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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主意已定
我想我得再找郝建谈谈,如果他愿意跟我一起干,那是再好不过了,其一资金问题有望得到解决,其二只要我和他搭档,业务上的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郝建有多少存款,我了如指掌,他出来工作这么多年了,尽管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但十几万的存款还是有的。我在夕儿那里原本有三十万,借了二十万给邢敏,现在还有十万,十万再加上我银行卡里的五六万,我这边也有十五六万。
我和郝建所有的积蓄加在一起,有三十多万,已经够买下那家公司了。剩下的房租费用及活动经费,我们可以一边开展公司的业务,一边再慢慢想办法。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接到夕儿的电话。
我离开了琴姐家的客厅,走到露台上接了电话。
“阳阳,在干吗呢?”夕儿在手机那头问我说。
我道:“才离开几个小时,就想我了?呵呵。”
“想了。”夕儿说。
我笑笑道:“想我什么了?”
“想你的一切。”夕儿说。
我道:“一切是什么?”
“一切是你。”夕儿说。
我道:“怎么听起来像个哲学问题。”
“爱本来就是个哲学问题。”夕儿说。
我道:“我也想你。自从爱上你以后,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不管我身在何处,我都不再一个人。你一直在我心里陪着我。”
“你确定?”夕儿在手机那头开心地说。
我道:“非常之确定!。比如我刚才在跟琴姐和敏儿聊天,尽管我说话时不会走神,但我始终都感觉你就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眸里满含深情,偶尔还会朝我扮出一个俏皮的表情。就是这样。”
“你在哪?阳阳。”夕儿问我。
我道:“在琴姐家。”
“在那干吗?”夕儿说。
我道:“琴姐今天喜迁新居。所以我带敏儿来给琴姐祝贺的。”
夕儿在手机那头“喔”了一声说:“干吗不带上我?”
“啊!我以为你肯定不会来呢?”我道。
“怎么会?你认白琴做姐,那白琴也是我姐呀。你认邢敏做妹,那邢敏也是我妹呀。”夕儿认真地说。
我笑笑道:“亲爱的。你这算爱屋及乌么?”
“你也可以理解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夕儿笑说。
我笑道:“亲爱的。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后,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夕儿俏皮一笑说。
我道:“那我是朱,还是墨呢?”
“不是朱,也不是墨。”夕儿笑说。
我道:“那是什么?”
“你是猪!一只流氓猪!嘿。”夕儿笑说。
我怒道:“林夕儿!你给我等着!回头看我怎么惩罚你!”
靠!我只听说过流氓兔!
“来呀!我现在才不怕你呢!”夕儿挑衅我说。
我道:“你这是在挑逗我么?”
“晕!你才挑逗我呢!”夕儿佯怒地说。
我“哈哈”一笑道:“你知道什么是挑逗么?”
“就是诱或呀?”夕儿说,底气不足。
我道:“错!诱或和挑逗最大的区别在于距离感。诱或是想让人靠近,而挑逗是俩人已经靠近了,而且已经出手了,没看到挑逗的挑字是提手旁么?”
夕儿在手机那头抗议道:“晕!你这是胡搅蛮缠!你这本身就是在挑逗我……”
我哈哈大笑,我道:“又被看出来了。唉!”
“阳阳,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跟你的情感体验是一样的。无论我在弹钢琴,还是在看书,或者在泡澡,不需要闭上眼睛,都能感觉你就在身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好奇妙。”夕儿在手机那头说。
“等等!请告诉我你泡澡的时候,我在你身边什么位置?”我抬手摸鼻子,坏坏一笑道。
“怎么了?”夕儿说。
我笑道:“没。就是想知道在你泡澡的时候,你把我安排在什么位置,如果你把安排在你前面,哈哈,那我岂不是大饱眼福了?哈哈哈。”
“你个大坏蛋!哼!你心术不正!”夕儿在手机那头佯怒地说。
我笑道:“你知道的太迟了!爱情已经将牢牢地将你和我绑在一起啦!你现在想逃都逃不掉了!”
