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中法混血球

忧郁的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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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中法混血球

    我笑笑道:“两木相连心相连打一个字就是‘想’字呀!其实这是一首谜语诗,全诗是‘两木相连心相连,尔等出门须人伴,白勺煮酒无意义,悔时无心已有泪,二人无缘难相配,吞下口去悄无声’。两木相连心相连是‘想’,尔等出门须人伴是‘你’,白勺煮酒无意义是‘的’,悔时无心已有泪是‘每’,二人无缘难相配是‘一’,吞下口去悄无声是‘天’。所以这首谜语诗的谜底是。“想你的每一天!”

    “是么?”夕儿回头温柔地看着我笑说,“那‘吕’字是什么呢?”

    我的脸庞轻轻磨蹭着她耳鬓的绒发,坏坏一笑道:“‘吕’字是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口,你说是什么?当然是吻啰!”

    “晕!”她说。

    我坏笑道:“咋啦?”

    “那为什么一个口在上,一个口在下呢?”夕儿极天真地看着我问。

    “因为中文里没有两个口左右挨在一起的字。”我坏坏一笑,悄声道,“我觉得‘吕’字很形象啊,上下两张嘴贴在一起,我想会不会是俩人在床上,一个人在上面,一个在下面。”

    “讨厌!。”夕儿扭捏了一下,撅撅嘴说。

    她腮部微红,脖颈雪白,上面有细细的绒发,看起十分性感,还有一阵阵芬香。

    我低头在她漂亮的脖颈里吻了下去。

    夕儿的身子微颤了一下。

    她小声说:“别……会被我妹看到的……”

    她急羞的语气刺激了我的情绪,我没停下来,嘴唇从白嫩的脖颈处向上吻去,吻住她的耳垂,还邪恶地用舌头和嘴唇轻轻啜了啜。

    夕儿的身子在我怀里微微抖颤着。

    “别……阳阳,会被我妹看到的……”夕儿呢喃了一声说。

    我突然直起身,伸手指着锅道:“呀!烧锅了!”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糊味。

    夕儿赶紧伸手揭开了锅盖。

    夕儿拿着锅铲将芹菜牛肉搅拌了一下,又往锅里夹了点水。

    处理好后,她回头嗔我一眼说:“都是你弄的,哼……”

    我抬手摸着鼻子,讪讪一笑道:“还好发现及时,呵呵呵。”

    吃晚饭的时候,曦儿竟然尝出了这道芹菜牛肉里的那一点糊味。

    她眉头微蹙说:“怎么有糊味?”

    是的!是有一点点糊味!你鼻子真灵!妹妹!

    我低头大口扒饭,含糊不清地解释了一句道:“有点烧锅。”

    曦儿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和她姐,蹙眉说:“你们俩个在厨房干什么了?菜都烧锅了,都没发现么?”

    我和夕儿面面相觑,夕儿很快地勾下脸去。

    曦儿转脸看着她姐说:“姐,恋爱让你的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了。”

    崩溃!这妖女到底想说什么啊?

    用了晚餐,曦儿又跑回到客厅里继续看憨豆先生。

    我和夕儿收拾好厨房和餐厅,煮了一壶奶茶,端到客厅里。

    仨人一起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

    曦儿依然目中无人,自顾自地盘腿坐在沙发中央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继续剥开心果吃,也不请我和她姐一起吃。

    我和夕儿觉得有些无味,便小声地交谈起来。

    曦儿不乐意了,她蹙眉瞪我们一眼说:“你们不要出声好不好?我在看电影呢!”

    我道:“你看你的,我们说我们的。”

    曦儿盯着我说:“你们影响我看喜剧的心情了好吧?”

    我挤兑了她一句道:“吃着开心果,看着憨豆先生,你心情还不好么?”

    “不看了!让你们聊个够!”曦儿生气地说。

    同时她丢下遥控器,穿上棉拖,起身向螺旋梯口快步走去。

    我愣看着她曼妙的腰身,嘀咕了一句道:“什么态度?”

