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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雪的父母夏国谦、陈华萱;顾子骞的父母顾鸿涛、朱丽茹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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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屋檐下的白玉兰正吐露着芬芳,一张老旧的摇摇椅上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在肩上,显得娴静而且温柔,那微翘的鼻尖,略略的显出她有些倔强的神情,膝上放着的书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翻动了,她微皱的眉心,木然的眼神,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思绪正飘向远处。
“华萱!”骑着自行车的年轻男孩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有些犹豫的叫着。
陈华萱一惊,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可是接着却微微嘟气,别着唇,“你来干什么?”
夏国谦将车往旁边一放,走向陈华萱,可是他越走近,陈华萱越不安,最后,她跳也似的站起来,往屋内冲去,门很快被关上了。
夏国谦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随即俯身拾起刚才陈华萱在慌乱回屋之前掉落在地上的书,他用手抚过书页上沾着的灰尘,之后将书放在摇摇椅上,略带祈求的说:“华萱,咱们能谈谈吗?”
门后的陈华萱紧紧咬着下唇,忍住就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你走,快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华萱——”夏国谦不死心的唤着:“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不是有意的,她的脚扭伤了,所以我必须得送她回家——”
门后的陈华萱捂住耳朵,试图不去想,不去听。
“国谦——”隔壁院子传来了熟悉的叫唤声,同时惊了门内门外的两个人。
“妈,”夏国谦调整自己的情绪回应隔壁的声音。
“快,来帮妈收拾东西。”夏国谦的母亲卢瑾瑜有些抱怨的说着:“放学了怎么不直接回家?待会货车就要来了,咱们得快点将东西收拾好。”
当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陈华萱有些闷气的打开窗户,她郁闷极了。昨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夏国谦约她看电影,当她放学后开开心心到电影院时,却看到夏国谦跟一个女孩子亲亲热热的在电影院门口聊天,当时她心里就不舒服,没想到,夏国谦竟然主动提出请那个女孩与他们一起看电影,电影看完了,就该散了罢,结果,那女孩一不小心扭到了脚,夏国谦又她送回家,本来陈华萱就不开心,后来更生气了,一赌气转身就回家了。
她是小心眼,是不开心,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因为昨天是她的生日,他竟然带着其他的女孩一起看电影,原本以为,昨晚他送了那个女孩回家之后肯定会来找自己道歉,结果,她一夜未眠,他竟然没有来,陈华萱想想就生气。
重新坐到摇摇椅上,陈华萱拿起被夏国谦拾起来的书,放在胸口,少女情怀轻轻的翻涌着。突然,一辆大货车停在隔壁院子,接着,有好些人帮忙搬上搬下,陈华萱这才一惊,前些天,仿是听妈妈说过,夏伯伯生意做大了,已经买了别墅,马上就要搬走了。她又暗暗生气,夏国谦,他竟然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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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萱,你得请客哦。”朱丽茹抱着书走进宿舍。
陈华萱懒懒的躺在上铺,自夏国谦搬家之后,她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而他搬了新家,她甚至不知道他新家的电话号码,更无从联系了。
见陈华萱没有回应,朱丽茹踮起脚,俏丽的脸庞出现在陈华萱面前:“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快乐的说着:“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你请客吗?”
陈华萱翻个身,俯身看着床下的朱丽茹:“为什么?”
“拜托,小姐,给个好脸色好不好?看你这副样子,就是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怎么,你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陈华萱叹了一口气:“吵架还算好了呢,现在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跟谁吵呀。”
“你们分手了?”不知为什么,朱丽茹脸上竟然有一丝期盼的神采。
陈华萱闷闷的摇头。
急得朱丽茹团团转:“你们到底怎么了嘛。”
“他搬家了,我现在根本找不到他。”陈华萱无奈的说着。
“别想着他的事情了,”朱丽茹开解道:“告诉你一个喜讯,这次全校的绘画比赛,你的那幅《白玉兰》得了一等奖。哦,华萱,有三百块奖金哦!”
