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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深夜的尖叫声
我接着说道:“相传纪少瑜幼年时,才华并不出众,但是他非常刻苦用功,他的诚心感动了文神,有一天晚上,他看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梦见著名的文人把一支笔送给了他,并告诉他用这支笔能够写出最漂亮的文章。纪不瑜梦醒之后,果然在枕边发现一支非同寻常的毛笔。从此,纪少瑜的文章大有长进。终于成了一位著名的作家。纪少瑜是南朝有名的文士,他自幼专攻《六经》,善于谈吐,对答如流,深受当时读书人的钦佩,后来官至东京大学士。这一典故如今被借用于表示才思日进的意思。
刘知远笑着颔首,看似十分赞赏我的文才,他笑着补充道:“张孝祥在《鹧鸪天》就用了这个典故:忆昔彤庭望日华,匆匆枯笔梦生花。还有,许多人常误以为梦笔生花和妙笔生花看做一个成语,实则它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成语。”
这人果然十分较真啊!
我在想如果刘知远不从商,也一定会成为一个有作为的学者,他这种较真的精神,正是做学问必备而且最关键的素质!
“来,喝酒,”叶青云端起酒杯,提议道,“我们别只顾谈论文史,多么美好的夜晚啊!”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夕儿身上,开了一句看似十分暧昧的玩笑道,“这注定是一个女人和六个男人的夜晚呀!”
大家都端着酒杯,看着夕儿哈哈大笑起来。
夕儿报以很得体的微笑,但是,她的香腮却红了,我坐在她旁边,看得最清楚。篝火映照着她精美的面孔,分外动人。
酒过三旬,刘知远兴味未尽,他环顾左右道:“你们谁知道我的名字出处在哪里呀?”
在场其它人都面面相觑,钟楚南和叶青云对视一眼后,都低下脸去。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敢说,怕说错了得罪刘知远,还是确实对此不知。
我也犹豫着,吃不准到底说还是不说?
“好吧!给大家来点奖励,”刘知远爽朗地一笑道,“如果在座的其中任何一个能答出来,我刘知远下次决定单独请ta喝酒,而且要喝个痛快!”
刘知远都这么说了,依然没人肯出头,钟楚南和叶青云貌似在求稳。
我心里一横,我和夕儿必须要进取,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董事长,我斗胆一说,”我摸着鼻子,看着刘知远笑笑道,“如果我无意冒犯您,还请你多谅解我的无知。”
刘知远的目光再次投向我,眼睛再次一亮,他朗声道:“好!小顾,你但说无妨。”
我笑笑道:“刘知远,乃是五代后汉的开国皇帝名讳,此人赶走了契丹军,是五代时汉族的中兴之主,功秉秋千。”
我顿了一下,以察刘知远的态度,他一直含笑看着我,见我停顿,他忙抬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笑了笑,继续道:“卖国贼石敬瑭割幽云十六州给契丹后,就是刘知远死抗契丹,才至中原没有完全落入异族之手。因为无幽云,中原就无险可守。”
我说的都是后汉这位开国皇帝好的一面,关于不好的一面更多,自然不适合说出口。我猜钟楚南和叶青云之所以沉默不响,也正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吧?因为这位皇帝贬过于褒,不好评说,如果对这部分历史知之不详的话,那就很难把握话语的火候。
刘知远生逢乱世,在其主要政治和军事活动中有一个引人注目的问题,就是对契丹的态度。契丹是鲜卑族的一支,唐后期逐渐成为北方强悍的势力,后唐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在太原举兵叛唐,在契丹帮助下建立了后晋。为了报答契丹的帮助,不惜将燕云十六州割让,并称比他小11岁的耶律德光为父。从此中原门户大开,无险可守。在这方面,刘知远比石敬璃要看得远些,做法上也有所区别。虽然他和石敬瑭同被契丹呼“儿”,但刘知远则认为:称臣即可,当儿子则太过分,多送些金帛使辽兵援助而不必以割地相许,割地会造成将来后患无穷。可见他对契丹更多的是主张笼络、利用以图中原,况且他还曾两次大破契丹,直至称帝后也没有中断同契丹的战事。
