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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福乡团委书记林栋，搀扶着满脸通红满嘴酒气的乡党委书记牛建国，走进了“党委书记办公室”。办公室很大，是里外屋那种：里间是休息室，外间为办公区。
又瘦又矮的林栋，终于把又胖又高的牛建国扶到了里间屋的单人床上。
“牛书记，您先躺着，我去给您倒杯热茶！”林栋把枕头垫在了牛建国的脑袋底下。
牛建国说：“茶，茶叶在，在我办公桌底下的柜子里。要，要那个铁盒的，铁盒的里边是，是铁观音。”
很快，林栋便为牛建国端来了沏好的茶水。
牛建国喝多后的反应是话多。他从床上坐起，对林栋说：“小林，我怎么感觉这楼里没几个人了。到，到下班时间了吗？”他扬起的右手，在头上比划着。
“牛书记，离下班的时间还差半个多小时。因为今天是周五，大伙儿比平时走得早。”林栋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水，递给了牛建国。
牛建国喝了一口热茶后，把杯子放下，说：“小，小林，今天中，中午你选的这家饭，饭店不错。海鲜，比，比较新鲜。”他油光光的脑门上，渗透出了汗珠。
林栋拿起挂在晾衣绳上的白色毛巾，为牛建国擦着汗，说：“为您饯行，不选一家像样的饭店还行？上周日刚开业的，干净不说，最主要的是它不在咱们乡，可以避免好多闲话。”
他们中午吃过的“天天鲜海鲜大排档”，位于洪福乡的邻镇——洪祥镇，是林栋的大姨姐新近投资经营的，客源目标主要是公款客户。
“你想的周到，小林！”牛建国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崔乡长他们都没回来吧。”喝了热茶出透汗的他，口齿利落了很多。
崔乡长叫崔长林，是洪福乡的常务副乡长。牛建国接替佟大胖子的书记职务后，乡长一职还没有易人。
林栋说：“他们几个喝完，都直接回家了，我估计去鲁雄家打麻将去了！”
鲁雄是乡里主管工业的副乡长，洪福乡没有几个像样的工业企业，他倒闹个清闲自在。其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以前一下班，就召唤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码砖砌墙”。自从佟大胖子抓精神文明建设后，办公室里不能玩了，那些麻友们便聚集到了鲁雄的家里。
“今天是周五，要不是周日出国考，考察，明天需要准备准备，我也跟他们造两宿。”牛建国的麻瘾比任何人都大。
林栋听出了牛建国语气中的遗憾，赶忙说：“牛书记，出国是大事。您回来后，我好好陪您玩几圈儿。”他把茶水再次递给了牛建国。
茶水的温度已经非常适口了，牛建国牛饮而尽。林栋把热水壶中的开水，重新为牛建国续上，说：“这次出国，您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吧。您说的让我到区文化局帮忙的事儿，等您回来再说？”
上次从区委回来以后，牛建国认真考虑了一下区文化局需要人手帮忙的问题。他知道，区里将要举办的十一前的系列活动，是区委书记尚文学亲自提议倡导的，各个乡镇都十分重视。由乡里抽调人手到区里帮忙，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件好事。可是，佟大胖子点名让马基前去，牛建国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于是，牛建国想到了团委书记林栋。他是这样考虑的：一来，林栋有正儿八经的职务，派团委书记到区里帮忙显得乡里非常重视；二来，林栋也是佟大胖子提拔起来的，用他顶替马基，佟大胖子再不愿意也没有理由拒绝。
牛建国从林栋的问话里，感觉到了他的焦急，便说：“去趟韩国还用得了半个月？就几天。我回来后，马上安排你到区里去。”
虽然只是到区里帮忙，但是林栋也觉得是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前两天，听牛建国说起此事后，他就迫不及待了。
“谢谢，谢谢牛书记！”
“培养年轻干部，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嘛！”牛建国滔滔不绝地白话起来。
林栋陪牛建国回到办公室的目的，就是想搞清楚自己何时去区文化局帮忙。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大体日子，他才不想听牛建国没完没了的谈天说地博古论今呢。
正当林栋想找理由离开的时候，外屋的电话铃响了，他赶紧跑出去拿起了牛建国办公桌上的电话。电话是收发室的老胡头打来的，老胡头告诉他说，家里来电话了，让他抓紧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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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记，对不起啊。其实，不是你家里来电话找你。你看这都六点多了，我怕牛书记喝多后磨叽个没完，你没办法脱身，就冒昧给你打个电话，我没做错吧？”老胡头对匆忙走下楼的林栋说。
林栋说：“胡师傅，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这个电话，牛书记还不知道要和我磨叽到什么时候呢。”
老胡头说：“我知道，牛书记不喝酒挺好，一喝完酒那就是个话痨。”
