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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不要放弃
我们都不敢靠近六婶,生怕六婶出意外,那勺子的柄虽然不是锐器,但是往脖子上用力插上去,也是很有危险的!
“你们还骗我!……当年要不是你跟那臭婊子跑了!我也不会住到这里来的!”六婶盯着我说,看上去情绪很激动,勺子柄已经抵进了肌肤。
我傻愣着,从没见过这阵仗,不知如何应付。
夕儿见过六婶发病的样子,但似乎这次六婶的行为也出乎了她的预料。
夕儿紧看着六婶说:“奶妈!我们不会抛弃你的!你先把勺子放下吧!”
六婶嚷道:“怎么相信你们没抛弃我?。”她的情绪依然很激动。
正当我和夕儿都手足无措时,六婶伸手指着我大声说:“抱住二丫!别伤害她!”
我迟疑了一下,将夕儿抱在怀里。
六婶又大声说:“吻她!告诉二丫你只爱她一个人!”
我看看夕儿,看看六婶,犹疑不定。
夕儿没有犹豫,将娇嫩红润的双唇献了上来,吻住我的嘴巴。
“不许骗我!如果你爱她,你要认真吻你老婆!”六婶大声说。
夕儿紧抱住我,热烈地吻我的嘴唇。
我起初还镇定,可当曾经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可当夕儿唇齿间的芬芳袭来,可当她身上那股熟悉诱人的味道袭来,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夕儿,回应着她的热烈。
“好了好了!。”六婶冲我们摆了摆手。
看见她手中的勺子放下了,我和夕儿才如释重负。
六婶突然笑了,笑看着我说:“大丫,现在我为你们俩举行结婚仪式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了,老年痴呆症都这样吗?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点儿吧?
夕儿跟我对视一眼,对六婶笑笑说:“好。”
我也只好跟着说:“好。”
六婶看着夕儿说:“你先说,说结婚誓词!对你的丈夫说!”
夕儿转身面对我,仰脸看了我两秒钟,才缓缓说道:
“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林夕儿愿意嫁顾阳作为我的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该你了!”六婶伸出握着勺子的手指着我说。
我摸了一下鼻子,看着夕儿笑笑道:“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我顾阳愿意娶林夕儿作为我的妻子。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原以为六婶还要搞什么名堂,她却将脑袋耷拉了下去,双手也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夕儿趁机走上前,从六婶手中把勺子拿走了。
夕儿再次在六婶膝前蹲下,仰脸看着她说:“奶妈,我和顾阳都宣誓了,这会您该相信了吧?”
六婶不言语,头和眼皮都耷拉下去,像是瞌睡了。
夕儿轻手轻脚地搀扶六婶在床上躺下来。
夕儿说:“奶妈!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您吧?”
六婶突然伸手抓住了夕儿的手,看着她喃声说:“大丫,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男朋友来给奶妈看看!”
我站在边上都快崩溃了!这思维跳跃的!唉!
等六婶睡着了以后,夕儿在病房里搜查了好几遍,确定再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拿来自残的器具之后,才和我离开了六婶的房间。
之后夕儿又找到了养老院的医护人员,说六婶的病加重了,让他们调整治疗方案。最后还叮嘱他们以后务必使用塑料勺子代替铁质勺子,或者喂六婶吃完饭,就把勺子收走,不能再留在病房里。
办完这些事儿后,夕儿这才放心下来,同我乘电梯来到了楼下的院子。
来到院子里的槐树下,我摸着鼻子,讪讪一笑道:“刚才真是虚惊一场啊!”
“是呀。没想到奶妈的病情加重了。”夕儿看我一眼说。
她的面颊微微发红,大概想到了方才她吻我的事儿了。
我也不自然地笑笑,将脸转向别处。
我们原本是朝那亭子的方向走去的,好像这是我们无意识的行为,可当我们意识到那个绿树掩映下的亭子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们又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我和夕儿曾经在那个亭子里激吻。
“都寒露了,怎么还这么热。”夕儿看我一眼说,又迅速勾下脸去。
其实今天虽然是艳阳高照,却已经不热了,秋天的阳光已经失去了三伏天的威力。
我附和着讪笑道:“是呀是呀!好热呢!”
“我们上车吧?”夕儿又抬脸看我一眼说。
我摸着鼻子讪笑道:“行!上车!”
