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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瑄有些听不懂了,摸了摸后脑勺,看向母亲,“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儿臣有些…听不懂…”
这些日子心来,自打出了夏怡雪那档子事儿以后,他现在离女人都远远的,一个夏怡露已然让他吃不消了,又来一个夏怡雪,霜白一定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再这么下去,倘若再来一个夏怡露又怎么办?
那毒药在他体内游走的痛至今记忆犹新,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可不碰女人。
原本以为夏红芒还会乖乖呆在自己身边,哪里知道,这阵子不管他怎么讨好她,她都是闷闷不乐,生意也江河日下,越发的一天不如一天。
父皇那里讨不到半分宠爱,军营中他的亲信皆被揭发举报,贪污行贿,一个个的都被革了职,母后因为梁氏的事而失宠,红芒也因为夏怡露的事而对自己不理不睬,再这样下去,莫说是皇位了,就算是个亲王位置也不见得能坐上,他现如今可谓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反观慕容衡那个傻子,不仅得到了霜白,又有那洛伏苓替他医治傻疾,还有那沈青一路相伴,如今又多了个夏凌寒做侍妾,这小日子过得可谓是风生水起,纵观四个皇子里,唯有他最得父皇欢心。
还有那慕容琰,表面上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却把父皇哄得一愣一愣的,谁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根本就是觊觎皇位,想先人一步得到皇位!
眼下,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起死回生得到父皇的宠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皇后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听不懂?”
冷笑一声,“本宫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
慕容瑄知道母亲又要长篇大论的讨伐自己的错误了,干脆低下头不作声,任由母亲唠叨。
皇后唠叨了一阵子过后,这才刹住了,瞪一眼慕容瑄,“夏红芒身为一个和你订了亲的妇人,怎么可以参加这种花魁大赛?”
“她这分明是想抛弃你另攀高枝,你怎么在看台下还能坐得住?”
慕容瑄也知道这阵子夏红芒讨厌自己的紧,每次送去的礼物不是被退回来,就是当着他派去送礼人的面儿赏给下人,最最令慕容瑄生气的是,每次他约她出来,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不肯跟他出来。
有一次,他去夏府找夏红芒,说是请她泛舟湖上,原本瞧见夏红芒的时候,她正在打扮,花枝招展,结果一见他来,夏红芒立刻扶着头说身子不舒服,怏怏的躲回屋里去了,慕容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告辞,哪知道刚一离开夏府的大门,就见夏红芒精神焕发的出来,往街上去了。
他气得不轻,一路跟踪夏红芒,发现她竟然是和慕容琰私会,顿时一颗心就掉进了冰窟窿里,再也暖和不得半点。
如今夏红芒退了自己的亲事,来参加这花魁大赛,就是冲着慕容琰来的,越想越发觉得心里酸楚,想当初,他同霜白在一起的时候,红芒百般勾引自己,如今没有了霜白,红芒的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了,身为当朝皇子,皇后的嫡亲儿子又如何?
还不是落得个被嫌弃的下场?
“母后,红芒她已经向儿子退亲了,您让儿子怎么办?”
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你说什么?”
“她退亲了?”
“本宫怎么不知道?”
慕容瑄垂着头,捻着自己的衣襟一角,“退亲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红芒照顾我的面子,一直没敢声张…”
当初他去夏府求亲,浩浩荡荡上千人送礼,莫说是皇宫,便是整个东昨国都轰动了,如今人家退亲,自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夏红芒毕竟还是了解自己的,多多少少给自己保留了面子。
“她竟然敢退亲?!本宫的儿子哪一点配不上她?”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扶着头静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瞪一眼慕容瑄,“她来退亲你就答应?”
慕容瑄低着头,听母亲这么问,苦笑一下,“她都没计较清白身子给了儿臣,儿臣还能说什么?”
“岂有此理!”皇后怒不可遏,狠狠戳了一下慕容瑄的头,“她想退亲?你叫她来找本宫,本宫就不信她还有这个胆量退亲!”
“去,你去安排一下,搅黄了她这花魁大寒,我看她拿什么资本攀高枝儿!”
