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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我看宇轩脸色有点不对劲,担心起来。
宇轩苦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壮的跟牛一样,你呀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回去好好休养下精神,过些年我阿爹也会过来,伯父大人已经计划好了,等阿爹来了之后,我们这些人便冒充商队从西北南下,这样虽然回绕一大圈,不过会安全不少,现今二殿下和朝廷不太对付,如果太子这次处事不得体的话,说不定二殿下就要反了,这梧州作为西北三郡的门户,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管是皇帝还是二殿下甚至太子殿下都在这里埋了不少钉子,不能久留啊,所以这些天你把精神养足了,等风头过了,我们立马就离开,绕道南下!”
我低下头道:“宇轩,我……”
宇轩一把抓住我的手道:“锦儿,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接受不了,不过很多事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秦元皓如果真是良人的话,我会放开你的,让你幸福,可是你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物品而已,他只是在利用你,找到连伯父,从连伯父的口中得知云顶天宫和那个女人的消息,他并非真心在乎你,你不要在犯傻了。”
宇轩脸色很是真挚,目光也很纯净看着我。我压抑着内心喘喘不安道:“宇轩哥,我知道了,你守完夜早点休息。”
我说完这句话后,也不能宇轩回答,便匆匆离开了这隐秘之处。
我顺着走廊,回到了竹屋内,蔻儿那丫头已经熟睡了,也不知做到什么好梦了,脸上密布着甜甜的笑容。
我摸了摸蔻儿那俏皮的脸颊,便在她身旁躺了下来,阖住了眼,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吧,眼皮一合上,我便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凌晨,宇轩拍向门时,我和蔻儿睡的正美。
蔻儿听到门响了,赶紧起了身,穿好以后,这才唤醒了我,开始帮我穿戴起来,我听出是宇轩的声音,也不慌乱,缓缓将仪容整理过后,这才开了木门。
宇轩站在门外笑盈盈看着我和蔻儿,他道:“连伯父,让我唤你起床用膳。”
我点头笑道:“待我洗漱完以后,就过去。”宇轩道:“好,我先去大厅等你,你洗漱完以后,就赶紧来,连伯父好像还有事要交代你。”
宇轩说完这些话便匆匆离去了。
我有点茫然,阿爹有事要交代我,会是什么事呢,我忍不住一阵揣测,难不成是我和宇轩的婚事。
我越想心中越乱,便任由蔻儿手忙脚乱,帮我穿戴好了衣衫。
我这蔻儿走进大厅时,阿爹正和宇轩还有另外一名年龄有些年迈的老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他们脸色都很严肃,说话声压得也很低,像是生怕什么人听到似的,我和蔻儿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在大厅椅子上做了下来,阿爹看了我和蔻儿一眼之后,并未和我们打招呼,继续和哪位年迈老人交谈。
哪位年迈老人说话很是不利索,身体像是害了什么病,左脸颊上弥漫着一块黑斑,看起来极为可怖,年迈老人像是注意到了我正在打量他,朝我扭头笑了笑,我心中一凛,不敢再看他,悄然垂下了头,不知为何,这位年迈老人虽然并无恶意,不过我还是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渐渐的危险感。
我和蔻儿静坐在一旁,也不说话,竟然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阿爹语气很是严肃,我听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的,梧州城刺史府派了一队官兵来到了法华寺,也不知这些官兵要做什么,反正就是赖在法华寺不走了,宇轩得知这个情况后,感觉有点不寻常,便赶紧向阿爹回禀了。
阿爹眉头皱着,想了好久之后,这才让年迈老人下去准备什么,年迈老人对阿爹点点头,很利索出了大厅,年迈老人起身时,我才发现在他的腰带处竟然别着一把剑,这把剑薄如蝉翼,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
年迈老人对我笑笑道:“小姐,可还曾记得我?”
我看了年迈老人几眼,实在没想起是谁,我摇摇头道:“老丈以前和我见过?”
年迈老人哈哈大笑道:“岂止是见过,以前我可没少带你和宇轩少爷出城玩?”
我脑子一个机灵,瞬间想起了一个人来,不过那人虽然也苍老,不过脸上却没这黑斑啊?
年迈老人笑笑道:“看来小姐是记起来了,来日往常,我们日后在闲聊,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等我回来以后再找小姐。”
年迈老人说完这番话后,也不等我说些什么,便起身离开了大厅。
阿爹望着年迈老人离去的方向,叹息道:“阿爹对不起他啊!”
我压着震惊道:“这人,难不成是?”
阿爹接口道:“不错,他正是我们家以前那个赶车的老乔,三年前谋逆案被人告发了,府邸里的下人们逃的逃跑的跑,也只有老乔偷偷留了下来,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他了,为了我,他到处奔走,如果不是他的话,东方恐怕也难以找到我。”
阿爹说这番话时,脸上满是愧疚之心。
宇轩叹声道:“是啊,老乔叔这些年确实苦了,等我们到了江陵之后,要好好报答老乔叔的恩情。”阿爹欣慰笑道:“宇轩,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我心里一暖,三年前谋逆案时,别说府邸里的下人们了,就连平时阿爹仗义结交的那些朋友们,都没有一个人干仗义执言,老乔叔能为阿爹做这么多确实不容易了。
老乔叔离开没多久,阿爹便让人上早膳了,早膳很简单,就是一些米粥和油炒青菜,阿爹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还边说,手艺可以赶得上阿娘了,说起阿娘,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经做过的噩梦,阿弟双眼冒着绿光,不停让我救他的场景。
我放下碗筷询问道:“阿爹,阿弟和阿娘在哪里啊?”
