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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真的无从得知,我只得匆忙地走过大厅,再步入走廊,顺着长长的涌道,来到了小会客厅。入门,正好放着一瓶白百合,也许是早上才刚刚插上去,看上去骄嫩丰润。
后面,果然是婆婆的背对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影子,而郑熵,则正对着我。
他一脸的凝重,眉头,正微微地蹙在一起,看到我站在门口时,竟是露出了不悦的眼神。但他却没有主动与我打招呼,而是继续说下去,“舅妈,虽然你说的没有错,但这封信,并不能真的证明就是出自于唐姬编的亲手所写。”
“你想鉴定?”
“这是必须的。”
“怎么做?”
“送专业的部门。”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舅妈,这事的严肃性,你比我更清楚。”郑熵的话一定是让婆婆吃紧了。我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正面,但我却能从她背影里散发出来的恼火猜得到,她生气,却,又找不到辩解的话来。
她处于下方了,这也许是是她的耻辱。要知道,一向以来,她都是这样的自如,像一个高明的阴谋家那样,高高地站在最顶端,附视着其他人,肆意地虐待她们的感情。
现在,她却遇到了对手了。
她一定是咬着牙,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郑熵的强势也许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使得她有些慌张。她甚至还不自觉地把这种不安表现了出来。
她的手指,正快速地敲打着桌面,好一会后,她终于松口了,“也是,毕竟单凭这么一张纸,很难证明什么。”
郑熵却没有露出得胜的微笑,他依然是那样的深沉,“送鉴定的事,我来办,但是婚事一天都不能拖。”
“郑熵,这么做实在不地道,要是姬编真的回来了,你叫我怎么跟他交待。”
郑熵盯着她看,眼神十分的诡异。好一会后,他突然扯出一抹叫人心生恶寒的冷笑,说,“舅妈,如果真是那样,那只能说,这就是他的命运。”他说着,双手拍按在桌面上,凑近婆婆,跟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我听不到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我看到婆婆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然站了起来,全身哆嗦地盯着郑熵。不一会,她就妥协了,“好吧,我会让婚礼如期举行的。”
她说完,猛然转过身来,马上就看到了我站在门口处。她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相反,那是一张懊恼却又无法挣扎的脸,她甚至因此还狠狠地瞪我一眼,仿佛只有这样做,才可以让她愤怒的内心得到平衡似的。
她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带着一脸得意充满优越感的隐笑,虚伪地招唤我,而是阴沉沉地走了过来,经过我的身边时,她突然低声冷笑,然后,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呢喃道,“严莉,郑熵可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男人,我就等着你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后被抛弃的可怜样。”她说着,嘴角又浮起了那一抹隐笑。
我深恶痛绝的隐笑。
我就这样呆呆地站着,连一句反驳她的话都说不出来,任由着她从我的身边经过,缓缓地走过涌道,拐过拐角,在拐角处,她还回过头来,似是又对我报以了冷笑。
我却是板着脸,笑不出来,说不出话来。
郑熵站到了我的身后,遮住了那一瓶娇润的白百合。他捧起我的长发,像是有很爱恋一样闻了下,轻声对我说,“别理她,她再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了!”
这不是我想要听到了的答案,我想知道的是,唐姬编到底是来了怎么样的一封信,在里面他又说了什么样的话。
可是,郑熵把那封信给收了起来,看样子,他也不打算拿出来给我看。
这种被小瞧了,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叫我很不舒服。
我低着头,向他伸出手去,“拿给我看。”
我这样对他说着,他没有马上回答我,也没有拿出信件的打算,却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我不知道此时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是懊恼,还是意外,又或者,他在嫉妒。
“郑熵,快拿出来,不管这信的真假,我都有资格知道内容。”
“不需要。”郑熵果断拒绝,语气十分的冷淡。
“郑熵。”我抬起头,试图用眼神逼视他。他却是双手捧住了我的脸,吻了下来,一边吻一边还说,“不需要。严莉,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其他男人的东西,你一概都不需要。”
“我是他的妻子。”我试图强调的时候,郑熵用力地吻住我,不让我再说下去,直到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放开我,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你早就不是他的妻子了,他的户籍上,早就盖上的死亡的印章。你现在只是他的寡妇,再过不久,则是我的妻子,明白吗?”
我很想说我不明白,我更想说他这一套说词是强词夺理。但我却很清楚,我没能辩解得过他。
我只是摇着头,“郑熵,至少得让我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回来了。”
“他不可能回得来。”郑熵的断定,莫名地让我有一种诡异的可怕感觉,仿佛他就是一个可怕的死神,用一种十分恶劣又霸道的方式,断定了唐姬编的死活。
可是,我却很可悲地,爱上了这个死神。
婆婆说得没错,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会被他吞得连渣都不剩。到那时,我的下场,会不会很可怜呢?
一想到这种可悲的可能性时,我竟是想到了各种结局,无一例外的,我竟是这样觉得,我一定会在凄惨、孤独、贫困潦倒之中死去。甚至于连死后都无人认领,只那样凄凉地飘浮在下水道中,成了老鼠、虫子、细菌的食物。
我又让自己这种阴暗的想像给吓到,连打了几个冷战,又开始害怕郑熵,甚至,我转身就想从他的身边逃走。
郑熵却像是事先就料到了我的举动,他抓住了我的手,反转着,单手把我搂在怀中。
“严莉,别胡思乱想。”他说着时,就像是能看到我刚刚那一段诡异又可悲的想像那样。
“我没有,我只是累了。”我诡辩,只想马上离开他,远远地离开。
他却不放开,像是觉得,只要一放手,我就会马上躲起来,躲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交给我来办,我不会再让她们伤害你的。”
“……”怎么个办法呢?
我很想问,但,终是没有问出声来。这时节,我又把他和婆婆划在同一条线内。而我,则是站在线外,那样顺理成章地当成一个无辜地受到牵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