我们俩坐进车里,白色宝马缓缓驶出养老院的院子。
宝马车行驶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到了上次我和曦儿去采摘桂花的地方,我记得那次曦儿被一条大黄狗逼得上树,最后是翻墙落荒而逃的。
那是我第一次跟曦儿来养老院的事儿。
虽然过去没几个月,可是记忆却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宝马车停下了。
“怎么了?”我扭头看着夕儿道。
夕儿松了档,也转脸看着我,微微一笑说:“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时间很适合散步么?”
我没明白过来,摸着鼻子讪笑道:“是呀是呀!很适合散步!”
此刻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太阳已经向西天边连绵起伏的山岭上斜去。
虽然已是初秋,晚稻已熟,满眼都是橙黄橙黄的稻田,稻穗沉甸甸地勾下头去,田间地头依然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
唐朝唐彦谦《蟹》诗云“湖田十月清霜堕,晚稻初香蟹如虎。”
此时正是吃蟹的好时节!
那座栽种着桂花树的农家小院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桂花已经谢了,枝叶已经失去了仲夏的那种繁茂的姿态。
我和夕儿一前一后走在田间小路上,兴许是久居大都市的缘故,突然来到乡下,让人心中升起了一种闲情雅致,也激发出夕儿心中的那份童真。
她蹲下身,伸手折了一朵黄色小花,陡然转过身,将花插在我头发上,尔后看着我,掩嘴咯咯咯地直笑。
我有点窘,抬手将花摘了下来,看着她讪笑道:“别!男人哪有戴花的?”
“有呀!怎么没有呢?。”夕儿笑看着我说,“梁山好汉们不是都喜欢戴花么?”
夕儿此刻的神态现出罕见的俏皮。
我一个中文系的才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男人戴花,唐已有之。不过,不甚普遍。明清时期,偶有为之。惟有两宋,男人戴花蔚然成风。不信,回头再去读一遍《水浒传》,你会发现梁山好汉简直就是“花团锦簇”。病关索杨雄,“鬓边爱插芙蓉花”;浪子燕青,“鬓边长插四季花”;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而刽子手、满脸横肉的蔡庆,生来爱戴一枝花,于是人家干脆叫他“一枝花”蔡庆……小说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大宋民间敢如此肆意地戴花,当然是有官方的时尚潮流在前面引领。其中最具时尚标杆作用的当数风流君主宋徽宗。宋徽宗每次出游回宫,都是“御裹小帽,簪花,乘马”,从驾的臣僚、仪卫,也都赐花簪戴……
我的兴致也被夕儿激荡了起来,我蹲下身,从路边折了一朵小白花。
夕儿知道我要“报复”她,吓得赶紧向前奔去。
阡陌众横,夕儿的角被杂草绊了一下,“啊”地惊叫一声,身子向下面的稻田里扑去。
我本能地跨步向前,伸手抱住了她。
夕儿的惊叫声刹住了,我感觉我一只手掌心里被一团柔软的东西撑满了。
当我意识到我那只手抓住的是夕儿的胸部时,我的心猛地一跳,慌忙松开了手。
“啊!”
夕儿再次惊叫起来,身子向下面的稻田里再次倒去。
我再次伸手慌忙抱住了她,我用力一抱,将夕儿抱到路中间放好,这才松开了手。
夕儿的面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羞的,她的脸像那些稻穗一样勾了下去,一声不吭地向前走去。
我也很窘,手掌心里还残留着那份饱满与温软,心跳地很快。
我抬腿跟了上去,但跟夕儿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路还很长,不可能一直就这样沉默下去,为了打破沉默,我念诵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夕儿顿住脚步,等我走近,尔后陡然转过身,将我手中那朵小百花抢了过去,抬手插在秀发里,继续向前走去。
我站在她身后,“嘿嘿”一笑道:“小心点儿。这田间的路你这富家小姐走不惯……”
夕儿站住,回头看我说:“谁说我走不惯?我刚才是故意摔倒的,我是想看你的身手够不够快呢?”
我愣了一下,心想,妹妹,你赢了!
在一处缓坡上,我和夕儿坐了下来,这缓坡长满了小草,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床垫,还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儿。
夕儿坐在那里,双手抱膝,目视远处一片金色的稻田。
我坐在她身边,跟她一样目视远处的稻田,我没想说什么,在傍晚里跟夕儿坐在这里看稻田,这原本就是一种令人无比欢愉的事儿了。
夕儿转脸朝我一笑说:“阳阳,讲个故事给我听吧?”