阿爹笑笑道:“不用担心,你阿弟和阿娘在江陵有小金的保护安全的很,三年前马尚书出事时,我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便让东方带人把你阿娘和阿弟送到南方躲祸去了,这么多年未见了,你阿弟想必长高了不少,都是为父的错啊,如果不是为父存心大意的话,我们连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阿爹黯然给我解释起来。我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阿弟和阿娘安全就好。
阿爹像是不愿意提起阿娘和阿弟之事,主动转移了话题,我和宇轩也晓得阿爹的心意,便说了很多宽慰之话,阿爹脸色好了许多儿。
早膳用完之后,宇轩对我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离去了,阿爹带着我和蔻儿顺着街道在村内闲走起来,村内对于我和蔻儿这两个陌生人的到来,并未感到多么惊讶,甚至还对我们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阿爹指着那些来往匆匆的村民沉声道:“知道这些事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晓得。
阿爹叹息道:“这些人都是当年追随秦柯太子殿下的后人!”
我惊讶道:“阿爹,你的意思是?”
阿爹对我点点头,目光望向了天际,对我轻声解释起来,秦阗篡位成功后,忠于秦柯太子殿下的大臣们,自然不甘心如此,当时很多地方大吏,都宣布自立,甚至还不少不少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要求秦阗退位,面对这些人,秦阗自然不会妥协,加上秦滦支持,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这才完全将大秦内部不和谐之声给碾平了。
二殿下秦元乾之所以能成为现在的西北王,也多亏当年秦国内部不断的叛乱,这才趁机在西北做大,弄得现在皇帝也对他忌惮三分,只敢安抚,不敢剥夺他军权,叛乱虽然被平息了,不过秦阗并未打算放过谋逆之人的家属,于是内卫开始在全国各地大肆追杀秦柯殿下支持者的家属。
为了保住性命,很多人无奈只能隐藏在深山老林之内,这才险险保住了小命,这座村落内的居民便是当年跟随秦柯太子殿下大臣们的后人们,阿爹说到这里时,脸色很是痛苦,显然当年那场追杀案,他也掺和了进去,不然的话,皇帝也不会任由他活到现在,阿爹带我们在村落内走了一圈,这才回到了大厅之内。
蔻儿下去煮茶了,我拉着阿爹的手,犹豫好久之后,还是问出了当年的一些事,包括云顶等等秘闻,阿爹犹豫好长时间后,叹了一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目光烁烁道:“锦儿,想知道当年你和程家伯父在辽东的事情,还有那座云顶天宫到底在哪里?”
阿爹扫了一眼道:“我曾对秦柯太子殿下发过誓,绝不将云顶天宫的秘密给泄露出去,所以这件事阿爹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鬼面人很早以前便出现了,在我和你程家伯父去辽东之前,便和鬼面人有过接触,那应该是一个黄昏时,我和你程家伯父下朝回家时,便被人给绑架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被绑在一处密室之内,这密室主人也不亏待我们,好酒好肉管着,我们要什么给什么,我和你程家伯父当时也不明所以,还以为这贼人要劫财呢,后来才晓得,这些人并不是要劫财,而是要我和程家伯父加入他们的组织,他们还曾给我们许诺只要加入鬼面人组织。
便给我们想要的一切,包括高官厚禄,我和你程家伯父自然不愿意和这伙贼人同流合污,自然是百般不从,我本来还想着这伙贼人很快便会恼羞成怒,对我们下手的,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对我们动刑,过了半月之后,竟然将和我你程家伯父给放了,我和你程家伯父不敢耽误,赶紧将这件事回禀了秦柯太子殿下。
殿下听闻之后,便悄然给我和你程家伯父下了密旨,让我们暗中调查这鬼面人组织,我和你程家伯父接了密旨之后,也不敢耽误,小心调查起来,没想到越调查这件事便越感觉到了诡异,每次调查到关键时,总会有人抢先一步破坏了线索,而且这鬼面人势力大得很,仿佛在朝中也有很多党羽。
这也是我和你程家伯父为什么会怀疑现今皇帝秦阗和秦滦会是鬼面人幕后主人的原因,当时那个条件下,也只有镇南王秦滦和秦阗能组织起那么大的地下势力,秦柯殿下虽然也感觉到心惊,不过线索全被掐断之后,那些鬼面人们好像也都消失了,我和程家伯父苦寻不到结果之后。
殿下便中止了这件事的调查,我和你程家伯父本来还以为这鬼面人组织在朝廷的强压下已经解散了,可显然我们错了,两年后的辽东之行中,这些鬼面人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了,多亏和我你程家伯父谨慎,不然恐怕就要死在这些鬼面人手里。”
阿爹说到这里时,脸色很是难看,不用想也知道他对鬼面人又多痛恨。
蔻儿这时候也泡茶回来了,她泡的茶很香,阿爹情不自禁多喝了两口。
阿爹望着蔻儿,眼神幽幽道:“你叫蔻儿是吧?”蔻儿听阿弟发问,赶紧点头施礼。
阿爹看着蔻儿笑了两眼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阿爹虽然什么也没说,不过我感觉他的眼神有点紧,像是在怀疑什么。
蔻儿也发觉了阿爹眼神的不对劲,赶紧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到阿爹。
我道:“阿爹,您怎是怎么了?”
阿爹笑笑道:“没事,想起一些陈年往事而已,好了,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过些天等你程伯父一来,我就为你和宇轩主持婚事,也算了却了我和你程家伯父这段心事。”
我脸色微白道:“阿爹,这件事?”
阿爹挥挥手道:“好了,锦儿这件事阿爹已经想好了,你什么也别管,到时候老老实实出嫁便是!”
阿爹说到这里,又咳嗽了两声之后,这才挥手让我们离去了。
我和蔻儿携手出了大厅。蔻儿惊骇道:“夫人,您……的要嫁给宇轩大哥?”
我忍不住一阵苦笑,这算什么事啊!