作为一个文学青年,五代十国史我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的,而且我似乎更加理解夕儿此次带来我来此的深刻用意。我顾阳是个文学青年,而刘知远是个儒商,自然会有诸多共同话题,很容易互生好感。
等讲完,刘知远带头鼓掌,他看着我爽朗一笑道:“小顾,你果然才高过人啊!史学家对这位跟我同名的皇帝评价多为批评。各种看法不无道理。但是,要知道五代十国是一个纷扰割裂的时期,是唐朝后期方镇割据进一步发展的时期,人民不但备受封建军阀残暴统治的痛苦,而且还受到契丹进扰的祸害。后汉这位皇帝作为这一动荡时期的封建帝王,在战乱中利用军事实力和政治权术获得了统治地位,自然给中原人民带来了许多灾难,但他努力遏制契丹的南侵,对恢复和发展中原地区的生产起到某种积极的作用!——”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跟我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笑着继续道:“大家可能还在纳闷为什么我父亲会要给我起这么一个名字,我那个身为小学历史老师的父亲,给我取这样一个名字的用意究竟何在?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把它作为一个特殊形式的奖励奖赏给敢于说真话的人。”
说着他把温和的眼神向我投了过来,“小顾,我刘知远从不食言,改日定与你一醉方休!”
我摸着鼻子,迎他的目光笑了笑道:“承蒙董事长厚爱!”
我心中蓦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刘知远今晚提到这个话题的本意,并非想考察各位的史学知识。而是有别的什么用意?
大家围着篝火又聊了一会儿,月亮突然钻进云层里去了,深蓝色的夜空顿时变得黝黯起来,星星都隐去了。突然就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导游嘟囔了一句道:“山里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
好在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奔波了一天,也都累了。河边树林边上总共搭了四个帐篷,除了林夕儿一个人一个帐篷,我们六个男人俩人一个帐篷。而我和导游是一个帐篷。
外面的雨似乎下大了。
我们大家一起将东西搬运进帐篷,然后大家互道晚安,纷纷钻进了各自的帐篷里。我、林夕儿走在最后,并肩向帐篷走去。
“哎!要是不下雨该多好啊!有星星,有月亮,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山中之夜!”我仰头看黝黑的夜空,不无惋惜地说。
还有佳人,我还准备等晚宴之后,叫夕儿去河边散散步呢。沿着河边,并肩徜徉向前,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听着温柔虫鸣声,头顶繁星,沐着夜风,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是呀!”夕儿接道,“多么宁静美好的夜晚。”
已经到了夕儿的帐篷边上,她顿住脚步。
我也顿住脚步。
她伸手遮了一下细雨,朝我呡唇一笑说:“顾阳,你方才的表现非常出色,我没看错你呢!”
“你千万别落了那个‘出’字了,”我看着她笑道,摸了一下鼻子。
夕儿愣了两秒钟,蓦地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她嗔我一眼说:“落了也对,你本来就是非常色。哼!”
我笑了笑,正色道:“只是,那条普德莱现在依然还没送出去?”
夕儿点点头,低下头,轻咬下唇,想了想后,抬脸看着我说:“这事儿的确棘手,如果找不到合适理由的话,我宁愿再把普德莱猎枪带回去还给我老爸。刘董事长的性格,我想你也看明白一些了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刘知远现在对我们印象不差,送猎枪给他这事儿,万一弄巧成拙,他反而会扫兴!他好像不是那种贪财之人!
