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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突然间多了一块东西填满了,兖面无表情的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怔的表情来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一脸愤怒的落雪。
“不许吐出来!”给兖塞糕点的那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兖的嘴巴,落雪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来命令着她。
想起南宫瑾煜的交代,兖完全没有咀嚼动作的嘴巴才动了起来,但又好像只是粗略地嚼了几下,并没有仔细地咀嚼。
落雪只见到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咽下去了什么,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明显感觉到了他嘴巴里没有了那份糕点的存在,才松开手来。
充满阴云的愤怒的脸上几乎在一瞬间就拨开云雾化作了晴天,灿烂的笑容在一次爬上她稚嫩的脸颊。
“好吃吗?兖哥哥。”除了想要分享之外,落雪坚持要把糕点分给兖吃的原因,便是她从没有见过这个像石像一样的大哥哥吃过什么东西,她不放心,害怕他会饿着。
“嗯……嗯。”刚刚那一块其实兖并没有仔细去品尝,作为一个杀手,偶尔能够吃上一顿好的,已经是不容易了。
杀手的生活环境就是阴暗潮湿,食物就是硬邦邦的粗粮馒头,毫无美味可言,可如若你想要生存,你就必须吃下去,不要多咀嚼,那样就感受不到它的味道,你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吃下去了。
常年的生活令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兖望着落雪纯真的笑脸,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了,默默地别过脸去,不去看她。
“那要不要来多一块?”对于他的回避,落雪毫不在意,反倒是听见他应了自己的话,她隔年开心,并且开心地跑回桌子前又抓起了一块糕点,重新站回到了椅子上,把糕点拿到了他的眼前晃了晃。
眼睛瞟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兖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第三次拒绝了她的好意。
并不是糕点不好吃,虽然刚才并没有认真去品尝,但是唇齿间还残留着刚刚那块糕点的甜蜜清香,倒是令人留恋,不过兖却在告诉自己,一旦沉迷上了这样的日子,很容易就会忘却自我。
作为一名杀手,就应该每日战战兢兢,而非安于享乐。
“真的不要了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糕点,又看了看侧脸表情冷淡,目视侧前方的兖,落雪再次确认地问了一遍,语气是里满满的失落。
“嗯。”没有读出她话语里的感受,兖仍然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好吧……”自己已经逼他吃了一块,既然对方不愿意,落雪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强迫他。
可是作为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吃东西的话,落雪害怕他会变得虚弱。
跳下椅子回到桌前,落雪踮起脚来,伸手去抓过一个糕点盘子,把里边的糕点都倒进去隔壁的盘子里,只留下一块,然后绕着桌子跑了一圈,每样糕点都拿了一样出来,放到自己手上的盘里,堆得高高的,又跑到了兖的面前。
“这些都给你吃,一定要吃完哦!不许扔,不然那是浪费食物。”把堆得满满的一盘糕点放到她刚刚站着的那一张椅子上,落雪用半调侃半认真的语气命令着他。
把视线移到那盘糕点上,兖这一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了,只能默默地站在那儿不说话,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嘻嘻!”满意地看着兖的这个反应,落雪才蹦蹦跳跳地重新回到桌子上大开吃戒,一扫桌子上的各式糕点。
姿势依旧站得笔直挺立的兖看着落雪吃得开心的模样,兖心里竟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一瞬而过,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
入夜,落雪在房内睡得酣甜,兖则端着那一盘糕点,坐在了宫殿的屋檐上边,望着明月,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照得朦胧。
随意地拿起了盘中其中的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这一次,兖并没有像落雪塞给他那般狼吞虎咽,而是小咬一口,在嘴里慢慢咀嚼,慢慢品尝和感受。
