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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有梦,就够了
在这六年中,他一直希望可以忘记她,可是,他非但不能忘了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反而发现自己更爱她了。六年中,他无时无刻不想她,无时无刻不爱她……告别了老师,他要回梦之国找她。现在,他终于回到了记忆中。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他,在阳光中走向城堡。城堡中一片喜庆的气氛,到处都挂满了彩旗,人们都欢乐的歌唱着。“今天,难道有什么喜事吗?”他问一位路人。“今天,公主将和邻国的王子举行婚礼!”一刹那,他听到了梦破碎的声音。他呆住了,六年的期盼,在一瞬间,划过他的脸,坠落在雪中。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当教堂的钟声响起时,他缓缓的朝教堂走去。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她一面。人们早已在王宫到教堂的路上等候着公主的到来。他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等待着。当公主牵着王子的手,走出王宫时,人群沸腾了。他注视着公主的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了,从今以后,他将永远离开梦之国,他要忘掉所有的记忆,忘掉所有的痛,忘掉深深的爱……当她走过他前面时,他们的眼神碰到了一起。忽然,他拨开阻挡着人群的卫兵,冲上前去。卫兵拔出配剑,但是迟了,他已冲到了公主前面,他张开了手臂,那一刻,他看到了公主惊恐的表情。“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轻轻的说。他感到后背一阵刺痛,他听到了利箭穿过身体的声音。缓缓的,他倒在她脚下。在刚才,没有人看到,对面的人群中,一支弓箭对着公主……
他睁开眼,她穿着婚纱,含笑看着他。在他们旁边,天使为他们唱着祝福的歌。“这是梦吗?”他喃喃的说。
“有梦,就够了。”他握紧了她的手。一颗流星划过城堡的上空,仿如一滴幸福的泪……
好凄美的爱情故事!他爱无可救药地爱上公主,可公主拒绝了他的表白,他离开了六年,希望彻底忘记她。可是六年时光不仅没使他忘记她,对她的爱反而是日益俱增,他无法再忍受爱的折磨,他鼓足勇气回到她的身边,盼望爱的奇迹会出现。
可是回到故地,他却发现公主要跟邻国的王子结婚了,而且公主连他是谁都忘记了。纵使如此失落,纵使如此伤怀,纵使如此心痛,可当他发现有人要暗杀公主,他却义无反顾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公主的那支利箭,他选择用生命去保护自己深爱着的女孩……
或许这一段爱情原本就是一个脱离了现实的梦,他跟公主之间横桓着十万八千里的鸿沟,此生无法逾越,他幻想着跟她结婚,可那也只是一场梦中的婚礼罢了。可他依然爱得如此深沉,爱得如此执着,爱得如此无怨无悔,哪怕是为心爱的人献出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这是梦吗?”他喃喃的说。
“有梦,就够了。”他握紧了她的手。
听着那伤感的旋律,我的眼角不知不觉地湿润了,因为我想起了自己的爱情遭遇,我想起曦儿,我和曦儿……
最后一支曲子,夕儿告诉我叫《水边的阿狄丽娜》,这首曲子背后是一个神话爱情故事。
希腊神话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过往,名家皮格马利翁,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契机。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阿佛洛狄忒,赐给了雕像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首钢琴曲又为我的心燃起了爱的希望,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国王的爱心能使少女雕像复活,我的爱心难道连一个活人都感化不了么?。
艺术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拨动人的心弦,激发人们深藏于内心的情感体验,我的心湖被这两个爱情故事搅得波澜迭起。
等夕儿的纤指离开黑白琴键时,我起身告退,我以上卫生间之由,借机离开了琴房,我不想让夕儿看见我已经湿润的眼角。
我从螺旋梯下楼来到一楼大厅,径直出了大厅,我点了一支万宝路吸着,沿着玫瑰城堡侧面朝车库的方向走去。
在车库门口我看见一辆银白色兰博基尼,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起了丹尼尔。难道丹尼尔也在玫瑰庄园?