陈华萱却丝毫没有开心,因为,她的画也不是第一次得奖了,自从她进入这个大学以来,每年参加绘画比赛,都会拿到名次,所以,这次的一等奖对于她来说,已经并不稀奇了。现在她心中纠结的是,夏国谦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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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政府规划的原因,陈家的老房子在拆迁之列,拆迁之后,陈华萱一家搬进了一个普通小区的单元房里。两年之后,陈华萱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公司财务部做会计。
陈华萱端着茶杯走进会计室,却听到里面几个同事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着什么。
“他好年轻,长得好帅。”同事甲双手合十,十分期待的模样。
“嗯,那天在楼梯上遇到他,他竟然朝我微笑。”同事乙陶醉的模样。
“去你的,他看到每个人都会微笑。”同事甲反驳道,见陈华萱进来了,忙拉住问:“陈华萱,你见过太子爷没有?”
陈华萱有些茫然,摇摇头:“没有。”
“他好帅!”同事甲又重申一遍,“你如果见到了,肯定也会像我们这样被迷得团团转的。”说着,两位同事又开始议论起那个帅哥。
月末的那天,财务室全体都在加班,看看时间,已经近晚上十点了,陈华萱伸了伸懒腰,终于把一切需要的数据都做好了,大家相偕着一同下班,刚走到大门口时,一个略略陌生的声音响在众人之后。
“陈华萱!”
陈华萱转身,那宽敞的办公楼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轻松休闲的模样,昏暗的灯光下,陈华萱一时并没有认出来是谁。
“是太子爷?”同事甲有些夸张的小声叫了出来,她的声音吸引了众位同事们的目光。
陈华萱一惊,什么太子爷,她可不认识,说着转身要离开。
那个休闲轻松的身影很快迈着大步走向陈华萱,声音里带着调侃:“怎么,不认识我了。”
陈华萱摇摇头。
“我很伤心。”太子爷略略的失望,并且嘲笑自己:“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随大经济系的顾鸿涛。”
随大?顾鸿涛?陈华萱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转而,由随大想起了夏国谦,对了,他也是经济系的,她的心中思绪万千,浅浅的说:“你是夏国谦的同学,对吧!”
顾鸿涛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拍了拍:“想起了来?我记得两年前咱们还一起出去露营过。”
陈华萱微微的有些不舒服,夏国谦,一直是哽在她心间的一颗鱼刺,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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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班,同事们纷纷向她打听着她跟顾鸿涛之间的事情,陈华萱烦了,说道:“他只是我邻居的同学而已。”
“不是说你们还一起去露营了吗?”
“那是许多人一起去的,大概有二三十个人。”陈华萱解释道。
虽然陈华萱一再解释,可是,众人越是越描越黑,因为自从知道陈华萱在财务室工作之后,顾鸿涛来财务室的时间相对多了起来,还主动跟陈华萱打招呼。
“陈华萱,你的内线。”
陈华萱正埋头算着生产车间的成本,头都没抬,拿起电话:“你好。”
“是我。”电话那端的顾鸿涛显然很开心。
陈华萱听出来了,她略略的有些不悦:“顾副总,请问有什么事?”
顾鸿涛笑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很忙。”陈华萱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旁边的同事们有些着急的看着她:“你就这样挂了太子爷的电话?”
陈华萱不说话,又埋头苦算。
不过,这一点小小的阻碍是挡不住追求她心切的顾鸿涛的,他的追求攻击很猛烈,可是却每每被陈华萱冷冷的推却了。
夏日的暴雨来得极猛,刚刚出门时还是晴天,可是刚到公交站台雨就下大了,陈华萱轻轻的皱着秀气的眉头,待会下了公交车还有几分钟的路程,怕走到公司时,全身都会被淋透。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做出租车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身边。
之前,她是不屑于顾鸿涛的追求的,可是,现在她却坐在了他的车上,他递给她一块毛巾,让她擦拭脸上的雨水,就是他这样温柔的举动,让陈华萱在刹那间敞开了心扉。她将毛巾还给他,他又递上一杯奶茶跟一块面包:“还没有吃早饭吧!”