    我回头看着夕儿道:“不管她了。我们聊我们的吧?”

    夕儿点了点头。

    我和夕儿聊到了工作方面的事情,夕儿告诉我,她爸要她以后要分出一半心思来关注鹏宇地产的事情。

    林啸天有让夕儿逐步过渡到房地产的想法,林家老头子已经把“黄金海岸”的楼盘销售事宜完全交给了夕儿打理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过渡,“黄金海岸”是“鹏宇”房地产旗下的楼盘,但目前剩下的主要是销售工作,而广告销售正是夕儿的长项。

    我估计林啸天的目的是让夕儿逐步从广告业过渡到房地产业。

    莫非林啸天现在就想退休了?

    夕儿告诉我“黄金海岸”的精装修房虽已全部售出,但毛胚房的销售工作启动以后,销售业绩并不理想,她问我有没有好的创意。

    我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缓缓喷出嘴里的烟雾。

    我看着夕儿道:“我想毛胚房的销售大概受到了之前那起事件的不良影响,虽然‘黄金海岸’之前的事件没有被媒体曝光,但是人的嘴巴同样是讯息传播的重要途径,在人口相传的过程,事实难免会被歪曲了,所谓众口铄金嘛!”

    夕儿看着我点头说:“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呢?阳阳。”

    我低头抽烟,沉思了片刻,抬头看着夕儿道:“办法是有一个。”

    夕儿紧看着我说:“什么办法?。”目光透着兴奋。

    我看着她道:“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夕儿仰脸看着我说,不解地眨着眼睛。

    我点头,喷出一口烟雾,看着夕儿道:“很简单,我们可以利用黄金海岸上次的事件再造舆论!”

    夕儿眨着眼睛看我问:“怎么造?”

    我笑笑道:“这次恐怕得请媒体朋友们帮忙了。”

    夕儿拉住我的手,轻轻摇晃一下说:“阳阳,别卖关子了。把你的想法都告诉我好不好?”一副被折磨的模样。

    我拧灭烟蒂,也握住她的手,笑看着她道:“利用上次的录音和手机拍摄到的视频,请媒体来曝光!就这么简单!”

    夕儿“呀”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阳阳,上次的事件你的决策是拦截媒体,这次怎么还故意请媒体来曝光呢?”

    我道:“这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上次的事件媒体要是参与进来,就会把水搅得更混。这次请媒体参与,是要把浑水滤清。”

    “滤清?”夕儿紧看着我,还是没完全明白我的意图。

    我伸手轻抚她柔滑温热的香腮,看着她笑笑道:“开动你的脑筋嘛!我的大小姐!你想呀,现在大家正对黄金海岸的毛胚房持观望态度,精装修房的质量问题使他们对毛胚房信心不足。这个时候我们请媒体来揭露上次精装修质量事件的真实内幕。”

    “那不会产生不良影响么?”夕儿紧看着我说,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我道:“不会。因为我们在对待精装修的整改问题上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严谨认真,而且整改措施有力,实施也非常迅速,最重要的是我们鹏宇地产秉着实事求是的态度,一发现质量问题,立马作出了行之有效的整改措施。精装修房已经全部售出,事实也证明那些业主都认可了鹏宇地产的整改措施和鹏宇地产的诚恳态度。”

    夕儿紧看着我说:“阳阳,你是打算请媒体来曝光上次精装修房子事件的始末?那样的话项目负责人和承建商之间罪恶勾当不也被曝光了么?这不会对鹏宇地产的声誉造成恶劣影响么?”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看着夕儿道:“恩。你的思维属于正常思维,而我们现在要学会逆向思维。所谓以毒攻毒,就是要出奇制胜。我不否认你说的这种风险是存在的,但是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有时候我们说一句实话,远比说一百句漂亮的谎话更令人信服,也更容博得人们的信赖!”