夕儿只说曦儿来玫瑰庄园了,并没有说丹尼尔也来了呀?夕儿说曦儿正在玫瑰庄园里散步,难道曦儿和丹尼尔一起在散步?
这样一想,我就丢掉香烟,快步走回到玫瑰城堡的大厅门口。
见一名身着系白色漂亮围裙的女佣端着一只银色托盘从螺旋梯一侧的廊道走出来。
我上前拦住她,笑笑道:“你好。我叫顾阳,是你们家小姐的朋友。”
“你好,我叫梅朵……”那女佣礼貌地朝我笑笑说。
梅朵手中的托盘上搁着一只盛咖啡的银色器具,还有两只淡蓝色欧式骨瓷咖啡杯。
“你知道你们家二小姐现在在哪里么?”我看着梅朵问。
“二小姐和丹尼尔先生在放映室看电影,我正要去给他们送咖啡呢!”梅朵看着我笑笑说
“放映室?这里哪有放映室?”我看着她问。
“地下室有个小型放映室,二小姐经常在那里看电影!”梅朵说。
“是么?怎么走?”我看住梅朵问。
梅朵说:“你从这边电梯下去就是放映室。”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灵机一动说:“梅朵!我去帮你送咖啡吧?”
梅朵看着我说:“这样不合适,顾先生,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怎么可以……”
我走过去,看着她讪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正好要去给你家二小姐打个招呼,我来还没见她的面呢!。来吧!梅朵!让我去!”
梅朵吃不准,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顾先生……您真要下去么?”
我点头笑道:“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说着我伸手去接梅朵手中的银质托盘。
梅朵只好把送咖啡的活儿交给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就麻烦您了,顾先生。”
我笑笑道:“甭跟我客气!我跟你家小姐老熟了。呵呵。”
说着我转身,端着银质托盘径直朝电梯间快步走去。
下到地下一层,玫瑰城堡的左侧是停车库,右侧是地下庭院,大概是供夏季避暑用的,放映室靠近地下庭院这一头,再加地下廊道里有明亮的灯光设备,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在地下室。
我径直走到放映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欢快的笑声,我心想曦儿啊曦儿,你可真会选地方,跟那个“奶油小生”躲在地下影院里,还把门关上了,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你很了解那个中法混血球么?不希望有人打扰你们幽会是吧?我偏要做一只大功率的电灯泡!
这样一想,我抬手敲门,用力敲门……
“谁呀?”曦儿的声音,极不悦的样子。
我在门外应道:“是我!林曦儿小姐!”
同时我伸手将门推开了一点,目光从门缝向里面投射进去。
我看见了地下影院最前面的大荧幕,荧幕上正放映着一部美国电影。
里头只开着两盏壁灯,影院大部分区域都是幽暗一片,荧幕对面最前排的位置坐着俩人影,只隐约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但看不清楚人的面目。
“你谁呀?谁让你进来的?。”曦儿说,她的语气依然不悦。
我推开门,闪身走了进去,直接向那俩身影走了过去。
眼睛逐渐暗适应了,加之跟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我已经分辨出前头的俩身影谁是曦儿谁是丹尼尔了。
曦儿和丹尼尔也认出了我。
曦儿蹙眉盯着我说:“谁让你进来的?”
我摸鼻子笑笑道:“怕你们口渴,给你们送咖啡来了!”
他娘的咖啡是解渴的吗?我是不是应该说“怕你们疲劳应战,老子给你们送咖啡来提神了!”
“放这里吧!”曦儿瞟了我一眼说。
我走过去,将银质托盘搁在他们座位边上的茶几上,抬脸扫一眼这间小型地下影院,大概有半个教室那么大,不到十张座椅,都是那种铺着橙黄色椅垫的靠背椅,正前方是一块白色幕布,用的是镭射放映机!
曦儿和丹尼尔并排坐在一张双人座上,位置在放映室的前三分之一处,俩人紧挨着坐的,大半注意力还在前方的荧幕上。
“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了!”曦儿见我站着他们边上不动,扬脸看着我说。
我笑笑道:“我也喜欢看电影,让我也看看呗!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好几十块,这里可以免费看……”
曦儿瞪了我一眼说:“你喜欢看电影跟我有什么关系?请你出去,顾先生,别打扰我们的雅兴!”
