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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对着爸爸的长吁短叹,尴尬一笑,只是承认错误那样,不断地点头,说着:“是是是。”这样的话。
门一关,将我和爸爸隔离开来,也让我一下子又孤独地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间,脑海之中,竟涌起那一天火场之中的情景,后怕。
我双手紧抱着自己,缩在床上,第一次用力地呼吸,感受着还活着的现实。
爸爸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几乎就像是敲在我紧张的神经上那样,差一点,就让我发出了可怕的尖叫声。
我好容易压制住自己,努力用最平常的声音,问,“什么事?”
“莉莉,我要出去一下,你要看门啊!”爸爸说着,就要走,我却是疑惑,“爸爸,你要去多久?”
“到小区中,和老伙计们下下棋,你们一个个都不在,我总不能老憋在家里不是?”
可我现在不是在家里了吗?
我想这样说,又觉得,自己还真没有脸面去刻意要求爸爸留下来陪我。
爸爸走后,整个家,就只剩下我,那一种可怕的孤独感,更加的明显,我几乎忍不住,也想要跟在爸爸的背后,陪他到小区花园之中……那怕是无聊地面对着一群老太老爷爷的责问,也好过,只身一个人,不断地回忆着那些可怕的情景。
可是,我到底没有走出去,我只得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大,企图让它帮我驱走那一份孤独的可怕感觉。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防盗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我以为是爸爸回来了,惊喜得像当年那一个一心在期待着出差回来的爸爸的小女孩那样,叫着“爸爸,你回来——”跳着欢快的步伐,跑了过去。
却,马上停住在原地。
进来的,不是爸爸,竟是那一张刚刚才分开的脸,不对,这不是郑熵的脸,那怕是长得那么的像,但我就是辨认得出来,这是唐姬编的脸才对。
不仅仅只是眼珠子的颜色不同而已,而是直觉,直感。是的,在面对郑熵的时候,那怕我觉得他再像,却再也没有那一种被混淆视听的感觉了。而此刻面对着唐姬编时,我更加的肯定,不管他再变装成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一眼就认出他来。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他脸上我的表情,他紧锁的眉头,无不都在告诉我,他有多担心,多痛苦,多难过。他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该如何继续下去时,已经走了过来,张开双臂,紧紧地将我搂在怀中。
他磨着牙问我,“你去那里了?”
我回答不了他,仅仅只是愣在他的怀中。
我无法否认,自己对他的感觉,竟到了这种程度,不管之前,我曾下了多大的决心,但一旦面对他,所有的决心,就开始溃散得不成形。
我居然,开始在心里,不住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姬编!”我甚至开始反抱住他,还回应他的吻。
他吻得热烈,甚至还有怒气。
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那一天,我是跟着朱尹走了的事实。却,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那场火灾,想起了幕后的主使,我用力推开他,用一种惊悚的眼神,盯着他看。
“严莉?”唐姬编无法相信我会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
我也被他的这一声叫声,叫醒了。我低下头,回避他,“让我冷静一下,行吗?”
“为什么?你都不解释,这几天,你到底去了那里?”
唐姬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吼了出来。我却是盯着他看,开始变得冷静,也犹豫不决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可是那样的实话,也许可以让我知道一些事实,但对于郑熵和唐宁,甚至还有秦律师,是不是却是可怕的消息呢?
“我,那里都没有去,仅仅只是在想自己要怎么办而已!”
最终,我选择了说谎。
唐姬编不相信我,他盯着我的眼神,凶狠得我的心都颤抖起来。
他磨着牙问我,“你觉得这么说,就可以保护得了朱尹吗?”
“我没有想过要保护他……不过,这一次,的确是我自己想要冷静一下,他不过是提供了场所而已。”
唐姬编一点也不相信我……事实上,连我自己都知道,这样的借口,有多么的荒唐,可一时间,我真的再找不到好的借口。
唐姬编无法相信,他的眼里,情绪流动,变化,从刚刚的担心难过,到现在的怨恨。
他无法接受我的说法,甚至,他的表情还很明显地告诉了我,他不再相信我了。
果然,他在冷冷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后,突然转身,就朝外面走。
我居然追了上去,“姬编,等等,听我说……”
唐姬编到底是停住了,站在原地,等我到走近他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转身,把我整个扛了起来,再不顾我的惊讶与反抗,就这样把我扛着,出了小区。
他说了一句叫我十分害怕的话,他说,“既然你那么喜欢被软禁,那行,这一次,由我来做。”
我惊悚得说不出话来。
唐姬编不顾我的反对,疯狂地驱车向前,好几次,都差一点追尾前面的车子。我被他这种疯狂的行径给吓到,直叫着,“姬编,你快停下来,冷静下来,求你了。”
他没有马上停下来,还在继续疯狂前进,大有要和我一起毁灭的意思。我更是害怕,直叫着:“求你了,快这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他终于是冷静下来,车子缓缓地在路边停了下来。我又像捡回了一条命那样,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之后,连着苦笑了好几声。
“你真的是个疯子!姬编,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到像一个疯子般。”
唐姬编没有开口,沉默。
“你很想知道我这几天在那里对吧?我告诉你,我,一直就和郑熵在一起。”
唐姬编听后,大吃一惊,他转过头来,瞪大双眼,“真的?”
“对,”我又苦笑了一个,“还差一点就死在你的手里。”
他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很遗憾,我就是知道了。”我低下头去,“姬编,我很不想承认,可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下去了。”
唐姬编发出了痛苦的呼声,他甚至用手去捶方向盘,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