陈华萱看着他,最后接过来,她已经冰冷的心却悄悄复苏了,因为旁边这个男子,一个在昨天她还排斥拒绝的男子。
可是真要跟顾鸿涛谈恋爱,陈华萱心里却没有底,他们之间的家庭悬殊太大了,在她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顾鸿涛的追求却是很执着。
这天,陈华萱又一次推却了顾鸿涛的约会,她独自漫步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全身心的接受顾鸿涛。
对面挽着手走来的一对碧人,吸引了陈华萱的视线,她的心在瞬间有一种重重的失落感,因为他们是夏国谦和朱丽茹。
朱丽茹跟陈华萱是大学同学,虽然工作了,可是两人平常也有联系的,可是陈华萱却从来没有听朱丽茹说过在跟夏国谦谈恋爱。面对已经失去联系的夏国谦,陈华萱的心,重重的受伤了。
她及时闪到一旁,躲在一个专卖店里,那种失落感接踵而来,她无法说服自己装作不在意。
“你怎么在这里?”顾鸿涛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当他触及她受伤的眼睛时,他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眼看陈华萱的眼泪就要流出眼眶,顾鸿涛慌了神,替她擦拭着:“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陈华萱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关心自己,于是,长久以来竖起的防护墙重重的垮塌了,她含泪看着顾鸿涛:“能陪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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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大摞的数据,陈华萱咬着笔头,有些闷闷的,脑中一直浮现朱丽茹和夏国谦挽着手笑着的样子,看来,他们交往也有不少的时间了,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的男友在一起了,好讽刺呀。虽然分开两年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谁提出分手,所以在陈华萱执傲的心里,他们仍旧是男女朋友。
有人敲桌子的声音惊了陈华萱,她抬头,是顾鸿涛,他春风满面的模样:“还没做完?什么时候能下班?”
陈华萱才一惊,财务部的同事们都已经下班了,她忙收拾自己的东西:“马上可以了。”
“这么出神,你是在想我吗?”顾鸿涛死皮赖脸的看着陈华萱手忙脚乱的样子,因为昨天,她已经同意跟他交往了,所以他心情特别好。
陈华萱愣住了,随即尴尬的笑笑。
顾鸿涛对她很坦率很直接,两人交往之后,渐渐的,陈华萱已经不再伤神,慢慢的,竟然也喜欢上了他,这样的两情相悦让两颗心渐渐靠拢。
“今晚陪我去参加同学聚会!”顾鸿涛给陈华萱打电话。
同学聚会,纪月结怕遇到夏国谦,所以执意要拒绝:“你们同学聚会,我去不太好吧!”
“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在恋爱。”顾鸿涛自豪的说着,“华萱,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陈华萱有些迷茫:“可是——”
“别说了,就这样定了,晚上下班我来接你。”顾鸿涛自信的挂了电话。
当顾鸿涛牵着陈华萱出现在同学聚会上时,现场出现了不少的尖叫声。
“听,他们都在羡慕我呢。”顾鸿涛小声的凑在陈华萱耳边:“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他突然的亲呢让陈华萱有些紧张,而且,她的眼光不经意看到角落里的夏国谦,是的,她有些害怕看夏国谦的眼神,因为她发现,那个眼神里带着怒火。
“为什么这么两年了,你都没有跟我联系?”在陈华萱上卫生间时,被夏国谦拉到了阳台外,他的声音含着怒气。
陈华萱有些恼怒他的话:“放开。”
夏国谦惊讶原本温柔可人的她现在却变成了刺猬,他的声音带着怒气:“是因为他,所以你才跟我失去联系的吗?”
陈华萱有些委屈:“是你主动断了联系,是你不跟我联系——”
“我打到你宿舍,可是你总不在,我给你留了我的电话,可是你却总不回,我去你家找你,可你们已经搬了家。”夏国谦的表情很痛苦。
陈华萱有些惊呆了,所有的过往,全是误会吗?这时,外面传来顾鸿涛的声音:“华萱,华萱,你在吗?”