多久多久,没有尝过这样美味的食物了?兖自己也不清楚,似乎从懂事开始,自己吃的目的,便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脑海中闪现出了落雪那张无时不刻保持着纯真灿烂的笑脸,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发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似乎永远没烦恼,似乎被保护得很好,似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外边的残忍无情。
也许,一辈子让她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吧……
难得的脸上微微地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几乎不可见,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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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你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啊?”御花园的凉亭之中,南宫炘烨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满面春风的笑意看着此时愁眉苦脸地坐在自己身旁的南宫清橘。
“炘烨,你就别调侃我了,你个死小子,去哪儿逍遥快活了?现在才肯回来。”冲着南宫炘烨翻了一记白眼,南宫清橘双手撑着下巴,没有力气地反驳道。
“你知道我不喜欢受管束的,三哥成了亲以后,嫂子还是那个丑八怪,我真的没办法那么厚脸皮地去找三哥了,正巧俞乡需要一个人过去主持大局,我就毛遂自荐咯!”摆出一派痞痞的模样,南宫炘烨笑颜如花,灿烂如阳。
“哟!笑得那么开心,不会是在俞乡抱得美人归吧!”习惯了南宫炘烨对于苏颖棠“丑八怪”的叫法,南宫清橘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反而调侃了回来。
虽然她已经郑重地和南宫炘烨表明过,彼时的苏颖棠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美人,当然,也只不过是从宫中的那些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她是非常坚信的,但南宫炘烨则说没有亲眼见到,绝对不会改口的。
不过其实南宫炘烨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说到底,他这条命,也是苏颖棠给的,当然学会尊重她,但墨守成规的方式他不喜欢。
“好啦!我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用这样来诽谤我吧!”双手抱拳对着南宫清橘拜了拜,南宫炘烨真的对着他这个活宝姐姐没辙了。
“我也是开玩笑啊!你个臭小子都没看出来吗?”南宫清橘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输了,我输了。”终于还是败在了南宫清橘之下的南宫炘烨,只好乖乖地举起手来投降。
“臭小子……”微笑地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戳南宫炘烨的脑门,南宫清橘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为她的这个活宝弟弟而变得晴朗了。
“回来那么久,瑶妃娘娘也担心了,去看看她吧!”想起南宫炘烨才着陆没多久就找自己玩,前些日子听闻瑶妃得到了他回程京都的消息就彻夜难眠,南宫清橘觉得这样霸着人家的孩子,的确有些过意不去了。
“嗯,我知道的,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吗?”来之前,南宫炘烨了解了发生在南宫清橘身上的事情,收起了刚才嬉笑的嘴脸,认真严肃地看着她,以确认她能够自己一个人呆着。
“我没事,你去吧!”挥挥手,南宫清橘不在意地让他离开。
默不作声地起来,南宫炘烨离开了亭子,回头看了几眼仍然坐在亭子里的南宫清橘,心里头还是放心不下,想着快点儿结束自己母妃的那边,再回来找她便是了。
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发呆的南宫清橘,拿出了藏好的一瓶酒放在了桌子上,倒进了自己的茶杯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
“慕容哥哥,你不是说过,我可以有自己的人生吗?我以为可以的,开始选择去相信,去努力,结果,上天还是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视线模糊的南宫清橘盯着手上的茶杯,嘲讽地笑着自言自语道。
她以为可以成为第二个苏颖棠,她一直崇拜着的苏颖棠,可她终究领悟得太晚,没有足够的勇气,今时今日,她还是逃不掉要成为和亲公主,远嫁西北漠的命运。
南宫清橘认为自己说得没错,身为一个公主,她的人生,就只是因为这一个使命活着,为了维持两国的平衡,为百姓谋取和平罢了。
