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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伎俩夏红芒在现代见多了,要不怎么说古人蠢呢!连这点智慧都没有,真是可怜,看她如何替他们断清这官司。
她看了看旁边趴在地上的一只小狗,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青衣男,“喂,问你,若是叫狗闻闻你这钱,能行吗?”
夏沫站在慕容衡身后,眼神却一直注意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她原是想说不管这档事闲事的,却见老爷没有发话,自然也没她说话的份儿,就让夏红芒折腾呗。
青衣裳看了一眼那只趴在地上的小狗,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夏红芒走过去,问人借了小狗过来,让青衣男拿出钱袋。
众人都觉得好奇,弄只狗来做什么?还要狗去闻一闻那钱,莫不是这姑娘脑子有病?
“哎呀,这好端端的姑娘,脑子怎么就不好呢?这狗和钱有什么关系?”
也有人朝着夏沫他们道:“姑娘,快把你家这傻姑娘带回去吧,惹出事来,谁吃得住呀?”
夏沫笑笑,“您多虑了,我家老爷财大气粗,不会介意这点小钱的!”
这话说的既嚣张又让人另眼相看,那些说闲话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一大帮子人,光是看衣着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出来的,不然这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大?
小狗是只寻常的土狗,钱袋放在他跟前,嗅了一下,便开始拿舌头去舔那些铜钱。
夏红芒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喂,你这个小偷,偷人家的钱还不承认,枉我相公饶你一命,真是该打!”
青衣男还想把钱袋揣进怀里,慕容瑄上前一步,踩住了他伸出来尚未够到钱袋边的手。
稍一用力,那青衣男便尖叫起来,“这位爷,您轻点儿,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成不成?”
黑衣男长舒一口气,上前捡起钱袋,朝着夏红芒道谢:“谢谢姑娘主持公道。”
夏红芒抿着嘴摇了摇脖子,“不客气…”
被慕容瑄踩在地上的那人嗷嗷直叫:“你凭什么说那钱是他的?明明是我的,我不服!”
群众里也有人觉得奇怪,“姑娘,你凭啥说那钱是黑个子的?”
夏红芒走近青衣男,一只脚伸出来,踩在他身旁的石阶上,手肘撑着膝盖看着那人,“不服气是么?”
“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
“那钱上沾了荤油,所以狗才会伸出舌头去舔,动物的嗅觉比人灵敏的多,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人打盆清水来,把这钱放进清水里,一定有一层油飘起来。”
“那杀猪的整日杀猪,沾钱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把猪油沾到了铜钱上,所以这钱只能是他的,而不是你的!”
有人不相信,果然又取了一盆清水过来,那黑衣男把铜钱放进清水里,果然见水上漂了一层淡淡的油光。
青衣男还想说什么,黑衣男已然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小子,再不服气咱们就到官府去断个究竟,叫县大老爷打烂你的屁股,看你再偷东西!”
“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青衣男瞅准机会,飞快的跑远了。
人群中传来不少赞叹声,都是称赞夏红芒的,慕容瑄也跟着出了一次风头,而且是当着夏霜白的面儿出的风头,这下可是着实长舒了一口气。
皇帝见夏红芒也有这明辨是非的好本事,心中亦是一片赞叹,反观霜白,这个时候却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倒成了局外人。眼角间不免有些失望。
百姓散开,众人继续前行,沈经年对夏红芒也是啧啧称赞,得意的她尾巴翘到了天上去。
趁着众人休息的时候,夏红芒来到夏沫身旁,居高临下的白了夏沫一眼,“小霜白,前些日子你出尽了风头,今天怎么不出风头了?”
夏沫正坐在青石阶上抱着水袋喝水,她喝过了水便把水袋递给慕容衡,这才抬起眼来看夏红芒,“二姐觉得今日威风便好,霜白不会同姐姐争的…”
这一路走来,她这个没受伤的人都觉得累,那夏红芒一个带伤之人,竟然还有精力跑到自己跟前来炫耀,也不嫌累得慌!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猪油么?这种事她夏沫见得多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倘若那钱上什么都没有沾过,看你还怎么得瑟!
夏红芒原是想炫耀一下,激怒夏霜白的,谁知道人家根本没打算打理她,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突然之间,连她自己都觉得那点小小的成就不足为奇了。
“哼!你个死丫头,平时不是嘴巴又快又利吗?今天怎么装哑巴了?”
“你是不是觉得在老爷面前很没面子啊?”
呵呵…
夏沫觉得这夏红芒不是脑残就是脑子被门挤过了,要不怎么老是问一些脑残问题呢?
