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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雁抿起了嘴角。
“排骨似乎煮的时间太长了,肉吃起来很柴,糖有些炒糊了,吃起来有些苦,还有花椒的味道太浓!”池北河蹙着眉,十分认真的说着实话。
叶栖雁听着,抿起的嘴角越来越紧。
吃起来又是肉柴,又是肉苦的,他以为自己是美食评鉴家?
虽说也大概能猜想到会失败,可想到自己下班回去在厨房里忙的底朝天,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简直失望透了。
恼怒的伸手要拿走,“那你别吃了!”
池北河却直接阻止,默不作声的继续吃。
叶栖雁气鼓鼓的两颊,在他将最后一块排骨蹙眉吃下后,渐渐的平息了。
“吃饱了。”池北河将筷子一放。
看着空的连一粒米都没剩下的饭盒,叶栖雁心里有些软乎乎的,即便味道这样差,他却全部都吃进肚子里,心情很难不开心。
“我以前没做过,等着我再多练练,到时候一定能做的比现在好吃!”
叶栖雁一边整理着刚刚清洗过的饭盒,一边跟他说着,想到什么,她抬眼朝他看过去又问了嘴,“你还爱吃什么菜?不难的话,我也可以学下!”
靠坐在床头的池北河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黑眸径直看着她。
不像是平常那样,里面神色正不断变得更加深邃。
她被看的不自然,“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肉皮炒海带。”池北河勾唇。
“嗯!”叶栖雁听后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都已经很深。
从窗户往外望出去,夜空中弯月都已经悬挂在了很高的位置。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叶栖雁将保温饭盒提在手里,另一只手也将背包背在了肩头,一副准备随时要离开的模样。
原本慵懒靠在床头翻报纸的池北河,顿时蹙眉,“又走?”
“嗯,已经快十点了……”叶栖雁点头,解释着说。
“我要是不让你走呢?”池北河将报纸放下,声音沉沉。
“别这样!”叶栖雁无奈,只好放低了些声音的安抚着他,毕竟他现在是病号,“明天我一下班就过来还不行么?”
池北河沉默不语,拉着一张脸。
伸手将一袋子东西扔在床尾,是之前陈秘书买来的洗漱用品,意思明显。
叶栖雁别过视线,洋装着不懂也没有看到,硬着头皮往病房门口的方向走,“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过程里,池北河始终阴沉着视线在她身上。
临关上病房门之际,缝隙里也都是他幽幽的眼神,带着怨气。
就像是被人遗弃的怨妇一样!
叶栖雁呼出口气,关上病房门的往电梯方向走,只是眼前总浮现出他那被浓浓怨气充斥着的内双黑眸。
“叮!”
自上降下来的电梯,停在了所在楼层。
叶栖雁抬眼看着拉开的电梯门,脚下却始终没有动作。
电梯里面乘坐着的人,等了半天,一脸不耐的问,“你到底坐不坐啊?”
“抱歉!我不坐了!”她最终歉意的说。
电梯门重新闭合的继续往下,原本站在那等着的叶栖雁,已经转身的往回走。
手摸上病房门把手上时,她都还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或者是他太过幽怨的小眼神,太过的挥之不去。
随着“咯吱”的推门声,叶栖雁看到他还和刚才一样的坐姿。
内双的黑眸望着窗外,只留有个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被天花板灯光投射,鼻翼处打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种淡淡的寂寥。
见状,叶栖雁更加坚定的往里走。
池北河早就敏锐的听到了声响,只以为是护士并未动半下,直到她走到了病床边上,澄澈的眼睛清凌凌的望着他。
黑眸里跃上诧异,他问她,“落东西了?”
“枕头……”
叶栖雁的视线,却落在窗户下面的枕头上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临离开时,应该还很安静的在床头上面放着吧。
“不小心掉了。”池北河脸上闪过尴尬。
像是要遮掩什么,扯唇语气在沉沉的,“你怎么还没走?”
叶栖雁将背包和保温饭盒都放下。
也不扭捏的对上他的视线,心跳很快却佯装镇定的说,“我改变主意了,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池北河闻言,眉尾慢慢挑起。
叶栖雁避开他的注视,走到窗边弯身的将枕头给捡起来,一边用手拍打着上面沾上的灰尘,一边走到病床边上。
将枕头放回原位时,还听到他在严肃着说,“是不小心掉的!”
“嗯……”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是不小心掉的!
还是自己掉到窗边的!嗯!
池北河伸出左手臂去拽她,拽的她跌坐在病床上后,内双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问“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叶栖雁摊了摊手。
池北河似乎被愉悦到了,眸底闪过丝轻芒。
薄唇扯动间,有热烫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喷洒在她的眉毛眼睛上,“留下来陪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叶栖雁闪躲着,像是逃一般的,极其不自然的起身说,“我去找护工说一下,让给加张床!”
像是这样陪护加床到晚上很多,护工也都很行动派。
叶栖雁将床铺好了以后,拿着未拆封的洗漱用品进了洗手间洗漱,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盆热水,朝着他走过去。
“你要不要洗脚?”
“放这儿吧。”
叶栖雁闻言,将水盆放在他面前,又径自做着其他事。
等着听到脚拿出来的哗哗水声,忙回头的拿起毛巾走过去,知道他右手被绷带缠着又被木板固定,行动起来不便,所以直接蹲在了她面前。
“嗯?”池北河眉眼间微怔。
“我帮你擦!”叶栖雁直接跟他说。
然后,池北河就看到自己一只脚被她拿起放在膝盖上,像是在照顾小孩子一样,用毛巾在脚背和脚趾上都擦干上面水珠,再换另一边。
很久以前,有人也常给他这样擦过脚。
只可惜已经长眠于地下,他只能偶尔靠回忆去惦念,去缅怀。
叶栖雁擦完之后,就端着毛巾和水盆的走向洗手间,像是做着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凝在她身上内双的黑眸里,有多少的温情在里面。
将始终敞开的窗户关上,叶栖雁舔了舔嘴唇,“时间不早了,睡吧!”
整个过程里,池北河实现像是胶在她身上的。
她也只能洋装看不到,低着头又从窗边走到门边,将灯关了后,默默的躺在了病床旁边加着的折叠床上。
这是他们俩从未有过的,同一个空间里不同床。
光线不足的病房里,像是有默契一样,他们都面对面的侧着身子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他忽然问,“睡着了吗?”
“咋了……”叶栖雁声音含糊。
其实她迷迷糊糊的已经快睡着了,被他一出声又给惊醒了。
“过来躺我这里。”
“……”
叶栖雁能隐约看到他正用左手示意拍着他旁边的位置,明明已经加了床,而且也不喜欢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可她还是抱着枕头坐起来了。
掀开被子,她走到他的病床边爬上去。
几乎在她躺下的时候,池北河就伸手将她给揽在了怀里,她小脸正好埋在他胸膛之间,能听到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跳声。
这样闭上眼睛睡了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他低下头的吻她。
叶栖雁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只是小小挣扎了下,就软在了他怀里,手指将他病号服揪了一小团。
被窝里面温度急剧升高,稍稍一动都是热气四散。
因为他右手还被木板固定的关系,她也没敢太挣扎。
只是迟迟没有下一步。
“怎么了?”叶栖雁也不由睁开眼睛。
“没有套!”池北河低沉的男音里面除了沙哑,还有着懊恼,“而且这两天不是你的安全期!”
叶栖雁两只耳垂都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