放下茶杯,南宫清橘双手撑着桌子站立了起来,因为酒精的作用,不善喝酒的她很快就醉了,脸色绯红,身体摇摇晃晃的,似乎要摇摇欲坠的模样。
眼前的一切恍惚朦胧,她看不清楚前方的路,猛烈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更加清醒。
原本发生了重影的眼前景象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确认自己可以离开之后,南宫清橘迈着蹒跚摇晃的步子往亭子外走去,沿着来时的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
每条小路之间都会有茂密而高耸的草丛作为阻挡,一般看不见来人,但是毕竟是室外地方,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声。
扶着那用树枝草丛围起来的小道墙壁,南宫清橘一步一步地摇摇晃晃往前走,越靠近出口的地方,就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顿时令她混沌的思绪变得明亮清晰。
“如妃娘娘,没想到那个苏颖棠竟然这般福大命大,每一次都死不去!”说话的是从小陪着南宫清橘长大的一位陪着如妃一同进宫的贴身侍女。
“清蝶,别慌,我们不是还有其他计划吗?”此时回应她的便是清蝶口中的如妃。
“可是娘娘,皇上如今已经慢慢地将实权交付给三王爷了,如果我们不趁早动手……加上苏颖棠可是落雪一族的天女后人,如果让她和三王爷又在一起的话,难保这皇后之位不会复兴她们一族。”清蝶担忧地说道。
“我们还有时间,没想到当年的沈玉琳竟然还有孩子活着,要除,就除得彻底一点儿,懂吗?”如妃仍然是不慌不忙,而且说得这般自信,似乎依旧认为,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哼!结婚当日,明明可以一举拿下苏颖棠的命的,可没想到五皇子竟然会出手相助,还差点儿没了命!真不知道是不是苏颖棠走了****运。”清蝶的语气里尽是愤愤不平。
“哎!清蝶,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我们只是想要阻止南宫瑾煜成亲,歪打正着嫁进去的竟然是苏颖棠,也好,既然这样,一起除掉便是了。”轻蔑地抬了抬眼,如妃不以为然。
“娘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吧!我们要做的是借刀杀人,而不是脏了自己的手。”如今她有了更好的筹码,当然不能够让自己动手,这是最愚蠢的事情。
“那娘娘,那个女人……”
“留着,这么快死了,我可会很闷的。”
“是。”
两人的对话结束以后,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开了这个地方。
和如妃以及清蝶相隔了一面树枝墙壁的南宫清橘,为了避免自己发出声音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体无力地跌落,软瘫地坐在了地上,睁大着惊恐的眼睛,没有焦点地目视前方。
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想要杀害苏颖棠,并且不止一次,南宫瑾煜成亲当日的事情,竟是她干的。
为什么?她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借刀杀人?又有谁在和她合作?那个女人?什么女人?
一时之间要接受思考这么多的问题,南宫清橘真的想不过来,在她面前一向温柔慈祥的母亲,背地里的心肠为什么却是如此地歹毒?
南宫清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最令她伤心难过的不是自己父皇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人生,而是她一向尊敬爱戴的母亲,却是个虚伪的人,骗了她,也骗了所有人。
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的头脑一片混乱,松开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望着澄澈的天空,无声地哭泣着,泪水犹似无法关紧的水龙头,不断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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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柔和,把面容掩饰在黑暗之下的人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完全地暴露在了光明之中,让苏颖棠看清了他的容貌。
怔住的苏颖棠的嘴巴不断长大,惊讶的眼神看着不知道为何清楚她在鎏巷而来到自己面前的南宫瑾煜。
“你怎么……”话才开口说了三个字,苏颖棠就想起了离开的慕容卿说过的一句话,要她相信,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人保护她。
原来,他所说的,是这个意思,那南宫瑾煜的出现,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你刚刚说,治好你的病,是什么意思?”
