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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住,却不是瞧不起他,相反,一股难以言语的同情,泛了起来,甚至,我还很直白地表露了出来。却不想,仅仅一个没有来得及隐藏得住的眼神,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发现了。并且,自尊心过强的他,无法接受得了。
他站了起来,用力地甩开我,冲着我说,“严莉,你的同情,我不需要。”
我愣住,却,在他转身要走开之际,又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唐姬编,如果我连同情和怜悯都没有了,就不再是那个名叫严莉的孬种女人了……”
唐姬编无法明白我想说什么,我感觉得到,他想要问我,却还没有等他开口,我又说了下去,“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我真的无法感同深受,也无法想像。可是,我却可以同情,那怕是在你看来,是让你别扭的同情。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我却需要,无法体会你的感觉,体谅你的我,只能用这样的感觉,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对不起,姬编,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的。”唐姬编站在那里,抬起头,看着深沉的夜空,突然,笑出声来,“严莉,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别扭可恶的女人。可是,想想,我何尝不是很别扭的一个人呢?”
“啊,你的确也是很别扭,而且,还浑身是刺。”
“跟你一样。”
“对,一个样。”我说着,头正要埋进他的背里。他却拿开我的双手,转过身来,手,捧起我的脸,附下头来。
他开始吻我,“严莉,严莉。”他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把我抱了起来,走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车。
唐姬编很疯狂,他像一匹肆意奔驰的烈马,不停地,激烈的,冲刺。因为过分的激烈,吉普车曾上下摇动,因为过分的激情,车子里早就充满了一股浓浓的爱的味道。座位上,玻璃上,方向盘上,调档杆上,都留下了痕迹。
他说,他恨不得和我合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我听后,却是摇头,抱着他,躺在他的怀中,和他一起挤在后排座位上,“傻瓜,你这样子做,只是霸道的占有而已。”
唐姬编听后,却是吻了我一个,“你不喜欢我的霸道?”
“喜欢。女人,都喜欢自己的男人对自己霸道一点的。”
“……”唐姬编听后,缓缓地荡起了一个苦涩的笑意。他又是一个翻身,把我压了下去,再一次热烈地用行动来表达他的激动。
我很喜欢这样的他。对的,我一直最爱的就是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他也喜欢床上的我。
不管我们的个性,多么的相似,又或者,是互补,我们都无法否认,彼此之间最大的切合度,却是在颠凰倒凤的时候。
等他再一次释放了热情之后,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又对我说,“这些话,我从来就没有对其他的女人说过!”
我意外,抬起头,透过路灯微弱的光芒,看到了他闪闪发亮的双眼。说真的,自他把我抱进了车子里面,不停地开始吻我,撕扯我的衣服开始,我就觉得,唐姬编不会再对我说下去的。
可是,他居然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这更加让我意外不已。
“唐姬辰也不知道吗?”我开口问出来后,马上又后悔了,几懊恼自己竟在这种时候,还提什么唐姬辰。
唐姬编也是明显地愣了下,接着,他缓了过来,“对,她也不知道,她所知道的,是后面的故事。”
“后面的故事?”
“对,严莉,有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你说。就像,刚刚提到的,我的生母唐宁,以及,唐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真的,不想你被那些事情给困住,也变得,不再是你!”
