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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李公子带到!”
许奕在门外大声禀报道,冷寂眼角有了一丝复杂的笑意,或许是羡慕许奕可以随性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他却不能。
“不是说是我爹爹找的我么?怎么又变成九王爷了呢?”
“逆子!你还有脸问出来,还不快给老夫跪下,给王爷赔礼道歉磕头认错!老夫一世的名声都要被你这逆子给毁了,好好让你有机会与天下间有才能的年轻人相处相处,好让你可以取长补短。可你竟然这么不争气,连唯一会的那点东西都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上!”
李吉气急败坏大步走过去,一把就扯着李崇斟过来给冷寂致歉,倒是李崇斟一脸痞气,明知自己是错,却还不肯低头认错。
“李大人别激动,还是让本王来问他几个问题,这之后,再看看令郎的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李吉叹了口气,无奈的退回到座椅上,连看都不愿看李崇斟的样子。
“敢问九王爷如此兴师动重的将我请来却是为何?莫非是我平日里有何处得罪了王爷,所以王爷刚好趁着家父也同在此处,便就告了我一状?”
“好大的胆子!竟敢跟王爷如此出言不逊!不要命了么?!”许奕实在受不得这一对父子,一个扮好人,在那里要死要活又是道歉又是责骂的样子,说白了无非就是在表明给冷寂看,我的儿子不听话,我已经责骂过他了,他改不改那是他的事,但若想再扯到他身上,他也一定不会客气。
而另一个就更无法无天,看着自己的救星也在这里,便直接不将冷寂放在眼里。有趣的是,偏偏冷寂身边的许奕也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不管对方是谁,什么身份,只要敢冷寂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他便会第一个冲上前去,将那人打的满地找牙。这么两个谁也不怕谁的人碰到了一起,自然就是气势上更弱的那一方先倒地认输了。
“许奕!”
“斟儿!不得无礼!”
冷寂和李吉几乎同时喊出一句,倒也为他们二人捏了把汗,如此对峙的时候,非要演出一副和气一团的样子,并要在剧情的承接转轴中做出不同的反应来,也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们。
“王爷想要知道我写的那篇文章到底是出自我个人之手,还是我背后另有其人对么?”
“不错!”
没想到他能打得如此坦荡,这倒是有些出乎冷寂的意料之外。
“是我自己写的,旁人何时能左右我李崇斟做什么事?但若真的那样,我也就不再是李崇斟而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了。”
冷寂琢磨这事恐怕未必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只看李崇斟明明是犯了错,却似乎并不畏惧会受到什么惩罚的样子,就可窥出一些端倪来。
之后,说来也怪,李崇斟自己要求遣散了包括自己父亲在内的所有人,这之后才肯跟冷寂交谈。
“好了,如今可以说了吧?”
冷寂一如既往的好脾气,既不笑也不面露难色,如神仙一样淡淡然自处着,像是丝毫不在意李崇斟要说什么。“在此之前我可以告诉王爷,陛下迷恋民间女的事情并不是我传扬出去的,或许王爷不会愿意信我,但王爷需得知道陛下的皇宫,那可是离京城不远,哪怕他再想藏住什么消息,也难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像是守城门的,宫里的太监宫女什么的,谁拍着胸脯保证,没有在那件事于宫中闹得沸沸扬扬时,随口跟宫外不想干的人扯上几句的?清晨出宫采办的宫女都还会时不时,跟店铺里的掌柜寒暄几句。
其实流言蜚语就像是件原本就有洞的衣裳,即便在认认真真缝上那缺口,还会因为它本身的缺漏,使得最后变成了,拆了东墙修西墙的下场,一味想着将悠悠众口怎么给堵上,还不如自己就先别做这种事的好,王爷你看呢?”
冷寂不急不慢补上一句,“话倒是这么说没错,可你还未同本王解释,何以会在行文最后用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来抨击皇上,你难道不知冒犯天子这是死罪么?”
李崇斟的目光稍微有些动摇,毕竟还年轻,即使再会说谎,有时候说谎带来的尴尬就会不经意的眼神中,给透露出来。
“这正是我要说的!”
“哦?”冷寂冷不丁瞟了李崇斟一眼,对他的回答提起了一丝兴趣来。
“之所以在前面会提到近来发生的这件事做为例子,其实本身就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事情而已。正如现在皇上不许人将此事传出去一样,六年前的事也是想必六年前的情况比这时候还要更糟糕一些吧?”