得到了红袖的通知,知晓苏颖棠来到了鎏巷这个地方,他立马就放下了手上的事务,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慢慢走进巷子里,走近她的身边,就听到了她低声的喃喃自语,虽然听得不清楚,但大概捕捉到了几个敏感重要的词汇。
尤其是“治病”这个信息,令南宫瑾煜的眉头不禁为此皱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她告诉自己实话。
“我的病?我没病啊!你是不是听错了啊?”嬉笑地看着她,苏颖棠假装懵懂,听不明白他在讲些什么。
“苏颖棠!”当看见她脸上那抹勉为其难地扯出来的笑容的时候,南宫瑾煜就清楚她是在装的,是想瞒着他一些事情。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南宫瑾煜受不了了她这种凡事都要自己承担的态度,就好像把他当做是外人一般,隔绝在外,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在呢,干嘛呢?”明明南宫瑾煜那一声呼唤就是在怒吼,可苏颖棠却似无动于衷地保持脸上勉强的笑容,嘻哈地应了他的话。
“告诉我,别瞒着!”之前孩子的事情也是这样,现在还想要企图瞒过他?南宫瑾煜绝对不会给她任何的机会,去隐瞒自己任何的事情。
“瑾煜,我真的没事,真的。”她推开了他紧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反手抓住了他的,轻轻地隔着衣物摩擦着他的肌肤,安慰他道。
并不是想瞒他,只是苏颖棠不想要让他太过担心自己罢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完,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件事情,而耽误了其他的。
若是此时告诉给了南宫瑾煜听,以他的性子,肯定会优先处理关于她的事情,因此,苏颖棠才会一直装疯卖傻。
“不,别瞒着我,你刚刚明明说,要治好你的病的!”推开她的手,南宫瑾煜拒绝相信她的话,鉴于之前的教训,他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病吗?哦,是那个,我身体虚弱你是知道的吧?我刚刚说的,就是让我的身体强壮起来,就是这样而已,没有别的事情的。”
“真的?”南宫瑾煜还是半信半疑。
“真的啊!我最近好很多了,所以说,应该可以治好,我今天来这儿,就是跟水影谈谈我最近的情况而已啦!”点点头,苏颖棠很正确地告诉他,以及自己来到这鎏巷的目的。
见她笑颜如花的表情,南宫瑾煜悬起来的心终于缓缓的落下,彼时比起刚才,似乎更加信任了一分。
“真的啊!没什么大碍了!”眯起含笑的眼睛,南宫瑾煜轻松地说道。
话罢牵起了他的手,越过他的身子走在了前头,微笑地对他说了一句“回去吧”,就准备拉着他离开这个阴暗的小巷子。
然而步子才踏出了一步,苏颖棠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忽然用力一拉,她的手被紧紧地拉住了,一股力量带着她往回走。
由于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苏颖棠的脚步踉跄了几下,整个人都倒在了南宫瑾煜的怀中,后背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透过两人的亲密接触,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于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南宫瑾煜从后边紧紧地抱住了苏颖棠娇小的身子,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温热的气息打落在她的侧脸上,令她心跳加速,面色也不禁蔓上了一抹绯红。
“怎……怎么了?”过分的亲密让苏颖棠有些紧张,尤其是她感觉到南宫瑾煜和平时似乎有些不同。
“颖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瞒我任何事,再失去你一次的结果,我承受不起……”他埋在了她的脖颈间,郑重认真地和她说道,放下了王爷的身份,放下了一向的骄傲。
“瑾煜,怎么突然说这个?”面对南宫瑾煜忽然的温柔和隆重宣言,苏颖棠真的有些不适应。
“答应我……”他几乎是在恳求。
“好,我答应你。”就算给他一个信念,一个希望也好。
慢慢地将她的身体扳正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南宫瑾煜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久久,南宫瑾煜才松开了怀抱,双手抚着苏颖棠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尔后深情地吻了下去。
闭上眼睛迎合着他的轻吻,直到两人的气息逐渐变得紊乱,他才松开来,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思绪有些混沌的苏颖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去吧!”轻抚她鬓间的发丝,南宫瑾煜轻声地说道。
“嗯。”点头,苏颖棠没有违抗。
安全地将苏颖棠送回到了苏府,下了马车站在府邸的门前,南宫瑾煜不舍,不愿意松开牵着着她的手。
“我到了呢!”望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苏颖棠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虽然心里清楚他肯定知道目的地抵达的了,但是苏颖棠还是提醒一句,不然,估计他一整晚也不舍得放人了。
