官员的渎职与疏忽,需要惩罚、罢黜,甚至处死;各方面都符合标准的,执政优异,予以褒奖。
同时地方上有冤屈的,有罪行的,可以向巡查申诉;如果巡查收受贿赂,断察不平,则可以上诉到皇帝这里来,严厉杜绝官官相护的现象。巡查的效果不错,扫除了不少地方上的积弊。北魏在冯太后的治理下从起初的一片萧条渐渐转向兴旺,民心渐渐安定。
看到朝廷的力量渐渐得到加强,素有反心的濮阳王闾若文、征西大将军、永昌王拓跋仁、车骑大将军、乐平王拓跋拨坐立不安起来。他们心中焦虑,看到自己一方和朝廷的力量,此消彼涨,知道假以时日,三人之力,再也非朝廷对手。
三王之中,以车骑大将军、乐平王拓跋拨力量最为雄厚。他秘密召集其他二王,计议道:“今朝廷之势日盛,我等若再犹豫不决,恐将为朝廷所害尔!吾即欲起兵,二王以为何如也?”
濮阳王闾若文与征西大将军、永昌王拓跋仁道齐声道:“若乐平王起兵,吾二人必出兵助之,誓死追随乐平王。若攻破京师,当拥乐平王为帝,不敢有二心!”
乐平王闻言大喜,遂与二王秘密计议造反大事。三人密谋后,二王各回驻地,整顿军马,准备造反。
昌黎王冯熙探得军情,密使人报之冯太后与皇帝。皇帝与冯太后闻报皆大惊失色,若三王共同进犯,以目前朝廷的实力,恐怕很难对付。
濮阳王在东,若进犯京师,必经平原王陆丽的封地;征西大将军、永昌王拓跋仁在西,有陇西王源贺驻防;最重要的力量,乐平王拓跋拨在南,恰与车骑大将军、东郡公乙浑对峙。
军情紧急,如此军国大事,事关大魏存亡,献文帝年幼,自不能拿主张,于是,所有压力都落在了冯太后肩上。
冯太后夜不能寐,思之良久,终得一策。这日上朝,群臣朝拜皇帝以后,冯太后即宣布散朝,命高允入宫议事。
冯太后虽然已有计策,可毕竟她是女流之辈,于军国大事亦忐忑不安。她密召高允进宫,是想听高允之言,以印证自己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