“恩,也是,”我看着她说,“还是把你爸的珍藏宝贝完璧归赵,也是不错的选择呢!”我笑了笑。
她呡唇一笑说:“还是那句话,我们得见机行事。”
我点头,来的车上夕儿已经告诉我,七月初伊力源组织了一次大型的全国性比稿,思美广告现在是伊力源选择合作对象名单表上的国内十五家大型广告公司之一。也就是说伊力源的年度广告大单只能给予这十五家大广告公司中的一家,而这个决定权就是由伊力源副董事长刘知远来决定的。
这个月底伊力源将会公布最终结果,所以形势非常严峻。
“阳阳,早点休息,”夕儿朝我一笑说,“今天我们已经很努力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们继续战斗!”说着她还俏皮地作了“耶”的动作。
“恩,明天我们将继续并肩作战,”我看着笑着道,也作了“耶”的手势。
“那我进去休息了。”她说,俯首,抬手拢了一下耳鬓的发丝。
我看着她说:“做个好梦。”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说:“你也是。”说着她转身,走过去掀起军绿色帐篷的门。
我说:“等等!”
她顿住,慢慢回转身,眨眨眼睛说:“怎么了?”
我坏坏一笑道:“你一人睡一个帐篷不会……害怕吧?”
夕儿看了我两秒钟,摇摇头,微笑说:“不怕!”
“那好吧,有事喊一声,我就在隔壁帐篷。”我看着她道。
“知道。晚安。”她看着我说,然后转身进了帐篷。
“晚安。”我看着她帐篷的门,默默地说。
在她帐篷门外站了一会儿,我才转过身,面朝黑龙河的方向,眺目远望。
雨还在下,篝火已经熄灭,除了帐篷篝火边有一盏营灯之外,似乎天地间黝黑一片。导游戴着头灯冒雨在喂马。雷子手持电和一条来福双管猎枪在帐篷周围巡视着。
每个帐篷里都有一盏营灯,从帐篷的门缝处透射出一圈光亮,在雨夜里,那灯光显得十分的诱人。
我立在帐篷边上,很快地吸了一支中南海,然后快步走进帐篷。
每个帐篷里有两只睡袋,我似乎毫无睡意,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都那么令我兴奋。
我知道这是因为有夕儿在身边,我在想,只要我陪在她身边,我会不会感觉做任何事情都会快乐呢?如果让我陪在她身边,我天天去建筑工地抗沙袋,我会不会也心甘情愿呢?
我坐在睡袋里,拿出手机,这里竟然还有一半讯号。
我忍不住翻出夕儿的手机号码,编辑好一条讯息发了出去。
“睡了么?”
很快她就回了讯息:“还没,你呢?”
“也没。准备冲个澡,看看电视就睡了。”我回复她道。
“贫嘴。这里哪有地方冲澡,哪有电视看啊?”她回复我道。
我回复道:“是没有,呵呵,我忘记了。你一个人呆一个帐篷,真地不害怕吗?”
“怕什么?”她道。
“这山里有很多危险动物,比如老虎,狮子,豹子,野人之类的。”我逗她道。
“胡说,你以为这儿是亚马逊原始森林呀。”她道。
我道:“你没听导游说吗?这里的确有野猪,熊,毒蛇之类的怪物,它们可都是有暴力倾向。你听,外面有猫头鹰的叫声呢!”
“顾阳!你是个坏蛋!你老欺负人!不跟你聊了!”她回复道。
“别介,我不说了。其实,我只是担心你。”我回复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回复道。
“可你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就一定输给你们男人?”
“好。有魄力,我喜欢。”
“谁让你喜欢了?”
“我说我喜欢,又没说我喜欢你。真是自作多情。”
“你才自作聪明呢!”
“那你在干吗呢?”
“睡觉呀。”
“你钻进睡袋了吗?”
“是呀,要不干吗?”
“有没有穿衣服哈?”这句话我当然不能发出去,我删除了,重新编辑了一条发过去:“山里的夜挺冷的,还下着雨,你别穿太少睡觉喔。”
“我知道。只是脱了外面的衣服。”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你也多穿点喔,别老关心我。”
我回复她道:“关心你是必须的。叶总不是说了嘛,这是六男一女的夜晚啊!”
她回复道:“讨厌。我不和你说了。我应该把刚才那个‘出’字去掉。哼!”
我知道她的意思,“你今晚的表现非常出色”这句话,去掉“出”,就变成了“你晚的表现非常色。”
我坏笑着回复道:“冤枉啊冤枉。那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小狗说的!”