“嗯,我知道。”淡淡的应了一句,深情的眸子始终看着苏颖棠的脸庞,目光没有移动半分半毫。
“那你是不是,该放手了呢?”好笑地看着像个傻乎乎的孩子一样紧盯着自己的南宫瑾煜,再次提醒他一句。
“嗯,好。”还是简单的几个字,嘴里是应着,但是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等我,父皇已经答应了,过两天便会下旨赐婚,等着我,知道吗?”话罢,他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尔后才松开手来,放她回家。
“好,我会等你的。”她就知道,他不会食言的,不知为何,苏颖棠的心里也有着隐隐的期待。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南宫翎就派人宣旨下令赐婚,苏昊接过圣旨之后,热泪盈眶。
“爹,你怎么哭了啊?”过去搀扶起苏昊的苏颖棠发现了他的泪水,一时间也忍不住的鼻子一酸,眼眶一湿,却被她忍住,伸手擦去自己父亲脸上的泪水,苏颖棠莫名地心疼起来。
“没,爹这是高兴,高兴。”
“爹,女儿答应你,这一次一定好好的。”上一次的婚姻似乎让苏昊操心,上个月回来就看见苏昊憔悴了许多,因此苏颖棠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次不能够再让年迈的父亲为自己操心了。
“好,去准备一下吧!”第二次嫁女儿,苏昊的心里仍然是按捺不住地激动,拍着她的手,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站在两人身后默默地看着两人离开大厅,苏紫寒的手缓缓收紧,握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嵌入到了她的皮肉之中,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指缝之中滴落了下来。
等到苏昊和苏颖棠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大夫人朝着苏紫寒的放系方向一瞥,发现了她的异样,她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顺着她的手看下去,发现了那一滴滴的血红,顿时心慌,赶忙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把她的手给掰开来,让她停止对自己的伤害。
“寒儿!你傻了吗!”胆战心惊地看着她手掌心的血不断涌现出来,大夫人拉着她就往后院走去。
“娘,我不服气,不甘心!”要她再一次看着苏颖棠嫁给南宫瑾煜,她真的没办做到,苏紫寒完全忘却了自己身上的痛。
“寒儿,忍耐,忍过去了,就没事了,以后,你总会看着她哭着求饶你的,你一定是最后笑着的那一个的。”接过朝桑拿过来的药箱,大夫人细心地为她包扎着。
“娘!呃……呃……!”还想说些什么,苏紫寒忽然感觉到小腹上传来剧痛,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疼痛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上冷汗直冒。
“寒儿?寒儿你怎么了!”察觉不对劲的大夫人抬头一看,入目的就是苏紫寒因为疼痛而极度扭曲的面部。
“娘……疼……啊!……”呼吸变得愈发困难,苏紫寒感觉到小腹就好像被绞杀一般地无比剧痛,手用力地压制着,试图把这股痛给压下去。
“疼?怎么会?快!朝桑!扶小姐去躺下!”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朝桑看到这样一幕,简直被吓傻了,都懂得傻傻地站在那里,听到大夫人的话以后,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走过去,将苏紫寒扶到了床边。
“药呢?寒儿,药在哪儿?”她说那个药可以帮助寒儿把这个孩子怀得更好,所以大夫人让苏紫寒一直带在身上,以免像这种突然状况的发生。
“药……钱,钱袋……啊!……”呼吸急促的苏紫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了一团,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闻言,大夫人在她的身上搜索着,扯下了她腰间的钱袋打开来,里边有着一个小瓶子,取下瓶塞一倒,一颗散发出清幽的香气的药丸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上。
“来,吃下去。”把药丸灌进去了苏紫寒的喉咙里,接过让朝桑端过来的一杯水,缓缓地给她倒入口中,眼看着她吞了下去。
疼痛逐渐缓解,苏紫寒的冷汗依旧,但是面色明显比刚才舒缓了许多,不再狰狞可怖,慢慢的,她蜷缩的身子也放松了许多,紧紧压制住小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双眸无神而无焦点地望着前方。
“好点儿了吗?寒儿。”看她的状况似乎已经有所好转,大夫人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抚摸她大汗淋漓的脸颊,轻声安抚道。
“娘,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要我怀着他?”泪如雨下,苏紫寒真的很想亲手结束自己腹中那一个令她死去活来的生命,明明就已经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希望,他的出生只会带给她羞辱罢了,她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娘还要让她留着?