真会挑地方,地下室,灯光还这么幽暗,真适合搞拍拖呢!亲个嘴啊!摸下手啊!几多方便啊!
“让我跟你们一起陶冶一下情操嘛!”我面无表情地道。
“有病!”曦儿气道。
我舔着脸皮道:“我最近是有病,而且病得很重!心理医生说我有深度相思病、重度抑郁症、不典型躁狂症,还有暴力攻击倾向。”
曦儿气得说不上话来,缓了两秒钟才气道:“你怎么这么烦人啊!好!随便你吧!你想当电灯泡你就当吧!”
说着她扭头笑看着丹尼尔说:“别理他!他脑子有病!我们看我们的!把他当成空气就行!”
我无耻地笑了,我就爱做电灯泡!我飞拆散你们不可!
我又无耻地大声问道:“这放映的是什么电影呀。”
这回是曦儿和丹尼尔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我,表情很古怪……
mb的!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内裤外穿扮超人了么?还是我把乳罩往上一翻变格格了?我咬着奶嘴了,还是我背着充气娃娃到处闲逛了?
“乡巴佬!连《玫瑰花床》都没看过!”曦儿鄙夷地白了我一眼说。
我“喔”了一声,讪笑道:“是青色片吧?”
“粗俗!不可理喻!”曦儿骂我说。
她不再理我,把目光投向荧幕。
我当然知道《玫瑰花床》并非黄片,恰恰是一部经典爱情片!《玫瑰花床》还有一个名字叫《终有有一天感动你》,讲述的是一个有着痛苦童年经历,对爱情既渴望又恐惧的老剩女跟一个闷骚中年鳏夫的爱情故事……
搞不清楚到底是这部电影因为那首主题曲《rightherewaiting》(《此情可待》)而闻名,还是那首主题曲因为这部电影而闻名了?那首《rightherewaiting》也就是上次在休闲会所里,丹尼尔用萨克斯倾情演绎的那首经典名曲!
满屏幕都是玫瑰花,老剩女思春,以及中年鳏夫故作小资情调的画面!在电影演到男女主角在阳台上热烈拥吻时,曦儿的身子朝丹尼尔靠拢了过来,目光闪烁地看着欧阳泽,无限神往地说:“好感人喔!女主角好幸福耶!……”
mb的!你还能不能再肉麻一点呢?
谁想丹尼尔这中法混血球更肉麻!
他目光灼灼地看住曦儿说:“相信我!我会做得比他好!”
俩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粘连在了一起,似乎都要燃烧起火了!
“咳!咳咳!咳咳咳。”我故意呛咳了起来。
曦儿转脸狠狠盯了我一眼说:“你老年支气管哮喘啊你?!”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还没那么严重,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在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分离再重逢的经典老套爱情剧模式过后,电影在老剩女终于抑制不住春心荡漾,手持一支白玫瑰出现在中年鳏夫公寓前,准备以身相许时终于赢来了大团圆的结局。
那首煽情的《rightherewaiting》歌曲久久回旋在影片中,也回旋在小小放映室里,煽动着那两颗悸动的心!曦儿仰脸迷醉般地注视着丹尼尔,丹尼尔也俯视着她,她的手故意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手,他抬起手掌,想要包住她的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啊”地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那两只眼看就要握在一起的手,触电般地各自缩了回去,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荧幕,电影最后一个画面定格,白色的字母从下方徐徐升起……
我走上前,笑看着他们道:“你们都渴了吧?我给你们满上咖啡!”
其实我想说的是“二位!你们都饥渴了吧?”
曦儿气恼地盯着我说:“献什么殷勤!一个跟屁虫,你不烦我还烦呢!”
我看着她笑:“为林小姐服务,我感到莫大的荣幸!不烦!我真地一点儿都不烦!”
我知道曦儿估计都要气炸了!她只冲我干瞪眼。
我看着丹尼尔,咬牙启齿地道:“先生!电影好看么?”