我摸着鼻子一笑道:“可以呀。你想听什么故事?”
“什么都行。短一点的吧。”夕儿笑看着我说。
夕阳橙红色,夕儿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孔近在咫尺,此情此情,不禁令我心中一动。
我讲了一则微小说给夕儿听,故事是这样的。
他站在镜子前,一个女鬼从背后慢慢向他移来。冰凉手突然捂住他的眼,“猜猜我是谁”声音阴冷可怖,他淡定面无表情“你是鬼。”“哎呀真没趣,又被你猜到了。”阴冷声音瞬时变成娇嗔她跺脚,变成一股烟又飘回了骨灰盒。笨老婆,玩了20多年还没玩够;他抱怨着,长满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我分不清楚这是鬼故事还是爱情故事,但它感动了我,讲完后,我问夕儿说:“感人吧?”
夕儿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感人是感人,不过这个故事我听过啦。你再讲一个嘛!”
我只好再讲一个,是一个“穿越时空”的。
“她车祸去世后,他思念万分,利用时光机回到过去,阻止惨剧发生。机器出了差错,比预定时间早了几分钟。他拿出钥匙开门,听见卧室传出她的娇喘和男人的声音。她手机响了,他记得这是他打来的。“我得走了,我男人催我呢。”
他听着,惹羞成怒。他看着她急匆匆的她,一脚踩下油门……
夕儿看着我说:“讲完了?”
我道:“讲完了。”
夕儿看着我说:“这个故事表达什么?”
我看着她讪笑道:“你明知故问吧?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夕儿也讲了一个微小说。
连续三年的情人节,他都会收到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的祝福短信,只有短短五个字:情人节快乐。他从来没有回复过。第四年的情人节,那条短信没有出现。他犹豫很久,终于对那个号码发了句情人节快乐。很快便有了答复“谢谢,你哪位?”
我看着夕儿,笑笑道:“这个故事又表达了什么?”我也是明知故问。
夕儿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爱情不会在原地等谁,一不小心,它便被时间带走了。”
从本质上而言,我和夕儿讲的这三个故事都是有关爱情的,最后夕儿问了我一个很高水平的问题,爱是什么?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爱就是爱!”
我知道这是废话,可这就是我对于爱情最本质的定义!
我看着夕儿笑笑道:“爱应该具备两个要素,其一是默契,这个可遇不可求,遇到懂你的人,一切都自然而然了。其二爱是无私的,遇到对的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了。你会不计个人得失去痛惜她,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认可ta,她也会认可ta!这就是爱!所以我说爱就是爱!”
夕儿看着我,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我的话说:“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认可ta,她也会认可ta!……爱就是爱!”
“对!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看着夕儿道,“真爱无须任何华丽的言语,无须哗众取宠的行动,只有在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中你能感受得到。那样平实,又那样坚定。反之发誓、许诺说明了它的不确定,永远不要相信甜蜜的话语。”
夕儿点头表示认可我的观点。
我看着她笑道:“夕儿,那你认为爱是什么?”
夕儿呡着嘴唇,沉吟了片刻,抬眼看着我说:“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觉得爱就是一种感觉,爱就是一种精神,所以跟物质无关。如果能完全拥有他那是最完美的状态,如果不能完全拥有他,在精神上如果能拥有他也算是拥有了!。”
“你是指柏拉图式?”我看着夕儿道。
夕儿没答话,看着我接着说:“爱原本就是一种精神的,非物质的,所以不一定非要拥有对方的身体和心灵,如果能拥有对方的心灵,我认为这也是爱!至少应该是爱的一种形式。”
我对夕儿的观点未做评论,因为想到爱,我就想到了曦儿。
我将目光投向远处,喃声道:“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爱情不一定非要你死我活的壮美,爱是一种习惯。一个女人习惯了一个男人的鼾声,从不适应到习惯再到没有他的鼾声就睡不着觉,这就是爱;一个男人习惯了一个女人的任性、撒娇,甚至无理取闹,这就是爱;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去改变、去迁就,这就是爱。对爱人,迁就多少,就爱了多少。”
夕儿说:“阳阳你觉得一个人会同时爱上两个人么?”
