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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保安行注目礼太多次了,云倾依旧没有适应,看见有保安看过来,立刻脸红心跳地将脑袋埋进男人的怀里。
傅彦彧听到声音,吝啬地将目光看向一旁涎脸涎皮的保安,男人棕灰色的瞳仁缩了缩,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人冷静如寒霜般的目光落在保安身上,噤得保安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冷汗。
他赶紧小跑到电梯边帮忙按了电梯上行按钮逆。
傅彦彧目光沉沉,在保安一阵谄媚的笑脸中,阔步进了电梯。
保安看着电梯门关上,立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过去:“您好,……对,他们一起回来的。行!……没被发现,我办事您放心。”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保安摸了摸鼻头,等电话挂断,不屑地讥讽了几句,将电话揣进裤兜里,拿着巡逻棒晃晃悠悠地朝外面走去。
**鼷*
傅彦彧抱着云倾回了主卧。
他将云倾轻轻放在床上,又将她怀里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听到小家伙在耳边不耐地哼了几声,傅彦彧放在小家伙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拍了拍,安抚着半睡半醒的小家伙。
阳阳哼唧了几声,便趴在傅彦彧的肩膀上继续睡着了。
云倾看着傅彦彧抱着阳阳离开卧室的背影,男人身姿高挺,阳阳趴在他的肩头,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并排着靠在一起,阳阳肉嘟嘟的小脸挤在男人的脖颈处,微张小口呼吸。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虽然倔强固执,也有着很多小脾气,可是,她一直都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正如同那些年少时光里,他不言不语,默默地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正如张继所说的,他为她妥协了太多。
傅彦彧走进来的时候,云倾正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一只脚蹦蹦跳跳地朝洗浴室走去。
“你在干什么?”傅彦彧拧着眉看过来,语气不满地呵斥。
“……我想洗个澡。”
听了他严厉地叱问,云倾条件反射地气短,手指捻着睡衣,低头回避着男人咄咄的视线。
“伤口还没好,医生的话也不听了?”
傅彦彧走过来,抱着正金鸡独立的云倾走回床边,沉着脸,表情严肃。
“可是,我想洗……”
云倾在他怀里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拽着睡衣,不肯妥协。
今天从车里翻出来,在泥里滚了一回,衣服换成了病服,可是去不掉满身的血腥味和药水味。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躺在自己的床上,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满身的细菌携带体,现在被傅彦彧放到了床上,便觉得床单都脏了。
傅彦彧要松手,云倾却翘着脚尖朝地上挪。
洁癖让她没办法安心地穿着这一身病服去睡自己的床,好像自己的私密空间突然被病毒侵入了一般,浑身难受。
傅彦彧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冷峻,棕灰色瞳孔微缩,眯眼看着云倾的动作,有些警告的意味。
云倾这个时候哪里还管的了他的想法,就像上一次被张继吐了一脚的污秽一般,她现在就想去冲个澡。
“一定要洗?”傅彦彧沉声问。
“嗯!”云倾坚持着。
“那行,我给你洗!”
傅彦彧也不管云倾同意不同意,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就将她抱了起来,男人也不再看她纠结的表情,长腿笔直地朝洗浴室走去。
“……那个,我可以自己洗。。”
云倾拽住自己的衣襟,躲避着傅彦彧有力的大手,低头看着男人笔挺的大长腿,嗫喏开口。
傅彦彧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面上,见她眼角眉梢冒出的羞红,好看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又不是没看过,躲什么?”