其实我想说的是“混球!信不信我踹死你!”
丹尼尔笑笑说:“非常不错!这部电影再次向我们证实了爱情的伟大魔力!尤其是这首《rightherewaiting》,每听一次,都能触动我的灵魂!”
触动你妹喔!这是我有屎以来听到过的最有分量的影评了!整得跟电影史诗似的!而事实上,无非就是“睡美人”式的浪漫爱情童话与令人焦灼的弗洛伊德病例分析相结合的产物!
不过,这部电影倒是再一次给那些“城市猎人”们上深刻的一堂课,让他们认识到“巴普洛夫把妹法”的重要性。反复多次给猎取目标送玫瑰,并且保持缄默不语,无论她如何询问,都不要承认!如此坚持一到两个月,等猎取对象对你每天一支玫瑰花习以为常时,你突然中止送花,她心中一定会产生深深的疑惑及失落感,同时会满怀兴趣地找到你询问,这时你再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正如这部电影的名字,只要我们严格按照“巴普洛夫把妹法”不懈努力,你就“终有一天感动她”,终有一天把她扑倒,将她稳稳地骑在胯下!
可是,我就为什么无法再感动眼前这个移情别恋的女子呢?
从地下影院乘电梯上到楼上的大厅,丹尼尔去了卫生间。
只剩下我和曦儿了。
我咳了一声,仰脸看着大厅顶部的水晶灯,自言自语似地说:“墙内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哎!”
“嗳!你依依呀呀什么啊?”曦儿剜了我一眼说。
我不看她,依然维持着仰头看大厅穹顶的姿态,叹声道:“凄凉啊凄凉!俗话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呀!”曦儿怒视着我说。
我低头看她,讪笑道:“其实,我正在练普通话……”
曦儿气得使劲一跺脚。
我感觉了!
是的!她不是跺在地面上,而是跺在我的脚背上!
我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痛得呲牙咧嘴地,好像脚背上被毒蛇猛不丁用力咬了一口!被她狠狠跺了一脚,我还为自己感到庆幸!因为她今天穿的是一双平底鞋,而不是她那双足足有八英寸的水晶高跟鞋!
我跳着脚叫道:“你……你想杀人灭口啊?我不就是无意中撞见了你和那混球亲热的样子么?又不是国家机密……”
“你再坏我好事,我就杀了你!”曦儿冲我歇斯底里地叫道。
我强忍脚背上的痛,笑看着她道:“林小姐!失去了我的最爱,我只求一死了!赐我一死吧!谢了!”
“顾阳!你再敢插在我和丹尼尔中间,我就成全你!让你死得痛快点!”曦儿冲我嚷道。
晚饭是四人餐桌,气氛有些怪异。
虽然王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可是我们两男两女吃得似乎并不开怀。
曦儿倒是念了一首打油诗,说这是一则谜语,请大家猜猜谜底是什么?她念的打油诗如下:
九月桂花香千里
心中最爱就是你
你我分开在两地
唯有相聚在梦里
想说爱你没勇气
千言万语在心里
等你明白我死去
为何我心只有你
曦儿曾说桂花是她的生命之花,所以她知道很多跟桂花有关的科学和人文知识。但我的确猜不出这首打油诗的谜底是什么,在座的夕儿和丹尼尔也表示猜不出来。
曦儿拿筷子敲了一下碗,得意地笑看着我们说:“你们真笨!”
“不是我们笨,是你这谜语太偏了,也不知道到底从哪里看来的?”我瞄着曦儿,哼声道。
不知为何,我今天处处想跟她作对!
没想曦儿并不生气,而是很宽容地看着我们笑说:“桂花是我的生命之花,我今天原谅你们猜不出来。”
我哼声道:“你不原谅我们又能把我们怎样?你不就是对桂花的只是了解得多一点嘛!有什么了不起!”
曦儿说:“那我姐最喜欢玉兰花了,你让她出一个,看我能不能猜出来?”
我马上念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请问林曦儿小姐这是谁写的诗?”