她呡唇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我笑笑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不是这个问题很难,而是不好回答。如果我打个比方,或许就比较好理解了。”
夕儿依然呡唇看着我。
我道:“一个人喜欢吃苹果,并不代表ta就不吃梨,一个人喜欢香奈儿服饰,并不代表ta就不喜欢古琦服饰。”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夕儿紧看着我说。
我道:“请注意,我用的是‘喜欢’两字!一个人会不会同时爱上两个人,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一个人是完全可以同时喜欢喜欢两个人的!当然,或许喜欢的程度会有区别。”
夕儿紧看着我,似懂非懂。
我笑了笑道:“夕儿,你不必较真,其实我也是随便说说的。”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看着夕儿笑道:“夕儿,难道你就对我半点怀疑都没有么?”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什么?”
我道:“肖德龙说我出卖丽人服饰,黛茜说我专门勾引富家女,你难道对我一点疑心都没有么?”
“没有。”夕儿看着我微微一笑说。
我看着她道:“为什么?”
夕儿勾下脸说:“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当天晚上就跟夕儿回到了滨海市,我怕时间不够用。我回滨海要做两件大事儿,而且,只有两天时间。
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曦儿好好谈谈,我决定跟曦儿一起去玫瑰庄园找林啸天把事情解释清楚。第二件事就是帮助曦儿解决那盒录像带的事情,那盒录像带就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丽人服饰炸得七零八落!
晚上七点,我来到了西西里庄园,在回来的车上,夕儿跟曦儿通过电话了,确定曦儿现在就在西西里庄园的寓所。
可我按了三四遍门铃,都没人开门,我以为曦儿临时有什么事出门了,当我打开门边的电表看了看,我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曦儿一定在家里,因为电表转得很快,说明房间的电器设备正在被使用,说明房间里有人。
我猜曦儿一定从可视电话里看到了我,只是她不肯给我开门。
我用力砸门,冲房间里大声喊道:“曦儿!我知道你就在里头!你开门啊!你快开门啊!”
“曦儿!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不走!我今晚会睡在门口的!”我朝门里喊道。
我继续喊道:“曦儿!我已经知道了你让我离开的理由,你为什么那么傻?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情呢?你为什么那么傻?”
“曦儿!我说过,我们要一起对抗这个世界!现在面临这种境况!你只身一人怎么能够应付得来呢?快开门啊!曦儿!”我喊道。
门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我掏出手机,拨了曦儿的手机号。
手机竟然接通了!我心中一阵狂喜!
我道:“曦儿!快开门啊!我回来帮你了!”
“顾阳!抱歉!我今晚有应酬!不在家。”曦儿在手机那头道,声音不卑不亢的。
我急声道:“曦儿!你骗不了我!电表转得这么快!你一定在房间里的!快开门!不开门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不走!”
“顾阳!你疯了吧?我说了,我不在家!。”曦儿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亲爱的!你才疯了呢!你知道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你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要对我故作冷漠?为什么?只要我们俩人相爱,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解决不了的吗?”
“顾阳!我现在在应酬!抱歉!我挂电话了!”曦儿在手机那头说。
我急声道:“曦儿!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我知道曦儿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曦儿不接电话了,我接二连三地打,曦儿把手机直接关机了!
我敲门变成打门,接着变成了砸门,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我知道曦儿一定在客厅里,或许她就贴在门后听我说话,或许她正从可视电话里看着我。
我改变了策略,我不砸门了,我就地坐下,盘腿坐在地上。
我知道曦儿一定在房间里从可视电话里看着我。
我突然抬手紧捂住肚子,惨叫一声,顺势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我睁开一只眼睛瞄着门口。
我以为曦儿会被我的撞死表演吓坏,我以为她会马上推开门,慌张地跑出来问我怎么啦?
可是没有,这一切都是我假想出来的,门依然紧闭着,门内依然毫无动静。
我绝望了,索性躺在那里不起来了,我摸出香烟,点火悠悠地吸了起来。
“宝贝!我看你开不开门!反正我现在也不忙,我跟你耗,看谁耗得起!”
我抽了一支烟,又抽了一支,我换了一个睡姿,又换了一个睡姿。
直到地上满是烟头了,可那扇门依然紧闭着。
我躺在地上,仰望着头顶上那盏灯,自言自语道:“老婆啊老婆!看来这次你要跟老公玩狠的了?!”
我开始尿憋,尿憋我也不怕,我憋尿!