陈华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夏国谦。
这一晚,陈华萱失眠了,一整晚辗转反侧,夏国谦和顾鸿涛的面容轮流在她脑中浮现,人生真的很讽刺,当她已经接受顾鸿涛了,已经渐渐爱上顾鸿涛了,夏国谦又突然出现,之前所有的都是误会,他并没有不找自己,他并没有抛弃自己。
感情的天平左右摇摆,一旦想着要跟顾鸿涛分手,陈华萱又很失落,很彷徨;可一旦知道夏国谦仍喜欢自己,她就不能自已,该怎么办?
朱丽茹流泪的出现在陈华萱家里,她已经不复往日的温柔,而是劈头盖脸的说着:“你对国谦说了什么?”
陈华萱穿着睡衣,蒙头蒙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朱丽茹推了陈华萱一把:“你不是已经跟顾鸿涛谈恋爱了吗?顾鸿涛不是比国谦有钱吗?你为什么还要劈腿?为什么!”她哭着嚷着撕打着。
陈华萱看着朱丽茹的表演,突然明白了,“是你,是你故意阻止我跟国谦联系?是你接到国谦的电话却告诉他我不在的,对吗?国谦把他的电话留给了你,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告诉我,对吗?”
看着陈华萱咄咄逼人的话,朱丽茹停止了哭泣,末了,她抹着眼泪说:“是又怎么样?我只是要告诉你,现在国谦爱的是我,喜欢的是我,我是他的女朋友。”
陈华萱冷冷的笑着,不说话,若是夏国谦真的喜欢她,那么,现在她也不会找上门来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用告诉我。”她很生气,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曾经的恋人。
朱丽茹看着她,声音里有着不可置否:“你会后悔的,陈华萱。”说着,转身离去,从此,两人没有再联系过。
顾鸿涛也知道了夏国谦又在追求陈华萱的事,他很忧虑,因为陈华萱并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说会拒绝夏国谦。
“华萱。”顾鸿涛搂着神情有些彷徨的陈华萱:“你爱我,对吗?”
陈华萱刚刚陷入了深思,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顾鸿涛很受伤,末了,他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给我一句话好吗?就一句,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他?”
陈华萱眉头微锁,“鸿涛——”
“我爱你,我不要和你分手。”顾鸿涛紧紧的拥住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真的!相信我,华萱。”
看着面前表达的男子,陈华萱一阵心动,可是,真要舍弃夏国谦,她又觉得有些不舍,好一会儿,她才说:“鸿涛,给我些时间,好吗?”
顾鸿涛很受伤的看着她,不说话。
夏国谦的追求不像顾鸿涛那样猛烈,可是却次次带着温情,他会在周末的时候约陈华萱去踏青,两人骑着自行车,就像小时候那样,有的时候他会送她白玉兰,就像她家屋檐下那株白玉兰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让陈华萱想起从前的时候。
“我已经和朱丽茹分手了。”夏国谦看着陈华萱:“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是她刻意让我们失去联系的。”
陈华萱看着手中的白玉兰:“多可惜,如果没摘下来,肯定还能开好几天,现在一旦摘了,说不定到了晚上就会枯萎。”
“华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伤感了?”夏国谦看着她:“从前那个乐观开朗的华萱,到哪儿去了?”边说他边伸手试着滑陈华萱的鼻子,陈华萱有些愣住了,可是却没有推开夏国谦的手。
夏国谦轻轻的凑了过去,想要亲吻陈华萱,不知顾鸿涛从哪儿冒出来,使劲的推开了夏国谦。
两个男人互相仇视着,陈华萱被顾鸿涛护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华萱,告诉他,你爱的是我。”夏国谦指着顾鸿涛对陈华萱说,他相信,以他跟陈华萱多年的情谊,而且,刚才他送她白玉兰的时候,她沉醉的眼神,他坚信,她是爱他的。
顾鸿涛的身子一僵,他没有转身,只是护着陈华萱的手有些迟疑,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华萱——”
两个男人对峙的场面让陈华萱有些不安,看着他们敛拨弩张的模样,她从顾鸿涛身后走出来,站在两人之间:“你们要干什么?”