曦儿蹙眉看着我说:“我说的是有关玉兰花的。”
我撤了一声道:“唉!你真是孤陋寡闻,诗中的白树就是指玉兰花!现在你懂了不?”
曦儿将手中的筷子拍在餐桌上,怒视着我说:“姓顾的!你今天是不是想跟我较劲儿啊?”
我低头摸鼻子,冷笑一声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曦儿瞪视着我:“你!”
夕儿赶紧打圆场,笑看着我和曦儿说:“好了好了!有你们俩的地方,就有战火和硝烟!”
曦儿看着她姐,撅嘴说:“姐,那你说他念的是什么破诗嘛?”
夕儿笑笑说:“阳阳念的的确是一首写玉兰花的唐诗,是王建《十五夜望月》。”
我看着曦儿说:“看吧!我们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才愿意去广泛了解。你对桂花懂得多点,你姐对玉兰花懂得多点,但你也不能因此沾沾自喜对不?做人要懂得谦虚使人进步的简单道理。”
夕儿曾告诉过我,她喜欢玉兰花,是因为玉兰花白如玉,花香似兰。还因为玉兰花象征着表露爱意、高洁、芬芳、纯洁。另外玉兰花还有着忠贞不渝爱情的寓意。
唐诗云“晨夕目赏白玉兰,暮年老区乃春时”,意思就是若女性天天赏视玉兰,嗅着浓郁的芳香,可人老心童,留住岁月,永驻青春。
曦儿蹙眉盯着我说:“你敢讥笑我?你个乡巴佬!”
我愣了一下,觉得乡巴佬这个词似曾相识,曦儿已经n久没这么见过我了!
“你个妖女!”我以牙还牙道。
很快我们的对骂转为了对打,拿筷子隔着餐桌当飞镖掷向对方,餐桌立马变成硝烟弥漫的战场。
曦儿倏地蹦起来,伸手指着我说:“乡巴佬!有本事跟我出去单挑!”
我也站起身,盯着她道:“行!打疼了你别哭!”
曦儿说:“少废话!现在就去!”
“去就去!”我道。
夕儿和丹尼尔也跟着站起身,夕儿的表情是又好气又好笑,丹尼尔完全是一副不之所以的表情。
夕儿刚想劝说一句什么,曦儿抬脚踩在椅子上,朝她一摆手道:“姐!你别说了!今天我要跟这乡巴佬做个了断!”
我讪笑道:“对!是时候了断了!”
我和曦儿互相瞪对方一眼,同时转身向餐厅门口走去。
我和曦儿的胡闹以丹尼尔的提出告辞为终结,曦儿对我说:“今天放你一马!我得送丹尼尔走!”
“你不跟他一起走么?”我挤兑她道。
夕儿在边上插话说:“曦儿今天留宿玫瑰庄园。”
曦儿说:“我姐要跟我看‘卧谈会’。”
我摸了下鼻子,坏笑道:“俩女人开‘卧谈会’通常会选择什么主题?”
曦儿说:“不管选什么主题,你都在主题之外。”
曦儿的话直接让我陷入无语。
行啊!妹妹!你够狠!
夕儿站在我边上,俯首,抬手拢了一下头发。
她说:“陪我去散散步好么?阳阳。”
我道:“好啊!十分乐意为林小姐效劳!散步是一件多么陶冶情操的事儿!我们走吧,去上次那片小树林。”
我这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说给曦儿听的!虽然我没有看着她的眼睛说这话,但我在观察她的反应。
她貌似没什么大的反应,而是挽着丹尼尔的手臂,有说有笑地向停车场走去。
我跟夕儿来到上次那片小树林散步,此刻已经是夜里八点了。
虽然是小树林里,但灯光设施非常,有些欧式的路灯,还地灯辅助照射,玫瑰城堡前方上空十几米高的灯塔上的灯照范围也能延伸到这片小树林。
秋月很美,真地很美,美得宛如身边的佳人。
我和夕儿徜徉在树林中的小径上,没怎么说话,彼此都静听着树林里各种秋虫谱成的美妙交响乐。
跟喜欢的人散步是非常惬意的事儿。虽然我不能再爱夕儿,可是我依然喜欢她,跟她在一起,我的内心很欢喜。
最后我们在上次坐过的秋千椅上坐下来,这秋千椅位于一颗老槐树的阴影中,遮住了来自各个方向的大部分光线,略显幽暗,只能看清对方的脸型,看不清对方的五官。
因为光线的改变,氛围突然显出了异样,有种恋爱的感觉,仿佛我和夕儿原本就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此次散步不过是我们饭后例行的一种与浪漫和习惯有关的行为。
我们一边仰头看着夜空,一边轻轻晃着秋千椅。
“阳阳,”夕儿转脸看着我,轻声说,“你觉得这世上什么东西可以成为永恒?”