那一抹羞红瞬间蔓延到整张白净的小脸上,因为头顶男人毫不掩饰的调戏,云倾只感觉自己脑门都要被熏的冒烟了。
她抬头欲语还休地瞪了傅彦彧一眼。
傅彦彧棕灰色的瞳孔泛起淡淡的涟漪,男人伸出大手宠溺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发顶,长手顺着她柔顺的长发落到云倾的背上,男人粗粝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医院病号服,熨帖着她的皮肤,如电流击过,带来一阵温暖的触动。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傅彦彧手臂用力,将云倾朝怀里拉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询问。
云倾拿着睡衣的手指松了紧紧了又松,只穿了拖鞋的她,额头抵在傅彦彧的胸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当云倾以为他还要耍赖的时候,傅彦彧却松开了手。
他握着她的肩,手臂轻轻一带,将她带到了浴缸旁边的坐下。
傅彦彧人手臂圈住云倾,向后去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他弯着腰,眼睛看着浴缸里慢慢上升的水,神色别提该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云倾被他圈在怀里,只觉得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随着他胸膛的微微起伏,她仿佛感受到了他呼吸间喷在耳后的温热气息,这个姿势,让她一张小脸都涨红了。
“好了没……?”她小声问。
“嗯。”嗓音低沉而诱惑,犹如大提琴舞曲一般地迷人。
见他终于站起身来,云倾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边的新鲜空气。
傅彦彧挑了挑眉间,问:“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云倾赶紧握紧睡衣挡在胸前,防备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幼稚,懊恼地放缓了语气。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傅彦彧没有再逗弄她,转身离开洗浴室,顺手关了门。
他总算离开了,云倾小小地嘘了口气。
她将手里干净的睡衣放在一边的板凳上,用肥皂洗了洗手,这才行动不便地脱起衣服。
其实身上破皮的伤口并不多,除了脸上和手肘,其他地方都是内部扭伤,洗澡还是可以的,只是他太紧张了。
云倾将脱掉的病号服放在一边,慢慢地将整个人沉入了浴缸。
工作太忙,她以前很少有机会用到浴缸,只会在心情不好的夜晚,滴两滴精油,泡上一两回,放松心情,去去乏。
云倾闭眼躺在浴缸里,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心里后怕,也更觉蹊跷。
今天本来没打算出门,她是临时接到了温汐的电话,才会去机场,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又怎么知道她会走那条路那?她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温汐去的……?
不论是谁,今天既然碰到了,她真希望警察能快点将罪魁祸首抓住。
***
傅彦彧拿着电话走出了卧室。
电话是傅首长打来的,傅彦彧看着对面楼层里闪烁的万家灯火,偶尔能看见一家人其乐融融共进晚餐的画面,话筒里——
傅首长以雷霆万钧的中高音在电话里怒吼:“小兔崽子,你把我孙子接哪里去了?!”
结束行程,傅首长早早地回了老宅,在客厅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现在天都黑了,也没见着人影,让张吉去医院接人,却被告知人家早就出院了!
老爷子心里这个气啊,这个急啊!
他们傅家的第三代孙子,他还没抱够呢!
傅彦彧将手机从耳边挪开,等那头平静下来,才慢慢回道:“孩子睡了,明天我们再一起过去。”
“哼!”
知道他们明天过来,傅首长心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临挂电话前,还是说到了正事上:“这次你爷爷的九十大寿要在老宅办,到时候你也过来帮帮忙。”
傅彦彧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男人双手抄在裤袋里,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十六年的年少生活里唯一的亲人。
他不知道过去的十六年里,母亲为何从未向他提起过自己的亲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母亲去世,他们才找来。那过去的十六年里,他们在做什么。
如果说,他跟着舅舅回到傅家是怀着怨恨,那么他回到应家就真正是为了报仇。
过去三十多年里,他活在仇恨里。
在他最困难的五年里,是这些他不屑的亲人在默默的帮助着他,他不敢说自己如今的成就都是自己挣来的。曾经,在他被关在异国地下室的时候,是他们将他带回了国,让他戒了毒;在他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们在背地里帮忙疏通了多少关系;如今,便是郁邵东都因为他而受了伤……
他并非一个十足冷血的人,过去五年里,他们在用力挽回这个差点失足的人。
如今,他也慢慢接受了他们。
便是那对晚辈异常苛刻的老爷子,对他也是尽其所能地宽容提携。
傅彦彧叹了口气,转身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
推开卧室的门,没有在床上看见小丫头的身影,傅彦彧眉头紧皱地看了眼洗浴室紧闭的门,还有那投射在玻璃门上大开的灯光。
傅彦彧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小丫头的回应,男人放在门上的手停顿数秒,叫了声,还是没人应,便不再犹豫地推开浴室门。
只见小丫头双眼紧闭,微仰着头,双手无力地垂在浴缸边,脖子和下巴都滑到了水里,险险地泡在鼻尖之下。
傅彦彧心里腾地升起一把火,他快步走进,一手从门边的置物架上扯过浴巾,伸手就将云倾从水里拽了出来,粉红色的浴巾展开,一把裹在她的身上。
男人的怒火通过他有力的手指传到云倾身上,手臂上的疼痛瞬间将她惊醒。
“……怎么了?”
