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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淡淡的幽幽的香味儿立刻让夏向魁想到了迷香,立刻捂住鼻子,从床上下来,紧接着将门打一条缝,将身体挤了出去。
“来人!”
“人呢?!”
“都死到哪里去了?!”
老奸巨滑的人当然怕别人暗算自己,时时刻刻提防着,在闻到异香味儿的第一时间内,夏向魁就起身做出了反应。
这是夏沫和慕容衡万万没有想到的,眼看着夏向魁叫人四处搜查,两人急忙隐入后面的花圃里,避开搜索人群后便悄然离开了。
夏向魁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第一次对付夏向魁就失败了,夏沫不免有些灰心,可是一想到娘的仇,便又从头开始好好计划。
杜鹃站在她身后,看着小姐不停转来转去,急忙给她递上一杯茶。
夏沫接了茶抿下一口,手在桌子上敲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杜鹃,嘴巴张了又张,半天才开口,“小姐,杜鹃想问问您,那琥珀草怎么会坏?”
夏沫看着她笑,“我先前就在那琥珀草上动过手脚了,以银针在琥珀草上轻轻戳了几个洞,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送过去的时候,送过去的是一支假的琥珀草,将一些去腐生肌的药涂在上头,那夏怡露的脸自然会会好一些,因为有效果,她便会想好的更快,便会迫不急待的多抱这假琥珀草。
抱一次不要紧,抱两次也不要紧,抱一百次也不要紧,可是,一旦抱过一百二十次以后,这琥珀草即便不碰,也会断成几截儿。那夏怡露为了治好她的脸,自然是时时刻刻想着抱琥珀草,殊不知,抱得越多,这琥珀草坏的也就越快。”
杜鹃早就知道自家小姐在琥珀草上做了手脚,只是不知道是如何动的手脚,听夏沫这么一说,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可是小姐,那真的琥珀草呢?”
夏沫笑笑,并没有回答。
真的琥珀草,其实这个时候在洛伏苓那里,为了解去慕容衡身上的虫蛊,夏沫特意向皇帝求了这琥珀草,这一计便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得到了真的琥珀草,又让夏怡露做了替罪羊,真是快哉。
正和杜鹃说着话,便听见海棠在外头说话:“三小姐可在?二殿下来了…”
海棠当然知道霜白讨厌慕容瑄,所以她一直拦着,可是,这慕容瑄脸皮实在太厚,而且此人又是皇子身份,海棠一个小小的丫环,哪里能拦得住他?
如今到了这会儿,拦是拦不住了,便只得先知会自家小姐知道一声。
夏沫手里的茶才抿了两口,正觉着这茶清香爽口,舒气怡人,欲让杜鹃多备一些,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了海棠的声音。
慕容瑄来,是她没有办法的事,终日这样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唯今只有快刀斩乱麻,迅速断了他的念想叫他离自己远远的才是正道。
慕容瑄进来,夏沫带着海棠和杜鹃行了礼,又安排人上茶,便垂首站在离慕容瑄极远的地方,静待时机,办法其实她已经想到了,只不过需要耐心和时间…
“霜白,你也坐,这本就是你的屋子,怎么我一来你反倒不坐了?”见到霜白,慕容瑄昨夜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全部烟消云散,只觉得这雅霜苑里连空气都是香喷喷的。
夏沫实在讨厌这人,哪里愿意和他离得那么近,却又不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只堆起了笑容道:“在殿下跟前,霜白不过一介小小的民女,哪里有霜白的坐位?霜白站着就很好了。”
偏生的,这慕容瑄不惹人烦不消停,“霜白,你我之间何需这么生分?快些坐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哎呀呀,也不知道这六弟是怎么照顾你的,瞧瞧这张小脸儿,瘦得都只有拳头大了,真是可怜…”
霜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却是起身往霜白身边走过去,事情已然到了生死关头,再不把霜白弄到手,只怕真的什么都完了。
反正这雅霜苑里女人多,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倘若这个时候他抢了霜白的清白身子,父皇怎么可能还让霜白嫁给那个傻子?
先夺了身子,再向父皇请罪,就说是二人情难自禁,这才犯下滔天大错,再求得父皇的原谅,这霜白还能跑得出他的手掌心儿么?