    夕儿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笑看着她接着道:“我们请媒体来实事求是地曝光之前的事件,那事件已经是过去式了,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人们面对正在发生的事件远比面对过去的事件参与的兴趣更浓厚。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在利用过去的事件做目前的工作,我们只是在利用过去的事件带动黄金海岸毛胚房的销售业绩。人们看到新闻报道会认为鹏宇地产的态度很好,至少能知错就改,而知错能改远比隐瞒事件真相更容易取得人们的信任。况且我们的整改措施很得力,况且项目负责人和承建商之间的利益交易,你爸并不知情。这些大家都会理解到的,大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愚钝。而且人们可以通过媒体报道了解到是肖氏地产的肖德龙在暗中搞鬼诋毁鹏宇地产的声誉,他们会因此而对肖氏地产的声誉产生怀疑,打击竞争对手,无形中就提升了我们自身的信誉。”

    夕儿算是听明白了,她笑看着我说:“阳阳,你的思路真地很独到!”

    我看着她道:“我就担心你爸不一点会同意我的邪招,我想他应该不会拿鹏宇地产的声誉来冒险。”

    “这个你放心,阳阳,我回头找我爸详谈,”夕儿笑看着我说,“只是有一个问题是,上次我们把媒体朋友都得罪了,谁会来做这次新闻报道呢?况且这已经属于不是新闻的新闻了。”

    我笑看着她,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想滨海市电视台会愿意做这次的报道,那个程副市长的千金这次可能会帮上我们的大忙!”

    “你是说程灵素?”夕儿紧看着我说。

    我笑笑道:“就是她!”

    夕儿说:“她会愿意帮我们么?”

    我道:“按常理,她不会帮我们的。但是,她欠我一次人情,我想如果她是个讲人情的女孩,她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听我这么一说,夕儿警觉地看着我说:“程灵素欠你什么人情了?”

    我笑笑道:“你忘了么?上次我车站西街救过她一次,当时她在那里惹毛了放高利贷的人。”

    “我想起来了。”夕儿看着我笑说,“可她真地愿意帮我们么?”

    我道:“我想应该会的。”

    “你怎么那么自信?”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的第七感?”夕儿笑看着我说。

    我笑笑道:“没错。我的第七感。”

    夕儿警觉地看着我说:“你们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我道:“我晕!我绞尽脑汁在帮你寻求解决黄金海岸的销售难题,你倒好,你在绞尽脑汁寻求我和程灵素之间的故事!真打击人的积极性!”

    我佯怒地看着她。

    夕儿扑过来,朝我“嘿嘿”一笑说:“别生气嘛!阳阳,我就说说,就说说的。”

    我道:“别老抓一些没影的事儿。”

    “遵命。陛下。”夕儿朝我挤挤眼睛说。

    我板着脸道:“下不为例!”

    “遵命!陛下。奴婢错了。”夕儿笑说。

    我板着脸看着她道:“我脸抽筋了,都是被你气的!”说着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面颊。

    夕儿探身在我面颊上用力亲了一下。

    她看着我俏皮一笑说:“现在还抽筋么?”

    我道:“稍微好一点了。”

    她又凑上来,把性感的嘴唇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脸庞上。

    这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对面身寸过来,把我和夕儿吓了一大跳。

    “哟!是不是粘得太紧分不开呀?要不要我来帮你们分开?”

    我和夕儿闪电般地分开了,齐齐地扭头看向对面的螺旋梯。

    曦儿正立在螺旋梯的正中央,冷眼盯着我们。

    夕儿难为情地勾下脸去。

    我看着曦儿,一脸讪笑地道:“你吓我们一跳!下楼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呀?”

    曦儿冷眼看着我说:“是你们太投入了吧?”

    我低头摸着鼻子,讪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曦儿审视的目光。

    夕儿慢慢站起身,看着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时间还早呢。姐,你急什么呢?”曦儿从螺旋梯上走下来,抱着双臂盯着我们。

    夕儿俯首,缓缓抬手拢了一下秀发,看了曦儿一眼说,低声说:“我回去找爸还有工作上的事商谈……”

    “谈恋爱要紧,姐。”曦儿不冷不热地说,“没事,你们继续亲热,我就下来倒杯水。”

    “不了,”夕儿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难为情地一笑说,“我得走了。”

    我站起身,看着她笑笑道:“早点回家也好。晚了不太安全。”

    曦儿立在饮水机边上,看着我说:“顾阳!你跟我姐走吧!我这里很安全。”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道:“那怎么行?我不能擅离岗位!”