无语!我刚还想说句什么,她就又来讯息了:“我有点累,想睡了。”
我摸了一下鼻子,回复她道:“恩,那睡吧。明天见。”
“你也早点睡。明天见。”她回复道。
搁下手机,我又点了支中南海,悠悠地吸着。心中特兴奋儿,假若夕儿乐意,我都愿意陪她聊一个通宵。跟她聊天的感觉真好啊!希望明天早点到来,我又可以看见曼妙多姿、明媚生动的夕儿了!
我钻进睡袋,和衣窝在睡袋里,美美地想着,要是我此刻跟林夕儿同处一个帐篷,同窝一个睡袋,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当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看着心仪的女子就睡在我怀里,抱着她温香的身子,我还能睡得着么?
“做梦吧你!想得美!无耻!”我在心里骂自己一句道。
然后我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的睡姿更舒服,然后就准备真地要睡了。我心想好吧好吧,就让我美美地做一个梦吧!但愿能梦见我半夜去钻夕儿的睡袋,或者她悄悄地跑过来钻进我的怀里。
叶青云说,这是一女六男的山中之夜。可是,他没有预料到——我们都没有预料到,这注定是一个惊魂之夜!
没错!这是一个惊魂之夜,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帐篷外传来时断时续的猫头鹰的怪叫声,那怪叫声特别地瘆人,家乡的老人们常说,猫头鹰的叫声是十分不吉利的,行事必须要万分小心。也不知道夕儿怕不怕?她是真地不怕,还是假装不怕呢?
我的确也是累了,很快我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隔壁帐篷里传来那声刺耳的尖叫声……
在那声尖叫还没完全落下去之前,我就从睡袋里窜了出来,我敢说我当时的反应是闪电式的,似乎我早就时刻准备着,一旦有任何突发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夕儿的帐篷内!
如果换做是别人的尖叫声,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作出如此神速的反应,但是这尖叫声的确是从夕儿的帐篷发出来的!
当我奔出帐篷时,跟我睡在同一个帐篷里的导游才瞪大双眼从睡袋里钻出来,他的粗嗓门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夕儿的帐篷的,直接冲进她的帐篷内……
眼前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
夕儿穿着一套白色保暖内衣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按着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见我突然冲进来站在她面前,她抬起一双痛苦的眼睛看着我,表情有一种猝不及防的小惊慌。
我急切地看着她道:“怎么啦?怎么啦?”
还没等夕儿作出回答,我就听见帐篷外面传来纷乱杂沓的脚步声,他们正从各自的帐篷向这边奔过来。
“别、别让他们进来!”夕儿有些慌乱地看着我说,她带着一种痛楚的表情,从睡袋里拽出那套浅红色的登山服,接着手忙脚乱地开始穿戴……
我明白她的意思,跳出帐篷,对已经冲到我面前的导游,伸手阻止道:“抱歉,请先不要进去!”
雷子、钟楚南也朝这边奔了过来。
导游瞪大眼睛看着我道:“出什么事了?啊?”
我对雷子道:“你让他们先别进来,我进去把情况搞清楚,再回头告诉你们!”
说着我再次跳进夕儿这顶浅紫色的圆顶帐篷,把门拉下来。
夕儿已经穿上了浅红色的登山服,蹲在地上,一只手依然紧按着左侧胸口,表情依然十分痛苦。
我奔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急切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告诉我啊!”
她抬脸看我,眸子里含着一种痛楚,还带着一种羞耻感。
“我、我……”她支吾着说,“我被咬了……”
我全身一下绷紧了,目光紧紧看住她……
我急声道:“被什么咬了?咬哪儿了?”
“蜘蛛……一只蜘蛛,颜色很艳丽……”她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目光里带了些惊恐。
我知道在中国山区里是不会有红斑蜘蛛的,也就是那种带有烈性神经毒素的“黑寡妇”,但是不排除也有许多有毒的蜘蛛!在山里头越是颜色鲜艳的东西越危险,比如颜色鲜艳的花草、蛇、蜘蛛等等。
我急声问:“咬哪儿了?”