幽暗的光线,我只看见她明亮的双眸在灵动。
我转脸看着她,摸了摸鼻子,笑笑道:“除了天和地,这世上本无永恒的事物。”
“那么,爱情呢?”夕儿看着我问,语气有些天真。
爱情?爱情是什么东西?在一次次失去后,我无法保持对爱情的热忱与信任!
我道:“我曾经以为爱情可以天长地久,可以地老天荒,可以海枯石烂,只是我持这种观点的时候,要追溯到我懵懂多情的少年时代。”
“那你现在不相信爱情了么?”夕儿看着我说,明眸闪烁。
我道:“我不知道……”
我是真地不知道,爱是一种教育,你将拥有什么样的爱情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爱过的人。我爱过三个女人,柳青、夕儿和曦儿,柳青已经成为记忆,她是过去式了,夕儿也成为了过去式,但我们的关系应该算是那种比恋人少一点比朋友多一点的那种情感,唯有曦儿还是进行时,可她却在莫名其妙地伤害我的心。
我感觉她离我越来越远,就像一艘远航的轮船,逐渐向远方驶去,快要接近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平线了,就像一只风筝,我已经失去了掌控它的绳线,她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
“你觉得爱情里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夕儿看着我说。
我摸出一支万宝路点上,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看着她道:“我觉得信任最重要,真正的爱情就是彼此绝对地信任,在你觉得对方可信之前,你依然会选择信任对方。我觉得信任是爱情最重要的品质。但是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即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了。”
夕儿俯首,抬手拢了一下耳畔的发丝,她的身子随着秋千椅轻轻摇晃着,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俩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
“阳阳,我不知道曦儿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执意要离开你身边,可是,”夕儿仰脸看着我说,“她的态度似乎很坚定……”
我低头抽烟,没有言语。
夕儿又看着我说:“阳阳,我知道你一直在试图让曦儿回心转意,可让一个离开的人回心转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曦儿,她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决定,就不会再更改。在这一点上,我妹的性格完全遗传自我爸……”
我喷出一口烟雾,仰望着夜空,叹声道:“我懂。”
夜空幽暗,星月不见,月亮已经隐入堆积在一起的褐色的云层。
看来明天并不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余秋雨说爱一个人就是让ta离开,如果ta还能再回到你身边,那么ta就永远属于你了。如果ta不会再回来,那么ta原本就不属于你。
夕儿看着我说:“你怎么打算的?阳阳……”
“我不知道……”我低头叹声道。
夕儿说:“看得出来,丹尼尔在追求曦儿。”
我点头道:“我知道。”
夕儿说:“夕儿似乎对丹尼尔也有好感。”
我道:“我知道。”
俩人再次陷入沉默,起风了,这秋夜的风已经带了冷意。
夕儿本能地缩肩,双手抱臂。
我道:“冷么?”