“我干吗要逃?那岂不是表示我害怕你?我才不怕呢,我要让你害怕我才对呢!”夕儿在手机那头哼声说。
我坏笑道:“我是挺害怕你的!害怕你迷人的笑脸,害怕你曼妙的身材,害怕你眼里的深情,害怕你那双温柔的小手!因为这其中任何一种,都有可能使我丧失理智!”
“丧失理智?”夕儿在手机那头不解地说。
我笑道:“是的。我的身心会失去理智的控制,整个人化身为赤躶的欲念。”
夕儿在手机那头“呀”了一声说:“有人又耍流氓了……”
在琴姐家待到晚上十点多钟,我和邢敏起身告辞。
琴姐把我们送到门口,有些不舍地注视着我们,叮嘱我们有空一定常来她家做客。
我回头看着琴姐笑笑道:“姐,你家住八楼,这真是一个大吉大利的楼层。我想姐以后一定要发财了。姐也会生活得更幸福!”
“阳阳说话,姐就是爱听。”琴姐用宠爱的眼神看着我笑说。
乘电梯下楼,来到楼下的单元门口。
邢敏笑看着我说:“哥,琴姐做的菜真好吃。我今天都吃得有点撑了呢。”
我顿住脚步,转脸看着她笑笑道:“那以后常来。我们要陪陪琴姐才是。”
“好呢。”邢敏笑着应着。
邢敏穿一件灰白色卫衣,修身蓝色牛仔裤,白色板鞋,她的腿是细长的,被紧身牛仔一修饰,臀部的轮廓和双腿的线条却很完美。
这是以为各部分比例非常和谐,让人联想到青春、活力、弹性之类的词语,或者想起什么什么分割比例之类的概念。
大概是刚从温暖的室内走到寒冷的室外,她双手轻轻抱住自己的双臂,有些瑟瑟的。
我道:“冷么?”
“有点儿。”邢敏仰脸看着我,笑了一下说。
她今天梳的是可爱的丸子头,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玲珑而轻盈,典型美少女般的美好感觉。
我道:“那我们赶紧上车吧。”
邢敏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并肩朝停车场走去,我还伸出手碰了碰她的丸子发型,笑了笑道:“这发型不错,谁教你弄的?”
邢敏转脸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在上学的。很简单,我还是用电话线做了发套呢。”
“电话线?。”我看着她道,“电话线也可以用来扎头发么?”
“有时候效果比发圈更好,这要看想扎什么样的发型。”邢敏看着我笑了一下说,“哥,不信你看看?”
邢敏走近我,低下头。
我俯身仔细看了看,然后笑笑道:“还真是用电话线的呢!嗳!你们这些女孩子可真会想办法!每天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出门!”
邢敏抬头看着我笑说:“哥,那是因为我们女孩子每天花在打扮自己的时间是男孩子的几十倍呢!”
我抬手摸鼻子,笑笑道:“也是。如果男人也像女人一样,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对镜梳妆,那他一定有变态倾向了。呵呵。”
使用廉价的物件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这似乎是女孩子们的一种天赋。走在街上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不见的人人都像富二代女们一样穿一身名牌,事实上,大多数女孩们通常都擅于从廉价的地摊货里挑选适合自己的服饰,然后回家细细一搭配,便能穿出很好的效果来。
这真是女孩们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一辆车的车灯突然亮了起来,把我和邢敏都罩在车灯里。
我和邢敏都本能地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只能看见是一辆白色的车。
在我们愣怔之际,那辆白色的车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很有品味的漂亮女孩从车里走了下来,正看着我笑。
我定睛一看,是夕儿!