    夕儿回头看着我说:“我走了。阳阳……”

    “那去送送我姐呗。十里相送嘛!”曦儿依然立在饮水机边上,冷眼盯着我说。

    我立在沙发边上,有点窘。

    夕儿朝我微微一笑说:“不用送了。你留在这里保护我妹吧。”夕儿又转脸看着她妹说,“曦儿,姐先走了。你要配合阳阳的工作。”

    曦儿耸耸肩说:“姐,你慢走,那我就不送你了。顾阳他人不送你,就让他的心送你吧。虽然他人在这里,但他的心在别处。”

    晚上我给程灵素打了一个电话,请她帮忙,她不是在主持一个叫新闻大调查的栏目么?

    我把事情缘由向她讲述了一遍,程灵素在手机那头沉思了片刻。

    “顾阳,这事儿虽然不是新闻了,但有新闻的价值,未尝不可以做一期节目。而且我觉得你的思路挺独特的,我想如果这节目一旦播出,不仅不会损坏鹏宇的声誉,反而会为鹏宇地产赢得人们普遍的声誉。”程灵素在手机那头说。

    我笑笑道:“这事儿关键就要看你了,看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了。”

    “顾阳,我们做个交易行不行?”程灵素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什么交易?”

    “我负责帮你录这期节目,你呢,只要告诉我你从肖德龙那里搞回来的那个文件里装的是什么就可以了。”程灵素在手机那头说。

    我愣了一下,她怎么还惦记着那个文件夹呢?!

    我道:“大记者!我真地没看过那个文件夹,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顾阳看了那个文件夹故意不告诉你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出门被车撞死!”

    “你真地不知道么?”程灵素在手机那头有些困惑地说。

    我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是真地不知道!”

    “好吧!如果我发现你知道,又不告诉我的话,我们的关系算完了!”程灵素在手机那头语带威胁地说。

    我道:“我对天对地都发誓!我真地不知道那文件夹里装的是什么!所以,大记者,请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好吧!我以后不再问你了!”程灵素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你干吗不亲自问你男朋友呢?”

    “他死活不告诉我!”程灵素在手机头气愤地说。

    我道:“我现在都好奇了,那文件夹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以致于你男朋友死活都不肯告诉你!”

    “哼!我总有一天会搞清楚的!”程灵素在手机那头气愤地说。

    我道:“祝你好运!黄金海岸的事儿。”

    “我会帮你的!因为我欠你一次人情!我程灵素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况且肖德龙也是我的仇人!”程灵素说。

    我笑笑道:“那我就谢谢你了!”

    “来点实惠的吧!改天请我吃饭吧!”程灵素说。

    我抬手摸着鼻子笑道:“呃……这个绝对可以有!呵呵。”

    次日下午,曦儿非要去见丹尼尔。

    我不同意,在目前情况下,为了曦儿的安全着想,她要尽可能缩小活动范围,不能给潜在敌人任何下手的机会。

    但曦儿不听劝,当然,她一向都不怎么听劝的,她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住她。

    在我的印象中,曦儿最乖的时期就是我跟我热恋的时期,那时候她的变化令我吃惊!

    那真是一段短暂而美好的时期,她为我做饭炒菜,她为我洗衣服,在我累的时候,她还帮我按摩。

    为了改进她糟糕的厨艺,她还天天捧着菜谱刻苦学习,那时候的曦儿真地令我感动。

    可是好景不长。

    如今在她身上,压根儿找不到那种柔和的感觉了,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记错了,或许曦儿压根儿就没有乖巧过。

    以前曦儿说她是为我变乖。

    而现在她不仅恢复了本来面貌,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她这又是为哪般为哪般啊?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诚不我欺也。

    我只得跟当班的俩个便衣警察紧急磋商,商量怎么应对这事儿。

    那俩便衣警察的意见跟我一样,不同意曦儿去见朋友,范围一扩大,危险就会增加。

    他们让我再劝劝曦儿,没必要见的朋友就不要去了,再说她可以约朋友到家里玩的,何必非要出去呢?