夕儿说:“有点儿。”
我道:“那我们回房间里去吧?”说着我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她肩上。
夕儿没有拒绝,似乎享受我这种很绅士般地关怀。
我们起身,沿着树林中的小径慢慢往回走。
我叹了一声道:“冬天快来了。”
“你不喜欢冬天么?阳阳。”夕儿转脸看我。
我道:“我没说不喜欢冬天呀。”
“可你一说冬天就叹气呢?”夕儿看着我笑笑说。
我道:“唉!其实我最近老叹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你又叹气了。”夕儿仰脸看着我,挤挤眼睛说。
我笑笑道:“恩!一个年轻人老叹气不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毕竟我不是才子,不是济慈,叹一口气,就能急笔写出一篇美妙的诗歌来。”
“阳阳,其实你很有才,只是缺少一方施展才华的平台。”夕儿看着我说,神态很认真。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道:“或许。在丽人服饰我遇到太多事业之外的羁绊了,在事业上没有像样的机会放手一搏。”
“我知道,”夕儿眼眸闪烁地看着我说,“但是,思美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大大的舞台,我相信你可以利用这个平台,干出一番大事业。”
我顿住脚步,看住她的眼睛说:“夕儿,谢谢你给我机会。”
夕儿略一羞涩,勾下面颊,轻声说:“阳阳,别人可以给你机会,但能不能抓住机会,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道:“知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夕儿抬脸看着我说:“阳阳,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会以你为豪的!”
我笑笑道:“让机会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是我的耻辱!”
夕儿看着我,满意地笑了。
一种夜风拂过,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双臂,轻轻地说了一句:“冬天真地要来了。”
我笑笑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夕儿应道:“冬天也是个美丽的季节。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庄园里的湖会结厚厚的冰层,是一座露天的溜冰场。”
我笑笑道:“你会溜冰么?夕儿。”
夕儿点头说:“会。是曦儿教我的。”
我道:“我就不会。在冰上滑行是什么感觉?刺激么?”
曦儿朝我呡唇一笑说:“不是刺激。是飞翔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好,自由自在,感觉自己像小鸟一样在飞翔。”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是么?有这么神奇?”
夕儿点头说:“嗯!下雪的时候你来庄园,我教你溜冰呀?”
我摸鼻子笑道:“好啊!何乐而不为呢?”
夕儿笑说:“那你可别怨辟谷疼,我学溜冰的时摔了很多次,每次都摔辟谷,都气死我了呢!”说着夕儿有些忍俊不禁,大概脑海里想起了自己摔倒的滑稽情景了。
我道:“有大美女在身边,摔骨折了,我也会故作镇定,哪怕是摔了个狗啃泥,我也会以很潇洒优雅的姿势爬起来。”
夕儿掩嘴“扑哧”一声被我的话逗笑了。
“那咱们一言为定?”夕儿仰脸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道:“什么?”
“下第一场雪的时,你来‘玫瑰庄园’陪我玩儿呀!”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小孩子了。”
夕儿不以为意,笑笑说:“那要看在什么人面前了……”
见我盯着她看,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道:“在我面前,你就愿意变成小孩了?”
夕儿俯首,抬手轻轻拢了一下耳畔的发丝。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小路,轻声说:“我可没这么说……”
我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咱们拉钩吧!”夕儿抬脸笑看着我说。
我道:“拉钩做什么?”
“这是约定啊!拉钩就是承诺要兑现我们的约定。”夕儿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笑道:“林总!你能不能再小孩一点?”
夕儿扬手打了我一下,嗔我一句说:“怎么老取笑我?”
我呵呵一笑道:“拉钩就拉钩!我怕谁!”
俩人伸出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相对轻轻一触,像初恋的少男少女浅尝则止的轻吻。
然后我们继续往前走,夕儿有些调皮地踩着小径边上竖起的小小砖头上,张开双臂以维持身体平衡,慢慢向前走去。
我也学她的样子,走到小径这边竖起的砖头上,张开双臂,慢慢往前走。
“看我们谁走得远?”夕儿笑说,低头看着脚下竖起的砖石。
我道:“行!看谁的小脑没发育健全?”
小径边上砌有窄窄的边沿,略高于路平面,一般仅为一块砖头侧面的宽度。这游戏有点类似于走火车轨道,比的是个人的小脑平衡能力。
我就不信夕儿是练体操的,但结果却是我走不过夕儿,虽然我没从上面掉下来,但我明显落后于夕儿,没夕儿快。
“顾先生,你小脑发育没我健全吧?”夕儿回头很快地看我一眼,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