“华萱。”顾鸿涛越来越不自信了,特别是见陈华萱从他身后走出来,他更不安了:“你告诉他——”
“你们不要逼我。”陈华萱很无助的看着两人,心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偏向那一边的。
夏国谦伸手想要勾住陈华萱的腰,顾鸿涛的眼睛燃着怒火,一拳朝夏国谦的鼻梁砸去。
“啊——”夏国谦满脸都是血,他没有叫一声,可是陈华萱却吓了一跳,赶紧用纸巾去替他擦拭:“国谦,你怎么样了?”说着她转身怒吼:“鸿涛,你怎么能动手呢?”
夏国谦受伤了,看着陈华萱匆匆奔向夏国谦,顾鸿涛的心受伤了,伤得比夏国谦还重,他抿着唇,看着陈华萱嘲自己吼,看着陈华萱细心的护着夏国谦,他很难受,声音也变得不自信起来:“华萱,跟我走。”
陈华萱此时关心着夏国谦的伤势,哪儿听出顾鸿涛声音的绝望,她只是不理他。
顾鸿涛很受伤,很难过:“华萱,我要走了。”
陈华萱正扶着夏国谦,她一心挂着他的伤势,她扶着他来到医院,根本没有注意到顾鸿涛。
夏国谦的鼻子没有大的问题,被止住血之后开了些消炎的药,虽然很疼,可是夏国谦却非常高兴:“华萱,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这时,陈华萱仿佛才想起什么,四处看着,根本没有顾鸿涛的影子,她的心突然空洞了一块。
夏国谦丝毫没有发现陈华萱的失落,仍顾着高兴着。
顾鸿涛再也没有到公司上班,陈华萱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电话机出神,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打电话总也找不到他。
“华萱,怎么这段时间没有看到太子爷?”同事甲问。
陈华萱摇摇头,忍住心里的失落:“不知道。”
“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怎么,吵架了吗?”
算是吵架吗?陈华萱心里纠结的有些难受,说实话,这段时间夏国谦天天打电话约她,可是她一次也没有跟他出去过,脑子里想的全是顾鸿涛。
终于,陈华萱在顾家别墅外等到了喝得醉熏熏的顾鸿涛。
“鸿涛。”陈华萱站在雕花栏杆旁,心疼不已的叫着他。
顾鸿涛的身体僵硬的停在那儿,当陈华萱第二次叫声响起时,他才转过身,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来做什么?”
陈华萱不知该说什么,是啊,她来做什么?她该怎么说,可是就是想来看看他。
“你来看被你抛弃的可怜虫吗?”顾鸿涛醉意朦胧:“放心,陈华萱,我会过得很好的,很好的。”他强装起勇气,努力的说着,可是刚说到这儿,竟然流泪了。
陈华萱替他擦着眼泪:“鸿涛,对不起!”
他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她,声音变得极消极:“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难道不知道,一看见你我就无法自拔了吗?我已经在很努力的说服自己,说你已经离开了。”
“不”陈华萱心疼极了,他满身的酒气让她心里极为难受,她捧着他的脸,踮着脚,吻着他满是酒味的微软的唇。
她给顾鸿涛的幸福来得来急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转瞬他紧紧的搂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辗转亲吻。
“我爱你。”泪流满面的陈华萱终于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心事,是的,在这一刻,她无比清晰自己的想法,无比明确自己的决定,是的,她已经爱上了他,是的,是爱上了他。
顾鸿涛捧着她的脸,酒气在瞬间清醒:“真的吗?”
陈华萱猛然的点着头。
顾鸿涛拉着她走进别墅,走进他的房间,漫漫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宽敞的房间里,两个纠缠的身体,他与她,两个相爱的人共同走进**的世界里。
末了,他说:“你,终于是我的了。”
幸福来得太猛烈了,让两颗年轻的,飘泊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陈华萱本想对夏国谦说清楚自己的感情,可是,却一直没有接到夏国谦打来的电话,她沉默了,想要拨号给他,可是手却一直停在电话上。
顾鸿涛从身后搂住她,头放在她的脖子上摩挲:“想给谁打电话?”