她低头不语,表情难堪,眼中又掠过一抹羞耻感。
“咬哪儿了?你告诉我,”我看住她,急声道,“如果真被有毒蜘蛛咬了,要及时处理啊!”
处理这些有毒生物的咬伤一定要及时,不能让毒液扩散了,尤其是在这种医疗设备不齐备的山林中,如果是毒性太强大,导致被咬伤者中毒的话,那是很难很处理的。
夕儿抬脸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嗫嚅着说:“我睡着了……它从我脖子里爬进去的……然后、然后……”她的左右紧紧按住她的胸口……
我看明白了!她的胸口被咬了!
从她隐忍的痛楚表情来看,伤口一定是有毒的!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被蜘蛛咬过的经历,我小时候是被蜘蛛咬过一次,那种痛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类似于被马蜂蛰了,但比那痛苦要强十倍不止!
我那时候都十三岁,还痛得哇哇直哭呢!而且我还只是被家里的蜘蛛咬了,那毒性一定比野生毒蜘蛛要小得多吧?!
所以,夕儿算是坚强的了!看得出她一直在隐忍,但她的表情和眼神里流露出了那种痛楚难耐!
兴许是因为痛的缘故,她的面色发白,嘴唇有些发绀。
我感觉那花蜘蛛的毒性一定不小,而且在这深山里,我们必须谨慎起见,万一那花蜘蛛含有神经毒素呢!报纸上不是常有一些被毒蜘蛛咬伤的报道吗?更有甚者,美国一男子被毒蜘蛛咬伤后,处理不当,竟然就此瘫痪在床!
我不敢再多想,直视着夕儿道:“夕儿,我们必须要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而且要及时处理!”
夕儿飞快地看我一眼,勾下脸,紧咬下唇,不言语。
是的!她的脸色的确白了,而且白中透着微紫,嘴唇也是红里透着紫,苍白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粒渗出。
我记得我外公说过,这些就是中毒的征象,还有体温!
我外公生前在可是十里八乡的名医,治动物咬伤很有一套,比如被疯狗咬伤,被毒蛇咬伤等等。我那次被毒蜘蛛咬伤,要不是我外公一剂草药贴服,我肯定没那么快就能止住痛,或许还会导致什么我们不可预测的后果呢!
“夕儿,”我紧紧看住她道,“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们必须得采取措施!”
我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她的额头有些烫,我收回掌心,抚了抚我自己的额头,我确定她的体温比我高很多!
夕儿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被咬伤后的感觉,毕竟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但她依然勾着脸,咬紧下唇,没有言语。
我猜她是默许了。
我跳起来,奔到帐篷外,大家都在帐篷外面等着,连刘知远也过来了。
他们见我脸色凝重地走出来,都紧张地看着我。
我道:“夕儿被毒蜘蛛咬了,现在情况不明,我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毒蜘蛛?”
“有!以前有人也被毒蜘蛛咬伤过!”
还没等我说完,导游就插话了,他看着我,神色严峻。
导游当然会紧张了,如果他带队的过程中出了事故,等于他自己出了事故,至少他这份工作保不住了。
刘知远一行人,也都神情紧张起来。
我愈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我盯着那导游道:“你懂草药吗?”
导游点点头道:“懂一些皮毛!”
“那你认识半边莲、木芙蓉、鱼腥草、东风菜这些草药吗?”我紧看着他,语声急切地说道。
导游点头:“这些我认识。”
“那好,”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现在要麻烦你去山里帮我把这些草药弄回来,不需要太多,但是要全!”我的手掌用力抓了一下他的肩膀,沉声道,“要快!越快越好!”
“行!”导游应道,“我这就去,你要这些草药这山里都有,我十五分钟后就能回来!”
雷子横跨一步,站出来,看着导游道:“哥们!我陪你去!”
“快去吧!谢谢你们!”我看着他们的背影道。
导游快步离去后,我看着刘知远和叶青云,勉强笑了笑道:“董事长,叶总,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反正他们留在这里也没用,而且人越多,夕儿反而越会难堪。再说人家还要养精蓄锐,好继续明天的狩猎行动,耽搁了他们休息,影响了明天的打猎,不是坏了人家的兴致嘛!