“……”我缓了一下,微微一笑,“姬编,你如果不想说,我真的不会再问的。”
“至于唐姬辰和我,确定有过很荒唐的过去。”
他说着时,眼神,明显地又沉了下去。接着,他竟是又紧紧地把我抱住,喃喃地道歉,“对不起,严莉……”
我顿住,马上明白到,他不想说出来。我知道,我必须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不想说出来,就不要说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的身体,竟是不受控制地僵硬了起来。
好一会后,才像是清醒了过来,我终于又说服了自己了。
“除了这一段,我什么都已经告诉你。”这是唐姬编在感觉到我冷静下来后,对我说的话。
我趴在他的胸前,用手指,轻轻地画了一个心,接着,又画了另一个心。我却没有画一道利箭,把两颗心连在一起。唐姬编感觉得到,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继续画了下去。这一回,他真就是画了一道利箭,将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我,并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而是,对于我而言,她,从来就不是我在乎的那一个人。”
我又愣住。抬起头,再次直视着他的眼睛。
唐姬编的眼神,却没有看向我,他的眼神,早就漂浮到了遥远的回忆当中了。
也许,此时,他又想起了唐宁,想起了双生子郑熵,又或者,其实的让他痛苦的过去。
我很想问他,那个时候,后来,他是如何找回唐宁的,唐宁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郑熵呢?那个唐姬编心心念念的双生子,他现在又怎么样了呢?是生,还是死?尽管代饶说过,郑熵已经死去,但,我却相信,唐姬编的答案一定是不一样的。只是,如果他还活着,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可是,唐姬编还深陷自己的回忆,不可自拔。这样的他,让我开不了口,更让我不得不强压住自己的好奇心,沉默地趴在他的胸前,不再出声。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慢慢地熬到天亮。到那时,我们会在彼此的怀中,迎来了新的一天的日出。
我甚至开始设想,太阳从河的那一边升起的时候,染红了河面时的情景,会是多么的迷人。我会不会因为而着谜,不再在乎唐姬编的过去,就像,不再在乎自己的过去那样。
我们之间的感情,便会像是刚刚升起的太阳那样,变得耀眼,灿烂,迷人。
可是,我的设想还没有来得及完善,那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当电话铃声丁丁当当地高声唱了起来时,我和唐姬编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唐姬编,他竟是没有意识到我还趴在他的身上,猛的就坐了起来,也一下子,将我推倒在一旁的座位上。等他意识过来时,却,仅仅只是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后,便开始找手机。
他终于在那一堆被乱扔在车前排座位上找到了他的手机。
他拿了起来,快速地接听。
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又对他说了什么话,我只看到,他的脸色,眼神,又开始往下沉。
他甚至嘴唇都开始紧紧地抿在一起。“真的,你确定?”
对方又答了他一声。他没有再听下去,而是挂了手机,抬起无力地靠在后背座位上。
我不解,怯怯地看着这样的他。
“姬编!”我轻轻地呼叫了他一声时,他却突然吼了一声,“别叫我。”
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才又说道,“现在,不要跟我说话。”
我顿住,咬着唇,试图靠向车门那边。可是,唐姬编却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一扯,扯进了他的怀中。
“别走。”他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极度渴望一个安全的怀抱那样。
我没有再出声,只由着他抱了好一会后,才被放开来。
他用了命令式的语气对我说,“穿上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愣了下,却没有问他到底去那里,而是默默地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并且,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等我把头发都束了起来时,唐姬编也已经穿戴整齐。
他开着车离开了河边公路的时候,河的对岸,遥远的东方地平线那里,已经开始泛出了点点的白光,开始打破夜的深沉。我曾试图转过头去,想要看清楚这一幕有多么的耀眼迷人时,唐姬编却突然伸出手来,扯过了我的衣领。
他吻了我,他还喃喃自言似的,“严莉,别离开我。”他又像极度焦虑那样,“别离开我,听到没有?”
我只得全神灌注地盯着他看,这一瞬间,我才发现,他的眼神,竟是变得如此的诡异可怕。
车子飞驰在公路上,打破了晨曦的光芒,很快,溶入在第一缕阳光之中。到达目的地时,东方,已完全放白,迸起的光芒,直射九霄之上的蓝天。
XX疗养院?
很难想像,唐姬编居然是带我来这XX疗养院。他竟一点也不在意我的存在,而是带着我下了车,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他轻车熟路,甚至不用从大门口登记进入,而是转到一侧的小门那里。那里,正等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