我心中一喜,赶紧朝她奔过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竟然忘记了邢敏就在身后。
夕儿难为情地小声提醒我说:“嗳,亲爱的,敏儿还在……”
我赶紧松开了夕儿,回头不好意地对邢敏笑笑。
“哥,林总来接你,那我就先走了。”邢敏看着我们笑笑说,笑得很不自然。
我看着她道:“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哥,”邢敏朝我摆摆手笑说,“现在又不太晚。还有巴士坐呢。”
还没等我回话,邢敏又朝夕儿摆摆手笑说:“林总,那我先走了。”
夕儿抬手拢了一下秀发,看着邢敏说:“邢敏,还是让我和阳阳送你到家吧?”
“真不用了。林总。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哈!”邢敏朝我和夕儿笑笑说,蓦地转身,朝前面快步走去。
仿佛有人在身后追她似的。
夕儿看了看邢敏远去的倩影,转脸看着我说:“我的突然出现,让邢敏只能坐巴士回家了。”
我伸手拉起她的手,看着她讪讪一笑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呀?。快告诉我,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气!”
“我想你了。”夕儿仰脸看着我笑了一下说。
因为气温很低,所以她呼出的热气都氤氲成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我一开口讲话,也是。
我们俩人就像两架喷气式飞机一样。
我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着笑笑道:“你不是不放心我,所以来视察我的吧?”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夕儿佯怒地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道:“看吧!你激动了!说明你心里有鬼!哈哈。”
“你才心里有鬼呢!刚才不知道是谁摸人家邢敏的头发呢!哼!”夕儿仰脸看着我佯怒地说。
崩溃!
我道:“我深深地意识到有些事情即使长了一千张嘴巴也是说不明白的,所以,我只用一张嘴巴,只说一次,我刚才摸敏儿的头发,是因为她今天梳了个十分可爱的丸子头,你刚才没看到么?”
“看到了。”夕儿说。
我道:“那不就得了。”
夕儿仰脸看着我说:“可为什么我每次变换发型,你都对我视而不见呢?”
我哑然。
然后我看着她道:“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
“不许想。马上回答我。”夕儿撅嘴看着我说。
我“呵呵”一笑道:“首先,你梳的发型一般都是淑女型、成熟型或者富贵型,而敏儿梳得是丸子头,丸子头十分地可爱,所以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敏儿一下。其次,敏儿是我妹,哥哥摸了一下妹妹的头发,这是一种疼爱的表现,没有别的含义。最后摸人家的头很不礼貌,这就是为什么在你变换发型时我不摸你头的主要原因!别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摸你的头就不礼貌,而摸敏儿的头难道就没有不礼貌了?问题是这样的,敏儿是我妹,兄妹之间虽然也要讲究基本礼仪,但没必要那么刻意。现在,你明白了么?老婆。”
夕儿摇头,双手环绕着我的腰,仰脸看着我说:“不明白。”
“我对你表示很无语!。”我抬手在她白皙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佯怒道。
夕儿蹙了蹙眉,撅嘴看着我说:“既然我是你老婆,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客气呢?”
我道:“好吧!那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嗳!这话好像性质变了耶!。”夕儿微蹙细眉看着我说。
我道:“你才知道呀!我们在讨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所以讨论的结果注定走向思维的死胡同!唉!爱情真荒唐!”
“爱情怎么荒唐了?”夕儿蹙眉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大声道:“只有爱情才会让一男一女站在寒冷的夜里,为一个即使辩论千年都无法得到确切答案的问题,在这里较真,仿佛他们讨论是一个关于生、死和爱的哲学命题似的。”
“那我们为什么不坐到车里去讨论呢?”夕儿朝我挤挤眼睛笑说。
我擦!我真想一把抗起你,丢进车后备箱里去!
坐到开有空调的温暖的车里,这个建议是好的,可我们还有必要继续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么?
我们俩坐进对面的白色宝马车中,夕儿发动了车引擎。
我看着她道:“干吗?”
“送你回家。”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
我道:“那我的车怎么办?”