毕竟人家不远万里来这里,只是为了打猎!
扫了人家的兴致,指不定他们会对我和夕儿有不好的看法,那样一来,夕儿这次进山的计划就彻底全盘失败了!
在我的劝说下,最后刘知远说了句:“好吧!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喊我们,别忘记我们是一支队伍!”说着他领着叶青云向各自的帐篷走回去。
当我再次跳进帐篷时,夕儿的情况似乎更糟糕了。
她面色更苍白了,额头上的细汗源源不断地渗出来,还有些呼吸不畅,尽管她咬紧下唇隐忍着,但她的痛苦已经不言而喻。
我的心脏用力疼了一下,我走过去,蹲下,再次试了试她的体温,温度似乎比方才又上升了一大截子!
我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难为情,情况已经不容许我再有过多思虑!
我直视着她说:“把衣服脱了好吗?”
她抬脸很快地看我一眼,又将脸转向帐篷门口……
我道:“他们都回去睡了。”
见她犹疑着,我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相信我,我外公教过我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夕儿没再说什么,低头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我协助她脱下了外面的登山服,然后她缓慢地将白色保暖内衣徐徐上卷,直到将胸部完全袒露出来……
我强耐住自己蹦极的心跳,镇定镇定再镇定,她上身现在只剩下了一件黑色胸衣……
她第一次这么地袒露在我的眼前,就在眼前,我触手可及!
34英寸,d杯,25——35——
一些字数不由自主地在我脑海里闪过……
说实话,我此刻没有邪念,有的只是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我只想看到她的伤口,我只想确定她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她性感的锁骨周围没有伤口,臂膀部位也没有伤口,难道她的伤口在胸上?
是的!一定是的!从她羞赧的表情,从她躲闪的带着羞耻感的目光,我可以确定我的猜测!
她在解胸衣系带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有些艰难,这份艰难或许是因为她伤口的疼痛所致,或许是源于她内心那份深深的羞耻感所致。
她的手伸到背后,在背后有些磨蹭,有些迟缓,有些不确定。
我懂她的心情,我理解她的处境,此刻她的心理一定带着某种被迫的无奈,她应该已经感觉到那蜘蛛的毒性,然而她又不愿在一个青年男子面前这么毫无遮掩袒露自己!
对着我宽衣解带,先不论是出于何种理由,但毕竟是第一次!
我动了动嘴巴,想说句什么,但我发不出声音,我心里是急切的,不是猴急,而是真真正正地急切,我担心她,我只是担心她!
可我又不好催她,憋了半响,我只轻轻地说:“夕儿,请相信我!”
说着我转身,从她的包里翻出一只小瓶装的纯净水,当我再回转身看向她时,我的目光跳闪一下。
她已经解开了背后的系带,一侧的肩带刚好从她光洁而线条柔和的臂膀上滑落下来,她左胸完全袒露在了我的面前……
多么美的形状啊!像一件品相极好的白玉玉璧!堪称完美无缺!
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气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此刻,我要是再说自己毫无邪念,那我一定是虚伪的!此刻我脑子里所想的,跟任何青年男子见到此刻情景的想法都是一样。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她胸的左上角时,我所有的邪念顷刻间烟消云散了,我的心揪了起来!
那里有一小片红肿,局部肌肤轻轻隆起,红肿的中心处呈暗紫色,就像淤血的那种暗紫色。
我靠近,俯身,仔细端详那伤处……
夕儿一直维持着一种姿势没动,她将脸转向右侧,紧咬着下唇!
毫无疑问,除了毒蜘蛛,被一般的蜘蛛咬伤,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大全身和局部反应呢?不仅有局部红肿,还有全身症状?
我的心一横,将脸贴过去,有淡淡的好闻的香气……
她转过脸来,又羞又急地看着我,眼中被惊愕充满了!
在我的嘴唇贴近她肌肤的那刹那,她的身子明显一阵颤栗,她慌忙抬手掌住了我的额头,抵抗着我……
我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嘴巴准确地抵住了伤口,我开始吮吸!