熬到夜里十点钟,我感觉自己的膀胱都涨得发痛了,膀胱里估计已经满满的了,然而肚子里却空空的了,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
我的偶像李小龙说要让自己的心变得空灵起来,无思,无想。恩!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掏空自己的脑子,什么都不想,不想食物,不想水,不想卫生间,不想我身在何处。
慢慢地,我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个声音弄醒了。
我神经质般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摸出烟盒,想点上烟,发现烟盒空了,我气得将烟盒揉捏成一团,向门上砸了过去。
就在我想就地倒下继续呼呼大睡时,我发现了那扇门竟然是打开的,只是开得不明显,只开了一条细缝儿。
我心中一阵狂喜,从地上蹦起来,向门口扑了过去。
我一把拉开门,客厅里的灯还亮堂着,曦儿不在客厅。
我仰头向楼上看去,卧室廊道里的灯光也亮堂着。
同时,我闻到了一阵饭菜香味,是从餐厅里飘出来的。
我忍住突然泛上来的饥饿感,奔向螺旋梯,踩着螺旋梯咚咚咚地向楼上攀上去。
我奔到曦儿的卧室门口,门紧闭着,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抒写着以下文字。
“本小姐已睡,闲人勿扰。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后面还补充了一句。
“不要在楼道里装死,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我抬起手臂想敲门,但我忍住了,这门应该也是从里面锁上了的!即使我敲门,曦儿今夜也是不会为我打开这扇门的!
不过,下楼为我开了客厅的门,说明她还是放心不下我的!她能想到我还没吃饭,说明她依然是关心我的!
“顾阳!不要放弃!良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老婆!别以为老公我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我会像泡面一样把你泡熟,我会像藤蔓缠绕树干一样紧紧缠绕着你!”我在心里为自己打气道。
这样一想,我就朝门里面喊道:“老婆!晚安!别踢被子!咱们明早见!”
说着我下楼来到了餐厅,发现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呢,想必才做好没多久,菜式虽然不多,却全是平时我爱吃的!饭都给我盛好了!
我领会到了曦儿的心意,心中不由地又一喜。
我拉开椅子坐下,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候程灵素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我眼前一晃,我一边咀嚼着,一边想,现在,是时候会会这个程灵素了!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物?
这天晚上我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其一是因为我卧室还没来得及清理,其二睡在沙发上,明天早上好堵截曦儿,一听到她的脚步声,我就会从沙发上蹦起来。
我决定了,我二话不说就扑上去抱紧她,然后狂热地亲吻她,爱情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当男女主角闹矛盾时,男主角会强行将女主角抱紧在怀里,一顿狂亲之后,女主角就被征服了!
对!我就是要用我热烈的爱再次征服曦儿的心!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境的地点是法国普罗旺斯,梦境里的男女主角就是我和曦儿。
啊!那一眼无际的紫色薰衣草啊!
我和曦儿在薰衣草地上奔跑,奔跑,曦儿穿一袭漂亮的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戴着漂亮而时尚的草编遮阳帽。
追逐,欢笑,嬉闹。
我把曦儿压在薰衣草地上,我狂热地亲吻她性感的小嘴,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鼻子,亲吻的面颊,亲吻她的耳垂,凡是可以亲到的地方我都亲了。
曦儿仰躺在薰衣草地上,美目微闭,享受我的温柔,享受我的热烈,享受我对她的爱,她的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唇齿间曳出深沉而绵软的呢喃。
“我爱你!”曦儿呢喃说,她微微睁开眼睛注视着我。
“我也爱你!”我凝视着她,喘着粗气道。
梦醒了,我嘴角还扯着幸福的笑意。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我做梦了,没有普罗旺斯,没有薰衣草,没有曦儿,没有缠绵的爱意。
我只是孤单地躺在客厅里沙发里,我只是做了一个美梦。
为何梦境总是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茫然无措,真实得就像真地发生过一样。不过,这事儿的确发生过。
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来不及回味梦境里的美好,我一骨碌滚下沙发,奔到螺旋梯口,来到楼上,来到曦儿的卧室门口。
曦儿还没睡醒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以前曦儿刚睡醒的样子,抬手揉着眼睛,还会对着我撒娇,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再次扯起一抹笑意,我的手搭在门面上,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着曦儿的面颊,抚摸着她丝缎般柔嫩的肌肤。
门开了一条细缝儿!我惊了一跳!心想莫非曦儿昨晚给我留了门?
这样一想,我就后悔不已,直骂自己太笨!早知如此,昨晚应该推一下门才是啊!