夕儿说:“你喝酒了,想救驾么?”
我道:“那我明天上班怎么办?”
夕儿看着我说:“明天继续休息。那帮媒体记者明天还有可能去思美广告。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他们在公司门口堵了整整一天呢!”
我大声道:“静坐啊?”
“反正你明天要乖乖待在家里休息。明天我如果没事,我会过去陪你。”夕儿朝我莞尔一笑说。
我看着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上班?还有三天就春节放假了呀!”
“就当我们提前放假啰。”夕儿朝我俏皮一笑说。
见她表情轻松,仿佛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我看着她道:“这真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你是太监呀!”夕儿看着我说,掩嘴“哧哧哧”地笑。
我怒视着她道:“你看我像太监么?”
“你像李莲英!”夕儿看着我说,笑得更厉害了。
我盯着她道:“你赢了!”
白色宝马车驶了出去。
夕儿止住笑,看着我说:“我明天派人过来帮你把车开到‘爱琴海的阳光’。”
我道:“我自己来一趟吧。”
“阳阳,你明天不能出门,撞上那些记者怎么办?”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这好办!我直接把他们撞飞就ok了!”
“你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休息。”夕儿说。
我道:“那我会无聊的。”
“说得好!”夕儿朝我调皮一笑说,“这正是体现我的价值的时刻!放心好了!我明天一定会去你家陪你的。”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钟,然后才学着笑星范伟的语调道:“谢谢噢!。”
“不客气。”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
我擦!你就装糊涂吧!
我道:“唉!爱情真荒唐!只有爱情才会让一男一女像是浑身抹了502胶水似地粘得分也分不开!有两辆车却要硬挤在一辆车里头,她把他送回家了,因为仍然舍不得分开,所以他又把她送回家,俩人还是舍不得,结果她再次把他送回家了。如此往复,难分难舍。你说爱情荒唐不荒唐?”
“荒唐。不过,我喜欢这荒唐。”夕儿笑说。
我道:“所以你只能生为女人。”
“男人难道不喜欢爱情么?”夕儿打了一下方向盘,转脸眨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道:“需要。对了,你知道心理学大师马斯洛是怎么描述爱情的么?”
“他怎么描述的?”夕儿说。
我道:“马斯洛说,当两个人完全相爱时,双方就会懂得什么叫磁和铁一般的感觉,什么叫双方共同同时感受到的东西。这种理想的境遇既引起幸运的种种感情,又引起矛盾心理和卑微感。这一模式也有助于表达用语言难以交流的东西,也就是表达他们的幸运感、幸福感、必要的感恩感;表达对这一奇迹竟会出现的敬畏感,对他们竟会被命运选中的惊异感;表达那种骄傲中濡染着谦卑的奇特的复杂感受,那种在幸运的爱侣身上可以感觉到的为他人的不幸而惋惜的傲慢感。当然这种幸运和成功的可能,也会引起各种神经质的恐惧、卑微感、反向价值、约拿综合征等各种不同的行动。在以整个身心接受最高的价值之前,必须克服这些妨碍我们自我实现的种种最大可能性的障碍。”
“完了?”夕儿睁大眼睛看着我说。
我道:“完了。”
“是马斯洛的原话么?”夕儿说。
我道:“是的。”
“你怎么会一字不落地记住了?”夕儿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说。
我道:“我对文字天生就有一种高度的敏感性。”
“可你不觉得这段话太不好理解了么?”夕儿说。
我道:“爱情本来就不太好理解。”
“你读懂这段话了?”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准确地说,我领会到了马斯洛所要表达的感受。因为他说的感受我正在体验。”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可我怎么觉得这段话好晦涩呢?”
“因为你是女人。”我道。
“女人怎么了?”她说。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看着她笑笑道:“女人理解力天生就肤浅。”
“嗳!”夕儿扬手打我一下,蹙眉看着我说,“你歧视女性!而且大男子主义!”