    我只好再去找曦儿。

    曦儿固执己见,仿佛是跟我作对,我越是反对她去哪里,她就偏要去哪里,我越是阻止她,她的态度就越坚决。

    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白色皮转椅里,觑着我说:“顾阳,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我站在她对面,看着她道:“我现在是你保镖,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

    “好吧,我承认你是我的贴身保镖,可保镖不是法官,你无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要做的就是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你听懂了么?”曦儿觑着我说。

    我道:“我们人手有限,你一旦随便扩大活动范围,将增加你的危险。”

    曦儿觑着我说:“难道你们一年抓不到那个‘黑鸭子’,我就要一年不出门参加社交活动么?真是可笑!。如果你没有那个能力保护我,你就不要接受这个任务,既然你接受了这个任务,你就要有能力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不管我是在公司在家里,还是在外头!你是来保护我的,而不是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的。要不你干脆把我锁在家里,你们守在我家门口,那样我绝对会百分之百的安全!”

    我被她的话噎得够呛。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道:“毕竟我不是专业的保镖,能力有限。”

    “那你可以自动辞职呀!你不愿意做这份工作,我爸也不会绑着你来做吧?”曦儿觑着我说。

    无语!

    我一挥手大声道:“去吧去吧!去见你的热恋情人丹尼尔吧!中法混血球!”

    “顾阳,我给你个忠告,”曦儿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觑着我说,“如果你不想干,你随时可以辞职,我会随时批准你。”

    我瞪她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辞职的!既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我就要完成这个任务!”

    “好呀!那你等着我替我挡子弹吧!话说你有没有为我挡子弹的勇气?这倒是个问题。”曦儿扬着下颌觑着我说。

    我道:“好笑!中国有几个人会随身带着54式手枪上街的?”

    “那可说不定喔!作为保镖,我怀疑你具备不具备为雇主挡子弹的勇气?你觉得你行么?”曦儿觑着我说。

    崩溃!你非我要死么?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行!”

    “哎哟喂!勇气可嘉喔!”曦儿面带嘲笑地觑着我说,“就怕真有人掏出手枪来射我时,你恐怕早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看着她道:“如果真有那种情况,我想我绝对会拿身体去掩护你!就像你在千钧一发之际拿身体掩护我一样!这是我欠你的!”

    曦儿看着我,冷声说:“顾阳,我想你误解了,那次我并没有想拿身体去掩护你,只是想救你一命,只是车速太快,我判断失误,才倒了大霉!”

    我道:“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但是,如果真有人掏枪射你,如果我来得及,我绝对会拿身体去掩护你!”

    “哎哟喂!我感动得要哭了呢!怎么办?”曦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还抬手作抹泪状。

    我和两名便衣警察一起护送曦儿去酒店,她跟丹尼尔约在那家酒店的休闲会所里见面。

    到了那家大酒店,在酒店门口泊好车。

    我推门下车,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从现在起,我必须养成观察周围世界的习惯!这是成为一名合格保镖的必需条件,而不是普通条件!这就像你去上卫生间小便,你必需拉开拉链,但小便后你却不一定会放水冲洗小便池!

    最高的境界是要训练“过目不忘”的能力,比如在来的路上周围的环境,有哪些车跟我们的车距过近?是什么颜色什么牌子的车?车牌号码是多少啊?

    对于普通大众而言,他们绝不会关注这么多,如果一个人必须关注这么多,那么ta一天中接受的讯息量就太大,会超出人脑承载的极限,这样做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会夜里失眠。

    但是,作为一个保镖,这是基本功,这是ta必须要养成的习惯!

