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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伊尔很夸张的使用了“命运”这个词,但是之后,伊尔却再没有谈论起欧贝斯的命运。
接着,作为远方来的客人,戴着GBL教面具的伊尔留在了神殿之中,住了好一段时间。当然这时候年幼的欧贝斯依然不知道伊尔的名字,而是直接称呼伊尔为“邪恶面具人”。在欧贝斯看来,那张渗人的面具绝对是邪恶的象征,其他人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
而在面具人留在神殿的期间,面具人,也就是伊尔一共只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面具人开始教小欧贝斯一些神殿里学不到的知识。
“如果我们要进入神殿的保密资料库,首先我们需要擅用身边的信息。”
在神殿的图书馆中,伊尔举起手中的书本朝小欧贝斯示意。小欧贝斯看到,书的名字是《圣光意志》。算是神殿最出名的官方书籍了。
“学习改变命运,这可不是夸张。要想进入某一行业,我们必须知道该行业的专业术语。举个例子,如果我想冒充圣职者,我就必须知道圣骑士的誓言,必须知道神殿专门的祷告用词,必须知道仪式交接的礼仪……精通专业术语能够让我们有效欺骗对方。另外记住,那些挂在墙上的规章制度和表格也非常有用。没事情都应该多多注意。如果有必要,还应该多去垃圾堆看看……基本上都可以获得一些名字和身份信息,都是有大量价值的。而恰当的信息就是好的开始。”
然后伊尔从书里面抽出了一个长方形书签。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有人在这里遗漏了一点信息。”
书签上写着:贝洛莲娜。书签上还贴着一张小狗的缩小版照片。书签背面还有一行字:夏夜璀璨。
“欧贝斯,你认识这个名字吗?希望这不是小狗的名字。”
“……见过一眼,有印象。在文件管理室见过。”
小欧贝斯点点头。这个时候的小欧贝斯已经完全被激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伊尔打算做什么。
“那就好……我们现在已经获得了目标的部分情报,但我们需要更加敏感的信息。这时候……我们需要同对方建立信任关系,以免引起对方的怀疑。最简单的方法是冒充图书馆管理员。而更复杂的方法则是……”
伊尔在书签的背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字,然后重新放回了书本里。
“看上去这家伙文艺气息十足,所以我们还是使用更加直接的手段。”
“你在上面写了什么?”
“一句诗和一个地点。”伊尔轻轻一笑,“这个手段对付那些文学少女格外有效。更重要的是,她绝对想不到,我们抱有恶意。”
“……你认为她会回来找书签?”
“书签上那张汪星人……我是说小狗的照片很不错,她应该舍不得丢了。”
于是到了第二天下午,在神殿中的某个树林中,伊尔和一名神殿少女相谈甚欢,最后过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一直默默藏在附近的小欧贝斯终于走了出来,疑惑地说道:“她看上去……有点害羞?”
“那是个很浪漫的女孩。”伊尔耸耸肩,“所以想的也多……不过我们得到了她的近期工作内容了。接下来靠你了。”
“哎,我?”
“你冒充认识贝洛莲娜的样子,去审核室,帮贝洛莲娜借一个魔纹印章。”
神殿内部制作文件的时候,也是需要标识的,以免被人冒充。
“怎么借?”
“贝洛莲娜刚刚写完一个报告。你去借的时候就说贝洛莲娜在其中一页忘记标识了,需要再借用一次魔纹印章。记住,去找其中最老的那人借。那位老人是上次把魔纹印章给贝洛莲娜的人,他知道贝洛莲娜正在写报告,去找他不会引起怀疑。再加上你的身份……应该万无一失了。”
就是这样,小欧贝斯轻松地借到了魔纹印章,然后成功帮助伊尔伪造了调阅资料库某份文件的申请书。
后面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拥有完整标识的申请书在经过审查后直接通过,伊尔轻易获得了进入资料库的机会。
虽然有人盯着,只允许伊尔调阅部分文件。但只要进入了资料库,伊尔有多种手段获得更多的资料……所以这次行动堪称完美。
“所以你明白了吧。不管怎样的系统都存在漏洞,而最大的突破口——都在人身上。只要找到切入点,你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哼,但是我爷爷说过,这样是不对的。”
等到事情做完后,好奇心已过,小欧贝斯也感觉这样不好。
“那么,你是相信神,还是相信你爷爷?”
“嗯,这不是一样吗?”
小欧贝斯觉得,她相信爷爷,爷爷又相信神,相信爷爷和相信神是同一个意思。
“实际上完全不一样。相信神和相信神殿是不同的。”伊尔递给小欧贝斯一页文件,“这就是我偷偷带出来的一页资料,你可以好好看看……”
“这是……”
“卡亚美尔的伪诅咒事件。神殿曾经犯下的错误……神殿太过于相信自己对气息的感知力,结果混淆了疾病与诅咒。把一个特殊疾病流行的村庄当作伪装者的村庄而净化了……”
小欧贝斯很想说一句“这不可能”,但看着手中的文件,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文件上的第一句话,被小欧贝斯永远地记住了。
【这是我们犯下的错误,不可饶恕的错误】
而且是爷爷的笔迹。
“相信神和相信神殿是不同的。”伊尔蹲下身子,把手放在了小欧贝斯的脑袋上,“所以以后,不管神殿或者教团告诉你什么……都不能完全相信。神殿是神的传话者,但神殿总有出错和误解神的时刻。”
“不能完全相信神殿?”
“是的。毕竟就连你的爷爷,也会犯错,不是吗?”
这就是伊尔做的第一件事情。在小欧贝斯的心里,埋下一颗小小的,不信任神殿的种子,然后让这个种子慢慢成长……
而伊尔做的第二件事情,则是让欧贝斯完全不能理解。
“把圣女职位让给歌兰蒂斯?”小欧贝斯叉着腰盯着伊尔,“凭什么啊!我明明才是圣女!”
小欧贝斯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更强的力量,更强的神力,更强的意志。小欧贝斯早就把圣女职位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此刻的小欧贝斯,还是完全瞧不起小歌兰蒂斯的。
“圣女不适合你。”
伊尔摇摇头。
“圣女的最大作用是团结教团,维系神殿的稳定,给神殿带来正确的指引……但这样一来,如果你的想法和神殿不完全一致的话,那就会导致神殿混乱。考虑到你并不完全信任神殿,所以这个位置不适合你。”
“……”
小欧贝斯心想:明明是你教我不能完全信神殿的……
“而且,我记得你很喜欢歌兰蒂斯对吧?”
“哎!?哪,哪有!”小欧贝斯的脸立刻就红了。
“反正你也不适合当圣女,到时候干脆把这个位置让给歌兰蒂斯吧。这样一来你们两人都会很愉快的。你只需要和你爷爷说,你爷爷会答应的。”
“哦,有点道理啊……对了,面具怪人!”
“什么?”
“你……今天就要走了?”
小欧贝斯突然感觉有点舍不得。难得碰到一个可以聊得这么开心的伙伴……虽然这个伙伴喜欢戴着邪恶面具。
“是啊,事情做完了,该走了。”
“事情?”小欧贝斯露出古怪的神情,“你的事情就是到处找小女孩聊天吗?”
“这叫做赢在起跑线!”伊尔也是发出了轻快的笑声,“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好了,时间不早了……”
“等下!”
“嗯?”
“那个……大面具,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认为圣女不适合我?”
这回伊尔倒是犹豫了几秒钟。
然后给出了非常独特的答案。
“你很适合当圣女。但……歌兰蒂斯比你更加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