我笑看着她道:“你知道的太晚了!老公都叫了好多次了!哈哈。”
“哼!你不正经!”夕儿撅了撅性感的嘴说。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严肃地看着她道:“到底是谁不正经了?领导!有点安全意识行么?一边驾车,一边跟男下属打情骂俏!成何体统!”
夕儿气得拿我没办发了。
次日我果真很乖,一直待在家里,哪儿都没去。因为我知道,夕儿肯定会来爱琴海的阳光看我的。
上午我搞体力训练,下午我搞脑力训练。
前些天我买了一根跳绳,冬天训练之前,要充分热身,否则很容易拉伤韧带和关节。
我还特意上百度视频,搜索跳绳的方法,结果搜索到很多关于“花样跳绳”的视频,看了那些视频,我才发现原本花样跳绳本身就是一种独立的体育项目!连跳绳都能成为一门学问,唉,我孤陋寡闻了。
我试图尝试那些难度系数很高的花样跳绳,但均告失败,很受挫。为什么绳子在人家手里舞得就像一条飞龙,而在我手里,它只是一根毫无生气的跳绳!虽然初次尝试失败,但我相信“熟能生巧”的经典原则。
“相信自己能做到,再加上持之以恒,就能获得成功。”
这是我一直所信奉的座右铭。
下午我安心在家看书,上次去书城稍带买了基本心理学方面的专著,不是我想考心理咨询师的证书,而是我对人的心理很感兴趣,而且心理学将对我日后的事业肯定能有所帮助。
做事业,其实就是做人,做人很成功,事业应该也会做得很成功。而做人的工作,本质上就是做人心的工作。不懂点心理学,怎么行呢?
但话说回来,我安心在家看书,是不准确地,因为从下午开始,我的注意力就不集中了,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是集中在我家的门铃上的,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在想夕儿什么时候会来呢?
她昨晚不是说今天会来陪我的么?
但我没有给她打电话,我想她没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做为一个大男人,不能像小孩一样缠着自己的恋人,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那像什么话?
因此,我没有打电话为夕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令我失落的是,夕儿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在忙什么?
捧着一本书,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头枕沙发扶手,越看越看不进去。
我索性丢下手中的书,跳起来,点了一支烟,走到露台上。
一边吸烟,一边眺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此刻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冬天昼短夜长,天空已经暗淡了下来。
不过,空气中似乎已经能闻到了过年的气息了。
其实大街小巷上有很多地方已经挂起了红灯笼,人们开始陆续往家里贮存年货。城市跟农村不同,一过年,整座城市似乎就空了。街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很少,尤其是大年初一到初五,想找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又是一年过去了。
不过时光逝去的伤感,很快就被盼望已久的全家团聚的喜庆气氛替代了。
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回老家了,这些天跟老妈和顾彤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我们全家人都很期待春节团聚的日子。
晚上七点,我开始下厨做饭炒菜。
其实我懒得下厨,一个人在家,下厨真的是一件索然无味的事情。
本来我想下楼去街上随便吃点算了,可担心夕儿随时都会来,所以我还是不离开寓所为好。
事实上,我预感到夕儿晚上很可能会来。
如果她晚上再不来,即使她不跟我打电话,我也要给她打电话了!
靠!都快憋死我了!
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晚饭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琴姐,偌大的屋子里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晚饭,还真是有点凄凉的感觉。
当然,琴姐一个再孤单,也比跟那个什么史文怀一起生活要好。希望琴姐能再遇到一个好男人,她完全值得拥有一个好男人的真爱!
真心地希望琴姐会幸福起来!
吃晚饭时,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青岛啤酒,一个人边吃边喝,脑子天马行空地乱想一通。
我在想如果郝建同意跟我合股,那么,年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做自己的事业了。我知道创业很艰难,可是创业再艰难,还是有人在创意啊!总该有人去创业的嘛!我克制自己不要首先就想到失败,那样的话,我很可能就会先被自己打败了!