    在确定没有异常现象和形迹可疑的人后,我才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请下车!林小姐!”我看着夕儿道。

    “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曦儿从车里走下来,瞪了我一眼说。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必须要细心!”我道。

    “拜托!你别告诉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人会突然冲过来把我弄走?”曦儿剜了我一眼说。

    “这可说不定!”我正色道。

    “神经病!可怜的妄想症病人!”曦儿抛下这句话,也抛下我,大步向酒店门口走去。

    我和大步跟上,紧随其后,目光过滤着周围的行人,进一步筛选周围的来来往往的行人。

    那两名便衣警察,一名留在车内,一名随我护送曦儿上楼。

    我尤其会注意哪些低头看报却又显得心不在焉的人,当然这类人有可能是在等人,还有那些步履仓皇撞到身边行人的人,还有那些看似在讲手机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的人!

    一旦发现类似这样的人,无疑就要戒备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多看电影也有好处,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还好这家酒店我不是第一次来了,记得曦儿和丹尼尔最初的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当然我也在,所以对这里的地形还算比较熟悉。

    乘电梯上到五楼,沿着扑了厚厚红地毯的廊道向前走了五十米的样子,这是一家高档休闲会所。

    跟在曦儿身边走进去,里面窗明几净,桌上扑着米黄色的桌布,有卡座,也有三台,门口左边是一个时尚的吧台,吧台里有个酒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酒。

    大厅前面有一个演出台子,台上有乐队在演出,好像还是一支墨西哥的乐队,主唱长头发,满脸络腮胡子,手拿着对立式麦克风,边弹电子吉他,边用沙哑的嗓音演唱粗狂的异域歌曲。

    对门的一正面都是落地窗,今天没有太阳,但室内的光线很充足,是那种橘黄色,身在其中,有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

    那名便衣警察在靠会所门口的一张桌前坐下了,而我一直跟随曦儿来到斜对门口的卡座区。

    丹尼尔从一个卡座里站起身,笑着朝曦儿招手。

    曦儿也笑着向丹尼尔招手。

    丹尼尔从卡座里迎了出来,曦儿加快脚步走上前。

    曦儿朝丹尼尔嫣然一笑说:“丹尼尔,让你久等了。”

    丹尼尔笑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也才来没多久。”

    见我从后面跟上来,丹尼尔的眉梢微微皱了皱,他伸手指着我,对曦儿道:“他。”

    我走上前,看着丹尼尔道:“怎么了?丹尼尔先生,看到我你的表情为何如此痛苦?”

    丹尼尔盯着我道:“顾先生,你为什么总跟在曦儿后面?”

    “我喜欢跟踪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看着丹尼尔道,“对了,丹尼尔先生,你忙得过来么?”

    你一天当中恐怕得安排不少于三次的约会吧?你跟那个老女人怎么样了?

    曦儿插话进来,笑看着丹尼尔说:“别理他!丹尼尔!他只是个跟屁虫!为我代驾的。”

    “曦儿,你可以请个专职司机的嘛。”丹尼尔建议曦儿道。

    曦儿笑说:“有个免费的,我为什么还要花钱雇一个呢?你说是吧?”

    说话间俩人落座,而我在他们卡座出口对面的一个散台上坐了下来,这里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俩人点了喝的,然后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丹尼尔时不时拿极不友好的态度瞟我一眼。

    我猜这中法混血球一定是恨透我了!

    我懒得理他,等我完成了这次特殊任务,我早晚得把这中法混血球和那老女人的亲热的场面录一段视频交给曦儿!

    会所里的人不少,有人陆陆续续地出去,也有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来。

    我留意着每个人的眼神与举动,把他们作了一次筛选,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良民,没有威胁性,完全可以排除。有些人有待进一步观察,有些人需要重点戒备。

    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谓读心术就是读一个人的眼睛和眼神。

    虽然我认为人不可貌相,但面由心生,心灵丑恶的人,从他们的眼神里也能捕捉到一些讯息。

    散台里一名穿红格子衫的青年男子进入我的视线,而且是我重点监察的对象。

    这名男子留一头齐肩长发,跟曦儿的头发没短多少!五官端正,模样看上去还有些斯文气质!他独自坐在斜对面一张散台后面,手里举起一本摊开的时尚杂志,上身向前倾俯,看似在看杂志,实则目光透过杂志上方,一直瞄着卡座里的曦儿。