曦儿一定是想念我,所以才给我留了门,或许她昨晚还一直躺在床上等我悄悄摸进她的卧室呢!。
这样一想,我的胆子大了几分,伸手慢慢将门推开了。
门推开一半,当我的目光落在那张黑色铁艺大床时,我再次惊了一跳!那张大床上没有曦儿!。
我拔腿奔进曦儿的卧室,朝门后面看了看,以为曦儿又在跟我玩捉迷藏呢!可门后面也没有曦儿。
床上的被子没有叠,这是曦儿的坏习惯,她起床从来不叠被子,她说晚上又要上床睡觉,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奔到床边,一把掀起了被子,曦儿没有在跟玩捉迷藏的游戏,她的确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我扭头看了床头桌上的闹钟,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完了完了,我睡过头了!
我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闹钟是曦儿买回来的,是一座粉墙红瓦的小房子,房子里住着一只小鸟,每到定准的时间,那小鸟就会从房子的窗口里跳出来欢快地鸣叫。
曦儿以前说这鸟能叫醒她的人,却叫不醒她的心!
我赶紧奔出卧室,奔向浴室,曦儿每天清晨都要冲澡的,可是浴室里也没有曦儿。
我楼上楼下又搜遍了,依然不见曦儿,我确定曦儿已经出门了!
我恨死自己了!
为何我会睡得那么死?!睡在离客厅门口最近的沙发上,也听不见曦儿下楼出门的声音!早知道这样,我就直接睡在客厅门边的地上了!
此刻已过八点钟,曦儿应该去公司了吧?
我脑海里浮现出曦儿拎着高跟鞋,蹑手蹑脚从螺旋梯走下来,来到客厅,朝沙发上睡熟的我望了两眼,尔后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悄然溜了出去。
好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躲着我是吧?我直接去公司找你!我看你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不?
我恨恨地想到,可是转念一想,我强行克制了这种情绪冲动!
其一,我现在去丽人服饰找曦儿不妥,其二今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是市电视台找程灵素!
我要看看程灵素这蛇蝎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愿我能从她身上打出一个突破口。
我简单洗漱完毕,出了西西里庄园,在街边买了几个小笼包和一杯豆浆填饱了肚子,搭巴士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市电视台大楼。
市电视台大楼盖得很漂亮,造型独特而时尚,滨海市看来是个有钱的地级市啊!市政府离这也很近,市政府大楼盖得也像一座宫殿!可见市政府以服装业和地产业为龙头的经济发展策略做得很到位!
在市电视台大楼下面,我拿出手机拨了程灵素的电话,电话通了。
“哪位?”程灵素甜美的嗓音在手机那头响起。
我道:“黛茜!我是顾阳!我要见你一面!”
手机那头愣了两秒钟,尔后再次响起了程灵素的声音:“不好意思,顾先生,我在外地出差呢!”
我道:“黛茜!如果不确定你此刻就在这座大楼里,我是不会来这里的!”
手机那头又愣了两秒钟,才响起程灵素的声音:“顾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呢?我现在很忙,有事你在电话说吧!”
我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希望马上跟你见一面!”
“不好意思,我今天忙着录节目,以后有时间见吧!”程灵素在手机那头道,声音不冷不热的。
我道:“你没时间是吧?我可是有的是时间!你不下来见我,我就上去见你!”
“顾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程灵素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这下面有一家星巴克咖啡馆,我会在里面等你,我希望半小时之内能看见你!要不我就打包咖啡,亲自给你送上去!”
程灵素在手机那头有些不悦地说:“你!”
我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走进那家星巴克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先点了一杯咖啡喝着,心里考虑着该怎么跟程灵素进行对话?
我和程灵素第一次见面是肖雨涵的生日舞会上,那晚她穿一袭宝蓝色露背晚衣服,我觉得她高贵漂亮,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或许是一种孤傲,或许是一种固执。
总之她要是在人群里,男人们很容易第一眼会看见她!或许这就是出身高贵所赋予她的那种与众不同的超群气质吧?!
我和她真正接触是在五千英尺的高空,在飞往欧洲的飞机上,因为飞机遭遇了强气流,我还不小心吃了她的豆腐!她并没有斥责我,可以这么说,之前我对她的印象非常不错!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女人!
如果说帮助肖德龙损毁丽人服饰的声誉是出自跟曦儿既往的过节,那么,她无辜诋毁我,我就想不明白了。难道也是针对曦儿,拆散我和曦儿,让曦儿活在痛苦里,这难道就是她的动机么?
大概过二十分钟的样子,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走进了这家星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