陈华萱转身看着他,笑道:“没有。”
“还说没有,”顾鸿涛开玩笑似的指出她不老实的地方:“我看你手一直放在电话上。”
“鸿涛,”陈华萱看着已经托付终身的男人:“什么时候到我家去吧!我爸妈想见你。”
顾鸿涛的表情有些僵硬,接着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好,等忙过这一阵子吧!”
陈华萱欣喜的任他搂着,是的,她已经告诉过父母和他谈恋爱的事情,虽然父母抱着迟疑的态度,可是她却坚信他对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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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涛和陈华萱在逛百货公司遇到了夏国谦,此时的夏国谦手里挽着另一个美丽的女孩,不是朱丽茹,陈华萱迟疑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这时,顾鸿涛却紧紧的搂住了她,仿佛是在示威,仿佛是在宣告一般:“夏国谦,好巧。”
夏国谦的表情僵硬,看着他们,随后拉着美丽的女孩离开了。
看着夏国谦跟女孩离去的背影,陈华萱有些小小的失落,可是,转眼想,现在夏国谦应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了吧,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怎么,心里有点不舒服吗?”看着陈华萱有些失神的表情,顾鸿涛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用从来没有的口吻说着:“你很妒忌她吗?”
陈华萱的眼中闪着不信的眼神,交往了大半年,她从来不知道,顾鸿涛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从来被父母捧在手心呵护的她,之前跟夏国谦交往时也是被百般呵护的,之前跟顾鸿涛交往时他对自己也是体贴入微,现在突然听他这样说,觉得他不信任自己,她的脸微微涨红:“你什么意思?”
“我有什么意思?”顾鸿涛放开之前搂着她的手,一脸不悦的看着她:“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表情,简单像一个吃醋的女人,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陈华萱很委屈,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给了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眼中有晶莹的泪花:“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顾鸿涛冷冷的哼了声:“是不是他另结新欢,不要你了,所以你才又回过头来找我的?”
陈华萱瞪着大眼睛,非常生气,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转身,往百货公司外跑去。
“华萱,顾先生什么时候到我们家来?”正在厨房做饭的陈母朝女儿的房间说着。
陈华萱正坐在床上生闷气,想到顾鸿涛今天所说的话她就气得眼泪直流。
“华萱,妈在问你话呢?”陈母又大声问着。
“他现在很忙,可能要过些日子。”陈华萱抹干眼泪回答纪母,她不能将这些委屈告诉妈妈,她怕妈妈难过。
“哦,那就好。他来咱们家时,你得提前说,我好准备准备。”陈母笑着,现在女儿谈恋爱了,她可是高兴着呢。
听着母亲喜悦的声音,陈华萱陷入深思,今天顾鸿涛的态度让她有些心寒,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要抛弃这段感情,毕竟,她付出了太多的东西了。
第二天刚上班,办公桌上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让陈华萱有些傻眼了,她拿过上面的小卡片,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她原本难过的心情在瞬间有些愉悦,这时,电话响了,她刚一接起来,就听到顾鸿涛的声音:“华萱,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不该说那些话。”
陈华萱轻缀着鼻子,没有说话。
“我太爱你了,我怕失去你。”顾鸿涛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陈华萱心软了,可是她却没有说话,心轻轻的跳动着,手里握着话筒,也并没有要放下去的意思,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的往四周看去,寂静的办公室,大家都还没有来,可是,门口那抹影子却让她的心漏跳了半拍,手里的电话不自觉的扣在了话机上。
顾鸿涛此时正握着手机站在办公室门口,那落漠神情让他憔悴不堪,他走到她面前,声音里有着万般愧疚:“华萱。”
看着他憔悴的样子,陈华萱所有的难过都不见了,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于是转身背对着他。
顾鸿涛走上前,一下从后面搂住她,紧紧的搂住她:“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呜咽:“我是混蛋,我不该乱说话,我笨,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惹你生气。华萱,原谅我,好吗?原谅这个很爱你的男人,好吗?”
被他搂得紧紧的,陈华萱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她有些委屈的说:“你知道你的话有多伤人吗?”