冷寂因他的这句话,有些发怔,他说的倒是不假,不难猜出来
一个新登基没多久的天子,自然要把保护好那座金灿灿的皇位看得重要,才是最要紧的。
冷镜当然是看得很重,甚至过重的那一类人,只看他为了让那件事从此不再被人提起,就狠心将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得的人杀掉时,就该知道他把天子之位看得有多重要。
“听爹爹说,当年为了保密,甚至连皇室中的不少王爷皇子都被残杀了,这些死去的人都不如九王爷这样幸运,至少你还有个将你视作是同胞兄弟的天子兄长,即便在此前杀了无数人,有的甚至还是你们共同的亲友,可却因为他的这层保护,才使得王爷有了今日的平安无事。
我想,王爷大概是记恨陛下的,但心里却又因为能捡回一条命而感激他,所以迟迟不肯造反将他从皇宫中驱逐出去。”
一看即知李崇斟是家中独子的事实,他虽然聪明,但很多他未曾历经过的事,若是准备满口胡说,那就会叫他从一开始就说错,且错的离谱。
李崇斟或许能将郑伯克段于鄢完全倒背如流,可他引用的文章里,那份原本还势同水火,却因为对方的一个细小的举动或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立刻做到冰释前嫌的缘故。冷寂的命是余太妃给的,而非是冷镜,所以这种说冷寂为要苟且偷生,甚至不顾尊严的成日躲在王府的说法,就属于错的离谱的那一种。
“不,你说的完全不对,李公子忘了么?不仅本王的父皇母后是本王的亲人,连皇上自己也是我的亲人之一,他六年前的行径说到底最让我心痛的,便是血缘之亲们互相残杀的场面。而他并没有要本王的性命,本王也不感激他,并非因为我们两人之间因为过去,而渐生嫌隙,变得关系不睦。
他是本王同父异母的亲兄长,不杀我本王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只当他要取了本王的性命,到那时,才该是本王欲哭无泪的时候。”
“王爷何必要为难自己,对我这个后生说谎呢?现在此处又没有别的人在,不论王爷说什么,我都会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就不必了,”冷寂笑了笑,“本王知道你想说的是,先皇有意将皇位授予本王的事,可本王是先帝之子,皇上也是先帝之子,我们之间除了生母不同,其他的都是如出一撤,且本王生性散漫,不做天子这件事算是替本王除去了一个不小的麻烦,谁做在皇位上难道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老百姓安居乐业,不是就很好么?”
冷寂一番解释,不仅没有让李崇斟开窍,反而更加肆意的反驳起冷寂来,在他或者说他的父亲李吉眼里,像冷寂这样的王爷,如果不心存巨大的野心,不在脑海构思什么阴谋的话,似乎就显得有些不合情理了。
“王爷这又是何必?只在我面前坦诚相见不是很好的选择么?为何要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不愿意承认这些呢?
再说,在历朝历代的皇室里,兄弟相争,父子反目,都是司空见惯之事,且在这些事上,完全没有什么对或错之分让。
九王爷与陛下的关系,诚然就如我的文赋中所述一样,权位之争,皆是先以皇上的意思为准,而后再以传统的长幼之序来算。
九王爷的年纪排行虽然在如今皇上之下,但却是先帝金口玉言说要将江山钦点的将来要继承大统之人选,这在当时本来是不可否认的真理,可是陛下六年前却并未顺应那个天理,反而是反其道而行,违背了先帝的意思。
可惜,当时若是王爷趁热打铁,打着推翻陛下的旗号,组建起一支队伍来的话,恐怕如今做天子的人就不一定是当今的圣上,而是您了。
因那个时候,您代表的是天理,是先帝的钦点,也就是正义的一方,而陛下则处于违背天理的一方,孰胜孰赢,本该是一目了然。
可惜……啧啧,如此大好的机会竟被王爷您给这样轻易错过了。如今局势已经定下,若再想奋起直追,恐怕原本只需步行几步就能到的距离,现如今却是相隔了十万八千里。若说王爷从未有过不甘心的心情,那我是不会信的。”
这个李崇斟自以为自己聪明到了一定程度,殊不知,几句话中,他已经等同于是在不断对冷寂暴露他的弱点了。
先说什么以为冷寂不信他,再来即是他不信冷寂,区区一席话,用了相信的信的次数如此之多,若非是因为心里对自己的嫉妒不自信,那便是做戏的水平还不够好的。
“你信与不信,本王何必在意?本王要的是你说实话,可你竟然一直在纠正本王,不知道你这样的脑子是如何被选入到诗词会中来的,真是可怜了那些勤学苦读的才子,寒窗苦读多年,也不及会投胎的本事来的有用。”
李崇斟明显没有刚才李吉也在场时,那么沉稳了,“王爷可有证据?否则这么污蔑我一个后生才子,就不怕被人笑话书说大名鼎鼎的一字并肩王没有半点气度的么?”
“本王刚想说来着,却被你给打断了,刚好被你说中了,本王手里还真有一份你贿赂朝廷官员的证据,就是不知道皇上他看了这点证据会对你,对你的父亲做何感想。”
一看到冷寂脸上溢出的笑容,李崇斟就慌乱不安起来,他的确贿赂过某个大臣,但更多时候,去见什么重要人物并送礼给钱的,都是李吉出面,冷寂怎么会知道此事,又是如何得到证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