她很痛,每一次总会偶然地发生这种剧烈的痛,让她无法忍受,很想要不断捶打自己的肚子,让这个孩子离开自己的体内。
“寒儿!忍耐!记住,忍耐!”大夫人一直相信着,那个人会帮她们的,帮她们把南宫皓轩找回来,帮她的女儿登上皇后的宝座。
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她们就有足够的筹码,还不算输得完全。
“娘……”自己的母亲这样一次次地劝告自己,苏紫寒明白,再多说什么都是废话,她不可能答应自己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默默地认同,手覆上自己还平坦的小腹,说到底她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转念想想,在心里问问自己,是否真的忍心,真的舍得?
答案呼之欲出,不忍心,舍不得,这是身为母亲的一种特性,没有哪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去死的。
无力地闭上眼睛,泪水再次从她的眼角涌现了出来,无声地做出了哭泣。
大夫人不了解情况,以为是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来,被吓得哭了,默不作声地陪在她的身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三王爷的婚事再一次轰动了整个京都的老百姓,因为这其中的八卦实在是太多了。
第一次成亲,求的是和苏府三小姐的姻缘,可却碰上了苏府四小姐这个丑八怪的替嫁,真的是苦不堪言。
几乎全京都的老百姓都把这儿当做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之后又闪电式的休妻,到时令众人都大跌眼镜。
本以为南宫瑾煜是因为家有一位美艳的侧妃,才选择放弃苏颖棠这块难啃的肥猪肉的,但是如今又传开了南宫瑾煜要娶苏府重新归来的四小姐,令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况且这一次回来之后,京都中有传言,苏府四小姐变成了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和以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当然,一切都只是传言,并没有人知道是否是真实的。
而南宫瑾煜为了证实这一传言的真实性,和以往那一次比较传统保守的迎亲不同,他这一次,选择了围绕京都最繁华的街道,进行婚礼巡游。
此举在于,向所有人都宣告,苏颖棠就是他南宫瑾煜,唯一的妻子。
“啊!”
“呯啉啪啦”!?
桂花园内,赵宜荷一扫桌上的所有东西,碟子里的菜和茶杯全都倒在了地上,瓷器破裂发出了清脆而凌乱的声音。
“侧妃,小心。”伺候着她的侍女菊儿听到声响后赶忙地跑了进来,看到一地凌乱的碎片,嘱咐赵宜荷离碎片远一点儿,然后自己就去捡。
“贱婢!贱人!”
正处于火气之中的赵宜荷,无视掉了菊儿的关心,反而怒瞪了她一眼,嘴里说着骂人的侮辱词汇,继而一脚踹到了正背对着她收拾的菊儿的背上。
“啊!”始料未及的菊儿整个人往前扑去,碎片就在她的面前,条件反射的她双手迅速地撑在了地面上,疼痛瞬间袭来。
“贱人!叫什么叫!”听到菊儿的惨叫声,气呼呼的赵宜荷嫌弃地瞥了一眼,地上已然是血红的一片,全是菊儿的血迹,可她无动于衷,反倒是生气地吼了她一句。
好心却遭受了这样待遇的菊儿,即便手上的伤带给她多大的痛,因为赵宜荷的这一声怒吼,只能紧抿着嘴唇,忍住哭泣,不敢发出别的声音来,以免惹怒了生气中的赵宜荷。
“出去!都给我出去!一个个没用的东西,看得我心烦!”见菊儿哭哭啼啼的模样,隐忍着的泪水仍然不断地从眼眶里落下来,,赵宜荷原本烦躁的心更加烦。
闻言,菊儿也不敢多逗留,立马站起身来,流淌血液的手发抖着,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啊!啊!——”
即便靠着伤害别人,也无法平息赵宜荷心中的怒火,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被弄得一团乱了,没有可以再让她发泄的。
可如果一直憋着,她又觉得很不爽,于是看到房间里有什么,她就摔什么,势必要将自己心里的所有怒火全数发泄出来,她才能完全地得到平复。
“赵侧妃这么生气是为何般呢?也不怕王爷回来会怪罪你?”