“我知道,我是混蛋。”顾鸿涛万般后悔的说着:“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她的心早就软了,在看到玫瑰花的一瞬间,在接到他的电话的一瞬间,在看到他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早就软了,早就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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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随阳晚报,报纸上大幅报道着又一桩豪门之间的联姻,配有新郎新娘的照片,陈华萱的目光不禁被吸引,她美丽的双眸看着那照片上巧笑兮兮的新娘子,报道说,好像是叫汤雅静。
她顺手将报纸往旁边一放,又埋头工作了,可是,心却不自觉的被那幅报道吸引,夏汤联姻,她轻叹了一口气,再也无心工作了,眼神迷离的看着文件,脑中闪过曾经一幕又一幕的情景。
“华萱,看白玉兰开了。”
“华萱,我喜欢你。”
“华萱,你真漂亮。”
“华萱,做我女朋友好吗?”
“华萱……”
那个曾经驻在自己心里面的那个男孩子,如一朵白玉兰一样,存在自己内心最深处。陈华萱紧抿着唇,再也没有心思工作了。
下午下班时,夏国谦竟然在公司门口等她,陈华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跟着他来到街心公园。
“我爸的公司出现了危机,我必须得和汤氏联姻。”夏国谦颇有些痛苦的说着:“那些日子没有跟你联系,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他痛苦的表情仍让陈华萱有些悸动,可是,她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已经不爱他了,她浅浅一笑:“国谦哥,新婚快乐。”说着,她朝他伸出手。
夏国谦迟迟不去握她的手,听着她叫他国谦哥,他知道,她放下了他,永远的放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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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涛上下打量着陈华萱,眼神里有着不知名的怀疑。
“你怎么了?”陈华萱走近他,笑着看他。
“没什么。”顾鸿涛的眼神有些流离。
“我下周休年假。”陈华萱开心的说着,因为之前他曾经许诺,说她年假的时候两人去旅行。
“是吗?”顾鸿涛轻轻的重复她的话。
陈华萱秀眉微皱,他难道忘了吗?她又提醒道:“你不是说,你要和我一起休年假吗?”
顾鸿涛尴尬的笑着:“我下周得出差,去一趟杭州。”
杭州?陈华萱眼前一亮,笑着:“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我是去出差。”顾鸿涛没有看她。
“你出差,我跟着去,”她手举起来保证道:“保证不打扰你的正常工作,我自己去逛就行了。”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嘛。
顾鸿涛别开她:“不好吧,会有人说闲话的。”
看出来他心情不好,陈华萱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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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萱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顾鸿涛了,她很烦很烦,听说他已经出差回来了,可是他一个电话也没有,甚至,一直没有到财务部来。
陈华萱在饮水间踱着步子,郁闷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水杯,鼓起勇气,往楼梯间走去。
看着门牌上的“副总经理”的牌子,陈华萱暗暗的吸了一口气,随即敲了门。
“进来。”顾鸿涛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陈华萱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推门走了进去,看着正埋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看文件的顾鸿涛,她的心突然觉得稳了许多。
顾鸿涛见来人没有说话,他迟疑的抬起头,眼神在瞬间凝固,声音有些不自然:“你怎么来了?”
陈华萱有些忐忑,她在心里鼓励自己,一定要笑,一定要微笑。
“现在是工作时间。”顾鸿涛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很快便恢复往常工作时的神情。
陈华萱敏感的心有些紧,可是,她却必须得跟他说那件事,“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顾鸿涛有些不耐烦:“没见我在忙吗?没事就下去工作吧。”
陈华萱委屈得想要流泪,依她的脾气,应该转身就离开,可是,刚一转身,她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有事就快说。”顾鸿涛见她的模样,也有些心软,声音变得温柔一些:“我待会要开会。”
“我,我怀孕了。”轻飘飘的声音从陈华萱的唇里飘了出来,此时她正背对着他。
啪,顾鸿涛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他有些疑置的说:“每次我们都有做预防措施,怎么可能怀孕?”
