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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鸿远不明所以，不过，既然她知道火凤的下落……
“问吧，不过要快一点，本药师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两双同样沉静如水的眸子对上。
没撞出一丝波澜。
楚书宁看不到掩埋在冷亦欢眼底的忐忑。
冷亦欢也看不到掩埋在楚书宁眼底的惶恐。
两个人都很善于掩饰内心的情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有一点相像。
“昨天，你为什么……帮我解围？”犹豫了好一会，楚书宁终于挣扎着问出一直在她心头盘旋的问题。
“解、解围？”冷亦欢被惊到了，她又不是雷锋转世，她什么时候做过那种好事了？
“就是她让我……搭讪你们的时候。”楚书宁指了指欧阳画雨，咬唇道。
即便是在楚书宁的提示下，冷亦欢也要想一想才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楚书宁指的是那件事……
可是那会儿，她纯粹是想给北冥夜找不痛快，帮楚书宁解围只能算是误打误撞的巧合。
冷亦欢不明白楚书宁为什么要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又见楚书宁一直在等她给出答案，遂实话实说：“巧合罢了。”
“巧合？”楚书宁瞳孔一缩，垂眸低声，“巧合……是什么意思？”
冷亦欢挑了挑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实我无意帮你解围。”她只是想整某男。
“哈哈哈哈哈！”楚书宁突然大笑了起来。
冷亦欢抖了一抖，突然笑得这么恐怖，怪渗人的。
而且，她的心里猛地升腾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楚书宁似乎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这种人……怎么会有人帮我解围？”楚书宁抬起眼皮，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她能感觉到泪水滑过脸颊的热度，可她的心却冰冷。
她一直期盼，能在黑暗的世界里，找到属于她的光明，哪怕只有很微弱的一丝。
她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可是竟然是巧合……
冷亦欢汗都快流出来了，这、这、这……怎么搞得她跟负心汉一样。
在楚书宁身侧的叶含烟握紧拳头，微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沉默了。
“郑药师，”楚书宁眼神空洞地望着冷亦欢，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就是她和火凤结契了。”
有刹那的寂静，然后郑鸿远暴跳如雷：“你当本药师是傻子？”
他是真的怒了，明明只是一个没多高修为的木系丫头。
就好像是路边有一只蝼蚁。
一会儿跑过来一个人跟他说：“这不是蝼蚁，而是老虎。”
一会儿又跑过来一个人跟他说：“这不是蝼蚁，而是狮子。”
开什么玩笑？！蝼蚁就是蝼蚁，他不可能看错。
郑鸿远抬起手，脸罩寒霜，浑身杀气毕露。他已经受够这些愚弄了。
还没等他出手，楚书宁抬起右手，伸向自己的右眼。
“我看到她和火凤结契了。”
冷漠的话音落下，她屈指一抠，从她的右眼里抠出一粒眼珠。
羸弱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因此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