母子二人嘀咕了一阵子,至于说了些什么夏沫没听见,不过,看样子,夏红芒目前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连皇后都出手对付她的,这夏红芒混得还真是…
来来往往的人多,认识夏沫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夏沫很快就离开了后台,站在台下,静静的等着夏红芒出场。
不大会儿,果真就瞧着夏红芒出来了,一身烟罗色的织绣锦裙,淡妆素裹,粉黛未施,只轻轻描了一下蛾眉,她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本就生得好看,如今眉毛高高的挑上去,愈发显得她眼睛大而有神,往台子上一站,立刻便引起一阵骚动。
“小女子夏红芒,给诸位在场的小姐少爷们问安了…”
说着,朝着众人深深一揖。
夏沫伸长脖子看了看,皇后和慕容瑄这会儿还没有出来,想来是还在商量着怎么让夏红芒黄了她花魁的事,看来,有必要自己动手了。
夏红芒背的是一首长篇叙事诗――《孔雀东南飞》,说的是一个女子凄美的爱情故事,东汉建安年间,才貌双全的刘兰芝和庐江小吏焦仲卿真诚相爱。可婆婆焦母因种种原因对兰芝百般刁难,兰芝毅然请归,仲卿向母求情无效,夫妻只得话别。兰芝回到娘家,慕名求婚者接踵而来,先是县令替子求婚,后是太守谴丞为媒。兰芝因与仲卿有约,断然拒绝。然而其兄恶言相向,兰芝不得已应允太守家婚事。仲卿闻变赶来,夫妻约定“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兰芝出嫁的喜庆之日,刘焦二人双双命赴黄泉。
原本夏红芒是极有自信的,这故事于她来说是手到擒来,可是,眼看着还有几句话就要说完的时候,她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便再也发不出声来了。
台下众人一哄而笑,接着便有人指责夏红芒,“你明明是二殿下未过门的侧妃,还来参加这花魁大赛,莫不是想另攀高枝?”
这一下,夏红芒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台下乱哄哄,有人拿起鸡蛋往台上丢过去,皆是在辱骂夏红芒。
“贱人!”
“不要脸!”
诸如此类的话举不胜数,夏红芒被砸得满身污秽,不得不退下台。
夏沫趁机躲入人群之中,缓缓离开。
再回夏府的时候,因着夏怡雪已经死了,夏红芒又不在府中,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应该去妹妹的棺材前哭两声,所以一回府就换上了一身素色衣裳,往夏怡雪的棺材前去了。
夏向魁一见夏霜白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道:“霜白,你可算回来了,快来送送你妹妹最后一程吧…”
其实呢,因为天气太热,尸体恐有腐烂,夏怡雪的尸体已然下葬了,如今灵堂里摆着的,不过是她的一套衣裳而,夏沫拿了香,拜了拜,然后将香插进香炉里,双手合拾,念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原是可以不用去夏怡雪灵堂祭拜的,这一招不过是打草惊蛇,让夏向魁知道自己回来了而已。
原本就是是滩浑水,只有搅得更浑,才能摸到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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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夏沫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夏府里传来了一个嬷嬷,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全部拢到脑后,一丝不苟的梳成一个髻子,身上是深色的宫装,站在院子里,不怒自威。
她身后还跟着四个丫环模样的女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年纪,最小的,也就是十二岁样子,几个人威严的站成一排,颇是严肃。
夏向魁一脸笑意,伏低了身子朝着那嬷嬷拱手,“见过石嬷嬷…”
那嬷嬷仍旧板着一张脸,看夏向魁行如此大礼,急忙朝着他揖了一揖,“夏大人…”
两人相互行了礼,尔后便各自落座,那嬷嬷看了夏向魁一眼,“夏大人,奴家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府上请三小姐进宫一趟,不知道三小姐可在府中?”
夏向魁点头,“霜白在府中,我这就叫人去喊她过来。”
“如此就多谢夏大人了。”那嬷嬷有礼的紧,只是一张脸太过严肃,让人有一种畏惧感。
夏向魁让管家去叫霜白,其他人都在原地等着。
不大会儿,管家一个人回来了,夏向魁见他一个人回来,不由得皱了眉头,“为何不见霜白?”
管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老爷话,三小姐她…她不在府里…”
夏向魁只觉得诧异,“不在府中?”
“那她去了哪里?”
管家摇头,“奴才不知。”
那石嬷嬷的脸色立刻就暗了下来,“夏大人,您时才还说三小姐在府中,怎地又不在?难不成是您在骗老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