当赵宜荷把房内的所有东西都一扫而空地摔坏了以后,房内逐渐平静了下来,而从门口外,就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摔得有些累的赵宜荷微微地弯下身子回头望去,看见的竟然是当初和自己合作的那个单纯好骗的墨琉歌。
然,她此时给赵宜荷的感觉,却和最初不大一样,似乎,沉稳了许多,尤其是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诡谲,令人看不透其背后的含义,却令赵宜荷深刻地明白到,她拥有阴谋。
“是你?你来做什么?”缓慢地站直身体,赵宜荷仰起高傲的下巴,不屑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对她的到来似乎存有不满,也不欢迎。
因为,毕竟当初是她和苏紫寒骗了她,当日墨琉歌那绝望痛哭的表情,赵宜荷记忆深刻,她想墨琉歌的到来,绝非善意。
“我?我来帮助赵侧妃你啊!”微笑地走近赵宜荷,墨琉歌善意地说道。
“帮我?你会那么好心地来帮我?笑话!”她赵宜荷从开始和她们一起合作,就没想过要完全信任她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既然目标一致,合作就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之前她伤害过墨琉歌,她可不认为,墨琉歌来帮自己,是真的会真心帮助自己的。
“对,我没那么好心,但我也需要帮助,为了自己。”墨琉歌很坦诚地表明了自己并非真心。
人总有私心,为自己也不全有错,再加上赵宜荷现在情绪不稳定,必然是因为南宫瑾煜和苏颖棠大婚的事情。
是她还有苏紫寒,以及那个该死的苏颖棠,毁了她原本美好的一切。
走了就走了吧!墨琉歌也想着慢慢地淡忘这一切,可苏颖棠竟然抛弃了慕容卿回来和南宫瑾煜重修于好!
她无法忍受,苏颖棠伤害了慕容卿,还能笑着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获得了幸福了,但是她爱着的慕容卿呢?却要背负起抢兄弟妻的骂名吗?
墨琉歌曾经想过去找慕容卿,但是寻找过后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已经离开京都了。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孤独?如果可以,墨琉歌也想要跟随着他离开……
“为了你自己?你又想怎样?”眉头微蹙,赵宜荷警惕地看着她。
“和你想的一样啊!”墨琉歌故作神秘地回答道。
她想的?她想的,不过就是让苏颖棠去死,永远地消失在她的眼前罢了!可赵宜荷没有想到,明明部署好一切的了,却还是让苏颖棠安全地回到京都。
眼看着王妃的位置唾手可得,一个噩梦,又唤醒了她,赵宜荷觉得十分地恼怒。
“你想怎么做?”看起来墨琉歌的恨比起之前更深了几分,赵宜荷也开始考虑和她合作的建议。
“朝会快到了,我们不如,让她在朝会上,出糗吧!刚好我哥也想见见,她这个老朋友呢!”
“朝会?你想在那么多人面前?”
“有何不可?让大家看看,三王爷的王妃,是如何的愚笨,光懂得貌美如花,又何用呢?”翘着双手,墨琉歌若有所思地说着,话毕,朝着赵宜荷挑了挑眉。
如此听来,让苏颖棠丢尽颜面,让她没有任何的脸面再留在南宫瑾煜的身边,让所有人看清楚,到底是她赵宜荷,比苏颖棠更加适合成为三王妃。
“计划呢?”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先走了,等我通知。”墨琉歌轻挑眉头,留下了这几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徒留下赵宜荷一人。
和墨琉歌谈完之后,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起码,明显比刚才要舒缓了许多,脸上也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开始谋划着,十天之后的朝会上应该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