男人战死沙场,虽败犹荣,被自己打败,那是很可悲的事情!
窗外的月有些清冷。
窗内的我,很有一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感觉。
我已经忍不下去了,再忍下去就忍到内伤了,我搁下手中的青岛啤酒,抓起了桌上的手机。
我拨通了夕儿的电话号码,传来熟悉的铃声,铃声戛然而止。
对方挂掉了手机,系统提示音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很显然是夕儿故意挂断了我的手机。
我眉梢皱着,盯着手机,愣了一下,心想夕儿这一天到底在忙什么呢?一整天不给我电话,我打过去,她还故意挂断?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甘心,再次拨了夕儿的手机号码。
手机再次被对方挂断。
正在我纳闷之际,客厅的房门响了,是有人在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夕儿?
我倏地站起身,奔出了餐厅,奔到客厅里。
夕儿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终于来了!夕儿!可把我想死了!”
我快步走上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笑道:“来!先抱一个!老婆!”
我又道:“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一天了!你是不是有。”
我的话顿住了,轻轻扶起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怎么了?老婆。”
夕儿神态不对劲,而且她今天身穿一袭黑色礼服,冬季的那种,像是刚参加什么典礼回来似的,为了抵御寒冷,她只在外面罩了一件浅咖啡色的毛线开衫。
夕儿抬脸看我一眼说:“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她的表情写着“郁郁寡欢”四个字,眼底还隐含着丝丝落寞之情。
我道:“你去哪了?”
“去阿泽家了。”夕儿勾着脸说。
我愣了一下,看着又道:“去欧阳泽家干吗?”
“去参加何伯母的生日宴会了。”夕儿说。
“何玉凤?”我道,“欧阳道明的老婆?”
夕儿抬眼看我,点了点头,很快又勾下脸去。
欧阳道明是宏宇房地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欧阳世家的掌门人,欧阳泽和欧阳宇的父亲,何玉凤是欧阳道明的第二任妻子,比他小了十几岁。
当然这并不稀奇,有钱的老头娶个黄花闺女也不是大问题。
我在电视上见过欧阳道明,是个瘸子,每天除了睡觉,基本上都是在轮椅上度过的。他不是生下来就是个瘸子,据说是从几层楼上摔下来致残的!不过,人家有钱,即使是个瘸子,生活质量也未必比四肢健全的人差。
何玉凤我没见过,但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我联想到的是侠女十三妹何玉凤,
出自我看过的一本清朝章回小说《儿女英雄传》,作者文康。
很有意思的是,文康在这部作品成书前就指出,此书是反《红楼梦》之意而构思的,即“夫荣妻贵,贞节贤女共事一夫”的思想贯穿书中。文康本人是一个对封建统治持改良态度的渐进温和派知识分子,他承认科举等制度的弊端,承认改良的合理性,但他不愿意也不可能反对封建统治。
《儿女英雄传》这本书按现代的**,应该属于通俗小说类,作品思想受到严重的阶级局限,但文学成就很突出,所以方能流传至今。
小说故事里在侠女十三妹何玉凤主婚下,安公子和张金凤完婚,但后来何玉凤也嫁给了安公子,自愿甘居张金凤之后做小妾。两女共事一夫,而且其乐融融。
此何玉凤,与彼何玉凤除了名字相同,似乎还有别的相同之处。
我扶着夕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她看起来神态有些疲惫,始终勾着脸,即使偶尔抬眼看我,眼底也带着一丝幽怨与落寞。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低头看着她道:“今天很累么?”
夕儿摇头,双手捧着水杯,感受着杯壁的热度,目光垂落下去。
我确定夕儿今天一定遇到了什么事儿!我很少看见她有这种失态的表情。
我伸出双手扳着她的双肩,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到底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ta!”