“二姐没事还是赶紧去补补妆吧,瞧您脸上的胭脂都花了,当心老爷治您失仪之罪。”
晌午的天气,日头已然有些毒辣了,如今又是步行,夏沫觉得两条腿酸软到不行,哪里还有心思同夏红芒争?逞口舌之快,就是赢了又如何?姑且就让她赢一次吧。
眼下,她只想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
一旁的慕容衡见霜白脸色不好,知道她身子不适,见夏红芒又一直在旁边聒燥,拿起身旁的小石头朝着夏红芒就砸了过去。
“好大一只蜈蚣…”
夏红芒分不明真假,急忙跳开,又听夏沫说她脸上的妆花了,当下懒得再同他们多说,拾了裙摆便走。
这一幕落在慕容仲离眼里,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慕容衡则是趁机来到夏沫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她鼻尖,让她闻了闻。
这东西可是提神醒脑的良药,这么一来,夏沫反倒精神起来,两人很小声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白白,你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二哥了?”
这一直是让慕容衡想不明白的问题,以前那高高在上天仙儿一般的人物,对二哥那样情根深种,又怎么会看上自己?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如今真实的就落在他身边,怎么都像是觉得在做梦。
夏沫看他一眼,歪着头问他:“怎么?你吃醋了?”
慕容衡的脸微微有些红,也不说话,只把头低了下去,把玩着身旁的小石子。
见他不说话,夏沫笑了,其实啊,这古代的男人和现代男人都一样,就是接受不了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想来,这慕容衡不能接受的,大约是夏霜白曾经和慕容瑄有过一段情吧。
不过,谁没个过去呢?
“你只说我与慕容瑄,怎么不说你与别的女人?你宫中可是还有个侍妾呢!不如…说说你和她吧…”
慕容衡的头垂的更低,连耳朵都红了。
其实夏沫说这话,不过是替自己辩解一下,早就听沈青说了,王爷在宫里头有个侍妾,当时王爷才十二岁,皇上就给他赐了一房侍女,所是侍女,其实就是来教他男女之事的。不过,那慕容衡却始终没碰过她,就像自己和那慕容瑄之间,虽然两人有过一段感情,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不知道这厮怎地就这般的记仇?
“我…我根本没有碰过紫嫣!”他卯足劲,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连脸都红了。
太阳透过树叶里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像是流泄的水银一般,将他俊美的脸点缀的更加俊朗,君子如玉,遗世而独立,似璞玉一般温润。
两只手紧紧攥着,像是发怒的小兽。
夏沫觉得好笑,当下生了逗弄他的心思,“哎哟,你是不是身体不行啊?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在旁边,你会不心动?”
“霜白,再胡说,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两人这都是些悄悄话,自然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落在一旁慕容瑄的眼里,却像是打翻了醋缸,一股酸溜溜的气息从头浇到脚。
慕容琰半依着槐树,以牙骨扇遮了脸,却还是不时的透过扇骨的缝隙去瞧不远处的那对。
一个憨态可掬,像是无知的小动物一般天真烂漫,一个温柔婉约,连笑起来都像这风一般让人舒爽。
霜白,为什么非要选择六弟呢?
跟着我这样诗情画意的人不好么?
众人休息了一阵子,便又继续赶路了,约摸正午时分,见大家都走的乏了,便在临街的小客栈里吃了一顿饭。
两日下来,皇帝颇有感触,对于臣子们说的太平盛世,他已然不再相信了。
霜白说的对,想要知道百姓生活的如何,只有通过自己的眼去瞧一瞧,才知道真实的情况,旁人说的,都是假的。
一个人眼中一个世界,心胸狭小之人,容不下大千世界,所以看谁都觉得不舒服,这样的人即便做了官,也只是个自私的敛财鬼,根本不懂得为江山社稷做些什么。
织秀镇尚且算是比较富裕的镇子,百姓也只是勉强吃饱饭而已,其他的地方可想而知。
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为百姓谋福利,便是坐拥四海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人坐在那个空荡荡的龙椅上,等着人来拉自己下马而已。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又见两个人在争执。
一个卖伞的,一个是买伞的,两人都说那块散碎银子是自己的,争得脸红脖子粗,把整条路都堵上了。
夏红芒一见又是争银子的,当下心头一阵大喜。
今天吹的这是什么风啊?
怎么什么都撞自己身上?敢情这是要发达了?
上天那,你待我真是太好太好了!等我发达了,成了娘娘,一定给你烧高香!
当下,拔开人群朝着那两人便过去了,“不就是一点散碎银子么?有什么好争的?!”
“拿盆水来,把银子往水里一扔,立刻就知道这银子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