至于慕容衡那个傻子,大不了让父皇再替他选一门亲事便是。
不等他靠近,夏沫已然坐了下来,她这一坐,堪堪避开了慕容瑄的手,躲过了他的亲密,“二殿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今儿娘的三七,霜白还要替娘抄诵经文呢…”
她这么一说,慕容瑄倒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来本就是抱着目的来的,哪里知道霜白这般不领情,避自己如洪水猛兽,实在是让他头疼不已。
收缓缓收回去,放在胸前,朝着霜白一笑,“霜白,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糕点,这是特意让御膳房的大师傅做的,你尝尝…”
说罢,捻起一片往夏沫的唇边塞过来。
夏沫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只得拿手接了,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然后就一直捏在手上,“二殿下这个时候还有兴致来找霜白,实在是令霜白想不透呢…”
“皇后娘娘如今被囚在别苑里,吃不饱穿不暖,二殿下身为人子,不关心自己母亲的死活,倒跑到我这里来献殷勤,不怕外人听见了说您是不孝之子?”
夏沫这话说的极是不客气,甚至连一点敷衍性的微笑都没有带,一双美目冷冷清清的盯着慕容瑄,那眸子里透出来的厌恶之意让慕容瑄心惊。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霜儿竟然这般厌恶自己了?
慕容瑄想不明白,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无非就是跟夏红芒在一起了而已,可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紧,他就没有三妻四妾的权利吗?
正要说话,哪知道人影一闪,慕容衡从偏门里挤了进来,也不理会慕容瑄,乐颠颠儿的跑到霜白跟前,拉起霜白的手,“白白,陪我去划船嘛…”
拉起霜白便走,末了朝慕容瑄还挤了挤眼睛,“二哥,白白早就答应和我一起去划船了,我们走了哦…”
慕容瑄还想说什么,哪知道慕容衡拉着霜白一溜烟儿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捶胸顿足好一阵子才缓过这口气来。
慕容衡,你给我等着!
慕容衡还真的约了霜白去看荷花,风月湖上的荷花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荷花躲在大片大片的绿色荷叶之中,好看的紧,每一朵荷花张开了花瓣以后,便似那婷婷袅袅绰约多绝的仙子,夏风一吹,轻轻摇动,随风起舞,好生叫人觉得惬意。
沈青划着船,慕容衡同霜白并排坐着,指着不远处的荷花,怎么看都叫人羡慕。
水中一对对鸳鸯游来游去,真真儿是叫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夏怡露这一次脸上的脓疮突然发作,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势如摧枯拉朽,一路浩浩荡荡杀过来,只把一个青春年少的好姑娘逼得要悬梁自尽。
皇上的圣旨下来,原是要砍了她一双手的,大约是夏霜白求了情,才未确她一双手,只将她囚禁在春发阁里,不得外出,可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与其让她在这屋子里不能出门一步,还不如杀了她!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儿家不希望嫁一个心仪的夫君?
可他夏怡露的命为什么就这么惨?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
除了慕容瑄还有谁?
眼下她对慕容瑄除了恨便再找不到别的感觉了。
恨一个人该怎么办?
当你恨一个人恨到了极点,那么就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想像的事,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毁了慕容瑄!
这一次身上的脓疮暴发不似从前,从前即便是脓血横流倒也不会传染,如今这脓疮沾到谁,谁便得和自己一样的病,如今的丫环们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只剩下一个蔷薇还愿意照顾自己。
看着蔷薇忙来忙去,这个时候,她终于体会到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
蔷薇端了药过来,捧到她跟前,“小姐,喝药吧…”
夏怡露接了药,也不管烫不烫,就这么一口气灌下去,丝毫不嫌苦,蔷薇正要拿蜜饯给她,却被她拒绝了,“蔷薇,这一次的事我不怪别人,只怪自己不小心。”
蔷薇接过空了的药碗,不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蔷薇,那琥珀草的事都赖我心术不正,不能怪任何人,可是我这脸,却是要怪慕容瑄和夏红芒那个贱人的,从现在起,你给我盯好慕容瑄的一举一动,凡是他想做的事,我都要给他破坏的干净!”
因为这个女儿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又被囚禁起来,大夫人已然不会来她的小院儿了,这会儿,她正和夏怡雪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雪儿,虽然梁氏死了,可是那地契没拿到手,娘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你说…会不会梁氏把那房契给了夏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