夕儿蓦地抬头看着我,足足看了我有三四秒钟。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看着她讪讪一笑道:“怎么啦?告诉我!”
“是你,”夕儿性感而红润的唇瓣蠕动了一下说,又用满含幽怨地目光看着我说,“是你欺负我!”
“我?”我愣看着她,伸手指着自己。
夕儿把手中的水杯搁在茶桌上,拉住我的手,侧身仰脸看着我说:“阳阳……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夕儿的眼圈开始泛红了。
我伸出双手捧着她的面颊,看着她说:“别着急。老婆。你把话慢慢说清楚。”
夕儿抬手握住我的手,轻轻按在她的香腮上,仰脸看着我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思美?为什么要离开我?”
听夕儿这么一说,我的身体就僵住了。
我看着她,尴尬一笑道:“夕儿……你、你怎么知道的?”
夕儿并不回答我,而是幽怨地看着我说:“原来都是真的……阳阳,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夕儿的语气夹带着痛苦。
我意识到我犯了两个错误,其一我曾经答应过夕儿,我不会离开思美,不会离开夕儿,可是我现在违背了约定。其二我在做出离开思美的决定时,我没有第一个告诉夕儿。我告诉了郝建,告诉了邢敏和琴姐,可我唯独没有告诉夕儿。
夕儿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夕儿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夕儿已经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告诉了郝建,告诉邢敏和琴姐,为什么就没有告诉我最爱的女人!
是自己难以开口吧?怕她伤心吧?还是怕她不答应?或者是怕她生气?
我的双手不自主地捉紧了夕儿的双肩,看着她眼睛,非常真诚地道:“夕儿,你听我说好么?我决定离开思美,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还是在滨海市,我又不是去外地。”
“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还蒙在鼓里了?”夕儿伤心地看着我说。
我道:“因为我在乎你!因为你是我最在乎的人!除了我的家人!”
“可为什么你要离开,却不想告诉我呢?难道你想等走了以后会告诉我么?”夕儿仰脸看着我说。
“不是的,夕儿,”我看着她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我怕你伤心,我怕你难过,我怕你误会,我怕你胡思乱想。这两天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总是话到嘴边了,却又说不出来。你要相信我,夕儿!我知道你肯定会理解我的,肯定会的!”
夕儿的眼圈微红了,她仰脸看着我说:“当初我们俩个在办公室里拉过勾的,你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思美不会离开我的,可你现在。”
“我没有离开你!夕儿,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巴不得跟你朝朝暮暮一辈子呢!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是不是?我没道理要离开你对不对?”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你知道么?阳阳,”夕儿看着我说,“从我记事起,我几乎很少有哭的情感体验,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泪腺特别发达,在你面前我变成了一个感情脆弱的小孩,很容易就会流眼泪……”
说话间,两朵泪花就从她漂亮的眼眸里盛开了。
我急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看着她急声道,“要不你打我好了,我绝不还手!。你打我吧!夕儿!打我两巴掌吧!”
在我觉得对不起夕儿时,她打我两巴掌,或许我会觉得很痛快!
“不要……”夕儿含泪看着我说,“打在你脸上,痛在我心里……”
我一把将她拉到我怀中,耳鬓厮磨,用我的脸轻轻磨蹭着她的脸,感受那份温软和细腻,还有令我着迷的气息。
我温柔地吻她耳边的鬓发,吻她的香腮,吻上她的眼眸,一点点吻干了她眼角的泪痕。
我捧起她娇美的面孔,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道:“夕儿……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记得原谅我。因为我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我只要你一个,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夕儿仰脸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可阳阳,你一定要离开思美么?”
我点了点头道:“我主意已定。”
“为了我,你就不能为我留下来么?我很需要你,真地很需要你……”夕儿仰脸看着我说,“我爸昨天还在说要你出任鹏程地产的营销主管,而我年后也要接手鹏程地产的事务了,到时候我们俩个又在一起了。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这样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