“呀……呀……”她小声惊叫着。
用双手掌着我的脸庞,往外推,我不顾她的反抗,用力吮吸着!
她扭过脸去,呢喃着:“顾阳,别,不要……别这样……”
我吸着吸着,感觉她的鼻息急促起来,她似乎变得更加无力了,抵抗松了,双臂反而轻轻地搁在我的头上。
我吮吸一口,往外吐一口,再吮吸,再吐……
我每吮吸一下,她的身子都要微微战栗一下,我每吮吸一下,她的手就用力抓我的头发一下,鼻唇间有断续的嘤咛声。
直到我认为把伤口的毒液吮吸干净了,我才停止了,我把她的保暖内衣轻轻拉下来盖住了。
她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将脸转向右侧,紧咬住下唇,不敢看我一眼……
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过身去,面朝帐篷的门……
我抓起旁边的纯净,喝了一大口,然后起身走出帐篷,我知道我必须要将口腔里的毒液漱干净,否则我怕我等不到夕儿安全,我自己就已经中毒身亡了!
夜雨依然在下,在营灯下面,可以看见它们密集的银色的身影。
正好看见对面打过来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我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黑暗中的两个人影,是导游和雷子。
我奔过去,急声道:“找到那些草药没?”
导游接话道:“除了东风菜,其它都找到了,我们找了半天,就是没发现有东风菜的影子!又怕耽误时间,所以赶了回来。”
“给我!”我上前一步,接过导游手中的草药,“少一味东风菜,或许问题不大。”
导游道:“已经在河里洗过了,你可以直接用了。”
见他俩像个雨人似地站在那里,我抱歉地朝他们笑笑道:“辛苦你们了。你们赶紧休息去吧!我去帮夕儿敷药!”
导游看着我道:“夕儿怎么样了?”
“还好,我刚才吸出了她伤口里的毒汁,但恐怕毒液已经随血液扩散了。”我不无担忧地道。
“有事记得叫我们。”雷子道。
导游和雷子各自进了帐篷。
我找了个铝制饭盒,将半边莲、木芙蓉、鱼腥草放进去,先捣碎,然后加了一些食盐,继续搅拌。这些草本植物都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捣烂敷在伤口周围肿胀处。
如果咬伤处有水血泡,或已溃烂的,还要加一些野菊花、明矾,再用水煎汁,取药汁外清洗伤处;洗后再取另一部份药汁用纱布浸湿敷在伤处。
好在夕儿的伤处目前还没发现有水泡和血泡,或者溃烂。
如果不是在山里,可以直接去药店买南通蛇药或半边莲敷贴咬伤处,问题是,如果不是这山里,夕儿也不会被毒蜘蛛咬伤吧?
快速地将草药准备好,我再次进来帐篷,夕儿正半躺在睡袋边上,侧身对着我。听见我的脚步声,她想挣扎着坐起来……
我忙走过去按住她道:“别起来,躺着吧,我给你敷药。”
等她躺平了,我再次掀起了她的保暖内衣,她左侧的乳罩覆盖着罩子,但背后系带没扣,肩带依然滑落在臂膀上。
我轻轻挑开她的乳罩,似乎咬伤处已经没那么淤青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用手将捣碎的草药覆在她的咬伤处和咬伤处周围,然后用从导游那里拿来的医用胶布和绷带把伤口包了起来。
最后我亲手为她将乳罩的肩带拨上去,系好她身后的扣带,温柔地拉下她的保暖内衣。
“谢谢你。”她转过脸,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
我笑笑,没有说什么,扶她进了睡袋躺下。
“好好休息,”我看着她说,“会没事的。这可是我外公传授给我的独家秘方呢!——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喔!”
她勾着脸蛋,微微一笑。
我端起铁皮罐起身向帐篷门口走去。
“阳阳……”
她在身后轻唤我一声。
我回头看着她说:“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没有看我,目光看着帐篷的某个地方,迟疑了一下说:“你留下陪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