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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惊艳过后，冷亦欢大概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像火一般耀眼的红眸，眼前的女孩子应该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凤族。
说白了，就是一只化为人形的火凤凰。
天下掉下只火凤凰，还要和她缔结契约？
感觉好不真实，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冷亦欢掐了自己一把，然而，疼痛的感觉无比真实。
既然不是在做梦……
“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她断然摇头。
女孩子瞪大眼睛，因为太过惊讶看上去恢复了几分生气：“你已经缔结过一只火系契约灵兽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没有办法……剥夺你的自由。”冷亦欢再一次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北冥夜和郑鹤轩决斗的时候，她曾问过萧白，像小雷那样的庞然大物，是从哪里召唤出来的。
萧白告诉她，灵兽在与人类缔结下契约后，除非是被主人召唤，否则只能呆在灵兽空间里。而灵兽空间里除了主人的灵力，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所以，一只灵兽如果成为了人类的契约灵兽，它失去的除了骄傲和尊严，还有最为珍贵的自由。
之前，她会下意识地等小雷从虚弱状态中恢复过来才与它战斗，就是因为对小雷心生怜悯，如果它不能够有尊严地活着，至少让它死得轰轰烈烈。
女孩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双如红宝石一般的眸子里满是不解的困惑。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她看了一眼自己软绵绵地垂着的右臂，就在她们说话的当口，她的右臂上还在不断地有鲜血渗出来。
她之所以用单手支撑身体的重量，是因为她的右臂受了很重的伤，那几个老东西为了抓她下手又狠又辣。
女孩子对冷亦欢的话感到惊讶和不解，冷亦欢同样对女孩子的行为感到困惑和纳闷。
她沉吟了一会儿。
即使不惜失去所有的骄傲、尊严和自由，也要和她缔结契约。
即使她的修为如此低微，几乎难入法眼，也要和她缔结契约。
这样的悲伤与义无反顾……
冷亦欢隐隐猜测到女孩子所遇到的困境：“你快逃吧，我和我的两个朋友应该可以帮你抵挡一阵。”
逃？女孩子漂亮的红眸盈盈闪动，像是要溢出泪水来一样。
她无意中落入那几个老东西布下的陷阱，在侥幸从陷阱里脱身以后，就一直在逃。返回凤族的路被他们封住了，她只能往反方向逃，最终逃到了暗夜森林外围。
不能再往前了，森林之外，是人类的地盘，出了森林，她一定会被人类抓住。
而就此止步的话，等待着她的只会是同样的命运，那几个老东西追上来以后，她还是会被抓住。
她已经陷入了绝境。
甚至，她不是凭借自己的意愿逃到这里的，而是被那几个老东西驱赶到这里的。
他们像驱赶牲畜一样，将自己驱赶到这里。
她既屈辱，又不甘，她想要报复他们，如论如何，她都想要报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