陈华萱的心瞬间崩溃了,原本以为,他肯定会高兴得搂着自己笑,他应该会很开心的,因为是他们的骨肉,现在,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她陷入深渊,她觉得浑身冰冷,像是一盆冰从头浇到脚。
见陈华萱背对着他不说话,顾鸿涛有些犹豫的又说:“华萱,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陈华萱转身,已经是泪流满面了,“鸿涛,我真的怀孕了。”
“不可能是我的。”顾鸿涛假意的笑笑,双手摊开;“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陈华萱有些嘶声力竭,“我只跟你一个人……”
顾鸿涛站了起来,肯定而坚决的说着:“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在一起了,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夏国谦的——”
陈华萱的脸涨得通红,狠狠的甩了顾鸿涛一个耳光。
顾鸿涛有些恼怒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夏国谦见面的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还藕断丝连——”
陈华萱没有再说什么,狠狠的拉开门,门口正站着朱丽茹,她抹着自己的眼泪,侧身就要从门口跑出去,她边走边下楼,突然,脚底仿佛踩到什么东西,一个不稳,重重的摔了下去。
陈母边落泪边数落着陈华萱,陈华萱懒懒的躺在卧室里,腹中的疼痛已经让她麻木了,胸口仿佛是无法呼吸一样难受。
同事甲送来了辞退书跟工龄赔偿金,陈华萱只是默默的接过来,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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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陈华萱收到了朱丽茹寄来的红色的请柬,那封面上卡通的新娘新郎的图案特别刺眼,陈华萱将它狠狠的撕碎扔进了垃圾篓。
陈华萱陷入深深的谷底,整个人仿佛是坠落入深渊,一直郁郁寡欢,后来,又在另一家公司谋到一个会计的工作,在忙忙碌碌的日子中,几年过去了。后来,同事介绍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做小生意的男子,陈华萱的心早已经枯萎,对爱情不报任何希望,他们只是平淡的交往着。
在公司的年度宴会上,陈华萱本想早点抽身,可是却被部门经理拦住了:“待会总经理会来,咱们全部门应该一起敬他一杯。”
一杯红酒,只是一杯红酒,陈华萱软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晨曦的光亮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微微疼痛的下体让她昏沉的脑子在瞬间清醒,她被侵犯了。
她没有眼泪,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沉睡的男子,刹那间,她搂着被子坐了起来,慌乱间摸索着自己的衣服。
“华萱。”夏国谦拉住了她的手。
陈华萱恼怒的挣脱了:“放开。”
“你怎么在这里?”夏国谦看了看陌生的环境,又看了看搂着被子的陈华萱,瞬间明白了一切。
陈华萱咬牙切齿:“夏国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痛苦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这样?”
夏国谦一头雾水:“我昨晚明明在酒吧喝酒,怎么会——”
陈华萱恨恨的看着他,这时,一个漂亮的女人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一切,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狠狠的甩了陈华萱一个耳光。
这是夏国谦的妻子汤雅静。
原本要将那个荒唐的夜晚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偏偏命运捉弄,陈华萱怀孕了,她没有丝毫彷徨,径直走进了医院,当她木然的躺在手术台前时,突然停电了。她有些麻木的走出医院。
第二次,她又走进医院,经过医院的花园时,看到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正可爱的蹦跳着,她呆滞的木光中有些闪亮。可是,她却坚定了要去做手术的决心。
站在缴费窗口等待缴费的时候,一辆救护车急驶而过,当陈华萱看着被送进来的人时,傻眼了:“妈。”
陈母被车撞了,危在旦希,而陈父长年在外工作,所以,陈华萱又得天天守在病床前。
当陈母病愈出院时,陈华萱的身形已经看得出来了。
当然,那个一直和她平淡交往的男子,也因此跟她分了手。
那个冬天,漫天大雪。
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一直不愿意看,可是当她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孩子竟然在微笑,她的心一软,声音也微软了起来:“雪,雪儿。”是呵,她就叫雪儿吧。她搂着雪儿,紧紧的搂着,眼泪潺潺的流了出来。
她拒绝了夏国谦的所有资助,因为,她不屑于他的表达方式,可是,她却并没有隐瞒雪儿关于她的生世,她告诉她,她的父母叫夏国谦,毕竟,他是她的爸爸,她不会,也不能剥夺这层天生的亲情,只是,她也明确的告诉雪儿,爸爸是有家庭的,她只能跟妈妈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