    我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将他紧紧锁在了我的视线里。

    坏人不一定长得都像大傻成奎安,好人也不一定都长得像大鼻子成龙对不对?事实上,有一张好脸谱更容易打消被害者的戒备心理!就像那些当官的个个都是慈眉善目,个个都是道貌岸然,个个都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可真正有几个人是为国为民呢?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暗暗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有所行动之前,我也不能轻举妄动!这个搏击法则有相通之处,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在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是暗流涌动,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卡座里的俩人依然是谈笑风生,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可聊来聊去,都是一些关于时装潮流,关于欧洲的那些内容。

    他们不烦,我都烦了!

    不过我的注意力全然在斜对面那个穿红格子上衫的男子身上!虽然表面上我装作根本没注意到他,我猜对方也注意到我了,所以才不敢轻易做出行动!只要他敢有所行动,或者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就会在瞬间制服他!

    如果他的目标是曦儿,那么,他迟早会动手的!

    果不其然,那红格子上衫的长发男子看曦儿的目光越来越奇怪,那是一种犹疑、不安,而又兴奋的目光!他趁我把目光投向别处的时候,合上了手中的杂志,慢慢起身,低头慢慢朝这边的卡座走过来,他的手伸进了卡其布裤子的口袋里……

    我身上所有神经都绷紧了,虽然表面依然表现得漫不经心,我必须在最恰当的时机闪电般出击,如果出手早了,他会矢口否认自己的动机,如果出手晚了,曦儿就会受到伤害!

    红格子衫长发男子的步履加快了,而且越来越快,直直地对着曦儿的卡座冲了过来!在他扑向卡座门口的瞬间,我飞快地起腿,用一个凶猛的前蹬腿迎击了他,准确地踹中了他的前胸,对方的身体腾空摔在卡座隔壁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红格子衫男子嚎叫一声,双手捂住自己胸口,眉毛眼睛痛苦地紧缩成一团,手中的杂志飞向卡座,落在桌子下面!

    我扑上去,钳住他辟谷裤袋里的那只手腕,强行扭转过来,将他面贴卡座隔壁死死按在那里!他“啊呀啊呀”地乱喊乱叫起来!

    守在门口的那名便衣警察也飞奔了过来。

    大厅里的场面大乱,曦儿和丹尼尔都已起身走到卡座边上,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和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其它卡座里以及大厅三台上男男女女也都纷纷起身,探着脖子向这边张望!

    “说!你是谁?!。”我质问他道,在他脖子上不断加力。

    格子衫男子“啊啊”地叫道:“你……你什么意思?。放开我啊!哎哟!我的鼻子!”

    “为什么靠近林小姐?说不说?不说我拧断你脖子!”我质问道,我不信这个人对曦儿没有任何企图!

    格子衫男子叫道:“老天啊!我、我只是想着林小姐签个名!。轻点儿!我鼻子都要塌陷了!……”

    “签名?签什么名?”我没撒手,继续控制住他。

    “林小姐是我崇拜的偶像啊!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她的签名啊!”格子衫男子叫道。

    我道:“那你跑什么?”

    “我知道你是林小姐的保镖!我怕你不让我靠近她,所以、所以想趁你不注意……”格子衫男子叫道。

    我道:“你裤袋里是什么?敢拿出来看看吗?”

    格子衫男子叫道:“有什么不敢!只是一个小笔记本!我扭着我的手拿不了!要不你自己逃出来看吧!。啊!我的鼻子!老天啊!”

    我伸手探进他卡其色大裤袋,往外一掏,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棕色牛皮本!我怔住了!

    格子衫男子叫道:“都看见了吧!”格子衫男子叫道,“现在、现在可以相信我对林小姐没有恶意了吧?”

    “神经病!放手啊!快放开人家啊!”

    说这话的人是曦儿,她已经被我气坏了,紧咬住下唇,怒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