“胡师傅，我得赶紧走了，鲁雄他们的麻将局还没散呢。”林栋扬起左手，匆匆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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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回来了？小林。赶快进来，咱俩再唠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牛建国听到敲门声后说。
“牛书记，是我。您不是让我给您准备好后天出国的费用吗，我给您送来了。”
开门进来的是乡政府财务室的出纳员黄丽丽。她穿着一件低胸衬衫，外罩白色耐克运动服。运动服的拉锁没有完全拉上去，深陷的胸沟清晰可见。
牛建国“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美貌的黄丽丽，让他的酒全都醒了：“小黄啊，看，我这酒喝的，把正事儿都忘了。”他色眯眯的金鱼眼，一刻不停地盯着黄丽丽的胸部。
“小黄，来坐会儿。”牛建国接过钱袋子的同时，拉过了黄丽丽的手。细滑的感觉，让他有了冲动。
“小黄，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拿一样东西。”牛建国说完走向里外屋。他首先迅速地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把门插上。然后，打开卷柜拿出了一个坤包。
重新走进里屋的牛建国对黄丽丽说：“小黄啊，我看自打春节以后，你的精神状态可比以前好多了。对嘛，想开点嘛。齐宇呆几年也就出来了。”他把手搭在了黄丽丽的肩膀上。
黄丽丽说：“您说得对，日子还得过。”
“对嘛！再说不还有我这个领导嘛，不，你应该管我叫哥哥。今后有什么困难，跟哥说。”牛建国把手中的坤包，拿到了黄丽丽面前，“这是我上次去粤州考察时，特意给你买的，这可是个名牌。今天是个机会，拿着吧。”
“牛书记，这多不好意思…”黄丽丽接过了坤包。
“跟哥客气啥！小黄，哥可是想你好久了…”牛建国满是酒气的嘴，伸向了黄丽丽。
黄丽丽说：“我去外面看看，门是否插好了？”她飞快地走出了里屋。牛建国在她身后说，他刚才已经插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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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脱光上衣的牛建国搂着黄丽丽的时候，背后突然闪起了镁光灯。“咔，咔。”马嘉正在按着“美能达”相机的快门。黄丽丽早已把自己的内衣撕开，哭泣说：“姓牛的，你这个流氓！禽兽！呜…呜…”
“牛大书记，你太没人性了吧！黄丽丽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子你也敢动？咱们是去纪委，还是去公安局啊？”马嘉扬了杨手里的相机。
牛建国的汗都下来了。他支吾着说：“我，我…不是，是她…”
“牛建国，你还要个逼脸不？谁不知道黄丽丽平时连话都懒得和男人说，你还想诬赖她吗？”马嘉的大眼睛怒睁起来。
黄丽丽哭得更凶了。
马嘉对她说：“黄丽丽，你别哭了。让胡师傅听到，恐怕对你有影响。再说，也可能是牛书记喝多了一时失态，你先走吧。”他把相机交给了黄丽丽，并对她使了个眼色。
牛建国说：“对对，小马说的对，我是酒后失态。小黄，对不住了啊！”
见黄丽丽走后，马嘉对牛建国说：“牛书记，咱俩谈谈吧。”
“好，好！”牛建国早已手足无措了。
“听说你后天要出国？你看这种情况…你还想去吗？”
“想去，想去。”牛建国光着膀子，用脱下的衣服擦着脸上的汗。
“你的心可真大，干了这事儿还想出国？我看你这个书记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都成问题了。你是有学问的人比我明白的事儿多，强jian未遂…弄不好也要蹲笆篱子吧。”马嘉缓了缓说，“哎呀，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好呢？”
“小马，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牛建国把刚才黄丽丽拿来的钱袋子，递到了马嘉的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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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四十五分，黄丽丽家。
赤身坐在马嘉身上的黄丽丽说：“你先别动，让我这样多舒服一会儿。哎，姓牛的答应你去区里帮忙了？”
马嘉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下自己的皮包，说：“他敢不答应？！明天就给我开介绍信。喏，这是他给我的封口钱。”
“这是他要的出国用的费用，都给你了？五万块啊。”
“管他呢，这两万你拿着花吧。”马嘉拿出两摞百元大钞放到了床头。
黄丽丽说：“你真行，连收发室的老胡头都听你使唤，让他给林栋打电话，他就打电话。”
马嘉说：“这叫本事！”
“我看你这的本事最大！嘻嘻！”黄丽丽又向马嘉提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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