云倾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还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看着傅彦彧黑如锅底般紧绷的面色,有些委屈地问着。
“洗澡还能睡着?!我看你就是不能惯着!”
傅彦彧很生气,想到刚才她滑到水里的画面,如果他进来晚了,抑或是今晚他不在,她就打算这样睡到水里去?他不敢想……
云倾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随即有些委屈地对上他的目光,“……我就是困了。”
她这样小心翼翼,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傅彦彧一口气憋在心里,眉头紧皱,想要斥责的话没能说出口,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抱出了浴室。
泡了热水澡,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云倾见他还有些生气,手臂小心地圈在男人的肩膀上,洗过的头发还滴着水,浸透了傅彦彧胸前的蓝色衣襟。
傅彦彧将她放在床上,云倾赶紧听话地乖乖坐好。
她眼神怯怯地盯着男人走向卫浴间的背影,以为他要洗漱,云倾偷偷吐了吐舌头,却见男人迅速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件干毛巾。
傅彦彧走到床边,伸手就将毛巾裹在了云倾的头上,男人一手把着她的肩,一手拿着毛巾在她头发上揉搓着。
可能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傅彦彧的动作生疏而别扭,男人的长指裹着毛巾擦过头发,几番动作下来,他的长指间倒是缠上了不少的头发。
云倾被扯的头皮发疼,赶紧伸手按住傅彦彧放在自己头顶上的大手,小声诉苦:“你这样擦,我的头皮都要扯掉了……”
傅彦彧低头看着小丫头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指间是柔软的发丝,她低着头,两只手都举在头顶,一手握住他的大手,看也不看,一只小手就在他的指间轻轻拨弄,倒是将那难缠的头发一根根地解了下去。
将傅彦彧的大手拿下来,云倾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微勾着脑袋轻轻地擦着。
傅彦彧捏了捏手指,看着她的动作,起身去了卫浴间。
这回,卫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云倾想到那人就在自己的卫浴间里洗澡,想到自己刚才全身***的模样,脸上后知后觉‘轰’地就热了起来。
傅彦彧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云倾衣衫半解,手臂别扭地给自己腰间上着药。
男人系着睡袍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神色更深了些。
傅彦彧没有说话,走到床边,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药膏。
身后被一个温暖的胸膛覆盖,云倾脑门冒汗,赶紧将撩开的衣摆放了下去。
“你干什么。。”手指被他碰触的地方还有些酥酥地麻,云倾低着头轻声问他。
傅彦彧没有说话,将药膏挤在自己的长指间,拨开小丫头放在腰间的手,撩开她的衣服,手指伸了进去,按在她受伤的地方,直接抹起药膏来。
“嗯,我,我都涂好了。”云倾扭着身子躲开他的碰触。
其实她刚刚吹完头发,只抹了膝盖上的撞伤,其他地方都没来得及抹,可是她不想让傅彦彧给她抹,这样……有点折磨人。
“老实点!”
傅彦彧按住她乱动的身子,一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打开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傅彦彧将药膏放到一边,伸手就要扯开云倾裹在身上的浴巾,男人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严肃的事情。
“哎呀——!”
云倾扭动着身体,结果一膝盖撞到了男人坚实的大腿上,瞬间痛得叫出声来。
“让你别动!”
傅彦彧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伸手就撩开浴巾下摆,只见她的膝盖上青紫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撞的那一下,膝盖处红肿一片,仿佛能看到红血丝。
傅彦彧一手握住她的腿弯,一手将药膏涂在她的膝盖上,小心地揉搓。
男人的手掌很大,一只手掌便覆住了她的整个膝盖,在他温热的掌心下,刚才撞击的那一痛也消散了许多。
这样居家的服装穿在他身上,整个背影被灯光覆盖,在他的眼睑投下一层薄薄的暗影,他的容颜俊朗而立体,清隽的眉眼下,男人修长的脖颈下露出大片好看的胸肌,这简单的睡袍穿在他身上比那T台上走秀的型男还要多上一分矜贵和优雅。
云倾花痴的看着,便是被他整个扯开了浴巾都没有发觉。
---题外话---【一本正经地占便宜,就是说的某人。。】小土匪们,春暖花开三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